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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劳累陷入了睡梦当中,褒姒抽了抽自己的手,郑伯友便攥的更紧了,她坐起身嗓子因为吸入了大量的烟灰而有些沙哑,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郑伯友埋头趴在褒姒的臂弯之中,听见响动从睡梦中转醒,用着同样沙哑的声音问道,“你醒了?”
褒姒满目悲戚,心口剧痛无比,看着郑伯友艰难的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她要将自己的手从郑伯友的手中抽出来,他却攥的更紧,她已经不是当日高高在上的大王宠妃了,只是今日沦为逃犯的一介女流之辈,郑伯友看着褒姒,“镐京城被秦兵包围了,我们只能藏在城中,等宜臼的位置坐稳,然后再谋划如何离开之事!”
褒姒的一滴眼泪掉落了下来,掉在稻草之上,“我为他死守镐京城,派出所有的兵马去找寻他的下落,可是得到的却是一纸诏书,要将我置于死地!”她闭上眼仰着头,“她就算是要让我陪葬我也没有怨言,可是为了留给秦夫人那样的诏书,他以为我会觊觎宜臼的王位吗?”她哭的哀怨,终于将心头的一腔委屈都化作了泪水流了出来。
郑伯友起身坐在了褒姒的身侧,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不想让你死。”
“他分明就是想将我逼死,”褒姒的下巴抵在郑伯友的肩上痛哭,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嗓子极疼,除却烟灰只怕是大火的热度也灼伤了她的声带,郑伯友拍着褒姒的头,“那诏书也许是假的呢?如今大王生死未卜、又杳无音信,你怎么知道秦候不是伪造了那封诏书来助宜臼登基,自己摄政,假意臣服周朝王室,其实以图自己的霸业!”
褒姒的哭声渐渐的小了,她希望事实如此。
毕竟不管姬宫湦出于什么目的,交给秦夫人一封那样的诏书,褒姒从感情上都无法接受这件事情。诏书中的字字句句分明都是指向自己,姬宫湦怀疑她会谋反,才在她谋反之前下了死令。一旦褒姒入狱,必定无法活着出来,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姬宫湦会不明白?
他是真的不明白,若是两年前他出征、战死,宜臼登基称王,他也许会放褒姒一条性命,可是两年后,褒姒为他做的太多了,他们已经容不下这个女人的继续存在了。若是褒姒,也许真的可以联合诸国,弑君易主,将念儿推上大王之位。
郑伯友抱着渐渐安静下去的褒姒,长长的松了口气,“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为我死了那么多人,”褒姒闭目说道,眼泪自面颊而落,郑伯友将她推开些距离,看着她的面颊,“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要代替他们好好活下去。”
褒姒艰难的点了点头,郑伯友则露出了笑意,捧住褒姒的脸,抚摸着她的面颊,又将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爱不释手。
对于褒姒来说,此刻的郑伯友是自己唯一的浮板,她也只能抓着他了,便任凭他这样将自己抱在怀中。然而心中所有的希望之火却在此刻燃烧殆尽,她不再关心姬宫湦是否还能活着回来,不再关心念儿在郑国是否安全,不再关心秦候是否狼子野心要吞并天下……她心中一片漆黑,活着也犹如死了一半,眸子中亮晶晶的神色也早已变得黯淡无光,褒姒靠墙坐在铺满了稻草的床上,怔怔的发呆。
郑伯友以为褒姒只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眼下的现状,决定给她更多的时间来修复心口的创伤,然而事实是,她根本没有想过要让自己好起来。这一日郑伯友如同往日那般出门去街上买些吃的回来,却没有多久就匆匆的折返了回来,将褒姒从床上拉了起来,“我们必须换个地方躲藏了!”
褒姒神色无光的看着郑伯友,眼中没有疑问,只是那么看着。
“秦候已经发现你我没有死在琼台殿中,正在四处搜索城中的民房,我们现在必须换个地方藏身,这里太容易被起疑了。”郑伯友已经打听到,自己的郑府被人搜过了,想必秦候短时间内不会再回去,他决定带褒姒藏身其中。
褒姒似乎听进去了这番话,也似乎没有,那么任由郑伯友拉着将她拖回了他的住所,暂时在这里栖身,他嘱咐她,“现在这里栖身些时日,等他们找不到我们,也许就会松懈下去了!我们再谋划离开的事情?”
褒姒点了点头。
这天夜里,郑伯友看过褒姒之后准备离开,褒姒却拉住了他的胳膊,仰头看着他,眼睛一眨一眨,在月光下泛着璀璨的光芒,她一手拉着他的胳膊,一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扣,这个行为叫郑伯友深吸了口气,站立在原地,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击中的那种感觉,褒姒已经决定不再等姬宫湦了。她站起身将自己的衣服褪去,露出了白皙稚嫩的肌肤,宛若每次他在梦中所遇的场景,她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眸子,没有灵魂般的笑了,然后松开拉住他的那只手,去解他的衣扣。
“褒姒?”郑伯友轻声唤道,他握住了她的手,不解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你不想要吗?”褒姒抬起头看着郑伯友问道,她已经接近*,头发披散,现在正在帮他褪下他身上的衣服。
郑伯友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他是想而且是太想了,几乎容不得自己的理智思维,他揽住她的腰、吻住了她的唇,用柔软的唇舌吮吸着她的味道,这种热切来自长久以来的渴望。她柔弱无骨,在他的怀中,身上的散发的天然香味令人着迷,他将她按在了床上,顺着她的肌肤一寸寸的抚摸。
第242章 无以为报的恩德0
月光淡淡,白皙的肌肤散发着青色,额头的汗水细密,宛若出水的芙蓉花惹人爱怜。她的肌肤冰凉、他的肌肤温热,郑伯友从褒姒的身后紧紧的将她抱住,他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她的,吻着她的脖颈,在她的耳畔小声的说道,“我一定会带你活着离开的。”
褒姒的眼睛大睁着,看着窗外一片惨淡的月光照射在地上,发出银白的光泽,她没有回话,刚才发生的那一切都仿佛在梦中一般。她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这个对她爱慕已久的男人,他对她的恩德,她无以为报,这是她在死之前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纵然姬宫湦有千万般的不是,她的心中放不下的……还是只有这一个男人。郑伯友抵着褒姒的肩膀沉沉睡去,挽着她腰肢的手渐渐的松开了。褒姒从床上起来,拿起扔在那里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站在铜镜之前衬着白月光,一点点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她看了一眼已经身心俱疲而睡的郑伯友,口中喃喃道,“只有我死,秦候才会善罢甘休,我不是为了救你,这是大王欠我的,也是我欠大王的。”她笑了笑,心口被填得满满的,她开始正视自己的一场梦魇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她开始相信他已经死了,无论这世上或阴曹地府,她都想陪着他。
琼台殿当日的熊熊大火燃烧了整整两日,两日之后大火烧光了这里的一切草木,终于渐渐的熄灭了。虢石父奉命查看案发现场,他走在一片焦地之间,用手捂着自己的口鼻,将脸别向了一边去,“赶紧清理、清理,向大王回禀,那妖女同郑伯都已经死了!”
“我看不是吧?”褒洪德踏着重重的步子出现在了这里。
赢德本以为宜臼年纪尚小可以借之控制周廷,使诸侯臣服、秦国渐强。却不想姬宫湦的儿子毕竟也遗传了他的王者之风,到底是人中之龙,登基大典定于祭天大典之时,他已经将派出去搜寻大王的重兵调遣了回来,为姬宫湦立了衣冠冢,只等七日之后入土为安了。
宜臼坐稳了自己的位置当日,便设宴款待诸侯。
第二日则单独召见了楚侯与虢石父,请虢石父出任太宰宫上卿代替赵叔带一职,赵叔带其罪难赦判处死刑;而楚侯则被宜臼拜为左上卿,与虢石父平起平坐。二人位居百官之首,虢石父便已经知晓了宜臼的意思,出言说道,“如今既然大周的祸患已除,依在下看来,不妨请秦兵撤军,退出镐京城一百余里!”
“依孤看,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这秦候愿意与否?”宜臼看着虢石父问道,虢石父捻了捻自己的胡子,“如今褒姒与郑伯葬生火海,而赵叔带又已经认罪伏诛,褒姒这一派只怕是起不了什么风浪了,我看秦兵也没有再围困镐京城的理由了!”
宜臼长长的叹了口气,“唉……我当日只怕赵叔带起兵图反才做了如此糊涂事儿,如今想要送走秦候,只怕是难了!”
“大王不必担心,在下也带了兵马行至镐京城,既然秦候愿意为朝廷出一份力,在下也愿意!”楚侯作揖看着宜臼说道,宜臼笑了笑,“如此说来,想必齐伯、晋伯、陈伯、宋伯、卫侯、鲁侯等人也都愿意为孤尽一份力了!既然如此,那孤岂不是要大开城门请所有诸侯入京,如此……这镐京城便容纳不了了,此事孤要好好问问秦候,如此一来,可如何是好?”
楚侯不再说话,心中登时一怔,没有想到生性冲动的宜臼却有着聪慧、灵敏的性格,只得配上笑意顺承着他的话说道,“如此一来,秦候断然没有将兵力留在镐京城的道理了!”
“如今上天让我得虢上卿与楚侯二卿,是天佑我大周啊!”宜臼站起身拍了拍两位的肩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两位世故圆滑的老人家面前显得如此稚嫩,却让人又如此心惊。第二日的上朝,楚侯便依照前一日的吩咐进言,请楚军入京,这话一出,各地诸侯纷纷效力,都要求入京帮助大王立威。
宜臼摆了摆手,“这可为难孤了,这镐京城就这些地儿,要说叫列位诸侯的强兵都来,只怕是将士们也无立锥之地,可若是不这样,诸侯们又必定会责怪孤处事不公,秦候……”他说着看向了秦候,“您看此事可如何是好?”
秦候将目光递给了褒洪德,眉头紧锁,面色黑沉,没想到宜臼居然过河拆桥的如此之快,若非忌惮秦军势力,宜臼是不是还打算以谋逆之罪论处干脆叫自己和赵叔带黄泉相伴?秦候心中如此想着,手上就攥的紧紧的,褒洪德上前一步行礼拜谒,“启禀大王,此事只怕是不妥。”
“哦?”宜臼看着褒洪德,想起此人与褒姒的关系就觉得十分讨厌,“褒大夫如何说不妥啊?”
“褒姒之死尚未确立,臣也曾经为了保护琼台殿将此围住,可是舍妹仍能来去自如,只怕是……”褒洪德阴测测的看了一眼宜臼,心中吃定他对褒姒的惧意和恨意,“臣还听闻,大王临走之时只带了两千兵马,余下兵马尽数给了褒姒,若叫褒姒逃出城去只怕是……”他的两个只怕是叫宜臼面色苍白。
这一招叫虢石父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心中大呼宜臼的银样镴枪头,只怕是比起姬宫湦还差着许多,只得进言道,“如此说来不妨叫下官去查看一番到底褒娘娘与郑伯是否殒命吧?”
“也好也好!”宜臼立刻又坐直了身子看着虢石父,眼中满是期待,期待的是他能给自己带来好消息。褒洪德却立刻说道,“在下还是陪同虢上卿一起去吧,褒姒纵有千般不是,到底还是舍妹,请大王谅解在下!”
宜臼挥了挥手,叫褒洪德赶紧滚吧!
此刻两人都站在琼台殿外盯着现场的残渣,一片焦黑,数具死尸,虢石父佯装出嫌弃的表情来,捂着面随意的将地上的尸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