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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四娘蹙了蹙眉头。“秦郎君可知,这一路究竟是谁在拦截迫害?”
秦冉眯眼看了看沈四娘,“沈娘子没有告诉你么?”
沈四娘摇了摇头,“特来向秦郎君打听,郎君若是方便……”
“你为什么以为我会告诉你?”秦冉笑着打断她的话。
沈四娘张口结舌看着他。
“因为我们先前的情谊?可如今你有对我无情无义,因何以为你的姐姐都不告诉你的事情,我会告诉你?”秦冉又问。
沈四娘神色尴尬至极,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脸上发烫,终是忍不下去,“是我自作主张,叨扰秦郎君了!抱歉!”
说完,立即转身,向外行去。
秦冉看着她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眸深深,勾了勾手指,叫随从上前,“去打听打听,沈娘子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怎的她的妹妹忽然来向我问她的事?”
随从颔首而去。
半夜里,金香猫着腰出了里间,轻手轻脚,不发出丁点声响的又出了外间的门,快步闪入隔壁的房间。
沈昕娘隔壁房中立时亮起灯烛之光。
“信偷来了?”丹心压低了声音问道。
金香扬了扬手中物件。
沈四娘连忙接过,快手打开,抽出信笺,“请姐姐原谅我们。”
她一面看信,一面喃喃说道。低岛巨亡。
“虞泰?虞国舅?离京了?勿冲动,等我!”沈四娘侧脸看了看金香,又看看丹心,“这信什么意思?”
金香有些着急,伸手接过信来,仔细看了两遍,“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了?快说呀磨蹭什么!”丹心焦急的催促道。
“路上派出人一路拦截我们的,想来很可能就是虞国舅的人!先前太后就怀疑娘子的身份,虞国舅是不是也已经知道了娘子会奇门异术,所以想要抓娘子回去?王爷写信告知,让娘子别冲动,在这里等他前来!”金香分析说道。
丹心缓缓点头,“说的有理,那娘子在这里好好等王爷就是,何必要和我们分道扬镳呢?”
沈四娘忽而瞪大了眼睛,“我知道了!”
两丫鬟立即又将视线转向她,“四娘子又知道什么了?”
“先前两次截杀,姐姐都说,不留活口!想来姐姐和虞国舅的恩怨一定不简单,姐姐是故意引虞国舅前来的!姐姐说,有些事情,她要亲自了结,那所谓的祭拜?”沈四娘的手忍不住一抖,“姐姐是要用虞国舅的性命祭拜她的师门?”
丹心和金香听得愣住,瞪大了眼睛,良久没有回神,“四娘子说的好复杂……娘子的师门和虞国舅……”
“姐姐不会等王爷前来的,她一定会先动手,她之所以离开京城,选了这么远的地方,故意引虞国舅亲自前来,只怕就是不想牵连王爷,不想在京城之中让王爷陷入被动。”沈四娘说道。
“那,那我们该怎么劝阻娘子?”金香有些焦急,“娘子一人之力如何会是虞国舅的对手?娘子这不是……这不是……”
丹心咬着下唇,攥着两手,急的说不出话来。
倒是平日里一向软弱的沈四娘最先镇定下来,“姐姐岂是能拦住的人?我们还是想办法同姐姐一道上路,尽量在路上拖住姐姐,好等到王爷前来!”
两丫鬟闻言连连点头。
“快去将信放回去,莫要被姐姐发现!”沈四娘说道。
金香捏着信,猫着腰回到隔壁间里,却忽而掩口,险些跌坐在地。
她想叫却不敢叫,眼含着泪,信都忘了放下,便转身又跑出房间,直接撞开沈四娘刚刚掩上的房门,急的仿佛要哭出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丹心站在门口,正要回去。
“娘子……不见了!”金香说道。
沈四娘惊诧起身,冲进沈昕娘房间,两丫鬟连忙点亮灯烛。昏黄摇曳的烛光将屋子照亮。
屋子里整整齐齐,并没有仓促离开的模样,屋内少了桃木剑,少了那一叠符箓,少了那那一包药粉,少了那从来都不惊不乱的人。
好似心头一下子就空了,乱了,无力了。
沈四娘腿一软,险些跌在地上。
“走,咱们去追,姐姐走不远的!”沈四娘白着脸说道。
两丫鬟非但没有阻拦,立时飞快收拾了东西,便要离开。
这厢动静这才惊动了秦冉,听闻沈昕娘独自离开的消息,他甚为诧异,瞧见自己派出紧盯着沈昕娘的人已经被放倒,他才恍然明白,他先前盯得那么容易,不过是她叫他盯着而已。
“咱们去追!她独自一人,连夜出城走不了多远。”秦冉带人去追。
沈四娘及两个丫鬟也硬要同行,秦冉被她们吵的头疼,只好同意。
金香要强,不肯乘马车,同秦家人一道骑马而行。
秦家人疏通了城门守卫,守卫开了小门,让他们一行出了城。
“娘子没有骑马,行不了很快的,咱们一定能追上!”金香不知是说给旁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她手握缰绳,目光四下看去,生怕错过娘子行迹一般。
月光皎洁。
夜里很静,偶有一声鸟叫,草叶子下头的虫鸣能传出很远去。
沈昕娘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步履飞快的行在小路上,脚下几乎不染尘土,像是云朵从微尘上掠过一般。
她虽未骑马,动作却是不慢,月光下只见她纤细的身影一闪,眨眼之间人已经在十几步之外。
她的目光在恬静的月光之下,格外的坚定,飞快移动的身形没有片刻的停滞迟疑,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匆匆赶路。在远处的远处,似乎正有一股力量在呼唤着她,呼唤着她内心深处的眷恋和深情。
“取道平县?”东方的天幕泛出熹微的晨光。秦冉驱马并行在马车近旁,侧脸向马车内问道。
据打听,沈昕娘的老家就是在吴兴最偏远,最穷困的平县。
“姐姐应该不会回去。”车内却是传出沈四娘柔柔的声音,“秦郎君可知,平县毗邻的大山怎么走?”
“四娘子的意思是,沈娘子会刻意绕过平县?”秦冉皱眉问道。
车内的两人对视一眼,丹心冲她点头。沈四娘扬声道:“是。”
秦冉不在迟疑,立即兜马行在最前头,同秦家在吴兴本地生活的人商量路线如何走。
“娘子一人出城,且又没有骑马,咱们追了一夜,竟没有追上?”丹心掀着帘子,往外看着,皱眉说道。
“会不会是错过了,咱们走在前头了?”沈四娘也问道。
车外骑马的金香却是摇了摇头,“我一直盯着呢,怎么会错过呢?娘子虽未骑马,可如今的娘子却不是昔日那闺中娇柔的女子。娘子未骑马,便不拘走什么路都能走,不必绕行平坦大道,速度未必比咱们慢啊!”
车厢内又沉默下来,这种沉默,似乎和沈昕娘在时的沉默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少了她偶尔的翻书声,可却又处处都透着不同。竟是谁的心里都不能安定,只迫切盼望着,能快些,再快些找到她。
不管她是要报仇也好,要祭拜也罢,她们既然一起一路走到这里了,凭什么她说前头危险,就是她一个人的事了?凭什么因为危险就要扔下一路患难与共的她们?
“找到娘子,说什么也得将娘子拦住!”金香在外头说道。
沈四娘却是微微摇了摇头,“我怕咱们是拦不住。”
丹心也跟着点头,“咦,我瞧见前头树林里好似有光!”
“什么光?”金香侧脸,向丹心说话的方向看过去。
可树林郁郁葱葱,除了苍翠的叶子,便是斑驳的阳光,哪里有什么光?
“你瞧——”丹心向一处前头树林中指去。
金香眯眼细看,忽见密林之中,一阵唰唰之声。树摇叶晃,郁葱的山林里,映着斑驳的日光,冰冷的刀身上反射着点点寒芒。
☆、第163章 这是什么毒?
“站住——”
前头有人扬刀大喝,这厢人马受惊,“吁——”一片勒马之声。
马车猛的一停,车内两人险些被摔出去。
“这是秦家的车马,什么人这么大胆。相拦秦家车马?”前头引路的秦家人扬声喝问。
“留下沈家昕娘,其他人可以平安离开!”前头十几个骑马男子手握长刀拦住去路,立在最前头的那人,冷声说道。
“什么沈家昕娘?”那秦家人道,“没你说的那人!”
拦路之人冷笑了笑,“若是不将人留下,那就休怪咱们不客气。”
他吹了声口哨。
两侧山林之中立时又是一阵动静,若是侧脸细细看去,便不难瞧见树叶密林之间露出的尖锐箭尖。
箭尖亦有紧绷蓄势待发之势。
秦家人马立即摆出防御阵型,可细看密林中的箭矢,他们这点儿人手。还带着马车,及马车里不会功夫的两个女子,似乎不是颇不是对手?
“少主?”秦家人小心翼翼的看行秦冉的脸色。
秦冉兜马前行两步,“你要的人没有。我们也在找她。”
“休要废话——”那人伸手,“要么交人,要么,送死!”
秦冉黑下脸来,单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反手握紧袖中折扇。
“再问一遍,你们交人,还是送死?”拦路之人傲然相问。
秦冉伸手抖开折扇,细如牛毛的银针激射而出,“我们无人可交,也绝不会等死。”
那人躲闪不及,右臂被射入银针,他身后之人,有些反应快的及时躲开,反应慢上一些的,便中了暗器。摔下马来。
秦冉“驾——”的一声,冲在最前头。秦家人护在他身边,车夫也不敢大意,猛甩缰绳,驾着马车亦跟着众人向前冲去。
“坐稳了!”金香骑马护在车厢旁边,朝车厢里的人说道。
车厢里的沈四娘和丹心。双手紧紧扶住厢壁,神色有些紧张。
“放箭——”臂上受了暗器的人拦阻着秦家人,当当的兵器相撞之声里,传出他冷厉的吩咐。
刷刷的箭雨从道旁两侧的山林之中激射而出。
有些射在厢壁上,有些射在马匹上,但更多的是朝马上的人飞射而来。
金香挥剑格挡箭雨。
可埋伏之人似是不少,且是一早就有准备,数倍与他们的人力之下。让他们难以脱身,又疲于应战。
马匹受惊,弹蹄乱跳,四下冲撞。
场面激战混乱,秦家人少,应战吃力,向前只怕是难以脱身。秦家人护着秦冉,想要从来路返回。可身后箭雨又逼得他们没有退路。
金香身下的马匹忽而腿上中箭,猛的前蹄跪倒,金香在马背上挥剑抵挡箭雨,不防备,立时被甩下马去,她就地一滚,飞身上前,与拦路之人厮杀起来。
这厢有他们自己人,箭矢颇有顾及。金香拼力挥剑,虽立于马下,气势却丝毫不若。
倒叫与她并肩作战的秦家人都不由侧目,隐隐佩服这小女子。
可隐在山林中的人,见箭矢顾及颇多,且秦家不少马匹受损,一时逃脱不得,便冲下山林,双方激战一处。
数倍与秦家的人力,叫秦家人吃力的边战边退,眼看只剩缴械被俘。
忽而山中一声清亮的呼哨,仿佛鸟鸣一般。
众人闻声都是一惊,连对打之人,都有些分神。
抬眼便见一个纤细的身影,从林间跃出,挥手之间从纤长的手指上弹射出一些粉末,落在拦路之人身上。
她身形矫健敏捷,速度飞快,于半空辗转腾挪,像是灵巧蹁跹的燕子。
拦路之人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