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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行于思反射地想笑,不过片刻,神情又带了些许严肃。
“你将那过程再说一遍。”
周清曼心中万分高兴,她就知道自己的丈夫并非是无脑之人,顾昭华今日的话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可结合凤行于思今日得的差事,却又是那样的贴合,她也是在替凤行于思高兴之时猛然间想通了这一点,顾昭华那番话来得太过及时,不由得她不留意。
周清曼将顾昭华那时的话又说了一遍,却也不居功,反过来问:“王爷有什么想法?”
此时的凤行于思再不复刚刚的兴奋模样,他站起身来在屋里踱了几个来回,边想边说:“大皇嫂这个人,是个很有胆略的女子,她主动约你过府,又说出这样一番言论……你说得对,恐怕皇兄与皇嫂是事先得知了什么,所以才叫你过去适时提点。”
周清曼深知不要抢丈夫风头的道理,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结论,反而一脸期盼地看着凤行于思。凤行于思猛一握拳头,“不争!”
不争,就是争;不显,就是显!
如今正是凤行玉如日中天之时,朝中官员对凤行玉莫不争相附和,今日他与凤行玉一同从宫中出来,途经瑜郡王府时已见过王府前官员等候的阵仗,不过那时他满腔热血都是不能被凤行玉比下去,决心要在这次审办中做出最好的表现,所以忽略了皇帝将事情交给他们背后的真正深意!
先出头的橼子先烂,这是个自古以来就有的道理,而自己向来是以踏实稳干出名,永昌帝是不是也希望他像凤行弘一样与凤行玉一较高下?还是说,这是对他的另一场试炼?
想到这里,凤行于思惊出一身冷汗,圣意不可轻易揣摩,可若不谙圣心,有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今之势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永昌帝已决心将那个位置交给凤行玉,所以先除了凤行弘,又借此事来压制他,到时只要他稍有差池,便可为凤行玉铺就一条平坦大路!而另一种可能,则是永昌帝心中另有打算,皇帝派下任务,可心里真正的想法却是进一步观察两个皇子,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中正持国之人!
这两种可能的发生机率各占一半,可不管是哪一种,都注定了他凤行于思万不能去与凤行玉一争长短!不然轻则落得与凤行弘一般下场,重则永失圣心,此生只能困在诚王府这一方天地中,再没有施展抱负的可能!
“入夜后给我备车,我要去见大皇兄。”凤行于思下定了决心,曾经的迷茫自弃全都消失不见,他不能再畏首畏尾,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能等着别人来发现!一国之君需要的是用人识人的才能,默默地实干只会让他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远,他不能再这样默默无闻下去,他要表现出来!要真正地得到皇帝的认同!而在那之前,他需要一个有力的支持者及一个最好的老师!
周清曼马上转身要出去安排,却又被凤行于思抓住了手,“清曼,谢谢你。”
这句话出自肺腑,周清曼鼻尖一酸,眼圈已无声地红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朝他笑了笑,而后便出去为他安排入夜后的秘密行动。
当天夜里凤行于思乔装改扮由极乐王府的后门入府,与凤行瑞畅聊整夜,第二天清晨回到诚王府时精神饱满双目有神,哪像个一夜未睡之人?可他偏偏就是那样的精神抖擞,走路虎虎生风,让周清曼极为惊讶。须知以往的凤行于思对自己也十分自信,可总是欠了几分气度,旁人说起诚王爷,虽是交口称赞,却少有对凤行瑞的敬、对凤行弘的怕、和对凤行玉的仰望。
不过,周清曼并没有向凤行于思询问他与凤行瑞说了什么,每日仍是安心地打理王府,安庶人那边的药又喝了起来,听说是凤行于思的意思,周清曼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不过却默默停了其他几个侍妾的药,有一次回府探亲,与她母亲周氏说起此事,周母笑道:“这便是了,王爷年纪不小,没有子嗣总是不成体统,而你已经过门,若今年还怀不上,难免会让人将罪责怪到你的身上,与其如此,不如先一步停了侍妾的药,王爷心里也舒服。”
周清曼笑着点头,正是这个道理,庶子,生得再多也不过是庶子罢了。
“倒是极乐王妃那边……”周母微有沉吟,“她可不是寻常无脑的官家小姐,与她相交切忌虚情假意,你若看不惯她的人品,宁可敬而远之,也不要为拉拢她而做出一些虚假之事。”
周清曼敛起笑容,“大皇嫂为人聪明性格直爽,一门心思地讨好或是拉拢都只会起到反效果,女儿省得的。”说罢又道:“大皇嫂有一位知己好友,便是那林无垢,我记得哥哥与白家兄弟时常走动,不知道可不可以通过他们代我介绍一下,林无垢创办民学是连皇上都称赞的事情,女儿也愿为其尽些绵力。”
第318章 生死(一)
周清曼的大哥周清晏如今在翰林院任侍读学士,正六品的官阶虽在京城并不出挑,不过周清晏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三岁,又有周老大人帝师资历的珠玉在前,谁也不敢说周家不能再出一个帝师,是而对周清晏全都另眼相看,而他与京中的一些年青俊才亦是交好,其中交情最好的便是白子波、白子逸这对有名的双杰兄弟。
白家是林无垢的外祖家,白氏兄弟是林无垢的表兄弟,有了这层关系,周清曼想要认识林无垢自然方便得多。
周母马上让人叫来周清晏,许久不见妹妹的周清晏听了这事一口应下,周清曼自然满心欢喜,与兄长聊天时又问起那白氏双杰,听说那白氏双杰一个休妻一个丧妻,且全都没有再娶,心中默默盘算了一会,又将话转到别处去了。
周清晏将妹妹的事情放在心上,没过几天便通过白子波办成了这件事,林无垢虽说得了永昌帝的赞赏办学之路十分顺畅,可他们家也不是开善堂的,办民学需要资金,各地的清流给凑了一些,一些家境殷实的学生也会上缴学费,但随着民学越办越大,收纳的贫苦孩子越来越多,便越发的捉襟见肘了,所以听闻诚王妃有意做些善事想为民学捐助善款,自然大大地欢迎。
一来二去的,周清曼与林无垢见面的次数多了便也熟识起来,周清曼跟着林无垢去了几次民学,隔墙听着孩童们清脆的读书声,自己心里也愈发满足,倒真的喜欢上这里,三不五时地便让人送来一些东西,有时是一顿丰盛的午餐,有时是一批纸笔,到了入暑时又派人送去冰扇,甚至有一天教书的秀才因病缺席,她还做了一天的女先生,后来这些事情宣扬出去,京城人人都夸诚王办事严谨、诚王妃仁慈心善,太后还特别宣她进宫去,赞她为皇室妇人增了光。
转眼便入了七月,这段时间周清曼家里民学两边跑,日子过得繁忙许多,可她也没有忽略凤行于思,凤行于思自与凤行瑞深谈后将自己所有的态度全都收敛起来,踏踏实实做事,就连当初凤行玉为压他一头而故意没有马上通知他一同查办凤行弘之事、从而让他错过去宫里谢恩的机会,间接让永昌帝对他产生不好印象一事都轻轻放下,丝毫不理这月余来凤行玉的春风得意,专挑最苦最难办的事情去办。
经过月余的审理,凤行弘一案终于有了眉目。凤行弘自然咬死对这些事一概不知,扬言有人要栽赃嫁祸,可凤行玉接连找到数位平日与凤行弘相从过密之人证明他的野心,又陆续从他府中搜出了朱贵妃与其远在边关的父兄的密信,信中催促其父速带兵回京,助凤行弘登上皇位。
就是这封据说“尚未来得及发出”的信,让凤行弘和朱贵妃再难有翻身之日!
皇帝直接收缴了朱家的兵权,将朱贵妃打入冷宫,凤行弘则暂压天牢,等候圣意处置。
毒父弑兄,意图谋反,这简直够凤行弘和他外家死上个一百次了,曾经车流不断的安王府前如今门可罗雀,以往与凤行弘有过瓜葛的朝臣们纷纷跳出来指证凤行弘和朱贵妃曾做出多少天怒人怨的恶事,罗列种种,就算没有这次之事,凤行弘私下里竟假传圣旨多次,朱贵妃更插手干政,随便哪条都是皇帝最无法忍受之事。
七月十五,鬼门关开。中元节向来是大瑞人比较重视的节日,多日前便开始为这日准备以祭奠先人,就在民间默默地举行着各种仪式的时候,大瑞皇宫的无极殿中,数百朝官危襟而立,殿前跪伏一人,正是那短短时间便从云端摔入泥底的安亲王凤行弘。
永昌帝地居于殿上,俯瞰众生地睨视朝臣,下头站得黑压压的臣子们大气都不敢出,只因皇帝刚刚一句“不思悔改,其罪当诛”!
天子一怒,流血千里,伏尸百万,可大瑞开国数百年,还从未有过皇子被斩之事,历代纵然有那些造反的,莫不是私下处置,再编出一篇锦绣文章写进史书,便成了后世的“事实”,可如今……莫非凤行弘真要成为大瑞王朝第一个死于刽子手下的皇子?
就在众臣纷纷猜忌之时,断断续续的几声咳嗽从殿前传了出来。
殿前首位、凤行于思与凤行玉之前,放置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的是两个月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极乐王,凤行瑞。
传言凤行瑞自中了凤行弘的毒后身体一直没有好转,加上之前那么长时间没有见人,有些人甚至私下议论凤行瑞是不是已经没了?但今日他又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身体极为虚弱,永昌帝特地为他殿前赐座。
凤行瑞的脸色有些苍白,精美的王爷朝服似乎宽大了许多,显得他更加瘦弱,他一声声地咳嗽着,咳得身后人的嗓子也难受,恨不能跟他一起咳。
永昌帝关切地朝他问了两句,凤行瑞根本无力回答,永昌帝有意让人将他抬下去,凤行瑞捡着咳嗽的间空表示要留下来听到凤行弘的判决。
永昌帝再不看那瘫倒在地精神已濒崩溃的凤行弘,神情漠然地问道:“众卿以为,凤行弘该获何罪?”
其实他哪还用问?刚刚那一句话早已定了凤行弘的生死。在皇帝让禁军将一个重视人伦希望皇帝能枉开一面放凤行弘一条活路的老臣架下殿后,便有人站出来要求将凤行弘判以极刑,以慑天下,永昌帝目光都不转一下,似乎殿前瘫着的那个根本不是他的儿子。
最后问到几位皇子身上。
今天在殿前的共有七位皇子,除了早夭的四皇子外,已经成年的七位皇子都在这里。
七皇子与八皇子刚刚成年,还没来得及出宫立府,来前朝也没有议事的权利,只是听一听积累经验,此时偷偷相看一眼,都为自己不必发表意见而松了口气。六皇子凤行泽向来没有主意,吱唔半天,还是要听永昌帝的发落。
永昌帝似乎很不满意他的无用,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跟着凤行玉移步而出。
第319章 生死(二)
“父皇,”凤行玉跪于殿前,低头奏道:“凤行弘虽罪无可恕,可一念其母陪伴父皇多年,二念朱家对大瑞亦偶有贡献,凤行弘身居要位,被外家挟持不能自主,虽做下累累劣迹,可儿臣相信他亦有悔过之心,父皇登基以来提倡以仁治国,所以儿臣斗胆,求父皇放凤行弘一条性命,贬为庶人永不入京。”
站在一旁的凤行于思听了这话略略一怔,据他们分析,凤行玉绝不会给凤行弘留下任何活路,为何此时又会替他求情?凤行玉求了情,他们又该站在何样的立场?想到这里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