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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暴君当政-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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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那貂儿口中的药有些眉目了,臣估摸着八成是五石散。”
  “五石散?”
  靳承乾眯了眯眼,细细咀嚼了遍他的话,“那它为何最初时还会萎靡?”
  “如果臣不出所料的话,前几天貂儿服用的应是天仙子,但后来下药之人改成了五石散。”
  章太医顿了顿,“臣认为,貂儿的萎顿和狂躁都是因为药物,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不是个意外。”
  “朕知道了。”
  靳承乾敛了眸子,微微颔首,“别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是。”
  章太医认真点了点头,转身退下。
  路莞莞动了动眼珠,慢慢掀开了眼皮,看着床顶淡金色的床缦有些懵。
  难道我没死?
  这里是哪?这料子看上去怎么那么像北辰阁呢。
  撑着胳膊想坐起来,却是不小心牵动了臂上的伤口,密密麻麻的痛意传来,路莞莞不禁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疼痛的刺激下,理智却是慢慢地回了笼。
  明玉放火烧了晏宁宫,自己和鱼真被压在柜子下,清月救走了鱼真,留下自己…
  后来,有人抱起了自己,然后就再也没了意识。
  是了,定是陛下救了自己,原来梦中那个温暖的怀抱竟是真实的,自己还活着!
  想起靳承乾,路莞莞急切地偏头去寻,可才刚动了下脖子,耳边就传来了砰的一声闷响。
  靳承乾跪坐在脚凳上,半闭着眼烦躁地揉了揉磕到床沿的额头。
  怎么就那么蠢,竟能睡着了碰到头,还磕得那么响,希望乖宝不要被惊到才好。
  想起路莞莞,靳承乾忙低头去查看她睡得是否安稳,一低头,却正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立时,靳承乾满脸的不耐全部化成了显而易见的欣喜。
  “乖宝…你醒了?”
  “臣妾醒了,陛下别哭。”
  路莞莞伸手去抹靳承乾眼角的泪,想牵牵嘴角却发现竟是笑不出来。鼻头酸酸涩涩的,像是下一瞬泪水就会涌出来。
  怎么办?
  那么恐怖的大火里,她都能稳住心神,带着笑意哼歌聊天。
  可是一见到靳承乾,她全部的坚强就都瞬间消散,满腹的委屈全都涌上了心头,让她只想扑进他的怀里,哭着诉说她的恐慌与难过。
  “陛下,臣妾的嗓子好难听。”
  路莞莞眨眨眼让眼泪流出去,抓着靳承乾的手小幅度地晃着,瘪着嘴撒娇。
  “乖,咱不说话,不动。”
  朕哭了么?怎么就哭了呢?
  靳承乾尴尬地抹去眼角的泪,大手牢牢地握住路莞莞的小手,软着声音安慰。
  “你嗓子受了伤,咱们这几天好好歇着,别说话。有什么要求就比划给朕看,朕看得懂的。”
  路莞莞吸吸鼻子,拍了拍身边的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靳承乾。
  靳承乾自然是会意,可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胳膊,却是不由皱了皱眉,面露窘色。
  “乖宝,朕就坐在这儿陪着你就好了,身上味道有些大,朕怕你闻不惯。”
  路莞莞蹙蹙眉,大力拍了下被子,气鼓鼓地偏过头不再看他。
  “干什么呢?”
  看着路莞莞近乎自虐的举动,靳承乾心疼得不行,忙去查看她胳膊上的布条是否染了血。
  “痛不痛?小心些,要是渗了血可如何是好。”
  路莞莞心里一乐,面上却仍是装作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爱答不理地哼哼了一声。
  小样儿,就知道你心疼我。对你使美人计,我什么时候失手过。
  靳承乾无奈一笑,只得脱了鞋子爬上床,侧着身子半搂着她躺下。
  “小机灵鬼,就知道掐着朕的软肋使劲地捏。”
  路莞莞抿抿唇,半撑起身子去看他背后的伤。
  她早就察觉到他背后不对劲,要不然,依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见她醒了不去抱她?而且,这大冷天的,怎么还打着赤膊?
  靳承乾动动手指,想去拦住她,想了想却又颓然放下。
  罢了,反正也瞒不过她。要是一不小心扯疼了她的伤口,最后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靳承乾老老实实地侧卧着,将背上狰狞的伤口露给路莞莞看。
  过了半晌,周围还是静悄悄的,这突然安静下来的氛围让靳承乾有些担忧。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
  “乖宝,朕不疼的,看着吓人而已,真不疼的。”
  路莞莞咬着唇忍泪,却是怎么也忍不住。喉咙里发出声模糊的呜咽,泪珠涌出来,从睫毛上潸然滑落。眼看就要落在靳承乾的背上,她忙伸手去接。
  手里滑腻腻的,心里却是像针扎一样的疼。
  若是没有她的陛下舍了身体为她挡了火,她现在即使还活着,怕也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吧。
  “陛下…臣妾何德何能,能让上天如此眷顾。”
  路菀菀指尖虚虚落在靳承乾扭曲变形了的皮肉上,哽咽着哭出声。
  那疤痕盘根错节地卧在他的背上,蜿蜿蜒蜒的如同丑恶的巨虫,可落在她的眼里,却成了世间最美最动人的画。
  “傻姑娘。”
  靳承乾轻轻叹口气,翻过身将路菀菀拥进怀里。下巴点着她的额头,眉眼间尽是笑意。
  “上天眷顾的,是朕才对。”
  失而复得,劫后余生。这是多大的恩惠。
  当我绝望地睁眼,却惊喜的发现你还在我怀里,会哭会笑,会为我心疼落泪。这又是多大的幸运。
  朕的傻姑娘哟。
  路菀菀静悄悄地卧在靳承乾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一片静谧安然。
  忽的,明玉那双瞪得滚圆的眼睛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路菀菀眉心猛地一跳,紧张地抓住靳承乾的手,努力想忘掉那副画面,可越想忘记,却记得越清晰,连细节都历历在目。
  明玉冷冷地笑,从袖中拿出火折子…
  明玉惊恐地瞪着眼望着她,簪子深深地没入她的脖颈…
  明玉抽搐着身体倒在地上,手上满是鲜血,哭着求她救她…
  “陛下…”
  路菀菀紧闭着眼,脸色惨白,双膝蜷到胸前,紧紧贴着靳承乾的胸膛,“陛下…臣妾今个杀了人,臣妾杀了明玉。”
  “明玉…明玉她,她想害臣妾,臣妾就将簪子插进了她的脖子…血,全是血。”
  温热的泪水一滴滴落在靳承乾的皮肉上,烫的他心抽抽的疼。
  顾不上还没结痂的手臂,靳承乾一把将路菀菀搂进怀里,一下下地拍着她的背。
  “不哭,不哭,她该死,乖宝做的对。别怕,朕在呢,朕一直都在你身边呢。”
  “陛下,臣妾好怕,那么多的血,那么多。”
  路菀菀哭得岔了气,本就沙哑的嗓子更是断断续续地说不出话来。
  “她是恶人,臣妾没做错,可是臣妾还是怕。”
  当时她能毫不犹豫地下手除掉她,可现在回想起来,却是满心的恐惧。
  她的手上满是血,明玉临死前的眼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放着,怎么甩都无法甩掉。
  路菀菀战粟着身子蜷在靳承乾怀里,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乖,不哭,哭了嗓子更难受了。你别说话,朕都懂的,朕都懂的。是朕的疏忽,是朕的错,都怪朕。宝儿,别哭了,宝儿乖。”
  靳承乾一遍遍地吻掉她的泪,不厌其烦地劝着哄着,折腾了好半天,才终是止住了路菀菀的抽噎。
  看着那梨花带雨的小脸总算是雨过天晴了,靳承乾暗暗长舒了口气。
  那该死的明玉,明日定要将她挖出来鞭尸五百遍。
  擦擦眼泪,路菀菀也有些不好意思,嘟囔着去咬靳承乾的锁骨。
  “她还说,晏宁宫失火,是您指示的。”
  “你信了?”
  靳承乾眯了眯眼,低头去看路菀菀的神情,手指无意识的曲起。他得承认,现在的他是有些紧张的。
  靳承乾心里快速地转着,若是待会这张甜蜜的小嘴要是说出些不甜蜜的话,他应该怎么惩罚它。
  不过还好,他没这个机会了。
  “怎么可能。”
  路菀菀哼唧两声,骄傲地扬扬下巴。
  “我家陛下,是全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就算天塌了,地陷了,他也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我们家乖宝最聪明了。”
  靳承乾心里暖暖甜甜,笑着用鼻尖去蹭她的脸,“就算天塌了,地陷了,朕也给你顶着,给你垫着。无论生死,朕绝不让你孤单。”
  路菀菀张张嘴刚想要说话,可还未开口,就被靳承乾低头堵住了唇。
  “不过我们家乖宝也有一点不好,顶着个破锣嗓子还非要学人家絮絮叨叨,难听死了,快别说了。”
  路菀菀一愣,半晌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瞪着眼皱皱鼻子就想要去掐他。可看来看去也舍不得下手,只能气呼呼地翻了个身,不再理他。
  “好了,朕错了。”
  靳承乾摸摸鼻子,讪讪地上前亲了口她的耳垂,却惹来小姑娘烦闷地一蹬腿。
  靳承乾后悔得不得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补救,正焦急着,门口就传来了阵轻轻的敲门声。
  “陛下,药好了。”
  靳承乾眉尖一挑,利落地蹦下床。这个台阶来的可真是及时,该赏,该赏。
  “乖宝,该喝药了,朕可特意嘱咐了要加甘草,甜的。”
  路菀菀攥了攥被角哼了一声,嘴角却是微微挑起。
  这次就先放过你了,下次再说错话,我就…我就和你分床!
  药确实是不苦的,还带着丝丝的甜味。
  路菀菀靠在床头,懒洋洋地张着小嘴等着靳承乾的喂食,像只刚出生的雏鸟。
  靳承乾失笑,将汤药吹了又吹才送到她的嘴边。看着她眯着眼咽下去的那一瞬,心里是满满的幸福与满足,不禁摇头轻叹。
  “朕怎么觉得朕是养了个女儿。”
  路菀菀歪歪头,眼珠坏心地一转,伸头贴上了靳承乾的唇,小舌头一伸便将满口的药尽数渡进了他的口中。
  让你笑我,再娇气你也得受着。
  靳承乾见路菀菀凑过来吻住他,自然而然地就微微张了口,却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口药,一时有些懵。
  望着那亮晶晶的眸子,靳承乾擦擦嘴角,轻笑了声。
  “宝儿又淘气了。”
  路菀菀垂着眼低低地笑,可一低头却是想起了鱼真。
  呀,阿鱼呢?自己真是该死,怎么醒过来净顾着儿女情长,将好姐妹都给忘了。
  焦急地抬起头,路菀菀也顾不上胳膊上火辣辣地痛,双手合十不断摆动着手腕做出鱼游水中的样子,眼睛期待地望着靳承乾。
  “别动,再这样折腾朕就真的生气了。”
  靳承乾匆匆忙忙放下碗去攥住她的手,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怒气。
  “你再胡闹朕就将自己的药布也撕下来,咱们一起疼着。”
  路菀菀不敢再动,只能哭唧唧地抽抽鼻子,扯着嗓子跟靳承乾断断续续地描述。
  “鱼…伤…”
  “她好着呢。”
  靳承乾搅搅药勺,无奈地低头亲了口她的鼻尖。
  “骨头断了,太医给接上了,疼是疼了些,不过三个月后又是个活蹦乱跳的鱼真。”
  骨头断了?那得多疼啊。鱼真那个咋咋呼呼的性子,现下还不得又哭又喊地掀了房顶?
  路菀菀越想越担心,搓搓手指又想开口。
  靳承乾眼疾手快地将药勺塞进去堵着了她要说出口的话。
  想起前不久鱼真疼得又是捶床又是撞头的,还呲牙咧嘴地要下床找路菀菀,不由抽了抽嘴角。
  “她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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