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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没什么,就是在想唐家的那个案子。我总觉得柳絮她未必就是个坏人,只是用错了喜欢人的方式,让自己变得太过偏激。”
清秀的脸庞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面对宋相宜投来的质疑目光,盛夏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不算是撒谎,不算是撒谎。
本来嘛,自己最开始坐在那里的时候确实是在想案子,在想柳絮,可谁知道想着想着就……
“在你眼里看谁都不是坏人。”没好气地白了盛夏一眼,宋相宜伸出手去戳着她的脑门,“我说你是不是傻?连唐婉凝都帮?还把自己弄得伤成这样都不告诉我,盛夏,你说你这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我是去帮京兆尹府破案的,哪里还会去管受害者到底是谁?哎呦,疼疼,相宜,疼。”向后躲闪着身子,盛夏心虚出声。
“去帮京兆尹府?我看你是去帮那个人的吧?”毫不留情地戳穿盛夏的谎话,宋相宜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只是嫌弃归嫌弃,她还是从随身的锦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盛夏,“喏,祛疤膏。”然后又忍不住心疼的数落道:“伤到哪里不好,偏偏伤到手腕,夏天袖子一短都遮不住,真是不让人省心。”
“好嘛好嘛,不生气了嘛,这不是有你给我的祛疤膏了吗?等结疤了一涂,保证丝毫痕迹不留。”抬手抱着宋相宜的手臂摇晃,盛夏半是撒娇半是哄劝。
“少在这里同我撒娇,不吃你这一套。”轻哼一声,宋相宜很快便绷不住地笑出声来。
“对了,听说户部新晋的侍郎苏清让对你青眼有加?”笑意未歇,宋相宜冲着盛夏眨了眨眼,脸上八卦的神情没有丝毫的遮掩。
“什么青眼有加?他是我舅父的门生,过年的时候见过一次,所以有些熟识罢了。你这个丫头,怎么八卦都打听到衙门里去了?”面色微窘,盛夏抬手拍了宋相宜一下,复又想起什么一般的调笑道:
“哦,不对,不是你打听到衙门去的,是衙门里的消息主动送到你这里的,哎呦,这个李尚书的公子可还真是对你投其所好啊!”
“去你的,就知道你会跟我来这套。”脸颊微红,宋相宜又道:“但我同你说真的,阿夏,苏清让那个人我打听过了,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公子,但一表人才又前途无量,若他真的对你有所追求,你不如考虑看看?”
冲着盛夏挑挑眉毛,宋相宜撺掇的语气之下是一片赤诚的真心。
往事已矣,她自然是希望盛夏能够尽快找到自己新的幸福,至少,不要再同那个人没有任何结果的纠缠下去。
“喂,我同你说话呢,你干嘛这种眼神儿看着我?”等了半天没等到盛夏的回答,宋相宜回头,正迎上她瞧过来的琢磨目光。
“不对,苏清让他不是那种会将事情到处去说的人,尤其是什么对谁青眼有加这种话,断不会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那你们家的李公子,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八卦消息?”盛夏挑眉,语气里带了几分探究。
“去去去,什么我们家李公子,阿夏你真是学坏了。”脸上的红色更深,宋相宜又含糊道:“什么哪里听来的,反正就是听来的呗。”
“快点说老实话!”盛夏故意严肃逼问。
“真的没什么……”仍旧试图蒙混过关,宋相宜有些心虚地不敢去看盛夏的目光。
盛夏向前走了两步身子,抬起手来准确无误地伸向宋相宜的腰间……
“哎呀好了好了,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怎么躲闪都逃不过盛夏的手掌心,生性怕痒的宋相宜只好缴械投降。
“其实,其实是俊泽他无意中撞到的,”盛夏停手,宋相宜终于松了一口气。
“昨天俊泽有事去户部找李伯父,结果正撞见那个人冷着一张脸去找苏侍郎。他本来也没在意,结果不小心听到了你的名字,俊泽知道你同我关系亲密,所以就隐约听了几句。
结果,就听到苏侍郎很直白的跟那个人说,他确实对你有所心仪,确实也在想方设法的追求你。”
老老实实地交代出声,宋相宜仍是愤愤然的不肯提及言涵的名字,却还是让盛夏的心里忍不住地“咯噔”一下——
他去找苏清让了?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日他们十指相扣的感觉,盛夏忽然觉得,眼前的事情她有些看不明白,或许,她从来就没有明白过。
“这个人真是有病,他有什么资格去找苏侍郎?有什么脸面去找苏侍郎?他以为他是谁?!”
愤愤不平,宋相宜最见不得盛夏受委屈,若是谁敢给盛夏委屈受,那谁就是她宋相宜最大的仇人,更何况,那个人是言涵。
“那,他们说了些什么?苏侍郎他没事吧?”
心中游移不定,盛夏不由得有些担心苏清让,毕竟他是那样温和如水的一个人,可言涵却是那般的冷漠与强大。
“应该没什么事,俊泽说那个人听到苏侍郎说完这话之后,不知道回了句什么,就掉头走了。苏侍郎瞧见俊泽看自己,还冲他笑了笑。”宋相宜想了想,摇头出声。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阿夏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苏侍郎啊!俊泽回去之后还特地去向李伯父打听过苏侍郎这个人,李伯父可是赞不绝口呐。阿夏,你可千万别放过这个机会!”
眼瞧着盛夏那一脸晃神的样子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宋相宜立刻缠了上去,重申了自己重点。
“我说你,是不是收了苏清让什么好处?”盛夏无奈。
“说对了!他给我的好处,就是变着法儿的对你好,让你舒舒服服的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做,每天都乐乐呵呵的!”眼睛发亮,宋相宜冲着盛夏挑眉。
“什么都不管不做的只会傻乐,宋相宜,你是想让我变成个傻子不成?快说,你心里到底有什么阴暗的预谋?”笑意盈盈,盛夏伸出手去同宋相宜打打闹闹。
盛将军府里欢声笑语,安王府中却是一贯的沉寂清冷,连温暖了整个京城的春风,似乎都无法融化这座王府中的深深孤寂。
“四哥,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那可是唐家在平阳城的盘亘已久的生意,我们暗中跟这条线也跟了很久了。”
向来慵懒的脸上难得的眉头皱起,言毓抬眸看着言涵,似乎很有些犹豫不决。
“我做的决定,什么时候改过?”清淡的嗓音平静依旧,言涵举目远眺,朝着的正是盛将军府的方向。
“可是……现在真的到了要动唐家的时候么?”犹豫再三,言毓还是开了口,虽然他知道自家四哥向来一言九鼎,也从不冲动行事,但,就这样毫无理由的忽然拔了唐家在平阳城的一条命脉?
“唐婉凝既然敢对她动了杀机,那我就要让唐家付出点代价。”
言涵清俊的眉宇间无风无浪,甚至于连语调都平静的看不出丝毫的波澜起伏,然而言毓却感受到了,那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阵阵肃杀之意。
看来这次自家四哥是真的生气了。
牢狱之中柳絮那满是嘲讽笑意的脸庞犹在眼前,言毓却是不敢再去回忆,初初听到那酒窖里的大火是唐婉凝故意点燃之时,言涵那张冷的近乎可以掉下冰碴儿的脸。
蓄意谋杀舍身救自己的盛夏,言毓从来不知道唐婉凝会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一个人。
只是,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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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恨之名 第47章 是你吗?
终究是没能忍住地问了出来,然而言毓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站在廊檐下的言涵只是向远处看着,沉默的俊颜上带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
“该不会……是因为嫉妒吧?”没有得到答案便自己琢磨,言毓向来不是个懒惰之人。
“四哥,真的很有可能。虽然你对唐婉凝没什么想法,但是唐婉凝可已经把你当成了她的未婚夫婿,你这样明里暗里的对盛夏好,也怪不得她嫉妒生气。
不过,因为嫉妒生气就杀人……这个唐婉凝,实在是太心狠手辣了,四哥,幸亏你没真的打算要娶她为妻,不然我有这样的嫂子简直是太惨了。”
不由得“啧啧”出声,言毓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惹得言涵冲他小小的抛去一个白眼——自己娶谁为妻,与他有何干?
“不过说实在的,”丝毫没有在意言涵的白眼,早就习惯自家四哥这副样子的言毓向前凑了凑身子,“四哥,你同唐婉凝的婚事打算让大家误会到什么时候去?以前便罢了,如今我瞧你对着盛夏的样子……”
言涵沉默不语。
现如今正是他们调查当年之事与唐宰相之间干系的关键时刻,他还需要自己与唐婉凝的“婚约”这张牌来迷惑唐家,牵制唐家。
就算是唐宰相并非如自己的母后那般所一厢情愿认为的,在全力以赴的支持自己,那也能让他在暗中倒戈之时,心里多少有些犹豫。
毕竟,唐宰相疼女儿,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只不过盛夏这边……
眸色微黯,言涵觉得,自己是时候跟她挑明真相了,他再瞒着谁,都不愿意再瞒着她分毫。
梦中那个纵马而来的侧影忽然出现在眼前,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渐渐清晰起来的容貌,影影绰绰之间,似乎便是那张眉清目秀又英气潇洒的脸庞。
盛夏,你和她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
夏风清浅,将军府里绿柳依依,阳光明媚。
一套剑法舞毕,停下来擦汗喝茶的盛夏,却冷不丁地抬头看到了那个远远向着自己走来的清俊身影。
“小……小姐,王爷他,他,奴婢拦不住。”
没等盛夏回神儿,贴身的小丫急急忙忙跑来,脸上满满的都是为难。
“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盛夏无奈,他每次过来总要让家里大大小小的一干人心惊胆战又为难不已,还真是一意孤行呐。
“为什么每次都不等通报的直接就闯?安王殿下的风度礼貌就是如此?”看着那身影走近,盛夏决定先发制人。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连你舞剑的样子都没看到,若是真的等通传,还不知道要错过多少事情。”神色间颇有些遗憾,言涵回复得理直气壮。
“……”盛夏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言涵一笔巨款。
“安王殿下,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忍了半天才克制住自己要踢他的冲动,盛夏恨恨地从牙缝儿里挤出来一句话——
反正他们上次已经说好了,她不高兴的时候,想怎么喊他就怎么喊他。
“喏,祛疤膏。”狭长的俊眸染笑,言涵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盛夏心里莫名的轻松愉悦。
“不好意思,安王殿下您这药膏送的太晚,已经有人抢了先。”并未伸手去接,盛夏下巴轻抬,轻哼一声又道:“我手上的烫伤都快好了你才想起来送,根本就是没诚意。不收!”
“就是有诚心才这个时候送,”失笑出声,言涵抬手拽过盛夏没有受伤的手腕将药膏放了上去,“用我的,肯定比宋相宜送你的有效。”
“你怎么知道送祛疤膏的人是相宜?”诧异出声,盛夏眼睛圆圆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