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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郑夫人的儿子也是过继给了娘娘,大王当真是把什么都给了她。”廿七点了点头,面上洋溢着笑容,心中却暗暗吃了一惊,看着门外往来的人群,只当做是无害,可谁知一转眼她所说的话句句都传到了这位郑夫人的耳中,从今往后才真的是要谨言慎行了。郑夫人要给自己下人,廿七又不能不要,如此一来,她就要时时刻刻的活在郑夫人的监视之下,比宫里还要举步维艰,只是好在她毕竟是从褒姒宫中出来,褒姒一日受宠就一日不敢有人动她,她只能寄希望于此事了。
郑夫人又说了些客气的话,便告辞离开了,看着她出门的背影,廿七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扭过头看着老郑伯的牌位小声的嘟囔道,“你们郑府的女人一个个的都是怎么回事?一张脸一颗心,心口不一!桑珠如此、这夫人也是如此,这么说来也不知秀秀可不可靠?真是难为您老人家了!”她说着双手抱拳,在老郑伯的牌位之前作揖行礼,然后又跪了下去,闭眼祷告,“不管怎么说,郑伯啊郑伯,你可要保佑大王此番出征顺利,保佑娘娘在宫中不为歹人所害!娘娘如今带着的可是你的外孙,你不能什么都不管的,天在看、人才做,您可要看好了!”
晚上郑伯友过来点香的时候带了件厚点的衣服递给廿七,廿七将衣服披在身上道了声,“谢谢。”
“如今到了深秋,天气寒凉,你在这里要注意身体。”郑伯友嘱咐道。
廿七点了点头,“白日里夫人来找过我。”
“说了些什么?”郑伯友盯着自己父亲的牌位,又上了一炷香,转过身慢慢的朝门外走去,廿七也跟在了他的身后踏出门去,将门锁上才开口继续说道,“问了问我出自先王的那一房夫人,既然是公主就总该有个来历吧?”
“你怎么说?”郑伯友问道。
“说实话啊!”廿七应道。
“她也只是好奇问问,”郑伯友说道,“过些天给你安排些悉人,凡事不必你亲自去做了。”
“安排还是安插啊?”廿七看着郑伯友问道,“我与你白天说了些话,她中午就知道了,郑府可比宫廷那大宅子可怕多了。娘娘常教育我谨言慎行,如此才知道娘娘顾虑的颇对!我若非再是个批了公主身份的二夫人,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不过还好,我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也没法向娘娘交代,本来做这郑伯就做的步履维艰,不敢再轻易得罪人了!”
“你想的太多了。”郑伯友宽慰道。
“是你知道的太少了!”廿七一句话将他顶了回来,“我到了,不劳烦郑伯再送了,免得这闲言碎语传到别人耳中,说我侍奉期间不守规矩,也是挺麻烦的事情!”
“早些休息吧!”郑伯友轻声叮嘱道。
廿七撇了撇嘴,也不回话,推门而入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几天之后,郑夫人送来了两位悉人,都是从郑夫人那边调拨过来的,廿七随意的问了问,才知道她们伺候郑夫人的时间都不短了。
也不知是不是郑夫人觉得自己看起来傻,廿七觉得有些可笑。她早晨离开的时候,总会在自己的衣物、柜门上都做些标记,晚上回来,所有的东西就都被挪了一遍,廿七深深的吸了口气,坐在自己的床前,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胸口有口气就是咽不下去,恨不得直接冲到郑夫人的房中与她算一算这笔账,可是到头来,想着褒姒,这口气又生生的咽下去了。她只好笑给自己看,权当是不与小人计较了。
三个月后,侍奉期满,当晚郑夫人差人来传话,说是廿七过门三月,也该与郑伯同房了。郑伯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书房中一个人过夜,郑夫人要去陪同,他总是借口公务繁忙,推了同房的事情。如今将廿七送去,郑夫人就是要看看郑伯是什么反应?
看见廿七进门,郑伯友吃了一惊,微微皱了皱眉头,“你怎么来了?”
“侍奉父亲三月有余,郑夫人念我劳苦功高,特恩赐前来与郑伯同房!”廿七看着郑伯友说道,这话堵得郑伯友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辛苦你了。”
“不辛苦!”廿七摇了摇头,“我只管去侍奉牌位便是,辛苦大夫人了,日日还要提防着我!”
“她没有,”郑伯友说道。
“郑伯是谦谦君子,人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郑伯是以君子之心宽小人之行,你眼中就没个坏人,这点你连过世的郑夫人都比不了!”廿七嘟囔着说道,这话她才不怕郑夫人听了去。
郑伯友摇了摇头,也不同廿七争辩,只是说了句,“我今晚还有事务尚未处理,我先叫人送你回去吧。”
廿七拿起桌案上的蜡烛就吹灭了,一步步靠近郑伯友小声问道,“怎么?怕我留下要与我同房?”
郑伯友往后退了一步,“廿七?”
“你知道你洞房花烛夜那日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吗?”廿七仰着头在黑暗之中问道,她离他很近,声音就在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郑伯友的耳侧,令他觉得心中异常紧张,“我说了什么?”
“你与我洞房,叫的却是别人的名字!”廿七说道,这名字就不用她再说了,他们两人心知肚明,“所以你才不敢和郑夫人同房,怕心头情绪难以抑制,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郑伯友觉得心头有种被人捏住的酸涩,良久才说了句,“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我嫁给你原本就不是因为你要求娶。女人都有一种天性,自己的夫君若是心中没有了自己,总是能觉察的出来。如今郑夫人多方试探,就是为了探听你的心上人是谁,所以你不能赶我走,这个人是我总比是她好!”廿七对着郑伯友快速的说道,他一步步的被她逼到了床边,廿七抓住了郑伯友的衣襟,轻轻的解开了他身上的衣袋,“就算是什么都不发生,静静的在床上躺一宿,这戏也得做了。”
郑伯友拉住了廿七的手,“那就不必宽衣了。”
廿七眉头深皱,呼吸都觉得痛,好在如今一切都处于黑暗之中,郑伯友是不会觉察到她的变化的,她的眼泪顺着面颊滑落,这个男人终究不会爱她。这一整晚,他们二人都是和衣而睡,白天醒来,郑伯友已经开始处理当日的政务了,她在屏风之后,郑伯友在书房的前厅,大夫们鱼贯而入的拜谒,例行公事向郑伯友汇报。
冬日休耕,事务不算太多,多数都是如何休整,或者是诸侯之间的通气,大夫前来汇报晋国派来了使臣意欲同郑国结盟,楚、秦两国的崛起令诸侯都感到不安,秦国毗邻晋国,若是不与其他国家结盟,只怕是很快就要祸及本土了。
郑伯友听后,摇摇头,“差他回去吧,郑国不与任何国家结盟。”
第169章 顺其自然0
第169章顺其自然
连日来,郑伯友总是接到各地诸侯频繁异动的密报,秦国自从秦伯死后,赢德被封为秦侯以来,就一直在收拢附近的诸侯小国,企图结成了一个硕大的联盟体,使得周围诸国不得不依附、或者与其他国家结盟。
郑伯友猜测,赢德此举是担心姬宫湦对付了齐国与东夷之后,会回过头来对付自己与犬戎,所以干脆先下手为强。
而郑国的盟友有且只能有一人而已,就是周王,这件事情已经由不得郑伯友去选了。
进言的大夫听闻郑伯友如此回话,心中颇为不满,立刻上前一步,态度强硬地奏请,“如今秦国野心天下皆知,赢德仗势扩充自己的领土,我们若是不与晋国结盟,只怕是在秦国的铁蹄之下难以自保,请郑伯三思。”
“郑国不会与任何诸侯结盟!”郑伯友皱了皱眉头,挥舞着自己的衣袖,“将我这话传达给晋国使者,以后若有此类人进见,一律不见!”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是有种难以言喻的威慑力,将还坐在床榻之上的廿七吓了一跳,她整个人猛地一怔,捏住了手中的被子,愣愣的眨着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郑伯友还有这样的一面。
“郑伯,”大夫轻飘飘的应声,似乎也并没有将郑伯友放在自己眼中,“此事只怕是由不得你说了算或者不算!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和晋国伤了和气只怕是不太好,我们都认为和晋国的联盟势在必行,如今郑国朝野达成一致,在下只是前来知会郑伯一声!”此人说完转身就走,郑伯友皱了皱眉头,待他出门之后将桌面上的书全部推到了地上,双手撑在桌上喘着粗气。
廿七站在屏风之外,看着正在发怒的郑伯友。
郑伯友抬起头才想起廿七还在,深深的吸了口气,语气还是极为缓和,“你先出去吧!”
“为什么?”廿七看着郑伯友问道,“为什么会这样,郑国的情况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郑伯友捏着自己的鼻梁不想多说,他的随行护卫是被姬宫湦调走的,一方面为了削弱他的权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嫁祸。如今嫁祸一事东窗事发,所有人将齐国与东夷的灾祸引到了郑伯友的身上,他原本就不多的威信再次下滑。再加上多年来郑伯友被调离郑国,一直都是郑启之代替老郑伯发号施令,如今坐在这诸侯之位上,郑伯友才是真的如坐针毡。
廿七得不到郑伯友的回答,只得从这间小小的屋子里退了出去,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默默地出神看着远方,脑海之中一片空白。门外,郑夫人穿着藕色的棉袄经过,看着廿七的房门问着门外正在扫雪的悉人,“二夫人回来了吗?”
“刚刚从老爷的书房回来了。”悉人点了点头应声道。
“呆了一夜?”郑夫人皱了皱眉头。
“是!”悉人回话道,“昨夜去的,今晨才刚刚回来,老爷留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忽而声音又转大问郑夫人,“夫人要进去看看二夫人吗?”
“不了,今日我娘家人来,改日再说!晚上就不必要她去侍寝了!”郑夫人厉声说道,悉人立刻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郑府的院子很安静,尤其是到了冬季,万籁俱静。
廿七虽然是出神的趴在自己的桌面上,可是门外发生的一切,她还是听的真真切切,脑子迅速的转了起来,刚刚才来人说晋国的使者到了,此刻郑夫人就说自己娘家来了人,看着眼下郑国不仅仅是内忧,甚至还有外患。
要说秦国狼子野心,其他诸侯又何尝不是,人人都想取姬宫湦而代之,成为天下君主,可是人人的实力都不足以号令天下,如今这秦国出了一个好招,以联盟为名,实则是企图窃国;晋国边依法炮制,从自己身边的小国下手,看准了眼下的郑伯友徒有诸侯之名,手中实权不牢。
廿七的心头慌乱,从桌上抽出了白色的布帛,铺在了桌面上用黑色的墨水一笔一划的将这里的所有情况都写给了褒姒,期待着她的回信中能够给自己提点一二。褒姒将整封信阅读了一遍,虽然也看得出郑国的情况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但是眼下郑启之显然只是假死,大王要做出什么样的安排,她还无法参详,若是此刻出手帮了郑伯友,那么日后大王还朝,只怕是此事不好解释,反而会害了郑伯友。
褒姒轻轻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放下手中的布帛看着念儿。
念儿看着自己的母亲已经忙完了,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