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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墨与上官文泽学过些南诏的寻人之法，不过两日，便找到了上官宛心的所在，上官宛心又让程子墨传递消息出来……
所以，程子墨早就知道了端素的兵力分布，换了多少禁卫军，换的是哪里的人，在宫外的位置在何处，一共有多少兵力，一清二楚。
上官宛心被端素关起来时，正是凌曦要为程子谦诊病的时候。
灵恩最终死了，却不是死在端素的手中，而是上官宛心的手里。
据上官宛心说，在灵恩临死前，她一桩桩一件件与灵恩算了个清楚。
熙和与上官宛心毕竟是双生子，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一点，是相同的。
只是……程子谦自那日之后，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灵心与靖王赶来查看，也没看出所以然来，但以往的经验，似这样睡着的，多半是再也不会醒来，会一直如同活死人一般……
上官宛心平静道：“灵恩死的那日，我便让人传了消息去北汉，也将过往的事情，尽数告知了母亲，皇祖母的信今晨刚到，皇祖母说，你与我都被事情牵绊着，皇祖母想要母亲回北汉，回到她原来的位置上。”
也就是说，还是希望灵心来做这个北汉主上。
凌曦看了眼床榻上的程子谦道：“母亲既是要带端素去北汉，可见是答应了皇祖母，如此，我也算是卸下个担子。”
上官宛心说道：“母亲先前窝在北汉，是因为不知道灵恩的所作所为，如今知道了，自然要回北汉去，那位置，原就该是母亲的，有些人费尽心机得到，终究不属于她。”
凌曦点头道：“不管怎么说，灵恩的事情已了，母亲与父亲也会与皇祖母团聚，我也算放下一桩事了。
姐姐与墨王的大婚日子别推了，照常举行就是，我与皇上要去西齐一遭，朝中事务，便交给墨王与姐姐了。”
上官宛心皱眉道：“你无需刻意躲开，子墨继续装成皇帝，让旁人来装成子墨的样子便是……”
程子墨虽不情愿，但如今的形势，也容不得他挑择：“你也别急，说不定皇上到时候就会醒了。”
凌曦道：“并不只是因着这个，还因为西齐的事务有些没处理，灵山的宅子里，原住着孟初寒，人却是悄无声息的没了，这有些没道理。
自我接手西齐后，也从没有去过西齐，总也要去整顿下朝务，不然，以后类似端素这样的事情，会频频发生。”
凌曦所言，程子墨与上官宛心都明白，这朝务一事，若不能让西齐朝臣与子民信服于她，那么将来会有许多的人揭竿而起。
“最重要的是，西齐是我们初遇之地。”凌曦含笑说道。
那时候，程子谦是质子，她是熙和公主，那个皇宫里，应该有许多，她不曾注意的过往，类似菜粥，类似井底之险。
也许，重游故地，会让程子谦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局，因为大家说看不懂，所以我加快进度解决了。 小殿下入园一个月，发烧……我以为能逃过这个入园生病的事来着，心力交瘁中……
第317章 防备
马车到西齐时，大雪初晴，撩开锦帘，有清冽的寒气逼来，温菱将斗篷给凌曦系好，担忧的看着不远处的群臣。
“娘娘，若是他们看到皇上……”温菱看了眼身边平静呼吸的程子谦，皱眉问道。
“没关系。”凌曦温柔的看向程子谦，仿佛程子谦能听到的样子，轻声细语道：“我们到西齐了，有许多人来接我们，你陪我一起住我以前的晴水楼如何？”
凌曦听不到程子谦的回答，自顾自的笑着说道：“你一定没去过，晴水楼是父王专门为我建造的，即便是冬日里，景致也很好。”
刘彦庆在一旁听着，眼眶一红，就想落泪：“皇后娘娘，皇上先前住的净心宫与娘娘的晴水楼隔水相望，皇上那时候喜欢靠着窗子看书，一抬头，就能看到晴水楼方向。”
凌曦一怔，旋即指尖轻轻的滑过程子谦的鼻尖：“这样的事情，你怎得一件也不肯告诉了我？还怕我笑话了你不成？”
凌曦为程子谦掖了掖锦被，对刘彦庆说道：“一会儿马车直接赶到晴水楼去。”
凌曦说着，递给刘彦庆一方令牌：“若是有人相拦，给他看了这个便是。”
那是一方火红色的令牌，上面刻了一个大大的“熙”字。
马车快到宫门前时，凌曦下了马车，换到了前面的马车中去。
朝臣们分作两列，以熙忠，熙勇两位王爷为首，六部尚书紧随其后。
所有人都关注着凌曦，因为没有人记得，凌曦是个什么模样，当时熙和长公主随手点了的宫人，作为陪嫁，谁也没想到，不过几年光景，熙和长公主与傅家庶女皆没了性命，倒是这位随手点了的陪嫁女，成为了东楚的皇后，如今成为了西齐的执掌者。
虽然西齐这些老臣们，都曾起过立女帝的心思，但让他们起了那样心思的那个人是熙和长公主，而不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陪嫁女。
当初西齐王死在东楚之时，是荣宝拿了熙和长公主的帛书来……
他们现在在意的是，这个凌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没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还是只是荣宝背后的一个身份，根本撑不起西齐大业的女人。
若真是那样，倒不如让东楚的皇帝，接手了西齐的朝务。
凌曦徐徐下了马车，并没有穿了朝服，只是一件银红色宫装，披着白狐毛斗篷，得体的与众人打了照面。
“本宫在路上看过了奏折，荣宝稍后会将折子给了诸位，事情该如何处理，已经写了批复，若有疑惑，明日早朝作答。”
凌曦言简意赅的说了几句后，便乘着马车入了西齐皇宫。
就好像是一次再简单不过的碰面，没有丝毫君臣架势，甚至凌曦还没等到他们高呼叩拜。
荣宝请了朝臣们去往重华宫，将凌曦一路上批阅好的折子，一一给了他们，便往后宫去了。
朝臣们翻开折子看了片刻，频频点头，没想到凌曦理事的法子，竟是如此的大气。
只仍是有人怀疑：“你们说，这折子是不是荣公公批复的？”
宦官专权的事，历朝历代都有，也最是令人害怕。
即便西齐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他们宁愿相信，他们跟着的是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也不愿相信，跟着的只是个宦官而已。
户部尚书沉默了片刻道：“等明日早朝，就见分晓。”
待早朝的时候，当着朝臣的面，当面辩论，该是无法作假。
兵部尚书点头指了指内宫方向道：“有比咱们更不放心的，听说，忠王妃与勇王妃递了折子，去晴水楼了。”
此时的晴水楼，正迎来凌曦的第一波客人。
“臣妾给娘娘请安，娘娘万安。”忠王妃与勇王妃不知该如何称呼了凌曦，索性就只称呼了娘娘。
凌曦含笑看着二人说道：“唤本宫皇后娘娘便可，西齐还是沿用东楚的称呼，免得听着乱糟糟的。”
凌曦原就是眉目如画的温婉人，此时一张口，声音更是柔润，忠王妃与勇王妃提着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了下来。
凌曦并没有与忠王妃与勇王妃接触过，她前往东楚和亲的时候，熙忠，熙勇还没有大婚。
原本，皇室国亲最少也得是四品以上京官之女，但熙桩在位的时候，担心熙忠，熙勇会夺位，所以很是压制两人，这两位王妃，并不是京中人，而是大婚之后，家族才搬入京城的。
是以，凌曦对二人也陌生的紧。
忠王妃比勇王妃年长些，张口问道：“不知皇后娘娘可住得惯这晴水楼？这晴水楼是咱们西齐皇宫里，最精致的宫殿了，原是熙和长公主……”
忠王妃说到这里，被勇王妃拉了一下，忠王妃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四国皆知，东楚的皇上对熙和长公主情根深种，听说当初还因着这个，与现在的皇后娘娘，也就是凌曦，闹过矛盾。
凌曦浅笑道：“听皇上说过，这里原是熙和长公主的殿宇，皇上想要来这里住着，本宫也觉得这里很好。”
忠王妃松了口气，又道：“宫里的事，现在由金嬷嬷打理着，皇后娘娘若是有什么想要问询的，直接问了金嬷嬷便是。”
“恩。”凌曦始终带着和煦的微笑：“听闻，忠王，勇王现在还在宫里住着。”
熙桩在位时，因为帝位来的不是很光明正大，便一直防备着这两个兄弟，找了两个低微官员的嫡女做王妃也就罢了，还不让两人前往封地，一直在宫中住着。
忠王妃面上的笑意消减了些，勇王妃便道：“不瞒皇后娘娘，当初西齐王一直留了两位王爷在宫中居住，只说一家子兄弟，不愿分开。”
“但臣妾却是觉得，这王爷们也不是小孩子了，总在宫里住着算什么？京城里头空置的园子有许多，随便收拾两个出来，便够住的了。”
忠王妃偷偷的看了眼凌曦的脸色，见凌曦依旧浅浅的笑着，却有些不敢动弹了……
熙桩那时候防着两位王爷，这凌氏，岂不是更防的厉害？哪里会肯让她们住到宫外去？
第318章 熙家
凌曦看向两人，道：“明日早朝过后，本宫会宣召忠王与勇王，让忠王与勇王选择一处在京的园子，改建王府。
正好你们过来，回去跟忠王与勇王商议一番，看看想要住在哪里，明日下朝后，再来与本宫说。”
忠王妃与勇王妃诧异的看向凌曦，没想到凌曦竟是这样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勇王妃直率些，直言道：“皇后娘娘当真要两位王爷搬到宫外去住？”
“王爷年岁渐长，原就该出宫立府，只是……”凌曦蹙眉停顿了下，让忠王妃与勇王妃的心又提了起来。
凌曦含笑说道：“只是西齐的国库空虚，怕是要稍稍简朴些，忠王与勇王的侧妃，妾室，似乎不少，若是每个人都住了一所院子，这改建起来，也是不少的银两。”
忠王妃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吓得不成，听凌曦这般说，立刻道：“皇后娘娘无需担忧这件事情，京中的园子，先将主院收拾起来，能住下也就是了，至于余下的，自然由王府自己出了银子，慢慢修缮着。”
勇王妃听后，也连连点头：“忠王妃说的是，这王府修缮，哪里能用宫中的银子？王爷与臣妾们都是有月例银子的，也有些田地租息，养活自家人总是够的。”
凌曦摇头道：“忠王与勇王怎么说都是皇亲，在宫外的宅子，总不能太敷衍，失了皇家体面，原西齐王挥霍太过，导致国库空虚的厉害……”
勇王妃站起身来，音调挑的高高的：“皇后娘娘，西齐的国库是个什么样子，臣妾多少也知道些，便不为难皇后娘娘了，这宫外修缮王府的银子，我们勇王府自己来出，不用宫中的银子。”
勇王妃表了态，忠王妃原还犹豫着，这会儿也站起身来说道：“皇后娘娘，忠王府也无需用宫中银两。”
国库空虚，是西齐都知道的事，若要等到国库充盈的时候，得等到猴年马月去，谁又知道，这是不是皇后娘娘的推脱之词，倒不如趁着这会儿，皇后漏了个口风，赶紧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