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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身边的仆妇老脸一红,“谁稀罕挽留你们!若非我家少主要走……”
秦夫人猛咳一声,打断那仆妇的话。仆妇赶紧闭嘴。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
“把她留下,你可以走。”秦夫人迫使自己看着沈昕娘说道。
这女子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院中,不动不说,却也难以让人忽视,甚至气场强大的让人不自觉以她为中心。秦夫人有些怀疑,儿子要走,究竟是要为了那小妾走,还是为了这小妾的姐姐走?
“你最担心的事情,就好像一柄悬在你头上的剑,你害怕它随时都会掉下来,千般防万般防,”沈昕娘看着秦夫人。缓缓说道,“这么多年,很辛苦吧?”
秦夫人心中一跳,气息微微急促,“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根本听不懂!”
“你害怕秦郎君离开你。”沈昕娘说道,“可你阻止不了他长大,阻止不了他渐渐不受你的控制,你想包揽他的一切,像他小时候一般,不希望任何人带走他,更不想同任何人分享你的儿子。”
秦夫人闻言大笑,笑声却有些发虚,“你真是信口胡说!谁能带走我的儿子!我为什么要害怕他长大?”
“你知道。”沈昕娘语气肯定的说道。
秦夫人神色一慌,瞪眼看向沈昕娘,“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了什么?不能让她们走!给我拿下!”
仆妇蜂拥而上,沈四娘尖叫一声,抱头后退。丹心护在沈昕娘跟前。金香已经提气而上,拳脚并用,将仆妇们阻挡在沈昕娘三步以外。
金香的功夫对上高手不算什么,可是遇见一群干粗活儿,只是力气比常人大些的仆妇,自然绰绰有余。
她一拳下去,仆妇就吃不住,跌坐在地,哎呦哎哟的惨叫着。
“这……这……”秦夫人看着自己带来人数众多的仆妇们,不多时便有多半都躺倒在地,哇呀乱叫,顿时大惊失色,“你们来了秦家,却敢在秦家的地界儿上如此撒野,我看真是活腻了!”
秦夫人怒的变了脸色,口气也越发狰狞起来,“放灯!召人过来!”
红色的天灯,晃晃悠悠飘荡在秦家客房院子的上空。
沈昕娘抬头看着缓缓升起的天灯,轻轻摩挲左手手心的阴阳太极图,朱唇轻启,“秦夫人一定要如此相逼么?”
秦夫人表情狰狞,透出疯狂的神色,“你不过是个王府里头的小妾,嚣张什么?我秦家怕你么?我就是逼你又如何?”
“来时,秦夫人言语挑衅,住下,秦夫人伸手害人,离开,秦夫人却又咄咄相逼。”沈昕娘缓缓说道,“事不过三,我给过你机会了。”
她语气轻轻淡淡,脸上也无甚表情,音量不高。
可不知怎的,竟生生让秦夫人打了个寒战,不由有些胆怯起来,“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了!我难不成会怕你?”
“夫人,放天灯有何吩咐?”院子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侍卫询问的声音。
秦夫人脸上露出冷笑来,“听到没有,我立时就可拿下你!先前让你留下她放你走,你不识抬举,如今,你们姐妹二人都留下吧!开门!”
仆妇转身将院门上的锁打开。
侍卫整齐有序的涌入客房院中,整齐划一的着装,孔武有力的身材,精神抖擞的面貌。恍如朝廷的正规军一般。
院子里猛然寂静,只听闻侍卫们分列院中的脚步声。来司史技。
金香不由后退几步,紧挨着挡在沈昕娘跟前。丹心也捏紧了拳头,紧咬着下唇。
“大白日的,出了什么事要放天灯?”秦冉的父亲忽然迈步而入,声如洪钟。
秦夫人闻声一愣,转过身来,满面惊喜,“老爷何时回来了?快,快将这几个丫头拿下!她们……”
她迟疑片刻,附耳上前,在秦冉的父亲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秦冉父亲脸上飞快的滑过一丝震惊,但很快不见,他目光落在沈昕娘身上,眼眸深邃,意味不明。
“这位娘子是?”秦冉的父亲上前一步,目光接触到沈昕娘漆黑眼眸之时,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如常。
沈昕娘垂眸道:“无名小卒,不足挂齿。秦家这风水阵,甚是让人着迷,只是布下这阵时间颇长,阵型微散,早已该加固了。秦家既能如此大手笔的请的高人布阵,实在不该浪费,让阵型散漫,力道不足。”
秦冉的父亲闻言,面色震惊,“娘子懂风水?”
沈昕娘缓缓道:“略懂一二。”
“她胡诌的!老爷看看她的年纪,她这般年纪的小娘子,怎么可能会懂这些?”秦夫人着急道,“可不要轻信她的话!”
秦冉的父亲却再三打量沈昕娘。确实只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可一个外人,如何得知秦家的秘密?听闻修道之人,有不老容颜,他是见识过的。当下便不敢大意。
“这风水阵,还会散?虽年数久远,但阵中任何东西,都没有移动过位置,没有变化过,且日常养护,也甚为精心。”秦冉的父亲试探说道。
沈昕娘抬眼,漆黑的目光却是坦坦然,“随着时间推移,乾坤变化,人心演变,阵型虽不变,但阵中的人已经在变。阵型影响运道,阵中活动的人,也会影响阵型阵势。自然需要随着乾坤的演变而调整阵型。”
秦冉的父亲面有犹疑。
沈昕娘声音不疾不徐,“也不需做大的调整,这阵法是极妙的阵,甚为讲究复杂,一般人也动不了。但若是任由如今这阵势发展下去,如今保守秦家已经吃力,日后吉阵或会变成凶阵。非但不能为秦家聚敛福气,倒还会带来祸事!”
院子里猛然一静。沈昕娘的声音分明很轻,却好似掷地有声,回响在院中每个人心头。
丹心和金香不由瞪眼,娘子这般说,真的好么,会不会惹怒了秦家的老爷?将他们都关在这里?倘若秦夫人还是纸老虎的话,秦家的老爷就是真老虎了吧?
秦冉的父亲微微皱眉,轻笑上前一步,“娘子说笑了!”
“我从不说笑。”沈昕娘缓缓说道。
秦冉的父亲,不由面色郑重起来,“你可知自己这般信口胡言,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沈昕娘却转身到一旁,弯身捡起一根长长的树枝,立在道边,清扫的平整干净的地面上,被她用树枝划过。
秦家老爷上前,低头细看。一开始还有些不知所以,但越看,脸色越是凝重,沈昕娘画完最后一笔,收起树枝的时候,他的脸色浓黑的仿佛要滴出墨来。
“这……是秦家的……”秦家老爷话没说完。
沈昕娘便点了点头。
秦家老爷连忙上前,伸脚将地上勾勒的十分清楚的秦家阵法图给涂抹掉。再看向沈昕娘的目光则变得郑重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这阵型极为复杂,当年布下这阵法的时候,他书房留有一副阵型图。那阵型图是密不外传的,只有他一个人看过。布下阵法的人交代,阵型图不能给第二个人看,他连秦冉都没让见过。复杂的阵型,他自己也记得不甚清楚。这小小女子竟能信笔画出!
“家中人无礼,小娘子可否请与花厅一坐?”秦家老爷再开口,分外的客气。
☆、第128章 什么怨什么仇?
秦夫人闻言就变了脸色,“老爷,这是个骗子!你可不能相信她呀!她姐妹二人,不知给子来灌了什么**汤!让子来这次回来,连上元节都不再家中过。 要跟着她们离开……老爷!”
秦夫人上前,紧紧攥住秦家老爷的衣袖。
秦家老爷瞪她一眼,“快退下!”
沈昕娘目光淡然的看着秦夫人,似乎十分欣赏她此时的惊慌错乱。
“你这小妖女!看你就不似常人,定然是有什么妖术!我…………我和你拼了!”秦夫人上前要撕扯沈昕娘。
金香闪身挡在沈昕娘面前。
不过秦家老爷没有等场面闹的太难看,便吩咐道:“将夫人扶下去!”
金香还没机会动手,秦夫人便被秦家的仆妇给牢牢架住。仆妇们打不过金香,架住秦夫人倒不是难事。
“夫人,夫人息怒,老爷自有决断!要相信老爷!”秦夫人身边的仆妇紧紧拽着她的衣袖。神色严肃的劝阻道。
外人面前,不给老爷留足了面子,这般忤逆着老爷来,对夫人一点好处都没有!夫人平日里绝不会如此,若非事情有关秦冉,夫人也绝不会失态。
秦夫人长长叹出一口气,眼神恨恨的盯着沈昕娘,总算不再挣扎叫嚣。
秦家老爷脸上有些不悦,但还是面带笑容的看着沈昕娘,“娘子请…………”
沈昕娘抖了抖裙摆。厚厚的棉裙隔绝了寒气,她迈步之间从容又带着些许的倨傲。
看得秦夫人只想上去撕下她淡然不惊的面孔。
沈昕娘一行被请进秦家正院的花厅。
白日里,举目便能看见那高高耸立的盘龙柱。
沈昕娘左手紧握。手上的阴阳太极图似乎正在隐隐发热。越是靠近盘龙柱,她手上的热度便越发明显。心里好似有一股力量,正在蠢蠢欲动。可又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叼节鸟巴。
她脸色如常,努力忽略左手手掌。和心头的不适之感。
“还请娘子不吝赐教,秦家这风水阵,该如何调整?”秦家老爷,让人上了茶,抿着茶水,缓缓问道。
“秦老爷相信我么?”沈昕娘看他。
秦家老爷微微一怔,笑着点头,“既然相问,自然是相信的!”
沈昕娘却摇了摇头,“秦老爷不过是觉得,我能画出秦家的阵型图,十分奇怪,对我这人,也是好奇多过相信。如此,我便帮不了秦家,也帮不了秦老爷您!”
秦家老爷脸色微微不悦,原本都是见多识广的场面人物,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脸上明晃晃的不悦,分明是故意摆给沈昕娘看的。
沈四娘上前,轻轻拽了拽大姐姐的衣袖。见好就收就好,如今她们不是要走了么,只要秦家老爷好好的放她们走就好。不必再招惹旁的是非了吧?
“秦老爷不信我,也不奇怪。”沈昕娘让丹心拿出行礼中的七十二龙盘。
看到七十二龙盘的时候,秦老爷微微挺直了脊背,似有一种莫名的恭敬之情。
沈昕娘捧着七十二龙盘,缓缓在花厅之中踱步,目光落在盘中勺子上,勺柄转动了几下,便停了下来。沈昕娘似在心中默默计算着什么。
秦家老爷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沈昕娘,不曾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动作,想要看看这豆蔻年华般的少女,究竟是真有本事,还是在故弄玄虚。
“秦家近来生意尚算得平稳,唯独海外通番贸易,屡遭波折。原本都已经铺平了路,可以顺顺利利的贸易,如今却一再受阻。且秦家的海船,近来受了不少的损失。”沈昕娘的声音,响彻在精致的花厅之中。
花厅宽敞,且十分安静,谁都没有发生丁点儿的动静。这便显得她的声音格外的清亮,竟好似还有回声一般。
秦家老爷震惊看她,眉头轻蹙,“你究竟是谁?”
“秦老爷不用以为是谁告诉我了这些。相信秦家的保密措施,还是做得很好的,秦家自己人都未必清楚,老爷您近来让秦家所遭受的损失。一个外人又如何能打听的到?”沈昕娘语气随意。
好似根本没有觉察到,在她随意的口气之下,秦家老爷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况且,我对此,对秦家的生意,对秦家,都不感兴趣。”沈昕娘语气极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