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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专门叫人过来陪下棋的。
余晚晴可是做过月考试卷的人,她还记着第二次月考里的第二题“阮皇后未出嫁前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她最擅长的两样才艺是( )A。诗词; B。歌舞; C。书画; D。琴棋”正确答案正好就是D。琴棋。
所以,听到萧翀邀棋的话,余晚晴忍不住便又想远了一些:这若是在宫里,只怕萧翀若是要下棋,多半是要寻阮皇后的吧?
这么一想,虽然余晚晴也觉着自己这点儿棋艺有些拿不出手,可她还是强撑着口气,在皇帝面前坐了下来,大大方方的伸手捏了颗白子在手上,顺口问道:“接下来,轮到我还是你?”
听着余晚晴这毫不客气的口吻,萧翀也只当她棋艺不错,便也没谦让,直接道:“轮到你了。”
余晚晴看了看棋局,直接便将手上的白子往棋盘上一放。
萧翀倒叫她这举重若轻的模样给怔住了,反到认真起来,仔细琢磨了一会儿才落下一子。
不过,待得一刻钟后,萧翀就彻底没了与余晚晴下棋的心情——无他,余晚晴这一手棋,实在是烂的可以。虽说后宫之中,最擅棋艺的乃是阮皇后,可无论是林贵妃还是顺妃,多是家世高贵,极擅琴棋书画的女子,偶尔与他下棋,倒也能够有来有往。大概,也正因此,反倒给了萧翀错觉,觉着后宫里多是擅棋之人,再看看余晚晴那态度,只当她是胸有成竹。
然而,余晚晴就这么胡走一气,一刻钟不到就叫这原本势均力敌的棋局分出了大概胜负。
偏偏余晚晴还死撑着不肯认输,非得要接着下。
萧翀第一次感受到了陪人下棋的痛苦。
好在,余晚晴也不是个能专心棋道的人,下着下着,倒是又注意上了手里的棋子,摸了摸,忍不住道:“这棋子是岫玉做的吧?”
余晚晴也算是见过许多好东西的,自也是对岫玉有些了解。据说,传说中的“金缕玉衣”,用的玉片就是打磨过的岫玉。而这岫玉颜色极多,若单以颜色分便可以分出绿色、黄色、白色、黑色、灰色等,这些颜色里又有深浅之别。便如面前的黑子和白子,一是墨绿近乎墨黑,光下更显通透;一是白如凝脂,细腻光滑。更难得的是,这些棋子一颗颗皆是浑然一色,毫无瑕疵,真不似人工所为。
执手下棋时,一颗颗的棋子落在榧木棋盘上,便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响声清脆且悦耳。
便是余晚晴也是下着下着,眼见着面前棋盘越发艰难,这才分心到了手上的棋子上,不免也暗暗摩挲了一下,倒有些喜欢。
萧翀见着也没了下棋的心情:就余晚晴这一手烂棋,亏得她还能分心去看棋子。
好在,萧翀今晚上另有心思,倒也不介意那这些小东西哄一哄余晚晴,一推棋盘,便道:“下回若是你能赢了我,这一副棋盘棋子便都送你了。”
余晚晴输了棋,心里也不高兴,嘴里哼了一声:“送就送,不送就不送。”
反正,余晚晴觉着以自己的棋艺要赢萧翀也是不可能的,倒不如趁早死了此心得好。
萧翀一时也拿她没法子,转念一想,哄人总也要挑人喜欢的东西,便如蜀王为了讨好蜀王妃特特来与自己求了要来猎场。至于余晚晴喜欢什么。。。。。。萧翀眉心微动,随即便开口道:“下了这么久的棋,倒是有些饿了,可要叫厨下上些吃的来?”
果然,听到这话,余晚晴果然也觉得胃里有些饿了。
这一路紧赶慢赶的,除了早膳之外,午膳和晚膳都是随便应付了。余晚晴有因着亲戚来了,也没啥胃口,吃得不多。这会儿劳心劳力的陪着萧翀下了一局棋,果是胃里空空。
所以,余晚晴忍不住便抿了抿唇,下意识的道:“是有点饿了。”
当然,对于吃的,余晚晴的主意倒是比萧翀多许多:“这大晚上的,也不好吃太多,不若便包点儿馄饨。皮薄肉多,又是热腾腾的汤,吃上一碗,胃里都舒服了。”
萧翀想了想倒是点了头。
余晚晴很有些动手的冲动,又问:“野菜馅儿,虾肉馅儿还有鲜肉馅儿,你喜欢哪一样?”
萧翀看她跃跃欲试的模样,便也松了口:“野菜馅儿的吧,这几日朕这儿大鱼大肉的吃着,也是怪腻味的。”
余晚晴点了点头,又道:“我喜欢虾肉馅儿的,那就包这两样的吧。”
顿了顿,余晚晴又看了萧翀一眼。
萧翀自是知道她这一眼的意思,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不知怎的竟也接着问了一句:“可要我给你打个下手?”
余晚晴眨巴下眼睛,颊边便露出两个梨涡来,当即便脆声应了:“好呀!”
说起来,上回萧翀给人打下手,还是余晚晴大晚上的做芋泥卷时的事情了。虽然当时颇有些被人支使的恼意,现下想着倒也觉得有趣,再者,有一就有二,反正都已是做过了,这会儿倒也不会放不下架子。
想着这会儿也是时候不早了,余晚晴自也是想着早些做了馄饨早些吃了,然后沐浴安置。
所以,余晚晴这会儿也没多耽搁,不一时便拉着萧翀去了小厨房。
因着上头主子还未歇下,小厨房里自是留了火,留了人的——就预备着主子忽然起意要吃东西。只是,便是早有准备,那些厨子也是万万没想到皇上和僖嫔会亲自过来的。
都说君子远庖厨,这厨房里又多油烟,上头主子自是都不怎么来,若有什么想说的、想吃的,只管叫底下奴才跑一趟传个话就是了。便是往日里在宫中听说僖嫔喜欢自己捣鼓东西,这些厨子也多不以为意:僖嫔娘娘这样的身份,便是真要下厨,那也是不过是动动嘴的功夫。说不得就是叫人把东西切好了调好了,自己再来下锅,也就是下厨了。
也正因此,这会儿忽然瞧见僖嫔进厨房,这些人也都是惊得不行。随即又看见僖嫔身侧的皇帝,自是瞠目结舌,差点都要忘了行礼。
好容易行了礼,这才稳住精神呢,偏僖嫔又发了话——
“我就做点东西。”余晚晴随口道,“你们也不必特意候在这里,先出去吧?”
几个厨子互相看了看,都不敢动,只大着胆子道:“娘娘若有想吃的,不若便交代了奴才几个岂不便宜?”顿了顿,见余晚晴不为所动,只得又道,“便是真要动手,也得留奴才几个在边上伺候才是。”
余晚晴摆摆手:“就随便煮点馄饨,也用不着这么多人,这里有我和陛下就够了,都出去吧。”
几个厨子闻言,不由暗道:就是因为有您和陛下,这才不放心呀!
话虽如此,可他们也不是不知道眼色的,先是看了看僖嫔神色,然后又看了看皇帝神色,到底还是不敢多言,就这么退了出去。临走前,几个厨子倒是很是小心的把厨房里备着的馄饨面皮拿了出来,省的余晚晴自己再费工夫做,心里则是暗暗嘀咕:可别把厨房都给烧了才好。
待这些人都退出去了,余晚晴寻了野菜和虾仁来,仔细的洗了,然后又叫萧翀把虾仁剁成虾肉泥,自己则是切好了野菜和果肉,调好了野菜馅,然后开始包野菜馄饨。
余晚晴上手快,动作熟练,修长白皙的手指头如蝴蝶般的灵巧,上下翻飞,不一时便包好了大半的野菜馄饨。
萧翀这里也剁得差不多了,顺嘴道:“厨房里好像是有吊好的高汤,倒是省了许多功夫。”
余晚晴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你不是说腊月里吃多了肉,腻味的很吗?左右馄饨的馅料都是调好了的,皮又薄得很,倒也不用高汤,直接用清汤做底便已够了。若是你觉得不够香,倒是能再加点紫菜或是香油提鲜提香。”
萧翀颇是挑剔:“香油就不必了。”
余晚晴暗道:真是惯出来的毛病!哪哪都能碰着他不吃的。
不过,余晚晴到底是古饮食专业优秀学生,虽然心里腹诽,可还是尊重个人口味,仔细的记下了萧翀不吃香油这一点。
两人这般说了一会儿话,眼见着萧翀手下的虾肉剁得差不多了,余晚晴便伸手从他手里接了刀,推他去煮汤水,等水开了正好就能下馄饨。余晚晴自己则是调好了虾肉馅儿,动作利落的包好了将虾肉馄饨给包了一小盘。
野菜混沌是包给萧翀的,虾肉馄饨是包给自己的。
余晚晴这包馄饨的多少有些厚此薄彼,包虾肉馄饨时格外用了些心,不仅用虾肉泥做馅儿,为了口感还特意包进去了一整个虾仁。故而这虾肉馄饨看着便比野菜馄饨大些。
萧翀烧了水,一回头就瞧见了余晚晴包好的两盘馄饨,不免道:“你这偏心的性子可得改改。”
余晚晴嘟嘟嘴,不以为意:“不就是两盘馄饨嘛,哪里就能称得上偏心了?”
站在灶台边上瞧着那正烧着的柴火,萧翀心下放松,一不留神便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不仅是馄饨的事。以后若有两个孩子,你又这样偏心,岂不是要叫孩子不好。”
余晚晴正捏手里的馄饨,忽闻如此惊人之言,手里的馄饨险些都要掉到地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余晚晴:妈耶,我还是没毕业的青春美少女,哪里就要生孩子了?还两个?
二更到,三更可能会晚点(#^。^#)
第100章 同被
余晚晴这回是真吓着了; 几乎都有些结巴了:“。。。。。。。孩; 孩子?”
虽然家里老古董常说相亲什么的; 可余晚晴心知那其实就是故意说来打趣她的——毕竟; 家里统共她一个女儿; 父兄嘴上说归说; 心里却疼她的很,肯定也是不舍得她这么早嫁人的。再说了; 她大学都还没毕业,哪里就要考虑到嫁人了。
至于孩子; 那更是想!都!没!想!过!
而且; 这不是考试么; 这不是考场吗?怎么会有孩子问题?
说真的,余晚晴此时都想喊LJJ出来挨打了——这都什么事啊?!
倒是萧翀; 他一时嘴快; 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不过,他素来城府深沉,便是觉出失言也没露出半分异色; 反倒是仔细的端详起余晚晴的面色,见余晚晴又惊又慌,连手里的馄饨都掉了。他心下不由一沉,面上却仍旧是笑:“不过是个玩笑; 怎的吓成这样?”
得了这话,听到“孩子”二字就慌了神的余晚晴总算镇定下来,心里渐渐也想开了:是啊; 这是考试啊。一共十二次月考,现在是第三次月考,统共就剩下九次月考,就算是现在怀上了也不可能生下来的!不对,现在也不可能怀上啊!她和萧翀那是分被子睡的好嘛!
想着想着,余晚晴果是收了惊诧神色,低头将掉在地上的馄饨捡了起来,忍不住说萧翀:“这事是能随便玩笑的吗?”吓死人知不知道!
萧翀心里不以为意,却也知道这时候还得哄着余晚晴,于是便适时转了话题,笑道:“这馄饨都掉地上了,你可别又放盘子里。。。。。”
“这个我当然知道。”余晚晴嗔了他一眼,索性便把那个馄饨丢到边上去。
正好水已烧开,余晚晴也转开了注意力,端着两盘子馄饨,小心的下了锅。
因着是晚上,虽然肚里有些饿,余晚晴却也不敢真吃太多,便是连馄饨也没敢包得太多,这两盘子馄饨下了锅,只是若真捞起来怕也只有两小碗了。
余晚晴心知清汤寡味,特意拿了虾皮紫菜等搁在碗底,待得锅中汤水复又沸起便浇入碗中,一时紫菜便如少女裙摆般飘荡开来,虾皮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