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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她身上并无异样,也无受伤痕迹,两人才略松了口气。
“无碍,那贼人不会再来,两位大人放心,”沈昕娘拱了拱手说道,“京城尚有急事,某立时便要返回,多谢两位大人盛情!郭太守的安危,便交予陈提辖操劳了!”
“郎君这就要走?一路辛苦,还未好好歇歇……”郭肃瞪眼诧异道。
陈提辖却是明白军令如山,若遇紧急,哪里还顾得上休息?当即便面现佩服之色。“郎君真是王爷身边一员虎将!陈某佩服!”
他若知道,自己躬身佩服的根本不是什么虎将郎君,而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也不知会是何表情?
沈昕娘浑不在意的摆摆手,“当不得什么,保护郭太守才是重要之事,一切还要辛苦陈提辖!”
“下官必当尽心竭力,不复王爷所托!”陈提辖郑重行礼。
郭肃却露出极为不舍的表情来,“郎君大义,昨夜救得郭某性命,还未好好答谢郎君。郎君便要告辞离去,郭某心中实在遗憾!”
沈昕娘摆了摆手,“我救大人,乃是分内之事,大人不必挂怀。这便别过!”
她转身走向窗口的时候,忽而又想起一件事来,“郭大人,虽然已经知道何通判的品性,还望大人能不那般直来直往,他不过是虞泰手下喽啰,他日虞泰一倒,他又何足挂齿。如今大人安危才是紧要。”
“多谢郎君提醒!”郭肃躬身郑重说道。
两位大人在窗内躬身行礼,为她送行,她纵身一跃。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漫漫夜色之中。两位大人执杯对饮,似乎未能好好宴请一番这京城来的厉害的小郎君颇为遗憾,表情都带着惋惜。
沈昕娘同紫阳真人及黄帅印一道,赶往京城。
修行之人虽流派不同,但都有各自门道,不需骑马乘车,亦能快速赶路。上农纵巴。
只是黄帅印身上有伤,气息紊乱,速度便慢了下来。一开始紫阳真人对他拼尽力气的在后头追着视而不见,可他究竟不是心硬之人,黄帅印捂着胸口,气乱,一头从高处栽下之时,他终于折身回去,在他跌落地上以前,一把将他拽起,“不行就别硬撑着!”
紫阳真人斥责的语气却让黄帅印笑了起来,“师父,你不生我的气了?”
“美得你!”紫阳真人闻言要丢开他不管,不过搭在他脉门上的手,却是微微一颤。
自己这不孝徒还真是伤的不轻,这般拼力,即便能赶回京城,只怕命也只剩下半条了吧?若是要死,不若一剑杀了他痛快,若是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就不能看着他这般耗尽自己气血精力。
紫阳真人将高壮的黄帅印驾在自己肩头,飞身追赶前头的沈昕娘,“沈娘子,你看,他这般带伤赶路,只能拖慢咱们的行程,不若你先为他医治,他好了,咱们也好尽快赶回京城,尽快想办法解救那些无辜女子。”
沈昕娘闻言却没做声,依旧赶路,呼啸的风声从耳边吹过,额上微微冒汗的紫阳真人却没有从风声中寻觅道丁点沈昕娘的回复。
他紧了紧肩头的手,将黄帅印半揽住赶路。
黄帅印倒是没有对沈昕娘抱什么期待,只是专注的侧脸,看着紫阳真人,“师父,您真是老了。”他语气里还有轻轻叹息的味道。
紫阳真人呸了一声,“我怎么会老?没听人都称我是鹤发童颜得道真仙么?这满头的白发还不是因为你……”
说到这儿,他闭了嘴,好似不想再提起当年的事情。
黄帅印却是缓缓道:“师父眼角也有些皱纹了,是真的老了,我不在师父身边,连师父什么时候开始长了皱纹都不知道,可我却觉得师父如今的样子真是好看!”他说话间被凉凉的夜风呛了声,忍不住按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沈娘子——”紫阳真人朝前喊了一声。
沈昕娘的身影却没有片刻的凝滞,他犹豫片刻,还是慢下脚步,扶着黄帅印落步在林间野道之上。让黄帅印盘腿坐好,他亦盘腿,坐在他的对面,以掌心对掌心,缓缓将自己真气精力渡如黄帅印掌中。又牵引着他的那股暖流,顺着他的心脉,行与他周身。
黄帅印闭上眼眸,这感觉似乎有些熟悉,很久很久以前,他好像就有过这种体验,可是当时的他太过虚弱,印象也是模模糊糊……只是这种被一股厚爱博大的暖流浸润着的感觉,让他幸福的好似找到了最温暖的怀抱一般。
是了!
他忽而睁开了眼睛,当年在灵山,他中了毒,又受了奇异箭矢的伤,昏昏沉沉将死未死的时候,好像就是这股暖流一直维系着自己的命脉,一直为自己涤荡体内余毒。
是师父!真的是师父!他醒来的时候不见师父,只见张铭之一脸汗水,眼睛泛着红血丝,好似守了他很久的样子,还说是他救了他,他便信以为真。
原来他是个傻子,他真是个大傻子,当年救了他的就是如今救他之人!
那洞外,他听闻声音,说是他不听话,要抛弃他的人,分明不是师父,分明是有人故意想要让他误解……
他一个高壮的大男人,这会儿眼眶却是湿热起来。心口猛跳,激动的孩子一般。
“不要分心。”紫阳真人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那股暖流让他身上的伤好似都不那么痛了,气息也平稳下来,不再于体内乱窜。
当东方有熹微的光透出山林之时,紫阳真人才运气收工。睁开眼,却瞧见不远处立着的纤细身影,若不细看,一眼望去,定会以为是个俊俏的小郎君。细细看来,却是发梢肩头都微微被晨露打湿的沈昕娘。
紫阳真人抿嘴笑了笑,“沈娘子,没走啊?”
“山林之中,难免有毒舌虫蚁,一点都不知防备,真是有什么样的蠢徒弟,就有什么样的蠢师父!”沈昕娘轻缓说道,语气带着些漫不经心。
“一个小娘子,这般刀子嘴,有什么好处?”黄帅印在一旁低声咕哝道。
沈昕娘冷冷看他一眼,“你身上的伤,你师父可治不好。”
黄帅印闻言一愣,抬手摸了摸自己右臂之上的剑伤。不动尚不觉得,这么一触碰,果然疼的钻心。
那股暖流温润心肺,平息他体内乱窜的气息,却果真是对他被桃木剑所致外伤没有疗效。
“这究竟是什么邪术?”黄帅印不由蹙眉,“当初虞国舅肩上的伤就一直不好,还是那陆北寻到了医治之法……”
他话未说完,紫阳真人却是轻笑起来。
黄帅印表情怔了怔,似乎没有想明白,自己这话有甚可笑?
“你的伤如今只剩外伤,有紫阳真人从旁相助,倒也不会影响赶路,”沈昕娘缓缓说道,“你便这么忍着吧。”
黄帅印还未开口,紫阳真人倒是面有不忍,“沈娘子,这伤在身上,总是难受,十指还连心痛呢,何况臂上之伤?”
沈昕娘挑眉看了看紫阳真人,“他如今不是已经不是你的徒弟了么?你不是已经不认他了么?他痛不痛的,关你什么事?”
紫阳真人嘴角抽搐,半晌才讪讪说道:“我自然是不心疼的,不是怕拖慢了娘子的行程么?”
“有你在,他慢不了!”沈昕娘说道,“你心软,不忍罚他,便当做是我帮你惩罚你这不孝徒吧!”
说完,她又纵身而起。紫阳真人在她背后哼了声,“果然妇人最是记仇!最是心眼儿狭隘!”
黄帅印却不甚在意,甚至十分欣喜能有这样的机会,让他亲近师父。
师父说不认他,不要他了,其实还是心里有他的,还是关心他的!他真是个糊涂蛋,竟会在心中埋怨师父这么长时间。
“师父……”黄帅印轻声却包含愧疚与深情唤道。
“别乱喊,我可不是你师父了!”紫阳真人横他了一眼,却仍旧将他的胳膊架在肩头,提气带他一同赶路而去。
回去因还有两个人跟着,纵然一路都已经尽力赶路,还是比来的时候多用了两日多的时间。
回到齐王府的时候恰是夜里,也是沈昕娘故意赶在夜里赶回。刚靠近便被府上守卫发现,瞧见是王妃,才悄然退下。
沈昕娘经暗卫指引,直接落步在方琰的书房外头。
☆、第218章 您愿意给我机会? 【为1900钻石加更】
夜已经很深了,连夜鸟好似都已经归家,寂静凉夜,唯有冰冷如水的月光铺了满地,夜风拂过枝头发出呜呜的声响。
连声虫鸣都不闻了,他却秉烛未睡。他猛然间抬头。怔怔望向紧闭的窗棂。
沈昕娘的脚步声,宛如灵巧的猫,纵使耳力不凡亦不能察觉。
但他却仿佛心中能感知一般,竟有些激动的疾步而出。
月光之下,她的影子纤细,他的影子颀长。
四目相对,不过两步之遥,仿佛投在地上的影子,都有些禁不住想要尽紧缠绵在一起。
两个人却是谁也没有先动。
他蠕动嘴唇,分明有说不尽的思念,道不明的担忧,可唇齿间却仿佛禁锢了所有的言语。竟什么都说不出。
沈昕娘忽而提步而上,两步的距离,不过眨眼之间,两条月光投射下的影子便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他紧紧拥着她,紧的仿佛想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
她亦紧紧回抱着他。
“外头有些凉了。”方琰微微暗哑的声音在她耳畔轻缓说道。
分明想要说想她,分明想要说担心她。为何开口,却是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沈昕娘点了点头,“嗯,那进屋去。”
“王爷,有人夜闯王府!”两人紧握着彼此的手,牢不可分,正要相携向书房内走去之时,却听闻有人禀报道。
“哦,”沈昕娘应了一声,临近京城,一心惦念他,倒是将一直跟在她后头的人给抛之脑后了,“是同我一起回来了的。放他们过来吧。”
“他们?”方琰微微眯眼,“你不是一个人前去,连个侍卫都不让跟着的么?”
沈昕娘抬眼看他,“侍卫跟不上我的速度,自然不能带着了。”
“那他们又是?”方琰语气不知怎的竟有些酸酸的味道。
沈昕娘轻笑一声,宛如优昙,深夜绽放,华美无比,暗香盈袖。
方琰痴痴看她,眼眸专注幽深,不染杂色。上农女亡。
“你的眼睛怎这般红?”沈昕娘看着他问道。
方琰抿唇轻笑。没有回答。他如何告诉她,自她走了以后,他夜夜难寐,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他如何能告诉她,他后悔了,分外后悔让她只身前去,纵然她对自己的道法自信无比,他也不该放手让她冒险的……
“沈娘子你可真是太不厚道了!”紫阳真人被带到书房院中,便忍不住抱怨起来,“咱们明明是一道的,你怎么能自己进门了,就不管我们了?倒叫这王府的守卫对我们这般不客气?”
紫阳真人和黄帅印都是被王府守卫给架着带来的。
看情形,双方似乎还动了手了。
紫阳真人要护着自己受了伤的不孝徒。还要留神,别真的杀了王府的护卫,那他和齐王爷的梁子还真是越结越大了!两厢顾虑之下,束手束脚的,就吃了不少的闷亏。鹤发童颜的脸上都有些狼狈,此时看向沈昕娘的眼神,亦满是控诉。
沈昕娘忍笑,“叫紫阳真人受委屈了,无心之失。”
“哼,你定然是故意的!”紫阳真人小家子气的哼了一声。
方琰倒是立时冷了脸,“你说同你一道之人就是他们?”他眼中怒气分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