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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年多大?”赵叔带看着秀秀问道。
“和大人有何关系?”秀秀反问道。
“廿七跟着娘娘,如今能加入郑府做了郑府的二夫人。只怕此事上,也不该亏待你,老夫可以做主,将你婚配于朝中大小官员,女子适龄也到了该嫁的时候了!”赵叔带看着秀秀说道,秀秀却反过来诘问赵叔带,“上卿大人这么急着将我嫁出去,也不怕娘娘对你起疑?”
赵叔带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秀秀,却不说话。
“赵上卿,小动作还是做得越少越好,做得多了,总归是容易被人察觉!给廿七的那封信还请上卿大人尽快交到,虽然只有收局二字,总归是省不得的,否则廿七在郑府之中怕是要慌了手脚,如今大夫人处处针对廿七,廿七若还不收局,就等不到胜算了!”秀秀顺带提及了另外一封信函的事情,“我若再不出宫,娘娘只怕……也等不及了!”
赵叔带挥了挥手,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秀秀转身大踏步的离开,赵叔带的手紧紧的攥在一处,口中喃喃自语到,“好一个秀秀!这么聪明,叫你当个悉人,还真是有点可惜了!”他转过身双手撑在桌上,看着桌面上放着的褒洪德的生辰八字,心中开始思忖着做个媒了,既然褒姒不愿意入褒洪德的府中拿出秦国的军事布防,那么让秀秀去,是不是就……名正言顺了?
秀秀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褒姒就猜到秀秀途中遇到了什么事情,看着她进屋有些狼狈的模样,轻声说道,“沐浴的水我差人放好了,你去收拾一番吧!”
“娘娘?”秀秀抬起头看着褒姒,有些惊讶。
褒姒拍了拍秀秀的肩膀,“辛苦你了,舅舅下手只怕不会顾及情面的,叫你受委屈了吧?”
秀秀的眼中充斥着晶莹的泪水,她拼命的摇头,鼻头酸酸的,看着褒姒忍不住的哭了出来,浑身颤抖的咬着自己的下唇,褒姒叹了口气,“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她上前一步轻轻的抱了抱秀秀,秀秀将头抵在褒姒的肩头,抹掉了自己面颊的泪水,然后直起身子摇了摇头,“没事儿,秀秀只是没有想到娘娘安排的这么细致。”
“先去沐浴吧,一会儿水凉了。”褒姒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像是沁着某种芬芳。
“谢娘娘!”秀秀“咚”的一声跪了下来,仰头看着褒姒,褒姒立刻俯下身子将秀秀扶了起来,“你我之间就不必客气了。”
“他日若是娘娘有难,秀秀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秀秀凝重的说道,是在发个毒誓,褒姒却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不会的,我怎么能让事情绝望到那种地步,他日若是有机会,我也该张罗张罗你的婚事了,女人总是要成家立业的。当日郑夫人想让你嫁回郑家,我只怕你受委屈,此事不敢做主。”
“秀秀不要嫁人!”秀秀使劲儿的摇着头说道,“秀秀只求做一世的悉人。”
“那怎么能行呢?”褒姒说道。
“娘娘!”秀秀看着褒姒,十分认真,“我知道娘娘是为了秀秀好,可是我在这宫中待了诸多年,又在郑府之中生存了诸多年,对于女人之间的尔虞我诈看的虽透彻,可终究比不了娘娘玲珑剔透。只怕想要活下去讨自己夫君的欢心、又能在女人堆中游刃有余,我不是那个材料,娘娘若是怜惜,便叫秀秀跟你一世,纵然是无爱、无欢,可这一世求个平安,日日能睡个安稳,岂不才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褒姒看着秀秀愣了很久,然后才点了点头,“你才是真正的玲珑剔透,再不去沐浴,只怕水就凉了。”
“是,娘娘!”秀秀带着哭腔笑了出来,朝着沐浴的房间走了过去。褒姒看着秀秀的背影摇了摇头,面上温柔的神情又收敛了起来,赵叔带果然开始对她起疑了,连往来书信都要一一查验,褒姒若是舍了郑伯友这颗棋,日后待郑启之荣归故里,再夺了郑伯的诸侯之位,那只怕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靠山就不复存在了。
秀秀揣着那封信临出门前,褒姒忽然叫住了她,“你把这封信背下来,然后烧了。”
“什么?”秀秀疑惑的转过头看着褒姒问道。
“我再写一封信,你带着我写的这封出宫,至于烧掉的那封就等到平安出宫之后,在郑国的驿站中重新默写出来。”褒姒吩咐道,立刻提笔动手,写了封儿女情长的家书。
第187章 坐怀不乱的夫君0
廿七一前一后接到了褒姒的两封信,她是先收到褒姒那封只写了两个字的信,一日之后才收到第二封通过驿站发回的那封秀秀代笔的信函。
头一封的“收局”二字她参详了很久,却不得其解。
从嫁入郑家到如今,廿七给褒姒一共写了两封信,每一封都洋洋洒洒的写了几千字来阐述此时此刻郑国的情况,不管褒姒是不是会对郑伯施以援手,至少她认为褒姒是想知道这里情况的。可是褒姒的回信两次加起来也不过是六个字而已,这叫廿七觉得十分心寒。
第一次叫她顺其自然,第二次告诉她收局。
廿七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应不应该再写一封信给褒姒,笔墨放在桌上,这支郑伯友送的狼毫中锋的毛笔竟然像是重逾千金那般,再也无法提起。她坐在桌案前出神的盯着那只白杆毛笔和漆黑的墨水,企图理顺褒姒这封信的思路,可实际上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的。她的思绪被门外忽然传来的敲门声拉了回来,还不等廿七说一声“进”,敲门的人就已经推门而入了,廿七下意识的匆匆将手中布帛藏进了衣袖当中,“姐姐怎么来了?”
大夫人面容平和的笑了笑,走进屋子随意的踱步,用关切的口吻问道,“怎么这几日也没见你去老爷的书房中侍奉?”
廿七上下将大夫人打量了个遍,不知道眼下这个女人又开始打什么主意了?虽然和大夫人相交的时间算不上长,可是廿七已经觉得自己无法再忍受这个女人了,她看起来温婉大方,实则处处透露着一股控制的*。廿七满脸堆笑应付道,“今近日老爷好像为了郑国的事情颇为烦躁,廿七也帮不上什么忙,不敢去打扰。如今怕是只有大夫人才能为老爷分忧了。”
“老爷最近是被郑国的琐事缠身,情绪有些不佳。你刚刚过门,总是这么窝在房里也不好,该多出来走动走动,便是帮不上忙,和老爷说说话也是好的。”大夫人被廿七捧上去便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劝慰道。
“姐姐说的是,”廿七浅浅的笑道,心中却在作呕,恨不得要吐出来了。来郑府的这四五个月的时间里,郑夫人倒是带着廿七时时走动,可是处处又显示着她主母的权威,与其说是带廿七熟悉,但是不如说在教廿七规矩,这教人规矩的法子,比起当初刚刚成为褒姒的悉人可是要严苛的多。廿七想做些什么,悉人都要去请示一番大夫人,等同是将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汇报给了大夫人,像是被软禁起来一般。
唯独给宫里信函的事情,廿七是透过了郑伯,不经大夫人的手,她才觉得放心。时间久了,廿七就像是一潭死水中的鱼,呼吸不到新鲜的氧气就彻底的没了生气,越发的疏懒,每日除了必要的拜谒就干脆闭门不出。
“灶上炖了汤,一会你给老爷端去吧?”大夫人吩咐道,廿七温顺的应声,“是!”
大夫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出门,临走的时候和分给廿七的这位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廿七盯着这位悉人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深深的吸了口气,竭力的按捺住自己胸口的怒火。
进了郑府诸多日,一向爱打探的她也总算是把其间的关系弄清楚了。只是打探的多了,大夫人总是要来说廿七的,女子当注意自己的德行,也不是下人,不要整日和下人聚在一起说三道四的。时间长了,廿七也不爱打听了,郑家的事情爱咋咋去,自己不再关心。她清楚如今郑伯是被士大夫们架空,绕开他与晋国结盟,饶是这位郑伯再是谦谦君子,只怕也没法再每日对大夫人嘘寒问暖、强颜欢笑了,最好的办法便是借口政务繁忙将大夫人拒之门外。
今日前来向廿七求助,无非就是要廿七去探探郑伯的口风,廿七心中冷哼一声,她就走这一遭看看,她看向悉人吩咐道,“你代我去灶上将煨的汤取来,我去一趟书房。”
“是,二夫人。”悉人立刻躬身应道,转身朝着后厨的方向匆匆而去,端着冒热气的瓦罐回来。
廿七要从悉人的手中接过托盘,悉人却向后退了一步,“还是叫我和二夫人一道过去吧?这瓦罐太烫,怕伤到夫人。”
“也好,”廿七瞥了一眼这悉人,她自然是得了大夫人的命令才如此执意要去的,平日里廿七要个帮手,根本见不到她的人,这会倒是上赶着非要来搭把手。不用问也猜得出原因了,廿七觉得这口气太咽不下去了,若是这郑府是镐京城里的周王宫,女人们如此攻于心计,她倒也能理解,毕竟一朝受宠,荣华加身。可如今,家之不家,大夫人却还处处撤肘,所为何事就叫人雾里看花了。女人的一是聪明,有时候也蠢钝如猪,偏偏自己还不自知。
更加令廿七不满的,是这些人的手段未免显得太过低劣,连她这个自诩不谙此道的人都看得出来,若不说郑府中的人太蠢,廿七都觉得对不起宫里那一位位主子们,过手的可都是杀招。廿七叹了口气,走在前面,敲了敲书房的门,里面传来了一声郑伯友的声音,“谁?”
“是我,”廿七答道。
里面沉默了一阵,廿七听的出来郑伯友的书房里似乎是有客人,窸窸窣窣了一阵,没过太久,门被忽然拉开,郑伯友站在里面看着廿七问道,“有什么事儿?”
“大夫人说,老爷这几日辛苦,特意嘱咐后厨给您炖了汤,差我端过来给您。”廿七说道,挥了挥手,身后的悉人就上前一步,郑伯友的面色在这一瞬似乎有些失望。
廿七看着他的面色,揣测着刚才从宫里传回来的信便是郑伯友交给廿七的,大概以为她来是替娘娘带话的,结果发现不是,心中自然失望。
带话?
收局?
廿七猛然抬头看着郑伯友,欲言又止,想起了身后这位来者不善的悉人,只好将嘴又闭上,转过身看着悉人说道,“给我吧?我端进去就是了,你在这里等我。”
悉人的面色难看了一下,也只得点点头,将手中的托盘递给了廿七,廿七迈步进入书房,这里已经没有人了,空空如也,只剩下桌上翻得乱七八糟的竹简。她小心翼翼的环顾着四周,看看是否能发现这里有个后门。
郑伯友关上了书房的门,折回到自己的桌案之前,“汤先放下吧,我一会儿会喝。”
廿七从袖口抽出了布帛交给郑伯友,郑伯友皱着眉头准备开口问廿七,廿七却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唇,“还是我来伺候老爷用膳吧?我怕下人们服侍不周。”她说话的声音很大,眼神飘向了窗外,从汤羹中舀起了一勺放在郑伯友的唇边,郑伯友尴尬了一下,头下意识的往后仰着,却还是张开了嘴。
廿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袖子遮住自己的唇,小声的说道,“娘娘送来的信,我看不懂,所以觉得这信大概是给你的。”
郑伯友的身体立刻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