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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氏吓得一脸惨白,“不……不是我!你们胡说。”
丁嬷嬷木着脸说道,“老奴也不敢胡说,这件事,自有老夫人与老太爷裁决!”
秋氏还要狡辩,林氏忍了一肚子的怒火,哪里肯放过她?上前一把揪住秋氏往外拖。
“走吧,秋氏,谁是谁非,老太爷老夫人一看便知。”
丁嬷嬷的手里拿着那两件东西,林氏的手里拽着脸色发白的秋氏,一行人往老夫人瑞园的东厢房而来。
早有人请出了西厢房的老太爷一起过来审问。
丁嬷嬷将东西捧到老夫人与老太爷的面前,“说道,老太爷老夫人,一早搜到了这些东西。”
老夫人往那布偶上看去,“这是什么?”再看那上面写着的生辰八字,气得差得吐血。“这是谁干的?好大的胆子,居然在府里做这等恶毒的东西。”
“巫蛊布偶是在林氏园子的槐树下发现的。”秋氏抢先说道。
“林氏!”老夫人的眼底几乎要射出刀子来,“你和镇川本不是我凤府的人,老太爷收留你们夫妇,你却是这样害老身么?”
“不是媳妇做的。”林氏不卑不亢的说道,又看向秋氏,“秋氏,你还想狡辩吗?布偶虽是在玉兰堂发现的,可做布偶的料子却是云锦,这样上好的料子,我林可馨这辈子还没有摸过,倒是你秋氏的屋子里有一匹,却是剪去了一尺方大小,所以,分明是你自己做的,栽赃到我的园子里。”
“不是,林可馨你胡说!一定是你买通了我的丫头,偷偷剪去了布料。”
两个人谁也不肯示弱,针锋相对的吵着。
凤红羽却忽然开口说道,“爷爷,老夫人,还有一个人可以证明谁是清白,谁是罪魁祸首!”
“小羽,那还不带上来?”老太爷皱起眉头开口说道,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他早气得沉着脸。
“竹韵,将人带过来!”凤红羽走到正屋的门口,朝园子里候着的两人喊了一声。
“是,小姐。”竹韵朝身后跟着的一个婆子笑微微说道,“陈妈妈,走吧,老夫人说你干得好,有赏钱呢!”
竹韵一直悄悄地跟在秋氏的后面,看着事情进展得差不多了,凤红羽便叫她将这陈妈骗来。
“是真的?真的是老奴将木匣子埋得好,三老爷就醒来了?”陈妈不知内情,一听说老夫人要赏她,听了竹韵的话就来了。
“是真的,没听我们大小姐在喊你了吗?”竹韵拉着她胳膊,催促着她,“一会儿你进了正屋,开口就说自己的功劳,可别让旁人抢了去。”
“多谢竹韵姑娘提醒。”陈妈喜滋滋的走进了瑞园东厢房的正屋。
果然,也不等旁人开口问她,她跪倒就说开来。
“奴婢是三夫人玉兰堂看园子的婆子,今天一大早,秋夫人给了奴婢一个小木匣子,说是老夫人为三老爷请的神符,让奴婢埋到玉兰堂园子的槐树底下,还说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讲,否则就不灵了,听说三老爷醒了,可见是老夫人请的神符灵,奴婢埋的位置好。”
她得了竹韵提醒,要快些说,是以噼里啪啦一口气将事情全说了。
秋氏吓得脸都白了,这个死婆子怎么会好好地供出她来?
更气的是老夫人,她什么时候请了神符?还是自己诅自己?还埋在林氏的玉兰堂?
“秋氏!”不等老夫人开口,老太爷忽然一声爆喝,吓得秋氏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你居然敢在府里做这种东西?”
“老太爷,不是……媳妇没有啊?”秋氏吓得浑身发抖。
“婆子都承认了,你还敢狡辩?”老太爷又是一声冷喝,“九福,去请二老爷!这个时辰,他应该下早朝了。”
“是,老太爷。”九福应道,大步朝外走去。
“还有这个东西,装鬼的衣衫,也是在秋氏的床底下发现的。”丁嬷嬷木着脸抖开那件素白色的女子长衫说道。
老夫人更是气了,“秋氏,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不是我……”秋氏抵死不承认。
“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抵赖?”老太爷的脸色越来越冷沉,探起头看向门口,“承志呢,来了没有?看看他娶的都是些什么女人!”
这边正闹着,凤承志跟着九福已到了瑞园。
事情的经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人证物证样样不少,在逼问了玉兰堂的陈妈后,凤承志更是怒不可遏,扬手就打了秋氏一巴掌。
“我念你本本分分,为我生了一双儿女,虽儿子不幸早夭,仍扶你上位。平时吃的用的,样样都不短你的,你却生了这份恶毒心思,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你不配做我凤承志的女人!”
秋氏到了现在,只得耍起赖来。
“老爷,老夫人,你们为什么帮着一个外人说话?我才是凤府的正经媳妇啊,我们的女儿也是正经的小姐,那三房是什么?他们来路不明!他们想抢我们凤府的财物才来诬陷我啊!”
“你住口!承志,这等妇人,还不赶出去!”老太爷再忍不住了,又是一声冷喝。
老夫人看着那个写着她生辰八字的布偶,也是将头扭过,一声不吭了。
林氏和凤红羽一直都是神色淡淡,秋氏这是自己将自己作死,旁人又没有惹她,她竟然下手害人,反害了自己。
凤承志将秋氏拖了出去,命人将她关在了柴房里。
又马上写了休书命人送到她的娘家,凤玉玟得知了秋氏的事,哭着向凤承志求情。
但因是老夫人与老太爷发的话,凤承志哪里会同意放人?
再说凤承志本人生性正直,这等害人的妇人,早已被他所不耻。
凤红羽与林氏刚走出瑞园,就被凤玉玟堵在了路口。
她伸着手,怒气冲冲指着凤红羽,“凤红羽,我娘被我爹罚,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糊弄得了别人,糊弄不了我!”
林氏觉得凤玉玟发怒,真是不可理喻,“玉玟,你在胡说什么?你娘是自己害人反被人害了,我园子的陈妈早已经招供了!”
凤玉玟冷笑,“招什么供?哼,分明是你们劝通一气,害的我娘!那陈妈是你们的人,跟你们是一伙的!你们是嫉妒我娘由妾升到侧夫人,想抢她的管家之权!凤红羽,你害人会有报应的!”
“凤玉玟!”凤红羽走到她的面前,双目直视看进她的眸子,冷冷一笑,“你这番咄咄逼人的话,敢对老太爷老夫人说吗?敢说太子殿下昨晚上二更天都过了却来了凤府,不是你们母女俩搞的鬼?不是你娘说了什么,才让他反复的查三叔的吗?”
凤玉玟被凤红羽一双凌厉的眼睛,盯得心里发怵。
她张了张口,吓得慌忙往后退。
凤红羽眯着眼,继续冷笑,“慢说三叔是真病了,就算是没有生病,太子要害三叔的话,不会只有一个三叔被太子罚,而是整个凤府的人!”
“……”
“到那时,皇上一句欺君罔上的罪,会将整个凤府满门抄斩!这整个凤府——也包括你凤玉玟与你娘秋氏!”
凤玉玟彻底吓白了脸,身子连连往后退,直到撞在了一株树上才停下。
那瑟瑟发抖的样子,让凤红羽心生鄙夷,这秋氏母女,居然为了私心,将整个凤府拉下水。
。
被凤玉玟挡路一耽搁,凤红羽来到柴房附近时,已有人提前来了。
那人穿一身下人的衣衫,披着一件破旧的灰色男子斗篷,正用一根绳子勒着秋氏的脖子。
“小姐,那人果真来杀秋氏来了。”
“你去看秋氏,我来会会那个人!”凤红羽道。
“是,小姐。”竹韵应道。
“什么人,大白天的居然杀人?”凤红羽抽出袖中的凤翎短剑朝那人身上刺去。
那人动作也快,手中的一只匕首朝凤红羽反手刺来。
只这一二招,凤红羽已认出这便是那晚杀了凤二夫人的神秘人。
“凤二夫人是你杀的对不对?你是谁?”
这人不说话,只奋力的还击。
竹韵借机去解秋氏脖子上的绳子,却发现秋氏已被勒死。
“小姐,秋氏已经死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凤红羽手中的短剑越刺越快,那人终于招架不住,转身就跑。
奈何腿上受了伤,她转身时,腿一软身子矮了一下,凤红羽飞身上前,抬起一脚朝她后背踢去。
竹韵马上抽出软剑按在了她的脖子上,冷笑道,“跑啊?凤府里居然还有你这等人,没有被我主仆发现,你倒是藏得……”
竹韵说着话时,已揭开了她脸上的布,看到她的脸和平平的肚子时,顿时大吃了一惊。
“是你?你没有怀孕?”
“秀菊?”凤红羽心中也是分外惊诧,拿剑指着她的心口,“你居然会武?你究竟是什么人?凤二夫人是你杀的对不对?”
秀菊看着凤红羽,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微微一笑,“对,凤二夫人是我杀的,她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主人说她不死就会坏事,所以我杀了她。”
凤红羽眯着双眼,看着她,“主人?你受了谁的指使?你藏在我身边想干什么?”
秀菊摇摇头,“大小姐,我对你没有恶意,但我也不会告诉你我的身份,你们杀了我,我也不会说。你知道我的身份只会招来更多的凶险。”
“你敢威胁小姐?小姐从益州到京城,怕过谁?”竹韵将手中的剑又往秀菊的心口压了压,片刻间,秀菊身前的衣衫已流出血来。
“你不说是吗?”凤红羽眯起双眸,手指一翻,已有一个小瓶子现于手上,“这里面的药粉,会让你生不如死,你会说的。”
“你……不必你们动手……”秀菊忽然惨然一笑,口角已流出血来。
“你想自尽?”凤红羽一惊,飞快地伸手按着她的穴位,“说,你们主人究竟是谁?你藏在我身边想干什么?”
“小姐是益州侠盗,……盗北燕的粮马,盗山匪的寨子粮草,可曾盗过一个人的心?”
凤红羽一怔,“你说什么?”
“那人说……说……,你是逃不过他的手心的,无论你上天入地,他都有法子让你主动到他的跟前……”
“是谁?”
秀菊的笑容却僵在唇角,身子一歪,已经气绝。
“小姐,她死了。”竹韵探了探她的鼻息说道,“这秀菊究竟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她根本没有怀孕,却装着怀孕了。”
“她是故意的,好在府里行动自如。”凤红羽道。“她帮着我监视着凤二夫人,实则是她就是指使凤二夫人的人。”
竹韵收了软剑,朝地上两个死去的人各看了一眼,“小姐,现在怎么办?这两人死了,只怕府里有什么不好的言论。”
凤红羽抿了抿唇,“秀菊没有怀孕的事被秋氏知道了,秀菊来杀人灭口,后来担心被发现,自己胆小自杀了。我们走吧,自有人来处理。”
凤红羽又在秀菊的身上搜了搜,什么也没发现,却不经意的在她的后背处,看到一块手心大的刺青。
她眼神缩紧,兰花图?
“小姐,怎么啦?”竹韵见她脸色变了,连忙问道。
“没什么?走吧。”凤红羽又朝两人看了一眼,离开了柴草房。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