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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的确是崔翰林提出来。”
芳生点点头。
“那酒席呢?一定也是崔翰林出门去订的?”
“正是。”
“崔翰林出门去订酒席,估计走之前也顺便问了驿站站长这附近的守夜人对吧。我们可以叫站长过来问问话。不过已经到这个份上,崔翰林你确定还死撑着不说吗?我说出来和你自己讲起来的丢脸程度可是不同的,你考虑好。”
莲生似笑非笑看着崔翰林。朝鲜王子忍不住打个冷战,他忽然间觉得这看着娴静淡然的小姑娘瞬间杀气腾腾。眼神犀利的可以看透人心。
崔翰林低着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目光缓缓地从众人身上滑过,凄然笑了一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我就都说出来。我是真的没有杀扇子姑娘,我在公主胸口捅了一刀,但是顾大人你也说了。我插那刀之前公主已经死去了。”
“那一刀竟然是你插的!”芳生真是不敢相信道学先生崔翰林会做出这种事。
“事情的起因正如顾提刑所言,都是我的虚荣心在作怪。我一直当名声是命。却因此害了两个好女子,真是……一言难尽啊。”他叹口气,目光中充满愧疚:“是,我去订席面之前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于是我问了站长,最近的守夜人在哪里,我给他钱要他晚间打更提前一个时辰。”
“这样酒席结束的时间其实是亥时(亥时21点开始)初刻或者亥时中,而不是亥时末(亥时末为23点)。”莲生在一旁解释。
“是的,吃饭前我回房看到顾副使的西洋怀表在桌上,我就拿起来将这块表拨快了一个半小时,然后拿着这块表交给顾副使,还说他总是将表乱放,他看都没看,揣在怀中。”
“宴席结束,顾副使扶着朴将军回房,我跟着送到门口,趁人不备,潜入后院,进入公主的房间。当时很奇怪,屋子里有点怪味,月光下看到公主竟然坐在梳妆台前,我此刻也顾不得情景诡异,上前一刀插入公主的心脏,公主一声都没吭,就势倒了下去,我才看到她脸上黑糊糊一片,好像已经断气了,我吓得连滚带爬逃出去,逃出后院时我心虚回头张望,却看到侍女的房间灯光一闪,窗子竟然是开着的。那个叫扇子的侍女她看到我了!我匆匆跑回前院,心里害怕的紧,这时我看到顾副使的外衣挂在一边,看看手上还有点血迹,就抹到了顾副使的衣襟上,然后用水使劲地洗手。过了一会,顾副使回来了,和我说找了侍女扇子一起照顾的朴将军,听他口气扇子似乎并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我稍微放了心。”
“原来我衣服上的血迹是你抹上去的!我还以为是那日假扮公主的月如咬舌时候滴上去的呢!”芳生恍然大悟,看向崔翰林的目光已经多了多了几分探询。
“都是我的错,我是个伪君子。”崔翰林对着芳生做个长揖。
“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去处心积虑的谋害公主?当时公主假扮侍女时候和我们相处的很好啊,我一直觉得公主其实是个不错的人,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芳生想不明白。
“弟弟,恐怕就是因为相处的极好吧?我们这位道学先生崔翰林其实在情感上是个懦夫,我说的对不对崔翰林?”
莲生看着崔翰林一脸颓败,冷笑道。
“是,我是懦夫,我不配得到公主的爱,一切都是我的错。”
公主的爱!原来是这样!
朝鲜王子气愤地握紧拳头冲向崔翰林,人没等走到已经被郁世钊伸手一把拦住。郁世钊按住他的胳膊,劝说道:“稍安勿躁,王子,且听他说完。”
“公主假扮侍女时和我们相处的很好,我是真心喜欢这个相貌平平的侍女,甚至想等公主和秦王世子大婚后,我去求秦王世子,将她赎出来纳为妾室,我们背地里早已经海誓山盟,甚至在野外扎营时还……还已经那个了……”崔翰林垂下头。
王子越听越气,狠狠地瞪着崔翰林。
莲生觉得这朝鲜王子真好笑,讽刺道:“王子殿下,你这么义愤填膺做出好哥哥的样子,可是为何却能狠心的勒死自己的妹妹呢?”
王子哼了一声,不回答,崔翰林继续讲道:“我哪里知道她竟然才是真的公主,驿馆那一幕,我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我竟然被她欺骗,和她暗度陈仓,这玷污公主清白的大罪我承担不起,而且我也必将身败名裂,公主彷佛看出我心中的惶恐,竟然当着英王殿下提出不嫁给世子,要求嫁给英王,故意无理取闹,这是她在向我示威啊。我后来去求公主就这样放过我,可是她说一定要禀明万岁,将她嫁给我,她是真心爱我的。”
“这份爱是欺骗得来的,太过沉重,会毁掉我的一切。我可以不做官,但我的清白名声就此受损,我将成为天下人唾骂的伪君子,我这是监守自盗啊。”崔翰林痛哭流涕。
“呸,为了个名声就杀人,你何时是伪君子,更是个人渣,渣的不能再渣!呸呸呸!”许嫣气得在一边跳脚。L
ps:时间上有问题。大家猜到了吗?
☆、二百五十三 和亲血案(十八感谢树树加更一章为真相上)
“我是人渣,我是混蛋,我只求一死。”
崔翰林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虽然在你捅那一刀之前公主已经死了,可你处心积虑设局想杀死公主,只为了维护你那所谓的清白名声,公主虽不是死于你那一刀,但你那一刀是真的通在她心口上,无论她这个人多么骄纵多么狂妄,甚至我们背后开玩笑还叫她草包,可这都不是你杀死她的理由。更何况,你——崔翰林还是为了维护什么名声,名声那么重要?可以让你牺牲一切?”
“是,读书人,清白名声就是一切,你是巧宦,凭借一技之长得到圣上青眼,你怎么能明白我们寒窗多年的苦。我读书天赋并不高,要想在众多进士中脱颖而出必须和别人不同的东西,那就是对自己的苛刻,超乎常人的忍耐力,我十年如一日保持自己清白的形象,为了维护这个形象,我逼死了自己心爱之人。”崔翰林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他用手胡乱抹着眼泪:“是,我的妻妹,其实我是真的很喜欢她,她对孩子们也好,可她毕竟是妻,妹。我担心娶了她会被人嘲笑成李后主,姐姐生病却和妹妹暗度陈仓,会败坏我的名声,我狠心拒绝了,却还得她悲愤自尽,这些年我一直过着苦行僧的生活,不续弦不纳妾,就为博得一个清白君子的美名,没想到功亏一篑,一切都毁掉了,毁掉了啊。我活了三十三岁,隐忍了二十年,为什么,为什么最后成了这样。”
郁世钊忍不住摇头叹息:“崔翰林。你的学问已经是顶好的,万岁也有意提拔你,本就决定这次和亲事情高一段落回去让你进军机行走的。说要好好磨练磨练你的能力。万岁也是至情至性之人,若你和公主有了首尾,念在你当时并不知道公主真实身份,万岁也不会真的把你下狱,珍姬公主既然是唯一的嫡公主。在朝鲜国内那必然是极为受宠的。既然做了这等事,朝鲜国也只能一床棉被盖起来。最坏的结果是你入赘朝鲜,在那边做官。以你的学问能力,那不是绰绰有余,可是你只为一个清白名声,就把一切都给毁掉了。”
“杀害扇子是因为去后院被她看到的原因吧?”
许嫣在一边插嘴问道。
“不。我没有杀害扇子。她的确是约我在池塘边见面,我知道她看到我从公主房中逃出一定会找我麻烦。果然扇子心机很深。几次有意无意的暗示我,昨夜你们刚走,我和她擦肩而过,她低声说夜半池塘见。我只能如约前往。她威胁我要我给她一笔钱,她说自己向朝鲜王子示好并没有得到回应,担心回国被杀。所以急需一笔钱出逃。我考虑再三答应了她,我给她五百两银子。她就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回到房间后,我看到顾副使的怀表在桌上,就又将时间拨了回去。天亮后,听说扇子死在池塘里了,我吓坏了,一低头看到自己的靴子满是泥巴,就在去别苑报信途中买到一双新的换上,没想到这个疏漏被顾提刑发现了。殿下,我说的句句是实,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是不会用假话搪塞的,扇子姑娘真不是我杀的,五百两银子,对我而言不算一笔很大的数目,可以拿出来,我为什么铤而走险要杀她呢。”
“不错,对你而言五百两银子能买到名声不手损,真是太便宜了,王子,你又是为什么杀了自己的亲妹妹,又杀了扇子呢?”
莲生看向王子,眼中嘲弄之色很是明显:“让我猜猜,是她不想嫁给秦王世子,让你觉得丢脸了?我看这个理由太牵强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王子一甩袖子“你这女人真是啰嗦,说完了吗?说完了我想回房休息一下,一大早就被你们吵闹,真是烦人。”
说着打个哈欠:“月如,扶我回房。”
月如上前扶住王子的胳膊,主仆二人拔腿就走要走。
“站住。”郁世钊一声令下,侍卫上前将朝鲜王子团团围住。
“英王,你这是做什么?我是朝鲜使团的负责人,在你们大顺拥有独立的使节特权,没有人可以抓我!”
“是,按照一般情况下,两国的使团是不能够被侵犯的。”
郁世钊啪地拿出扇子,王子高傲地一扬头:“那不就得了,英王殿下还是明白事理的,速速放本王回房休息,回国复命本王还能在我国王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我可听说你离储君的位子还有一大步呢。这是进是退,别人管不了,邦交国总是能过问一二的吧。”
哈哈哈哈!郁世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他指着朝鲜王子问:“你确定你们那弹丸小国也敢干涉我天朝的立储之事?”
许嫣在一边也拍手笑道:“不过是个郡王,还没英王殿下和秦王殿下品级高呢,就敢这么仗义?真是笑掉我的牙,师傅,果然夜郎自大这个词可不是白来的。”
芳生担心引起国家纠纷,急忙圆场说:“大家不要说这些,王子,你有什么事情最好说出来,大家也是为了给公主申冤嘛。”
“他不说我来说,反正事实摆在那,你不承认也得承认!”
莲生上前一步,义正言辞。
王子勃然大怒,指着莲生骂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本王子给你面子听你嘀嘀咕咕到现在,什么时候也轮到你个不入流的小官对本王子说三道四。”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郁世钊已经一巴掌甩在王子脸上。王子捂着半边脸睁大眼睛不相信地看着郁世钊:“你敢打我!你敢打朝鲜国的使节!两兵交战还不斩来使呢,你竟然敢打我!”
“爷打的就是你!”说着又是一耳光。
王子嗷的一声嚎叫,朴将军唰地一声拔出剑,劈向郁世钊,只见郁世钊只伸出两个手指,就将那剑牢牢夹住,笑眯眯地说:“朴将军,稍安勿躁,听顾提刑讲完你们这混蛋王子的所作所在,你在考虑是否拔刀相助。”说着微微用力,那剑不可思议的弯了下去,接着嘣的一下,竟然断了,震的朴将军虎口发麻。
”让王子安静一下,别打扰本王听故事的兴趣,顾提刑你继续讲。”郁世钊掏出帕子擦擦手,接着随手将丝帕一扔,还不忘揶揄王子:“我说朝鲜王子,要不要把我这帕子捡起来擦眼泪,真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