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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太饱了; 站会儿消消食。”
驸马爷瞅了眼根本没吃饱的肚子,心里委屈。
他都多少年没吃过这种苦头了。
等他找到了齐氏宝剑,定要把这可恶的刀疤脸打成猪头!
“光顾着吃吃吃; ”刀疤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记住; 干活不要偷懒。下午的活计分得太散,我不会一个个盯着你们干活。但是等天黑了,我会挨个检查你们的劳动成果。”
驸马爷挑着一担空桶; 一边朝牛棚子那边走,一边暗暗诅咒给他分配活计的刀疤脸。
“哥哥,我们真的可以猎到兔子吗?”
“只能试试看了; 不然今晚吃什么。”
一个半大不小的黑瘦少年背着弓箭; 手里还牵着一个七岁上下的孩童。听他们所言,分明是一对苦命兄弟。
驸马爷眼珠子转了转; 朝他们打了声招呼。
“两位小兄弟,请留步。”
等那对兄弟真停下来了,驸马爷说出了他的主意。
“我听见你们的谈话了,你们兄弟俩是想要猎到一只兔子当晚饭,对吧?”
黑瘦少年没什么戒心,点点头承认了。
“如果你替我去挑牛粪的话,我保证能帮你猎到两只兔子。论起打猎,我可是一把好手。怎么样,就当做个交易。”
兄弟俩对视一眼,脸上出现犹豫之色。
最终,还是那个黑瘦少年开口问道:“这弓箭是我向隔壁李猎户借来的,如果你准头不够,岂不是浪费箭?”
驸马爷搁下担子,朝他们伸出手。
“弓箭给我,我给你们露一手。”
大概是驸马爷的表情太自信了,黑瘦少年决定相信他一次。
解下了背着的弓箭,黑瘦少年将它交给了驸马爷。
“喏,给你。”
驸马爷掂量掂量,不满地说道:“这弓箭也就一般般。”
随后,指着落在牛棚子棚顶休息的雀鸟。
“看到那只鸟了吗?”
黑瘦少年的弟弟抢着回答:“看到了看到了,大哥哥,你是要把它射下来吗?”
“嗯。”
“太难了吧,大哥哥你要不换个目标?”
驸马爷从箭筒取箭,轻轻松松地拉开弓,姿势熟练得像是经历了无数次。
他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带着点嚣张的笑意。
“其实这一点都不难呀。”
箭离弦,不偏不倚,正中棚顶的那只雀鸟。
“哇,好厉害!”
小童使劲地鼓掌,目露崇拜。
除了李猎户,他还没见过谁的弓箭能射得这么准呢。
黑瘦少年松了一口气,“这位大哥,我愿意跟你做交易。我去挑牛粪,你带我弟弟去对面山上打猎吧,能打到一只兔子也行。”
“小菜一碟。”
驸马爷昂起头,得意极了。
哼,再见了,牛粪。
青陵楼。
唐卿卿提起笔,给不知身在何方的驸马爷写信。
娟秀的小楷,渐渐填满了一页纸。
唐卿卿放下笔,怔怔地坐着不动。
“那李老头可不是省油的灯,总能想出花样来折腾人。”
“唉,我派人送信给他,说明一下齐小子的情况吧。”
“当时在青陵城外,我的人带你往南走,几乎一夜不眠不休,才赶到了青陵楼。李老头住在李家村,应该是往西走。”
“算一算路程,哪怕日夜不歇,最快也要一日才能将信送到。”
……
回想起城主的话,唐卿卿心里越发难受。
她只是想带齐郎来看病而已,怎地就如此波折呢。
她将墨迹未干的信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子里。
青陵城的大街。
萧路遥抱着剑走在最前头,神色凝重,后面跟着一队人马。
除了兄嫂两人失踪,其余人倒是一个都不少,财物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能在青陵城外劫走兄嫂的,想来,就是这青陵城里的人了吧。
“分头去找,找到兄嫂不要轻举妄动,先联络我。”
“是,萧公子。”
日落之后,绚丽的晚霞渐渐失去了它的光彩,变得暗淡,再慢慢消散。
驸马爷一手提着一只肥美的白兔子,大摇大摆地下山,身后的小童还捧着一捧野果子。
“大哥哥,谢谢你给我摘的果子。”
驸马爷不在意地说:“顺手摘的,爱吃就多吃几个。”
“不了,我要等哥哥,跟他分着吃。”
“嗯,挺好的。”
驸马爷心情好些了。
如果卿卿在,他也想跟她分果子吃。
驸马爷将兔子,弓箭交还给黑瘦少年。
“辛苦了,小兄弟,交易完成。”
黑瘦少年不发一语,提着兔子,背上弓箭,沉默着带小童回去了。
驸马爷叹了一口气,一脸嫌弃地将装过牛粪的一担空桶挑起来。
唉,但愿这桶上的牛粪别沾到他衣裳,弄脏了他可没有替换的衣裳了。
好像牛粪也没有很臭……
大概是闻久了,分辨不出香臭了。
驸马爷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悲伤,默默地走在乡间的小泥路上。
入夜,驸马爷睡在大通铺,闭着眼假装自己睡着了。
等周围一片寂静,鼻鼾声深深浅浅地响起,他悄悄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好像没有人巡夜。
驸马爷又闭上了眼,开始盘算着从哪里逃跑。
过了一刻钟,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往外边走。
他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卿卿还在等他呢。
今晚的月,是一弯亮亮的月牙儿。
唐卿卿坐在窗前,想起了驸马爷曾指着月牙儿说它是满月……
也不知道他现在睡着了没有。
唐卿卿一头及腰长发散落下来,偶有微风将发丝吹起几缕。
“但愿那位李前辈读了信,可以把齐郎原原本本地送回来。”
她凝视着那弯月牙儿,默默祈祷。
让齐郎顺顺利利地回来吧。
回到她的身边。
驸马爷鬼鬼祟祟地趴在墙头,借着格外明亮的月光,探头一看,值夜的人在打瞌睡。
好机会呀。
他悄悄地翻过墙,猫着腰贴墙走。
耳朵一旦听到什么可疑的动静,他就贴着墙不动。
等周围都安静了,他继续挪步,一点一点地逃离这个牢笼。
驸马爷不知道这个李家村哪里有马,但是……他知道有个地方有牛呀。
驸马爷捏着鼻子,壮烈地走进了牛棚子。
“老牛啊,就指望你把我送出李家村了。”
没有马,有牛也可以凑合一下嘛。
解开绳子,驸马爷驱赶这头老黄牛出了牛棚子。
“不是我说,老牛啊,你是多久没去池塘泡一泡了,身上都发臭了。”
驸马爷苦着脸小声抱怨。
老黄牛甩着尾巴,自顾自地往前走。
“算了,事到临头,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又没有第二头牛给我选。”
驸马爷往老黄牛身上套绳子,“好了,我坐牛车还是头一回呢。老牛,接下来全靠你了。”
一定,一定要把他带出李家村啊。
老黄牛拉着木板车,驸马爷抱膝坐在车上,安静地看着它将自己拉着另一条陌生的路。
许是老黄牛经常拉着主人出门,它慢悠悠地一路走啊走,还真的把驸马爷带出李家村了。
一轮红日冉冉升起,驸马爷借助它的光,看清了面前的石碑。
小塘镇。
原来他逃出来了,眼前这个稍微繁荣些的城镇,便是小塘镇了。
驸马爷伸了个懒腰,开心地笑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寻到自家的卿卿啦。
驸马爷挽起袖子,跳下了板车。
“老牛,这一路多谢你了。回家吧,我想你认得回去的路。”
老黄牛用温和的大眼望着驸马爷,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尔后调头,慢慢地往回走。
“其实你也没有很臭……”
驸马爷对着老黄牛的背影感概道。
李家村,最气派的李宅。
慕容宣洲派去的送信人翻身下马,亲自将密信交给了李清。
“李前辈,城主让我将此信送来,说是有急事相告。”
李清玩味一笑,拆开了信。
“我倒要看看,慕容老头在玩什么把戏……”
待他一目十行将信的内容看完,笑不出声了。
齐小子竟然磕坏脑袋,得了一种脑子不清醒的怪病。
那他还将齐小子捉去劳动改造……
李清心虚地喊来刀疤脸,“你去把新来的那个十五号带过来,我要见见他。”
刀疤脸也不多问,领命退下了。
正当李清想着怎么样安顿齐小子,刀疤脸回来了。
“老爷,那个十五号不见踪影,怕是连夜逃跑了。”
“什么!”
李清震惊地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刀疤,我不过是吩咐你,让他干点活,吃点苦头罢了,他竟然受不住逃跑了?”
刀疤脸想了想,“大概是不喜欢我分给他的活计吧。”
“你让他干啥活计了?”
“挑牛粪。”
“……”
换成他,他也得逃跑啊!
第三十六章
进入小塘镇; 驸马爷一边走,一边好奇地东张西望。
镇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 有衣着华丽的,也有衣不蔽体的。驸马爷一身粗布衣裳,夹在中间也不显得突兀。商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努力推销着自己的商品。
驸马爷游移的目光停在了糖葫芦上,那裹了糖浆的、红艳艳的糖葫芦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驸马爷低下头; 挨个掏一掏衣兜; 企图掏出几个铜板来。
然而,翻遍了每一个衣兜; 只能肯定兜兜们空空如也,半个铜板都没有。
“谁能请我吃一串糖葫芦就好了。”
驸马爷十分失落。
“嘿,李狗蛋; 你快来看看,那个人长得是不是很像老大?”
一个约莫二十岁出头的黄衫公子; 远远地看见了驸马爷的侧脸,忍不住惊奇地叫出声。他一激动起来,便用扇子敲了一下旁边绿衫公子的头。
他已经好些年没见过老大了; 一时半会不敢确定,还是让李狗蛋一起认认人比较好。
绿衫公子捂住被敲的地方,不满地说道:“我警告你; 黄秃子; 你再敲我脑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李狗蛋又叫他的小名!
黄衫公子怒了。
“呵; 李狗蛋,你再喊我一声‘黄秃子’试试?”
“怎么,你可以喊我的小名,我就不能喊你的了?黄秃子黄秃子黄秃子!”
“好你个李狗蛋,吃我一拳!”
“你以为我怕你吗?看我的飞天腿!”
……
两个人在街上忘我地打起来了,你一拳我一脚,互不相让。
至于想说的事,早已经抛之脑后了。
驸马爷买不起糖葫芦,便闷闷不乐地继续走路。
若是他的钱袋子还在,该多好呀。
那他会买上几串糖葫芦,再雇一辆好点的马车,舒舒服服地到处找卿卿。
如今一个铜板都没有,他大概要凄凄惨惨地找卿卿了。
难受,想卿卿了。
李狗蛋与黄秃子都打累了,同时瘫坐在地上喘息。
“糟了!”
黄秃子猛然一捶地,着急地环视四周。
“黄秃子,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