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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其实按底下人看,状元算什么啊,三年一个而世袭罔替的侯府,整个京城也就十多个堂堂侯府千金,尤其是柳沾衣这样自小就是按照嫡女规格养大的,怎么配不上储家了?还有端王侧妃做媒,储家有什么可挑剔的?
待储母知道内帷私密都传了出去,气得直发抖,一叠声让儿子休了这个不懂规矩的儿媳。储凤栖为难了,直挺挺跪在母亲的院子门前一整夜,求母亲看在他的前程份上,不要闹了。否则,他只有辞官一条路。
储母最后无可奈何,终于答应了。
可这出母子无奈商量的一幕,又被柳沾衣身边的人传了出去。这下,整个京城都不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有的人觉得储母是婆母,管教儿媳天经地义。可更多的人却觉得,柳沾衣是钦安候千金,自十二岁与姐姐一同出现在社交圈里起,评价一直不错,是个进退得宜、宽容良善的。她就是再笨,不知道讨好婆母吗?怎么成婚才几天,就闹成这样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在更多的好奇中,储母的为人被扒了出来。原来储母的管家之道,跟一般人家不同,是个钻进钱眼里,一个子不许人多拿、不许人多碰的。宅中上下被管的铁桶一般,所有人的卖身契都握着,稍不留意,就远远的发卖;小姑子为什么难缠?从来没有过新衣裳,看到嫂子的首饰,眼中发光,撒娇耍赖的也要抢走。入门第二日就要求拿出嫁妆养家,因为婚礼花费太多,把账上的钱花完了,否则,没米下锅。
这样的人物,京城多少权贵人家也没见识过——因为大家都要个脸面。内里贪图儿媳的嫁妆,可也不会在第二日就逼着用嫁妆养家吧?
难怪柳沾衣回门时哭哭啼啼。她的银子本来可以留给自己的儿女,可要是负担整个储家的吃穿嚼用的话,一二十年后能剩下什么?
柳沾衣的不幸,让京城人又长了一层见识。同样,也害了前途无限的储凤栖——原来凭他在东夷边境线上的功劳,不好直接赏赐升官。不过上峰已经告诉他了,给一个月婚假,回来就调进品阶不高、但是权限很大的御史台。多少当世名臣,都是从御使开始的?
可家务事一暴露,上峰直接把另一个人提了上去。至于他,外放了。
仕途遭遇最大挫折的储凤栖,对柳沾衣恨得咬牙切齿,纳了两个通房——纳妾不能,他睡那个通房丫鬟,谁能管得着?但他小看柳沾衣了。这次柳沾衣不往娘家去,而是直接去了端王府,对阮星盈一番哭诉后,满意的回去。
阮星盈则在端王回府后,跪迎请罪,称自己年少无知,本以为储凤栖人中龙凤、柳家沾衣是她的闺中姐妹,素来知书达礼,二人结合是天作之合。没想到竟结成了一对冤家端王虽看重储凤栖,可也不会为了外臣责罚妻室,略说了两句,便罢了。倒是惠太妃知晓后,召了阮星盈过去说话。阮星盈早就准备好了,见到惠太妃主动请罪,会被认为是心虚,便把始末原由加加减减,说了一遍。特意强调自己的无辜。
于是,惠太妃听到的版本是:柳沾衣曾经与家人一道礼佛时,遥遥见过储凤栖一面,当时就相中了。因柳沾衣的身世特殊,她与嫡姐、嫡母的关系极好,可毕竟是庶出的,嫁人是万万不敢肖想权贵门第。刚巧储凤栖是状元,人年轻、又生得高大英俊,数来数去,再也没更适合的,便央求到阮星盈这里。
阮星盈当然要帮闺蜜了,再说能跟钦安候多一层关系,也是对端王极好的,于是出面撮合。她也不想弄出怨偶啊惠太妃能从宫廷搏杀出来,倒不在乎柳沾衣为自己择夫的念头。只是不明白,明明顺心遂意了,怎么闹得这样大?第二日就通过阮星盈把人招进府中。面对惠太妃的逼问,柳沾衣声泪俱下,痛骂储凤栖人面兽心自己有眼无珠。
储凤栖做了什么?他什么也没做
惠太妃简直不敢相信,让两个积年的老嬷嬷验身,果然,成婚一个月的柳沾衣还是完璧之身连基本的敦伦之礼都没成,算什么夫妻?
“出嫁前,嫡母便教导沾衣要孝敬婆母,沾衣自幼熟读女诫的,自然谨记在心。可他储凤栖,厌弃沾衣是庶女出身,连碰都不碰我一下……故意在新婚之日睡陪嫁丫鬟。”
“婆母逼沾衣拿嫁妆养家,沾衣答应了;小姑觊觎嫁妆首饰,沾衣也给了;可即便这样,他睡完了八个陪嫁丫鬟,也不肯过来看沾衣一眼冷冷淡淡,就当沾衣是个摆设。除了回门时候共处一车,沾衣连他的衣角都没沾过。”
“沾衣也是被父母娇养着长大的,虽然是庶出,可嫡母待沾衣好比亲生,跟姐姐一样看待。难道我柳家的闺女养大了,就是送给别人家虐待的吗?哪怕打我几下、骂我几声,沾衣也不会心冷……”
惠太妃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种事情。旁边阮星盈听了,“大惊”道,“储状元嫌弃你是庶出的?可我明明白白跟他提过你身份的啊他不满意,怎么不早说?”正经侯府嫡女,哪个肯嫁七品芝麻官啊?储家又不是什么世家大族。
惠太妃听了,更气一层。心理料定储凤栖是那等狭隘无耻的卑劣之徒,否则新婚不睡新娘,睡陪嫁丫鬟,一般人也做不出来。沾衣弱一点,忍气吞声,外面风平浪静的,还觉得她嫁了状元郎,多少幸福呢这种男人,甭管外表看着怎样,只会欺负女人,就该千刀万剐“好孩子,你委屈了。起来起来,你有什么打算?若是……不想过去了,本宫为你做主。”
“谢太妃垂爱。可沾衣是柳家的女儿,不能只顾自己。倘或和离,岂不是让善待沾衣的嫡母和姐姐平白受人指点?沾衣想析产分居……”
析产分居虽然能带着嫁妆单过,可这辈子也等于守活寡了。阮星盈泪盈于睫,“好妹妹,我害了你”
“如何怪得侧妃娘娘,都是沾衣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两姐妹手握这首,相对垂泪。
至于内里如何,只有她们才知道了。
不到两日,在惠太妃的催促下,储家跟柳家办了析产分居的协议,柳沾衣六十四抬嫁妆原封不动的抬走,以后就住在她自己的陪嫁庄子里。原本储母不答应,好容易娶了金山回来,怎么肯放手。沾衣微微一笑,让人告诉储母,要是不同意,她把自己还是完璧之身,储凤栖房事无能的事情满世界宣扬……
储凤栖外放那日,柳沾衣没有去送,而是跟着阮星盈来到安乐候府。年少时候的友情,不比其他,俞清瑶看着明显清减的沾衣,惋惜不已。
可柳沾衣扑哧一笑,得意洋洋道,这正是她的生平所求其实她的嫡母并没有那么喜欢她,否则也不会捧得那么高,等到说亲再言明是庶出。而一起长大的染衣,感情有,可在威胁自己婚事时,也顾及不了那么多。柳沾衣也算看透了,清清静静,自己过日子有什么不好?她永远都是储凤栖的正妻,死后葬入储家祖坟,连后顾之忧都没了。
阮星盈笑着点头,横竖有她这个侧妃在,沾衣一辈子的安稳不用担心了。
俞清瑶不是蠢人,见柳沾衣压根是借储凤栖离开柳家,一步步,好像事先算计好了——谁能相信一个花季少女,竟然对情爱早就死了心?所以,连惠太妃那么精明的人都被瞒了过去。
可这件事的帮手阮星盈肯定知道
避开柳沾衣,俞清瑶忍不住埋怨,“阮姐姐,你怎么能……这是关系沾衣一辈子幸福的大事啊你就由着她?万一那天她后悔了呢?”
“后悔也好啊,改嫁呗反正也是两三年之后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什么目的?”
“让天下人知道储凤栖的真面目尤其是你那位生母。若嫁过去的是你,今天的沾衣,就是你了让你的亲娘知道,当初她自以为是做的好媒,差点害了你看她还好意思觉得自己有多为你着想?”
二八六章 分身无术
二八六章 分身无术
“阮姐姐你……”
俞清瑶万万没想到,阮星盈绕了这么大圈子竟是为她出气的心理不是不感动,只是后怕来得更快——代价也太大了在惠太妃眼皮底下搞鬼,一个不好,阮星盈不仅是会失去端王的尊重,也会被惠太妃厌弃。到时她空有侧妃名分,没有子嗣保障,如何在端王府生活至于柳沾衣,更是赔上了终身……
阮星盈紧紧握着俞清瑶的手,“好妹妹,我知道你的心思。其实你想,沾衣若不是主动相求,我怎么出此下策?到哪里寻不到几个人来实在是沾衣看透了人情虚伪,也不愿留在京城世家圈子里白受气了。她有此意,我才成全。”
俞清瑶想起自己前世,一样的老大未嫁——某种程度上来说,跟柳沾衣的情况相似。没有男人依靠就一定不好吗?那时她过得多自在啊唯独一样不好的,她得孤身一人打拼,为生活来源苦恼。而柳沾衣既不用对储家付什么责任,又可以安享平静的生活,若真对情爱死了心,倒也不失为一条通往幸福的路。
想来想去,终于作罢。她终究是个外人,日后多照顾沾衣也就是了。
随着储凤栖外放,柳沾衣独自搬到郊外的田庄,储家为京城民众贡献的谈资渐渐少了,但余波犹存。不少权贵家族引以为戒,可不敢轻易把娇生惯养的女儿许给家世一般的进士了。否则也闹出一二事来,还要不要脸?
不知沐天华得知外表看起来像金龟婿,实际上是烂草包的储凤栖家庭真实状况,可有反思之意。或许有,不过端王待她向来是小心翼翼、呵护周到,遮掩都来不及,怎么会在她面前提及伤心事?反思之后的醒悟,显然不太多。因为俞子皓从国子监退学之后,并没有听从端王的安排去兵部,而是住到了舅父安庆侯府上,又往定国公府走了两回,几日后就南下游学去了。
走时留下一封信,回来后就与江家女大婚,劳烦舅父、舅母为他操持。
对端王方面,招呼都没打一声。
安乐候府倒是收到消息,可俞清瑶跟俞子皓的姐弟感情只剩下面子情,叫人送了一百两的程仪,并衣衫、鞋袜等物,礼尽了就不理会。
许是锦娘那一巴掌让俞清瑶吃了大亏,端王知道俞子皓走时往安乐候府通了消息,却没通知自己,竟没找借口寻麻烦,连带沐天华的消息,渐渐也少了。
……
东夷使者代表新国主递交了国书,与大周鸿胪寺等官员进行的友好的和谈。关于通商、贸易,以及文化传播达成了若干协议。关于迎请长公主回国一事,使者巴不得大周方面提也不提——真的把长公主接回来,当国母养着么?新国主可不想平白多了一个嫡母!
所以气氛一直非常融洽。唯一的分歧在于,储凤栖上个月在两国边境线上开放了关卡,让许多东夷的逃民入境。本来大周接纳受灾的东夷百姓,东夷应该感谢才是。可数目是不是太多了些?
数万人口,对大周是九牛一毛,对领土本就不大的东夷却不是小数目啊东夷使者怕开了这个口子,以后东夷的民众想走就走,流失严重,那岂不是人口锐减、国将不国和谈的官员自然是好脾气的点头答应,称储凤栖已经回京娶亲,如今外放到南边去了。两国的边关早就恢复原状,不会随便接纳东夷民众了——话说接纳受灾的百姓,也是为东夷方面减轻负担不是?
东夷使者只能苦笑。一转头,立刻命人传递消息回去,东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