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昕娘念动心诀,将白泉水灌入那游隼口中,并用白泉水清洗那游隼被箭矢所伤的伤口。
游隼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原本已经了无生气的鸟,不过片刻,就已经精神抖擞的站在了沈昕娘的面前。只是它身上还有些血污,羽毛也蓬乱而狼狈,沈昕娘又引出黑泉水,梳洗它身上的毛发。
血污瞬间便消失不见,它油亮光滑的羽毛上,连一点水痕都没有留下。
只是这游隼却不忙着飞,待沈昕娘为它医治好了以后,它像是重新认了主一般,毛茸茸的小脑袋紧贴在沈昕娘的手腕上,轻轻的蹭着她的手腕。尖尖的喙贴着她的手腕,亲昵不已。
“好了。”沈昕娘冲门外唤道,“王爷请进来吧。”
方琰推门而入之时,就瞧见这游隼亲密的挨着沈昕娘,小小的脑袋几乎要扎进沈昕娘的衣袖之中,像是她从小养大的鸟一般。
方琰靠近之时,那鸟却忽然张开翅膀,从沈昕娘身边乍然飞起,一副随时可以发动攻击的防御架势,虎视眈眈的看着方琰。
方琰大为诧异,“你驯服这鸟了?”
沈昕娘也有些意外,“回来。”
游隼和鹰一样,是有野性的东西,除了驯服它的人以外,旁人是命令不了的。那游隼却似乎能听懂沈昕娘的话,立时飞回到沈昕娘身边,在她头顶盘旋了两圈以后,倏尔落在她的肩膀上,高昂着它的脑袋,颇有些雄赳赳气昂昂。
“还真是被你驯服了!”方琰连连点头,口中惊叹。
沈昕娘轻笑,“这真是意外收获,我只是为了治了伤而已。”
方琰点头,在沈昕娘对面跪坐下来,从袖袋中摸出那个细细的竹管,和那藏在竹管之中的小小纸条。
沈昕娘接过纸条来,捻开细看。看了半晌,眼中仍旧是迷茫不解,她抬眼看着方琰,“我,我看不懂……”
方琰点头,“我也看不懂。”
沈昕娘抿了抿嘴,“且这字条没有抬头,没有署名,写信收信双方,定然不是第一次通过这种方式来往书信,便没有署名,也知道彼此。我们却无从知晓。”
方琰抬头,目光落在沈昕娘肩膀上站着那大鸟的身上。
沈昕娘点了点头,“原来你这么着急忙慌的让我救治这游隼,就是想用它,来找到收信之人?”
方琰点头,“信没有送到,治好了它的伤,想来它会继续飞往目的地,只要偷偷跟着这鸟,虽不知道这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却是能够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暗中通敌。”
沈昕娘哦了一声,“可也总要弄清楚,这信上,究竟传递的是什么讯息吧?”
方琰点头,“这可容后再细细寻找答案,先知道究竟是何人在背后谋算,也好心中有所防备。”
沈昕娘点了点头,让人寻来了笔墨纸砚,看着方琰道:“不若你将这字条临摹下来,在将原来这字条原样封回去。如此,收信之人不知道我们已经截获了他的密信,便是将情形逆转,敌在明我在暗,更方便行事!”
方琰接过笔来,他也正是此意,低头临摹那小小字条上完全看不懂的字迹。
可他临完一张后,沈昕娘竟然拿过纸就揉成一团,扔在了一旁。
方琰不解看她。役大沟弟。
沈昕娘抬眼笑道:“临摹,不是誊抄。”
方琰皱了皱眉,所谓临摹,自然是不但要将原本的字远远本本的抄下来,就连笔迹也要几乎无差,要近乎一模一样方好。
只是要弄明白纸条上究竟写了什么东西,表达了什么意思而已,没有必要连笔迹都模仿吧?
可沈昕娘面上却又分外的认真,好似别有用意,只抿唇看着他,“王爷不会是临摹不出吧?听闻王爷在灵山的时候,就被外院的弟子们称之为全才,这堂堂全才之人,连临摹个字迹都做不到啊?”
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被鄙视了,这还能忍?
方琰自然不能忍,虽不甚明了沈昕娘意欲何为,可心里憋着劲儿,他俯首下来,提笔认认真真,一笔一划的临着那小小字条上,几乎看不清,更是看不懂的字迹来。
临了一遍又一遍,不等沈昕娘上手拿走,他自己看着不够满意,便立时揉成团,扔在一旁。一直临到第几十张的时候,他才缓缓吐了一口气,“成了。”
☆、第377章 究竟是谁
沈昕娘拿过他面前的纸张,又对比那小小纸条,细细看去。
半晌,点点头,“王爷真不愧为才子!这般难懂难以描摹的字迹,也临得一丝不差!旁人是万万做不到的!”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方琰无奈轻笑。抬手故意揉乱沈昕娘的头发。
沈昕娘不以为意的轻轻一笑,她肩膀上站着那游隼却是不干了。低头猛啄方琰的手,溜圆的鸟眼,愤愤的看着方琰。好似他再敢挑衅,它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方琰无奈摇头,“昕儿如今可真是‘人多势众’,惹不起了啊!”
“我向来都是惹不起的,你如今才知道么?”沈昕娘一本正经道。
她手指纤细且灵巧,将那细小的纸条小心翼翼的卷起,口中念念有词,竟不需借助银针,便顺理的将纸条又塞回了竹管之中。方琰接过,小心用蜡油原样奉上。
寻了和当初从游隼腿上拆下来的细线一样的丝线,想要将竹管绑回到那鸟腿上。
站在沈昕娘肩膀上的游隼。却是一脸倨傲神色,根本不搭理方琰。
任凭方琰如何逗它,它就是不肯伸腿。方琰抬手要抓它的时候,它立时拍膀子飞走。在空中看着一脸无奈的方琰,似十分得意。
方琰求助的看向沈昕娘。
沈昕娘轻轻一笑。开口道:“下来!”
那鸟能听懂人话一般,毫不迟疑的从空中落下,停在沈昕娘面前,见沈昕娘手里拿着丝线和竹管,它竟主动伸出一条腿来,核桃大的小脑壳。仿佛已经开了灵智一般。
“神了!”方琰惊叹道。
沈昕娘看了看那游隼,心下明白,定然是那阴阳泉眼的功劳,当初她同方琰大婚之时,虞氏送了一对将死的大雁,在她喂了白泉水之后,也有认主的行为,且后来老老实实的在王府的湖里住着,说什么都不肯离开,每次瞧见她,都仿佛认识她一般。明显有开智的迹象。
这灵泉水不愧为天赐珍宝,真是玄妙至极。
她绑好了竹管,看了看方琰,“你准备好让谁来跟着它了么?这游隼的速度可是很快的。”
方琰点了点头,“我都安排好了。”
沈昕娘便没有多问,只低声对着那游隼说道:“把信送到你该送的地方去。”
游隼拍了拍翅膀,似乎十分眷恋不舍的在沈昕娘的手心里蹭了蹭,这才振翅飞起,冲向天空。
方琰抬脚出了花厅,提气而起,跟着那游隼,飞檐走壁。
沈昕娘这才了然的点头,原来方琰根本没打算让旁人跟着。他是要亲自去看看,这通敌之人,究竟是何许人也。也许是担心旁人的速度跟不上这鸟,他才要亲自出马。
不论究竟是何原因,她能做的已经差不多都做了。她拍拍手,提步向正房走去。
奶娘恰好掀帘子出来,瞧见沈昕娘喜上眉梢的凑上前来,“回禀娘子!真是奇了!”
沈昕娘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什么奇了?”役大肠划。
“小世子平日里除了娘子,谁人也哄不住,他只认娘子!今日奇了,丹心姐姐一碗白水,就将小世子哄睡了!”奶娘脸上挂着惊喜且不可置信的笑容,“若非亲眼所见,婢子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沈昕娘轻笑点头,“睡了么?”
“睡了睡了,娘子也歇会儿吧!”奶娘福身道。
沈昕娘摆摆手,叫她退下。
奶娘怎么可能会明白灵泉水的奇效,丹心喂给方离喝的,哪里是普普通通的白水?乃是阴阳泉眼里所出的白泉水,灵气充裕,便是那鸟禽牲畜,饮用了白泉水,都有开智之效,更何况人乎?
小孩子看似什么都不知道,却是保持着自然初生之态,能够敏锐的察觉自然之道。就比如这灵泉水的灵力,他仿佛能够冥冥之中不动声色的察觉一般。否则,怎会丹心刚拿了勺子,将水送到他嘴边的时候,他就老老实实,不再哭嚎了呢?
沈昕娘去净了手,才入了正房。
儿子面上带着满足,鼓着小嘴儿躺在小床上,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什么美好,他竟闭着眼睛,咧嘴轻笑。净白无暇的容颜上,不染凡尘俗世的烦恼,让人见之忘忧。孩子总是最最纯美,最最容易让人心生感动的。
沈昕娘坐在方离的小床边上,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只看着儿子,仿佛就能够心满意足了一般。
方离睡的很安稳,一直到晚饭的时间,都还没睡醒。
方琰也一直没有回来。按说京城虽大,但不管去哪儿,这么久,都能折返回来了吧?且他只是跟着游隼而已,瞧见游隼入了哪家的大门,看清楚了是谁人的府邸,当即返回不就是了?哪里用得着耽搁这么久?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沈昕娘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来,她就立即否决。
方琰沉稳之人,不会做没有把握的冲动之事。定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他定会保全自己,全身而退。
那为何,这么晚了,都不见他的身影呢?
“娘子,摆饭么?”丹心低声问道。
沈昕娘摇头,“再等等。”
丫鬟们自然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更不明白娘子心中担忧。王爷为公务繁忙,也常常有不能赶回陪娘子一同用晚饭的时候。娘子为了保证小世子的母乳充足,从来不会委屈自己挨饿硬生生等着王爷。今日,倒是有些反常了。
丫鬟不明所以,沈昕娘心头烦乱。
她也是女子,也有女子惯常有的通病,就是爱胡子乱想,特别是当自己在意的人,在该出现却没有出现的时候。只是眨眼之间,她脑子里就冒出许许多多危险的念头来,是不是方琰跟着那游隼,被人察觉了?是不是那游隼将方琰带到了错误的方向?是不是方琰路上遭遇了什么危险?是不是……
一个接一个的念头,像是沸水里咕嘟嘟冒出的泡泡,按都按不住,一个接一个……
沈昕娘霍然起身,觉得自己就要被脑中一个接一个的念头弄疯了,还不如索性出去找找,掀帘子出了正房之时,却瞧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踉踉跄跄的走上前来。
“王爷?”小丫鬟们想要上前搀扶方琰,却被方琰抬手挥开。
他身上的气势十分冷凝,叫丫鬟们一时都不敢靠近。
沈昕娘站在门廊下头,莫名的看着他。方琰踉跄走近,抬眼看着沈昕娘。
“你……”沈昕娘一句话还没问出口,就被方琰拦腰抱住,抱得紧紧的,似乎怕她离开,又要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存在一般。
“你究竟,怎么了?”沈昕娘扒不开他箍得紧紧的手臂,只好无奈低声问道。
“昕儿,你告诉我,这世上,什么是忠贞不变的?什么是不会背叛的?”方琰的嗓音微微有些暗哑。
沈昕娘略有些诧异,“什么?”
“信义,忠诚,只是用来说着玩儿的么?”方琰冷笑,“忠君,孝悌,都是已经不再存在的传说么?”
“你喝酒了?”沈昕娘皱了皱鼻子,她六觉敏锐,并没有嗅到酒味啊?可方琰的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像醉话?
方琰连连摇头,很有些失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