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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感觉涌上两个人的心头,夹杂着甜蜜与苦涩,充满着颤抖与欢愉,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滚落,盛夏呜咽着,含混不清地唤着那个令她欢欣愉悦又心碎哀伤的名字:
“言涵,言涵,言涵……”
“我在,我在,我在……”
每一次呼唤都得到一声坚定不移的回应,每一颗泪珠都被百般珍惜的亲吻而去,明明站在这世上最危险的牢狱之中,盛夏却觉得,人生至此,唯有此刻最是安心,最是畅快。
她的言涵,终于又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她的言涵,终于又同她在一起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先想起了他们当下的处境,两个久别重逢的人终于安奈住内心的重重激动与不舍,努力地平复了心情,严肃认真地讨论起如今的困境。
只是,那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却是片刻不曾松开。
“我那天是觉察到不对,才去徐家找徐钰的。”
轻轻地叹了口气,言涵还是将盛夏重新揽在了怀里,他们见面的时间争分夺秒,可他对她的想念与渴望涌动在浑身的血液之中,让他无法忍受分离。
“觉察到不对?”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盛夏抬头看着言涵问道:“难道说,卷宗里写的那些在徐钰家里发现的关于你的调查文件,是真的?徐钰他一直在调查你?”
“到底是不是他做的,我不能确定,但我能确定的是,言逍知道一些本该只有徐钰才知道的事情。”
眸色微暗,言涵点头说道。
乌云沉沉压 第89章 狱中相见(2)
言涵这次出城,是从在枫叶村抓到的凶犯身上问出了线索。
被暗中送去南方的凶犯在大夫的治疗下,情绪渐渐稳定不少,言语之间透露出当年一同逃出皇宫之人的名字,言涵记得,其中有一个正是当年先皇贴身太监的徒弟。
皇宫里的太监不能有后,因此收了徒弟,便是当成自己的孩子来教养对待。
当年宫变,先皇的贴身太监自然是没能逃出毒手,然而却拼死救下了自己的徒弟悄悄地送出了皇宫。
言涵觉得,既然能给小太监抓住一线生机,那么忠心耿耿了一辈子的老太监,自然是会想办法让小太监带走些东西。
于是他追了过去,谁料半路上遇到了言逍派来的人。
“徐钰将小太监的事情告诉了言逍?”神色微微一凛,盛夏惊声问道。
“他只知道我要出城,并不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发现小太监踪迹的这件事,除了言毓之外我谁都没有告诉。”
摇了摇头,言涵看着盛夏那紧张的样子,不由得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发。
他知道现在做这样的亲密举动有些不合时宜,他也知道他们两人现在面临着怎样的困境,然而,就是控制不住,就仿佛他所有的自制力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全都消失殆尽。
他拼了命的想要靠近她。
“那你是怎么发现徐钰有问题的?”脸颊红了一红,盛夏有些不好意思地错开与他对视的目光,脑子里还倔强地揪着问题不放。
“我这次出城并不是什么秘密,为了保险,我和言毓刻意商量了一个假的方向来做障眼法。
在半路发现言逍派来跟踪我的人时,我就绕了路反跟踪他们,结果发现他们跟丢了我之后,就目标十分明确的向着我和言毓最初商量好的那个假方向去了。”
抱着盛夏的手又紧了紧,言涵看着她正要再说些什么,反被她接过话头,道:
“问题就在于,这个假方向你们也没有广而告之,言逍能知道,还得从你身边人下手。但你为什么就想到了徐钰?”
看到言涵点头,盛夏再度问道。
“我还想到了一些其他言逍不应该知道的那么详细的事情,”说话的语气顿了顿,言涵看着盛夏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犹豫,“比如说,你。”
“我?”盛夏诧异。
“比如那天我去将军府找你,本来是有样东西想要送给你的,结果……”眸子微微黯了黯,盛夏那天崩溃哭泣的样子又浮上心头,言涵停了停,又道:
“这件事儿原本只有言毓一个人知道,后来我没收住闹大了些,徐钰便也知道了,但决计不应该传到言逍那里去。
可有一天我进宫见太后,恰好遇到言逍也在那里,他居然对太后玩笑说我看着形容憔悴,是因为被喜欢的姑娘拒绝了,要送的礼物也没有送出去。
这件事情根本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言毓是不可能……”
头顶上言涵还在说着什么,盛夏却是心里微微一震。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那样哭闹着将他赶走之后,竟然会让他有如此大的反应。
一句简单的“没收住闹大了些”,对于旁人来讲或许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可对一向十分克制自己,又处在这样敏感环境中的他来说,若不是真的承受不住,怎么可能会任性地闹成这样?
更何况,还有那掩藏不住地憔悴?
那可是言涵啊,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言涵啊!
可就是因为自己的哭泣崩溃,因为自己的推阻拒绝,他便再也克制不住、控制不了,自己究竟是伤了他有多深?
而他,又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再度情根深种?
心中震惊又懊悔,盛夏抬眸看他的目光里,忍不住地带了隐隐的湿润。
“傻瓜,我没事,”似是看透了盛夏的心思,言涵浅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原本就是我的不对,你现在肯来看我就好。”
你没有放弃我,没有不要我,就好。
“臭美什么,我是来调查案子的,不是来看谁的,你不要自作多情。”脸颊一红,盛夏有些受不住他忽然而来的热情。
毕竟,他们两个人现在究竟算是怎样一种关系,又是怎样一种感情,她已全然混乱。
只是她现在不愿去想这么多,只想享受这一刻的美好与安宁,只想尽快的将真凶抓住。
“嗯,你是来见我这个案件当事人的。”从善如流,言涵现在心情愉悦,即便是身在牢狱,身戴镣铐,也全然都不放在心上。
“说正经的,”抬手拍了言涵一下,盛夏再次强调了眼下的重点,“所以,你从这件事就判断出来徐钰有猫腻,那你这次回城去徐家找他呢?是事先约好的,还是临时起意?”
“临时起意。”立刻进入状态,言涵终归是不会忘记现在的处境。“这也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他们怎么会事先知道我要去徐家?”
“难道是你身边还有其他奸细?”神色警醒,盛夏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虽然有点儿草木皆兵之嫌,但也并不能怪她。
“很难说,”摇摇头,言涵又将当日的事情细细回想了一遍,却还是想不出什么破绽。
“这个问题我们姑且先放到一边,”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结果,盛夏不愿就这么白白浪费时间,“先说说那天你在徐家看到的情况,有没有发现什么反常的地方?”
“最反常的地方就是太安静了,”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出声,言涵想起自己当日进入徐家时的情形。
彼时的他尚且不能全然确定徐钰背叛了自己,急匆匆地想要去找他对质,却是在脚步踏入徐家大宅之后,立刻觉察到一丝古怪——徐钰的宅子里实在太安静了,一点儿都不符合平时的样子。
可他还是大着胆子往徐钰的院子里走去,就算心里会想到那院子里可能有埋伏陷阱在等着他,一贯对自己很有信心的言涵也并没有十分放在心上。
只是他千想万想,却没有想到等着自己的,会是徐钰那躺在血泊之中的尸体。
乌云沉沉压 第90章 狱中相见(3)
“我一看到徐钰的尸体,立刻就是知道被人陷害,但我没发现附近有埋伏的人,所以就过去检查了一下他的尸体。
也不知道我的玉佩是不是那个时候掉在他身边的,我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个问题。”
剑眉轻蹙,言涵回忆着当初的情形。
腰间的玉佩是惯常戴着的那个,他还记得他进徐家的时候那玉佩还在腰上挂着,在他路过枝条旁逸斜出的盆景时还钩挂了一下。
“你查看他的尸体,有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越过了玉佩的问题,盛夏直觉觉得言涵不会粗心大意到玉佩掉了都不知道。
“我去的时候,他应该死了一段时间了。”眉头皱得更紧,言涵继续道:“我原本还是伸手去碰他的鼻息,想看看他还有没有救,但没想到他身上特别凉也特别硬,感觉像是……”
“在冰窖里冻过一样?”接口出声,盛夏看着言涵点头,便将之前的发现与怀疑说给他听。
“怪不得我觉得当时他身边的血迹很奇怪,身体明明那么冷硬,却能从胸前的伤口里流出满地的血,而且,颜色还有些浅,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掺了水。”
回忆着出声,那天在徐家他呆的时间虽然并不算长,然而却处处透着诡异。
“徐钰的身上,就只有胸前一个致命伤吗?”
尽管已经看过了验尸报告,但盛夏还是想听听言涵的第一手资料。
“嗯,只有胸前一个,我特地检查过。不过他的嘴唇有点儿发黑,我不能确定是冻的还是别的什么。”
点点头,言涵知道盛夏的意思。
现在他是被皇位之上的言逍陷害,谁又能知道言逍到底收买和安插了多少人?
“验尸报告上没有写这么详细,我还是想办法去见一见尸体的好。”凝眸细思,盛夏出声说道。
“对了,你在徐家翻到什么东西了吗?”
忽的抬头,盛夏想起了徐家那被翻乱的屋子。
“什么东西?我没有翻过他的家。我检查了一下徐钰的尸体,怕附近有埋伏,就立刻从后院翻墙走了,并没有去别的地方。”
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言涵又道:“有人翻过徐钰的屋子?”
“嗯,听大理寺的黄璟说,徐钰院子里的几间屋子都被翻得乱七八糟,看东西的位置摆放似乎还丢了什么。
大理寺对此给的解释,是徐钰那里藏着你的什么把柄,你逼问未果,激愤之下失手杀了他,然后四处乱翻想要找到那些东西带走。”
默默地叹了口气,盛夏没想到这些栽赃陷害的事情居然是言涵走了之后才补做的,真不知道言逍这番阴谋陷害到底是不是提前设计准备好的。
“看来,他们这是在临时给我捏造新的罪证,”思忖片刻随即冷笑出声,言涵低头看着有些疑惑的盛夏,“他们一定会从徐钰’被我翻乱’的屋子里找到点儿什么我做的坏事的’证据’。”
语气里带了浓重的讽刺,然而落在盛夏耳中,却无端端地听出了几分悲凉与无奈——
手足的残杀,好友的背叛,任谁接二连三的面对这样的事情,也不会有好的心情啊!
“言逍既是想置你于死地,就肯定要把’罪证’准备的充分一点儿,不然的话,你是大胤最受欢迎的王爷,若是随随便便的给你按个罪名,百姓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他也没办法服众。
所以,就算不是在徐钰的屋子里,也会在其他地方。”
抬手拍了拍言涵的手臂,盛夏知道自己这话算不得安慰,而她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