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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将军与你联系了?”褒姒看着郑伯友问道。
“也许还要回来当司徒也说不一定,”郑伯友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还在一日,便当争取一日,”褒姒看着郑伯友说道,“郑伯既无大错、也无失德,在诸侯之位上坐的好好的,怎么能说退下来就退下来呢?”
郑伯友点了点头,“我还在一日,郑国就听凭娘娘差遣一日。”
廿七抱着念儿,念儿使劲儿的在廿七的怀里挣扎,一双委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双脚卯足了劲儿的想要将面前的廿七踹开,因为褒姒在,所以念儿忍着不哭,其实眼泪都已经灌满了一双桃花眼,马上就要溢出来了。他实在是不认识廿七,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要抱着自己。
秀秀换了水出来,看着廿七与念儿之间如此,便向廿七走了过去,“小王子交给我吧?你多日不见娘娘,和她去聊聊。”秀秀伸出了手,念儿立刻伸着胳膊朝着秀秀扑了过去,廿七转身看了一眼郑伯友和褒姒,叹了口气,转过来对秀秀摇了摇头,“郑伯也多日未见娘娘了,许是有不少话想说吧?”
秀秀看着廿七问道,“你玩过纸鸢吗?”
“怎么忽然这么问?”廿七不解的看着秀秀,秀秀伸出一只手比划着,“纸鸢啊,你放的时候要讲究手里的松紧,抓得太紧了,纸鸢要随风而飞,也许会挣断了绳子。可是你若是不抓着,它便无需挣断这绳子,也终归不会停留在你手上。”
“说的倒像是你懂男女之道一般!”廿七不满的瞥了一眼秀秀。
“我是不懂,可郑夫人懂、娘娘懂啊,而且不都做的很好吗?”秀秀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在和郑伯友相谈的褒姒,耸耸肩看着廿七,“你还不去?”
廿七有些犹豫,皱了皱眉头,准备抬脚起步却忽然看见了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天色还没有暗下去,所以根本就无需太费劲儿就看清了对方的面孔,“大少爷?”
褒姒听见廿七这么称呼,手一抖,手里捏着的杯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郑伯友看了看褒姒又看着远处的褒洪德,他正迈步走过去,拍了拍手,看着褒姒说道,“好一个月下会情郎的画面,难怪如今娘娘退居后宫之中不理朝政了,只怕一颗心都不在这宫里了吧?”
褒姒定了定神色站起身来看着褒洪德,“没能趁着这次岁贡一事参我一本,很失望吧?”
“失望倒也谈不上,姬家的人能有什么本事?”褒洪德朝前迈了一步,企图靠近褒姒,褒姒却向后退了一步,郑伯友趁此机会站在了褒洪德与褒姒的中间,挡住了褒洪德的去路,“如今大王征战在外,年幼的少主执政在内,此时诸侯的一举一动关乎我大周的存亡,便是诸侯们多进些岁贡又如何?秦候是如此舍不得自己国内的收成,还是如此无能在如此丰收之年却拿不出余粮?如若如此,秦夫人如今能在申后面前说得上话,打声招呼,又无不可?”
“你让开!”褒洪德沉声说道,一手朝着郑伯友袭来。
郑伯友神色没有、脚下的步子也没动,抬手就挡住了褒洪德的进攻,两人之间的架势倒像是要开打了那般,褒洪德怒目看着郑伯友几秒之后忽然大笑了起来,朝后退了两步,拍了拍手,“廿七倒真是忠心护主,为了帮你们二人私通,不惜嫁入你郑家,能有这么个悉人也算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了!”
“你……”褒姒上前一步就被郑伯友拉住了,将她护在自己身后,看着褒洪德,“褒大夫倒也羡慕不来,这辈子若是好好行善事,也说不准下辈子能有善缘!”
“哼……我就要看着你们二人如何近在咫尺、求之不得!”褒洪德咬牙切齿的对郑伯友说道,郑伯友倒连颜色也未变,看着褒洪德回了句,“我与娘娘原本就不求此生,但求来世!只怕褒大夫来世也没有这个福分!”
“好!”褒洪德点了点头,伸手指着郑伯友,“我就看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他说完拂袖而去,原本打算出宫的褒洪德却又折回了酉阳宫中,径直朝着秦夫人的寝宫而去,将正在褪去自己衣裳的秦夫人吓了一跳,整个人猛地一惊,然后站直了身子,转身朝着褒洪德望去,“你怎么又折回来了?”
褒洪德三步并作两步站在了秦夫人的面前,一手将她的腰肢拦住,低下头去狠狠的覆在她的唇舌之上,用尽了蛮力不断的吮吸,一手拨开了她身上的衣服,直到一丝不挂,将她压在了床头。
褒姒见着褒洪德的背影心慌意乱,一手将桌上的茶壶拨到了地上,胸中憋着一股恶气,使劲儿的捶打了一下石桌,“那日你就应该让我将他杀了,如此就不必留下如此后患!”她咽了口气,廿七看着面前这一幕整个人都惊呆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直发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为何郑伯友与褒姒的关系进展如此了,她只当郑伯友的爱慕是一厢情愿,却不知两人竟然不求今生、但求来世?
“娘娘不管遇见多大的挫折、多大的困难,不管局面有多复杂难忍,不都能应对过来?何以今日这对象换成是褒大夫,娘娘反而是乱了方寸呢?”郑伯友看着褒姒问道,已经松开了拉住她的手,朝后退了一步毕恭毕敬的说道。
第225章 再也回不到从前0
褒姒嘴唇紧抿、神情苦涩,坐在庭院之中像是喝了黄连之水。她的面色煞白,浑身战栗,只要看见褒洪德就难免想起那日在寝宫之中发生的一切,若非秀秀拿剑在外,褒洪德就极有可能因此得手而让褒姒*于他。
这件事情郑伯友并不知道,褒姒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头埋在了自己的双手之中,秀秀见状抱着念儿走到了郑伯友的面前,“郑伯不妨先回府吧?娘娘如今也累了,是时候该休息了。”
郑伯友看着秀秀皱了皱眉,“可是我走后又发生了什么?”
秀秀神情闪烁,不知该不该说,为难的看了一眼褒姒,“郑伯还是先离开吧?娘娘身体不适,以后若是见了褒大夫,能避让则避让一番吧,到底那褒大夫是条疯狗,他咬你一口你不能趴在地上去咬他一口,不然不是被别人看了笑话?这笑话若是连累了娘娘,日后娘娘在宫里的日子只怕是……不会好过。”
郑伯友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深深的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敛住了自己全部的情绪,看了一眼廿七,“咱们出宫。”
“是!”廿七点了点头,不解的看着褒姒、秀秀与郑伯友三人,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宫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娘娘保重,廿七改日再来看您。”
褒姒没有回话,秀秀向廿七和郑伯友点了点头,二人便转身朝外走去,秀秀一手抱着念儿,一手放在了褒姒的肩膀上,“娘娘,时候不早了,也该休息了,先回寝宫之中吧。便是心里难过,也忍一忍吧?”
褒姒坐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看着秀秀,“他日便是大王得胜还朝,只怕我与他之间也回不到过去了。”她眉头紧锁,有种心痛袭上心头,她等了诸多日、也盼了一年,如今听见了大王可能会得胜还朝的消息,却再也无法高兴起来了。
“不会的,只要等大王回来了,一切都会过去的。”秀秀安慰道。
褒姒却摇了摇头,“不会了,”她的口气中充斥着一股绝望的情怀,伸出手将秀秀手中的念儿抱了过来,念儿挺直了自己的身板,伸出手给褒姒拭擦着脸上挂着的泪珠,小声的叫了句,“妈妈!”
褒姒笑了笑,拍了拍念儿的背,总算是如今还有这一个安慰。
郑伯友大步在前,廿七碎步在后一路几乎是小跑才跟得上郑伯友的步子,随他出宫了,回到郑府之后天色已经不早了,廿七什么话都没问,只是伺候了郑伯更衣就寝之后,忽然说了句,“我去客房睡了,老爷好些休息,明日还要上朝。”
郑伯拉住了廿七的胳膊,又坐了起来,“我与娘娘……”
“老爷不必说了,”廿七打断了郑伯友的话,“我也不是第一日知道此事,原本也是知道老爷肯娶我是碍于娘娘的面子,你原本就对娘娘爱慕不已,如今能看见你们二人有个结果,始终也是好的!”她没能忍住的哭了出来,眼泪不争气的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大王是整个后宫的大王,娘娘要与后宫的女子分他的一颗心,而老爷不同,心里只装了娘娘一个人,有你在,守着、护着娘娘,她也不会再受委屈了。”
“事情和你想的不同!”郑伯友开口说道,企图和廿七将这一切解释清楚。
“不同?”廿七抬起头看着郑伯,眼神中满是幽怨,“老爷可否告知廿七实话,这半年来你对廿七的好可是娘娘吩咐过的?”
郑伯友没有答话,廿七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点了点头,“老爷的一厢情愿终盼得娘娘的回眸,我该祝贺你才是,”她擦掉了自己的眼泪,抿着嘴故作坚强的说道,“老爷好好休息吧,只是这几日在镐京城言多口杂,为保娘娘清白,只怕老爷还要忍耐才好!”
“廿七,”郑伯友拉了一把廿七,“我与娘娘之间并非你看到的那般!”
“我都已经看到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廿七忽然站起来大声说道,痛哭了出来,看着郑伯友心中满是委屈,“我知道自己争不过娘娘,也知道你娶我并非是出于爱我之心,可我已经嫁给你了,是郑家的二夫人,我心里能不难受吗?嫁给你这一年当中,我是怎么熬过来了,郑伯可有为我想过?如今看着你与娘娘双宿双栖,我能做的就是退一步成全,老爷还想要我怎么样?我还能做什么?”
“廿七,”郑伯友一把将廿七揽入了自己的怀中,看着在自己面前恸哭的廿七,他心中不忍、也不舍,“娘娘……”他的话说了一半,又不敢再说下去了,褒姒与褒洪德之间有悖人伦的感情纠缠不宜让太多的人知道,他想解释却解释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廿七此事,廿七推开了郑伯友,“廿七告辞了,从今往后,这二夫人该尽的义务我都会做,可是绝不会再奢望老爷回头看廿七一眼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跨步离开了这间屋子,郑伯友重重的跌坐在床上,捂着自己的心口,低着头,他也没有想到小小的廿七这故作坚强、一退再退的行为,会让他如此揪心。
长年累月的耳鬓厮磨,便是一番虚情假意,只怕也是要弄假成真的。而这样的感情,郑伯友不知道该怎么和廿七诉说,他始终也放不下褒姒其人,如今回到这郑府之上夜半惊醒,也总以为褒姒正站在她的床头。
往日来那个长吻与褒姒身体的温度,也长长久久的萦绕在郑伯的心头挥之不去。
此情便是一个死结,也许此生无解,他唯有哀叹一声,无可奈何。
八月末的岁贡对深宫之中的褒姒来说只是个插曲,褒洪德鲜少来琼台殿走动,他自然也清楚褒姒也好、赵叔带也好,并不欢迎他的出入。秦候特意前往琼台殿走了一遭,为褒姒送上了蓝田美玉,清澄无暇的碧玉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而赢德此心也不在送礼如此简单,褒洪德有些警惕的看了一眼赢德,想起那日来秦夫人给他说的那番话,他攥了攥拳,若是姬宫湦不在、若是人人都能当这个大王,他褒洪德未尝不可?何必在这个莽夫手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