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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昕娘轻缓道,“过两日再说吧,丹心,送公孙娘子。”
公孙兰见她这么匆忙的送客,若非对她有所了解,还会以为是自己不招她待见了呢。可眼看丫鬟手中提着的酒,心里热乎乎的,便也不耽搁,福了福身,就带着丫鬟,同丹心向外行去。
上了马车,出了齐王府,公孙兰却忽而叫车夫停了下来。
“娘子,不回府去么?”公孙兰身边的丫鬟问道。
公孙兰摇了摇头,蹙眉喃喃,“今日的昕娘有些奇怪,总觉得她好像有什么麻烦事似得。”
丫鬟低声道:“娘子真是热心,王妃都将咱们半是撵的给送出来了,娘子还关心王妃的事?”
公孙兰立时沉下脸来看着丫鬟,“跟在主子身边,怎么一点主子的聪明智慧都没有学到?我怎么是被赶出来的?没有瞧见你手里提着的酒么?若是她不待见我,还会送酒给我?你只瞧见我的热心,我的热心在明面儿上,人家的心却是在暗中帮着你,对你好!你说哪一种热心更可贵?”
丫鬟被呵斥的一愣一愣的,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娘子,婢子愚不可及,娘子莫要跟婢子一般见识!”
公孙兰却是起身就要下车。
“娘子,你若是生气,就骂婢子两句,莫要同自己赌气呀!”丫鬟立时紧张的攀住公孙兰的衣袖。
公孙兰无奈扯了扯袖子,“我同自己赌什么气!你且带着酒回去,将酒放好了,可千万莫碰了撒了,这酒意义重大着呢!不必管我,待会儿我自己回去!”
“娘子要去哪儿,娘子身边没有个伺候的人怎么行?”丫鬟不肯撒手。
“怎么,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么?这京城还能有人对我怎么样不成?成了,放心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公孙兰说完,将袖子从丫鬟手中拽出,提气跃下马车,临走不忘回头交代,“酒一定给我放好啊!”
沈昕娘让人将公孙兰送走,便唤了金香来,“字条上写的是今日?城外十里坡?”
金香从袖中拿出字条,展开在沈昕娘面前,除了金香说的这两句以外,后头还叮嘱了一句,“倘若王妃仍旧没有诚意,再带来众多人来,那便不只是耽搁时日这么简单了,总要给王妃留下些什么才好!听闻沈四娘绣技不俗,那就留下她右手的大拇指如何?”
沈昕娘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让暗卫都别跟着了。”
金香立时蹙眉,“娘子,他们分明就是以四娘子要挟娘子,他们真正想要抓的人,还是娘子啊,娘子若是照他们说的做……那娘子岂不危险?娘子就算心系四娘子,也得确保自己的安危呀?若是娘子被人掳去,又有谁能救四娘子呢?”
沈昕娘轻叹一声,“我知道。”
“娘子知道还要冒险么?”金香几乎急出了哭腔。
沈昕娘无奈,“谁说我要冒险了?”
金香瞪眼,“婢子知道娘子本事,可如今娘子怀有身孕,不是不能正常发挥么?娘子可千万不要逞强,顾惜着腹中小世子才更是重中之重啊!”
“叫人去请紫阳真人和黄道士来。”沈昕娘吩咐道。
金香这才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娘子真要孤身前去,若有紫阳真人和黄道士随行保护,倒确实更有把握了!”
送走了公孙娘子的丹心回来,听闻此言,也松了一口气。
可方琰留下的暗卫却不能答应,他们的任务便是随时跟着以便保护王妃。如今王妃要以身犯险,更不带他们在身边,他们如何同王爷交代?一切都好,也就罢了,万一有一星半点的闪失,他们就是拿命也赔不起啊?
“你们那点儿功夫,一般情况还行,上次不是就叫人发现了么?跟着只能添乱!”紫阳真人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轻嗤道。
暗卫脸上十分尴尬,“上次乃是随行侍卫太多,并非是我们几人暴露!”
身为暗卫,就是在暗中保护主子,不到紧急关头,一般不会现身,更不能叫任何人在他们现身以前发现他们。这是暗卫的基本素质。如今自己的基本素质都叫人鄙视,这几个暗卫哪里还能沉得住气。
“你们又能强的了多少?不服就来切磋!”黄帅印见师父一脸轻慢,也立时跟师父站在统一战线,蔑视说道。
暗卫愤愤不已。
眼看两厢争执不休,时间尽被耽搁,沈昕娘缓缓开口道:“不如这样,你们先尽自己本事的潜藏起来,看看彼此能不能察觉彼此,倘若不能,咱们就一道上路,倘若被对方察觉,咱们就再议。”
王妃开了口,紫阳真人师徒自然同意。
暗卫们也没有反对,紫阳真人将符篆贴在自己身上,念动口诀,飞身而起,符篆可以帮他们隐匿气息,非道法高过他们的人,不会察觉。
暗卫互博的功夫未必就是顶尖,但藏匿的功夫一定是一流,不然也担不了暗卫这职责。
双方一藏,沈昕娘立时出发,身边只带了金香丹心两个丫鬟。
马车滚滚向城外驶去,金香晓是凝神细细体察,却也未能察觉紫阳真人同那些隐匿起来的暗卫,她不禁有些担心,“娘子,会不会是他们没有跟上?或是咱们走的太快,将他们甩掉了?”
沈昕娘淡淡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娘子,婢子心头惴惴不安,待会儿倘若情况不对,娘子一定要将自己安危放在第一位,我等遇险不足惜,娘子可是一身两命呢!”金香皱眉说道。
“呸呸!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比如,咱们旗开得胜,顺利救出四娘子?比如四娘子平平安安安,咱们也平安归来?”丹心瞪眼看着金香,不满说道。
金香默默看了丹心一眼,缓缓开口道:“愿一切都如丹心姐姐所言。”
可她分明言语之间一点底气都没有,小脸儿之上更满是担忧。上次飘在茶壶里那带血的头发似还在眼前,她实在不觉,如今他们应该如此乐观。
沈昕娘倒是什么都没说,马车越是临近城外,她的表情反倒越发的平静下来。连呼吸都愈发平缓。
城外十里坡,此时十分僻静,沈昕娘的马车孤零零的停在一个小山坡下头,前后左右均不见人。
“不会又是像上次那般,连面都不现吧?耍人玩儿呢?”丹心挑开车窗帘子朝外看着,她心头分明紧张的不行,语气却故作轻松。
沈昕娘起身,要走出马车。
金香却伸手,紧紧握住沈昕娘的衣角,眼眸之中更是深深担忧,“娘子……”
“我知道。”沈昕娘朝她点头,“情况不对,我一定会保全自己。”
金香见她说的认真,这才缓缓松开了手,却抢在她前头,率先跳下马车。左右看过,才又伸手推开车门,扶了沈昕娘下车。
☆、第268章 对抗
寂静的山坡上,草已经黄了大半,呼呼的风夹着凛冽的寒意,吹得人忍不住的缩着脖子。
除了寒鸦偶尔的呱呱声,这里安静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娘子?”丹心担忧起来,故作轻松的脸上。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有人跟着。”沈昕娘忽而蹙眉。
“什么?”金香微微一愣,“是什么人?会不会又被他们察觉了,然后走掉了?”
沈昕娘还未开口,低矮的山坡上头却是从另一面,缓缓驶出一辆马车来。距离甚远,看不清楚,马车前头却有一人,纵身而下,仿佛乘风飞行一般,掠过不高的山坡,停在沈昕娘一行十几步开外的地方。
男人一身干练着装,并不厚重的衣服,露出他身上结实紧致的线条来。冷风吹过。他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冷,刚毅的面孔倒是比这冷风,更清冷几分。
“齐王妃,真是难请。”男子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没有波澜。
沈昕娘略打量他一眼,见他眉眼和虞泰有几分相似,眼眸却是比虞泰更为深邃锐利。“虞将军好生周折。”
“原本不必如此,只是齐王妃手段高明,我兄长如今还在床上躺着,行为不能自如,原本好好的人。如今却连翻身用饭。都需假他人之手,”虞淼看着沈昕娘说道,“齐王妃不觉得如此对人,太过阴狠了么?”
沈昕娘摇了摇头,“阴狠?我仍觉得不够呢。”
虞淼浓墨般的眉宇微蹙,“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只想救我的兄长。”
沈昕娘看他一眼,“你的确可以不管我们之间的恩怨,不管当年多少人在灵山。因为他的贪婪无辜送命,不管他曾经一手造下多大的罪孽,一句兄长,足以洗刷你心中他的染满鲜血的双手。继续用你同他如出一辙的卑鄙手段,用无辜之人的性命来要挟,妄图去救一个恶贯满盈的人,你们兄弟素来如此,也不算叫人意外。”
虞淼闻言,眉头蹙的越发紧了,眉宇之间,恍如刀刻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冷硬的唇线紧紧抿在一起,一时竟没有说话,没有逼问沈昕娘究竟如何才能救他的哥哥,更没有如同计划那般,趁对方不备,立时动手。
“若你还有良知……”沈昕娘话音未落,安静的山坡底下却忽起变故。
一柄锋利长剑破空而来,霎时间寒风大作,“沈氏,纳命来——”锋利剑刃,强烈的压迫之势,直逼沈昕娘。
丹心金香大惊失色,同时挡在沈昕娘面前,沈昕娘退了一步,却见虞淼竟忽而出手,随手不知掷出了什么东西的,当的一声,击在那剑身之上。
锋利的长剑偏了几分,被飞身而出的黄帅印抬剑荡开。
“虞将军,这沈氏狡猾至极,莫要听她信口开河,先拿下她,方能救国舅爷的性命!”忽而从暗中跃出,偷袭沈昕娘的男子一面对峙黄帅印,一面高声说道。
“张铭之,今日,我们的账也该好好清算清算了!”黄帅印看着对面之人,出招越发狠厉,咬牙切齿的说道。
张铭之冷哼一声,“师弟,你背离师门,对抗师兄,如今又口出不敬,我岂能饶你?”
“谁是你师弟!你这假仁假义的骗子!我跟你为非作歹那么长时间,竟没能认清你的真面目,是我傻,如今我可不傻了!我定要好好与你清算我们之间的恩怨!”黄帅印喝道。
张铭之冷笑道:“你也知道是你自己傻,这能怪得了旁人么?若是要清算,还是好好同你自己算算这笔账的好!”
一面对战,张铭之一面抽出一眼来,看了看立在马车边上的沈昕娘。
虞淼只是冷眼看着沈昕娘,双方竟都没有动手。
“虞将军,国舅爷定然还在家中等着你,等你着抓了这沈氏回去救他!他可是你哥哥!不管他做了什么事,他都是你哥哥!这女子不但害了你哥哥,更要谋算你虞家的人呐!你岂可饶她?”张铭之喊道。
这话气的黄帅印大叫,只是无论符篆还是剑气,他皆不能立时压制住张铭之。拼尽全力却隐隐要被他压制。
“沈四娘呢?”沈昕娘看着虞淼问道,“抓一个无辜小娘子,来威胁我,这便是虞将军的行事作风么?”
虞淼面色冷凝,“非常之期,非常手段。我兄长的病,因你而起,莫要多说……”
他暗暗咬牙,忽而飞身而起,如鹰爪一般坚韧有力的手直指向沈昕娘。
“果然虞家的人,都是无信无义之人。”沈昕娘说道。
隐在暗处的紫阳真人飞身而出,挥掌对上虞淼的掌风。亚叨边号。
丹心和金香护在沈昕娘跟前,护她退到马车后头。虞淼有备而来,不可能不带帮手,然而此时,却并没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