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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还真是心软嘴不软啊!丹心抿嘴想到。
从清晨等到傍晚。
方琰也未从宫里回来。
沈昕娘净白无暇的脸上,虽看不出情绪。可她身边熟悉她的两个大丫鬟却十分清楚的感觉到,她今日情绪不好。
“娘子先用晚膳吧?”丹心问道。
沈昕娘却转眼看着金香,“想办法,让我进宫一趟。”
金香一愣,“娘子要进宫?”
“去看看。”沈昕娘垂眸,口气似乎清淡又随意。
可谁都知道,这话一点都不随意。
“上次在沉香殿的事情……太后对娘子正虎视眈眈,虽然王爷如今在宫中,可是内宫毕竟是太后的地方,只怕是……危险。”金香吞吞吐吐。
沈昕娘正要开口。
外头却急匆匆跑进两人来。
“我说…………你别跑那么快!诶!上房你可不能进!”
“大娘子!大娘子!求求您了,求您帮忙寻寻我家娘子吧……”
被人拦在上房门外的丫鬟,噗通跪地,哭求起来。
沈昕娘抬眼,“是谁?”
丹心转身去问。豆记冬圾。
“回禀娘子,是沈四娘子身边的丫鬟。”
沈昕娘微微点头,“让她进来。”
“我家娘子不见了,今日一大早就出门去。可到这时候也没有回府,婢子不敢惊动府里头的人,怕老爷责怪,我家娘子素来信靠大娘子,求大娘子寻寻我家娘子吧!”丫鬟进屋,跪地说道。她小脸儿都冻成紫红色,满目惊恐担忧,甚是可怜。
“你先起来,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她怎的不见了?出了什么事?”沈昕娘缓声问道。
好似她轻缓的声音,让那惊慌失措的小丫鬟寻到了一丝稳妥的安慰,吸吸冻僵了的鼻子,哽咽说道:“今天一大早,娘子就带着婢子出门,说是想去茶楼里听说书。到了茶楼,说披风有些单薄,让婢子回府取厚的披风来。婢子回府再到茶楼,就寻不见了娘子了!”
丫鬟说着哭了起来。
沈昕娘等她哭了片刻,才又开口,“可问了茶楼的掌柜伙计?”
“问了,婢子等了会儿,也不见娘子回来。心急,便去问了掌柜。奉茶的伙计说,娘子是一个人出去的,他们也没注意娘子去了哪里!大娘子……怎么办?娘子到现在也没有回府,倘若天黑也不回去,老爷必会疑心的!”小丫鬟红着一双眼,求助的看向沈昕娘。
“你们去的哪家茶楼?”
“西市的茗香居。”丫鬟说道。
沈昕娘看向一旁金香。
金香连忙垂首回答:“茗香居在西市中段,临着不远,就是楼外楼。”
她说出“楼外楼”三个字。
上房里猛地一静。
主仆对视一眼,似乎都想到了一起去。
沈昕娘起身向外,“丹心,你留在府上,王爷一回来就去楼外楼寻我。”
“娘子……”丹心犹豫开口。
沈昕娘脚步微微停顿,“哦,告诉王爷,不必担心,我去去就回。”
丹心连连点头。
沈昕娘带着金香和沈四娘的丫鬟,坐上马车,往楼外楼而去。
夜幕微垂。
西市正中,气势磅礴的楼外楼依旧灯火通明。
门口的小厮恭敬热情的牵过马匹,请客官入内。
门内的小二上前招呼,见是女客,连忙道:“客官二楼雅间请…………”
“秦家少主可在?”金香扶沈昕娘坐下,回头问道。
小二一愣,“敢问娘子是?”
“父姓沈。”沈昕娘缓缓说道。
小二轻声嘀咕,“沈娘子……又来一位沈娘子。”
金香瞪眼看他。
小二躬身一笑,“娘子稍后,小的这就去禀!我家少主有交代,沈娘子一来,不论何时,只管通传!”
金香闻言,惊讶挑眉。
沈昕娘面无表情。
小二快步退下。
不多时,雅间外头便响起稳健的脚步声。
沈四娘的丫鬟许是没来过楼外楼,瞧这楼里的恢弘和阵仗,以及小二的精致衣着,只觉眼睛都不够用,缓了缓神儿,才低声问道:“我家娘子就在这儿吗?”
她话音刚落。
雅间的门便从外头被打开。
门口身长玉立的身影,手持一把折扇,桃花眼眸中尽是灼灼笑意。
“沈娘子,有礼!”他拱手轻笑。
沈昕娘这次却连起身都未,看着他直截了当道:“秦冉,沈家四娘子呢?”
秦冉笑着迈步入雅间,在沈昕娘对面坐下,眼眸深深的看着沈昕娘一双漆黑的眼。
“沈娘子真是玩笑话,我这楼外楼可是正当营生,不做那拐卖妇孺的勾当!”
“人不在你这儿?”沈昕娘面色不变。
秦冉轻笑,没有答话。
“你不是就等着我来么?”沈昕娘说,“我来了,你扭捏什么?”
秦冉一愣。
秦冉身后的随从更是下巴险些惊掉。
扭捏?!
他还是第一次听人用这么个词形容少主呢!常听人说,青年才俊,才高八斗,英雄年少,不让乃父云云,最不济,也说他家少主是笑面虎。扭捏?真的可以用来形容男子么?
秦冉仿佛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咳嗽两声,无奈看着沈昕娘,“娘子真是直白!”
“我还有事,不想同你拐弯抹角,耽误时间。”沈昕娘淡淡说道。
语气里的不在意,让秦冉瞬间有些失落。
“她很好,你不必担心。”秦冉说道。
沈昕娘看她,“你扣下她,引我来,所为何事?”
☆、第105章 卦象凶险
“秦某觉得,这是缘分,怎的叫娘子一说,竟变得这般无趣了呢?”秦冉不赞同的摇头。
沈昕娘仿佛有些不耐烦,“你不说。我就走了,已经告诉你了,我还有事!”
“娘子每次都说还有事。”秦冉的语气里竟有一丝抱怨。
他身后随从再次惊愕。
沈昕娘却已经不耐烦的起身。
“我说,我说,”秦冉起身拦住,“只是想问娘子,当初在秦家义庄,娘子究竟做了什么?竟能让赵堂主丧失心智?”
沈昕娘看他一眼,漆黑的眼睛里。仿佛深邃无底。
“贺先生又究竟为何对娘子这般尊崇?”秦冉缓声问道,“贺先生曾经被请到秦家族学,连秦家族长都对贺先生毕恭毕敬,贺先生却也冷冷淡淡。唯有对沈娘子,却是不同?”
“你很好奇?”沈昕娘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秦冉与她对视,她漆黑的眼睛,反复藏着诱人的魔力。
“沈娘子身边这些让人诧异的事情,诱人一窥究竟的谜团,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金香闻言,皱眉怒视,“秦少主自重!”
“我说什么了?”秦冉轻笑着相问,能让沈昕娘窘迫,就好似能扳回她说他“扭捏”那一成一般。
可沈昕娘脸上却没有半分不自在。
“既然心有疑惑,就该自己捉摸。问出来的答案,未必是你想要的答案。”
秦冉笑了笑,桃花眼清亮,“可我现在想听听娘子的答案。”
“那不如。我为你起一卦吧。”沈昕娘忽而又在茶案边坐下。
秦冉闻言再度错愕,“娘子还会占卜之术?”
“拿三枚铜板来。”沈昕娘对金香说道。
“啊?哦。”金香也是一愣,她从未见过娘子起卦。
从荷包中摸出三枚铜钱递给沈昕娘。
沈昕娘接过铜板,在手中捏了片刻,才递到秦冉面前。
秦冉的目光落在她莹白细腻的手上,目光不由染上几分迷离。
金香大为不悦,“喂,秦少主!你还算不算了?!”
秦冉轻笑,伸手接过铜板。
三枚普普通通的铜板上,似乎还带着她的体温,和指尖的馨香。
秦冉握在手心里,轻轻摩挲。
“你心中最想知道,如今最想求的事是什么?”沈昕娘说,“不用告诉我。你想想就可。”
秦冉微微阖目,很快便睁开眼睛。
“六掷铜板。”沈昕娘说。
秦冉依言。六次将铜板掷在茶案上。
雅间里安安静静的,丫鬟和随从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茶案上的三枚铜板,却是不知所以。
沈昕娘却面色从容,“秦郎君,求人还是求事?”
“求人。”秦冉看她。
“卦象,初六,习坎,入于坎窞,凶。”沈昕娘缓缓说道。
秦冉眉头微蹙,“还请娘子解惑。”
“卦意,坎中有坑,进入坑中,掉入深渊,凶险。秦郎君倘若不知放手,一意孤行,便有入坎,迈入凶险之祸。”沈昕娘语气淡淡。
秦冉脸色大变。
金香也不由紧张的握住自己两只手,娘子怎么这般说?不是该说好话安慰人的么?
再者,那秦郎君求的是谁?不是娘子吧?叼叨豆扛。
“倘若求的是事又如何?”秦冉问道。
沈昕娘看他一眼,“若求事,卦象曰,一轮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儿不见踪,愚夫当财下去取,摸来摸去一场空。”
秦冉闻言一滞,片刻气的笑出声来,“沈娘子这是拿秦某开玩笑呢!”
“我从来不开玩笑,更不会拿六爻开玩笑。”沈昕娘语气平淡。
秦冉收敛笑意,定定看着沈昕娘。
“你在寻找一个人,可你要寻的人,他或许已经遭遇凶险,或已丧命。你继续寻找,只能为自己带来灾祸,亦有可能,将你身后的秦家也一并拖入凶险之中。”沈昕娘说道。
秦冉面色再不复刚进门时候的轻快,他皱眉紧盯着沈昕娘。
她说对与否,他心里最清楚。
“你是真的精通六爻之术?”秦冉问道。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沈昕娘看他。
秦冉深吸一口气,“那你帮我算出来,他在哪里?我要找的人,如今在哪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昕娘缓缓摇头。
“不能么?就算算不出具体的方位,方向总能算出来吧?”秦冉说道,“你告我,我放了你妹妹。”
沈昕娘却依旧摇头。
“为什么?”秦冉有些愤怒的看着她,“我不怕凶险,你告诉我答案!”
“我算不出。”沈昕娘垂眸说道。
“什么?”秦冉冷声反问,语气满是怀疑。
“卦象显示,他在凶险之中,或在凶险中亡故。所以,算不出。”沈昕娘说道。
“不可能。”秦冉摇头,“他不会死。”
“那是你的事,现在,把沈四娘放了。”沈昕娘缓缓说道,“否则,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和赵堂主一样,失去心智,行动不能?”
秦冉皱眉看她。
沈昕娘白皙绝美的脸上,却只有冰冷一片,没有丝毫的动容。
“那样,你就再也不能去寻找你想要找到的人了!”
沈昕娘看着他。
秦冉冷笑,“你素来喜欢打破人心中的期冀么?”
“人若不怀有妄念就不会被打破。”沈昕娘说完,神色却是微微一滞。
她想到自己,垂眸,握紧了左手。
“你若真的不怕凶险,也不怕牵连秦家。”沈昕娘又开口,“一定要找到那个人,来京城,是没错的。卦象看,你以入坎,如今尚能抽身,但往前,就是坎中坑。”
秦冉闻言,定定看着沈昕娘。
他总觉得,她的眼睛里一定是藏了什么。
卦象上,一定有她看出来,却没有告诉他的东西。
或许,她已经知道了什么,只是不肯说。
“沈四娘,我可以带走了么?”沈昕娘问。
秦冉却抿嘴不说。
沈昕娘垂眸,语气似乎轻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