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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公子,齐清玦,曾是赫赫有名的美男子。若非他十八岁那年高中状元后,立即尚公主,不知多少媒人会去齐家说亲呢。
转眼间,成亲三年有余。她与齐郎,如今二十有一,膝下并无子女。
唐卿卿自觉愧对齐郎的,便是没能替齐郎诞下一儿半女,延续香火。
之前,唐卿卿都不愿提及此事,怕伤夫妻情分。现下问问齐郎的看法,该是会据实相告吧?
犹豫再三,唐卿卿温声细语道:“齐郎,有一事,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齐清玦望着她,眼神诚挚清澈。
“我,若是我生不出孩子来……你要纳妾吗?”
话一出口,心头一片酸涩。为人妻者,唐卿卿私心当然不想让驸马爷纳妾的,可……
“当然不会纳妾!”
齐清玦板着脸,生气地转过身背对唐卿卿,低声念叨。
“我娶卿卿的时候,就发誓绝不纳妾,一生一世一双人。”
“此生绝不负卿卿。”
第3章 第三章
“齐郎……”
唐卿卿紧捏着单薄中衣的衣角,一松手,丝滑的绸瞬间恢复了平滑,并无皱褶。她紧揪起的心,也如这丝绸,隐藏已久的不安被一一抚平,不留痕迹。
她的齐郎,果真是个痴情人。
依然在不高兴的驸马爷哼哼唧唧的,等着他家卿卿来哄。
唐卿卿从背后抱着驸马爷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朝他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
“卿卿不要闹,很痒。”
气来得快去得更快的驸马爷控诉道,不自然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不给逗弄。
“咦,齐郎今日不是还挂念着玩亲亲吗?”
唐卿卿在他耳边柔声提醒,脸颊飞粉,媚眼如丝。
“对呀,我差点忘给了!”
齐清玦重重拍了一下脑袋,很是懊恼。唐卿卿默默地松开手,坐直身子,决定别刺激齐郎了。
——万一他多拍几次脑壳,拍得更傻了,可如何是好?
然而正傻着的驸马爷的想法,唐卿卿是猜不透的。
当驸马爷脸红红地将她一把抱起,唐卿卿也只是以为齐郎想玩抛高高。
直到她被压倒在床榻之上,才明白齐郎脑子撞坏了,可某些本能仍然在。
——呵,男人。
清晨宜早起。
唐卿卿捶了捶自己不太酸的细腰,桃花眼冒出了星星点点的泪光。
实在是昨晚胡闹得太久了,她如今很是困倦,恨不得再睡上两三个时辰才好。
驸马爷睡得正酣,蛮横地卷着那张薄被。他睡相不好,整个人霸占了床的大半部分,俊秀的脸不知怎地压出了一道红痕。
唐卿卿悄悄地盯着驸马爷的睡颜,窥视了一小会儿,这人睡着了的模样倒是乖巧,不闹腾。
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没有惊醒熟睡的驸马爷。
唐卿卿由春桃替她更衣,梳妆打扮。她这贴身侍女打小在她身边服侍,心灵手巧,也清楚她的喜好。
将乌云般的长发打理好,熟练地给长公主殿下梳个百花鬟。挑出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点缀于发间,斜斜插入一支累丝镶玉挑心簪,再佩一对点珠耳环。
“公主,妆容可还妥帖?”
今天的长公主殿下依然貌美如花,春桃如是想到。
“尚可。春桃,去取本宫新做的衣裳来,今日进宫找皇嫂叙叙旧。”
“是。”
唐卿卿闭了闭眼,干涩的眼睛舒适些许。
真的是困乏极了,提不起劲。
下次决不能由着齐郎胡闹了,他哭着哀求也不行!
因睡眠不足而脸色阴沉的长公主殿下,上了凉轿便开始闭目养神。
大庆皇朝的皇后娘娘,唐卿卿的皇嫂,是左相的嫡长女温惠玉。性情温和,聪慧通透,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那类温婉女子。
唐卿卿对这个皇嫂很有感觉,起码,比那个糟心的许贵妃顺眼多了。唐卿卿眼里极快地掠过一丝厌烦,许贵妃跟她不对盘,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当朝右相,什么都要争一争。才艺,容貌,家世,夫婿……但凡可以拿出来比较的,许贵妃就要跟人分个高下。
撇开爱攀比这点,许贵妃还喜欢以她自己为标尺,评议他人。
这也是唐卿卿烦她的原因。当初,她新婚燕尔,许贵妃却摆出一副同情面孔,说齐郎不过是翰林之子,真真是委屈她下嫁了。
除此之外,许贵妃还说了些诸如“换我就看不上区区翰林之子”的话,着实将唐卿卿气得不轻。
希望今日进宫,别瞧见许贵妃这等煞风景的货色。
朝凰宫。
温惠玉倚在美人榻上,清丽温婉的脸上带着浅淡笑意。一身金银丝鸾鸟朝凤云锦宫装,衬得她周身贵气。
苏瑶瑶抬眼一望,哀戚道:“娘娘,瑶瑶有一事相求。”
“表妹匆匆入宫,却不是为了探望本宫的?”
温慧玉说话时依然是笑着的,惟有一双眼不带半分笑意。
虽与苏瑶瑶为表姐妹,但温惠玉对这个娇纵无脑的表妹无甚么好感。今日求到了朝凰宫来,也不知是为何事。
而苏瑶瑶陷入了对前世的追忆之中,脸颊发烫,一时竟是忘了皇后表姐的问话。
没有错,前世。
昨晚,苏瑶瑶半夜惊醒,入耳的便是呼啸的风声,如夜鬼哭嚎。借着窗边透过的一缕月光,元蔷抬起手,那是一双白皙柔嫩的手。
一点都不像她被逐出平羌候府后,辛苦劳作的手。
她疯了一般,跪在床上又哭又笑。
经历过一番生死,她回来了。
再次回到她十六岁即将出阁的时候,苏瑶瑶发誓,她绝对不会再嫁给那个薄幸夫君!
人生难得重来,自然要嫁个良人,以免重蹈覆辙。
苏瑶瑶忘不了,她遭受陷害,逐出候府,不久后曝尸荒郊野外,无坟无墓。
记不清是哪日,传来了马蹄笃笃声,在山崖底下的荒野自然是很响亮的。
苏瑶瑶的灵魂还在飘荡着,她瞧见了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骑着汗血宝马,衣袂翻飞而来。
清晨的光落在他身上,似乎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光,玄衣上的银色暗纹格外漂亮。
他打马而过,望着苏瑶瑶的枯骨,面露不忍。翻身下马,用随身携带的小木剑刨了个坑。
“本大侠葬了你的尸骨,望你今后投个好胎,一生平顺。”
最后一捧土撒上了这座无名新坟,苏瑶瑶的意识渐渐消散,最后一眼,高挑俊秀的青年站如青松,深深印在她心里。
尽管不知道青年是何身份,但苏瑶瑶认定他了。一个心善的侠客,想来也不会亏待自己的妻子。
所以,她与平羌候府世子的亲事,必须要退掉!等她恢复了自由身……苏瑶瑶脸热,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想象之中。
“瑶瑶表妹?”
“啊?娘娘,瑶瑶在。”
苏瑶瑶回过神,略带羞愧地应道。
温惠玉不与她计较,嘴角挂着淡笑,柔声道:“说吧,所求何事。”
提到她入宫的目地,苏瑶瑶眼睛一亮,“娘娘,你还记得瑶瑶与平羌候府世子的婚约吗?”
“当然记得了,本宫还未来得及祝贺你呢。”
苏瑶瑶低下头,忐忑地绞着手帕。
“娘娘果真记得,那,瑶瑶想退掉这门亲事!”
第4章 第四章
这下,温惠玉嘴角的一丝笑意也收了回去,目光凌厉地盯着苏瑶瑶。
“荒唐!苏瑶瑶,本宫不曾记错的话,这门亲事,是你闹着上吊求来的!”
当时,温惠玉在宫中也听说了此事,还难得发了次脾气。
经过提醒,苏瑶瑶也想起了这回事,心虚得不敢抬头。
“娘娘息怒……瑶瑶以前是鬼迷心窍,才闹得这么难看。如今,瑶瑶有心仪的儿郎了……”
“呵,天下的儿郎由你挑选吗?婚姻大事,你竟敢如此儿戏。”
温惠玉柳眉倒竖,厉声呵斥,可见是动了真怒。
苏瑶瑶吓得跟个鹌鹑似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心心念念要嫁给那个过路的侠士,却不想这头退亲难,莫非真的要嫁给薄情寡义的世子吗?不,她绝对不愿意再嫁给他了!
正在此时,有人踏入了朝凰殿。
“皇嫂,气大伤身啊。等会皇兄瞧见了,又要心疼一番。”
娇媚的女声引得苏瑶瑶抬起头,只见来者上衣着木兰青双绣烟罗衫,下裙是镂金百蝶穿花云绸裙,容貌娇艳,似一朵怒放的牡丹。
温惠玉面上露出了几分欢喜,“安阳来了,稀客啊。”
苏瑶瑶这下知道她是谁了,圣上最疼宠的胞妹,安阳长公主唐卿卿。
“小女苏瑶瑶,见过安阳长公主。”
唐卿卿受了她一礼,含笑道:“原来是苏家的姑娘,真是水灵,平身吧。”
“谢长公主。”
苏瑶瑶唯唯诺诺地抬起头,窥见娘娘的面色好了许多,暗自松了一口气。
温惠玉没理会那个糟心表妹,眉眼带笑地照呼唐卿卿:“安阳,过来这边坐,好些日子没见着人了。”
“驸马撞破头了,皇嫂,安阳正愁着呢。”
唐卿卿轻描淡写地吐露了真相,丝毫看不出在府上时的心焦忧虑。驸马爷磕破了脑袋这件事儿,全京城都知道了,只是具体怎么个伤法,有多严重,却是秘密。
温惠玉算是少数的知情者之一,笑容淡了些,劝慰道:“安阳莫急,齐驸马吉人天相,定能请到神医的。”
“承皇嫂吉言了。”
唐卿卿随便挑个离温惠玉近的位置坐下,毫不见外地朝她讨茶喝:“安阳这一路来,滴水未进。皇嫂赏杯茶吧,不然安阳坐不住。”
“行行行,”温惠玉好脾气地应下,吩咐身边的一个侍女,“快给咱们安阳长公主沏茶,免得她去皇上那里抱怨本宫苛刻,连杯茶水都不给喝。”
苏瑶瑶默默地环视周围,假装自己不存在。她可不是这位得宠的长公主殿下,说什么都不会惹娘娘当场翻脸。刚才,她也知道提出退亲一事,令娘娘心生不快了,暂时低调做人比较好。
亲事要退,可不能急于一时,先从疼她的爹娘那里入手兴许更好些。
打定了主意,苏瑶瑶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娘,安阳长公主,瑶瑶家中有事,先告退了。”
温惠玉冷淡地“嗯”了一声,苏瑶瑶便捏着帕子,急匆匆地走了。
“绿衣,红裳,你们且退下吧,本宫想与安阳说说话。”
“是。”
两个贴身服侍的侍女低眉敛目,退下了不忘将门掩好。朝凰殿的偏殿里,只剩下温惠玉,唐卿卿二人。
“安阳,已经没有外人在场了,有什么事只管跟皇嫂说,别憋在心里啊。”
温惠玉温婉的脸已经不见了笑容,长眉微蹙,从美人榻上起身,小步走到了唐卿卿身边的空位坐下。
“皇嫂……”
在信任的人面前,唐卿卿没有故作坚强,一双桃花眼瞬间起了一层水雾,带着一种脆弱的美丽。
“驸马是不是病情加重了?莫哭啊,安阳,总会好起来的。”
温惠玉主动握住唐卿卿的手,另一只手在她手背上轻拍几下,满面关切。
“他呀,还是那副傻乎乎的样子,瞧着没半分起色。皇嫂,我真的好怕啊……”
“安阳,辛苦你了。”
温惠玉眼含心疼,她是真心将安阳当作嫡亲妹妹看待的。
想起当年,她刚入宫的时候,安阳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如今,十年过去了,她成了皇后,安阳也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了,已经成为一个成熟稳重的长公主了。
驸马出了事,安阳应该比谁都害怕吧?
“皇嫂不必过于忧心,安阳能哭出来已经好多了。驸马一事,只能听天意了。”
唐卿卿用帕子按了按眼睛,将泪水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