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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脸一僵,憋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愤愤的伸出手指指着崔显安。
水仙看见崔显安手上隐隐凸显出来的青筋,缩了缩脖子,不敢大声出气。
他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眼睛却出卖了他,到底含上了些恐惧。崔湛抱着胸,冷笑:“我们家公子才不会那么歹毒,你道人人像你,恶心又狠毒!”
这个男人是死的那个恶霸的兄长钱怀仁,他亲弟弟死了,他若是想着报仇,也还说的过去。偏偏他是个心术不正还喜欢祸害人的,只想着去怡红楼闹事,顺带着赚点好处。水仙被烦的实在没法子,便哄着他,他弟弟便是因为清淮院的老板死的。他躲在暗处观望了两次,只觉得那小娘子不仅人生的貌美娇柔,那副身段,也是让他欲罢不能。
所以他便起了歪心思与水仙立下约定,水仙帮他将那个小美人儿弄到他床上,他就答应她,不再去骚扰她,并且出银子,替她拿下怡红楼。
这个诱惑多大啊,水仙自是忍不住的。
清淮院有个守门的小厮,名叫旺财,曾经来过怡红楼几次。先不说怡红楼与清淮院本就是敌对的竞争关系,就说一个守门的,不得主子重视,平日里能赚几个钱?水仙虽不是个心气高的,却也着实看不上他。
这次要进清淮院,她自是又想起了旺财。前夜让人给他送了口信儿,昨晚又与他好一番周缠,最后扛不住他的那幅馋样儿,还让他得逞了一回,他才答应今日帮她一回。
水仙不明白,那致昏的汤药已经亲眼见她服了下去,赵从愿今天早上还能起来。
崔显安眸子一抬,就猜到了她此时脑子里的疑惑。
他眼睛眯了眯,都到这时候还不知道收敛,还想着害人。
崔显安忍了忍,仍是差点没能压抑住心里的暴躁因子。
今天早上若不是崔湛警惕,将钱怀仁给扔了出去,及时给赵从愿服了药,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失去赵从愿,是他所不能承受之痛。
他的愿愿,坚韧,隐忍,平日里大方乐观,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她无坚不摧,仿佛能抗住这世界所有的苦难。
真相尚未出世,流言早已走遍天下。
若是让他们得逞,一个弱女子又该怎么面对南城的流言蜚语,又该面对无赖的骚扰?
他看向水仙与钱怀仁,平静的眸子里已经蓄上了一层水雾,不知道在想什么。
水仙与钱怀仁尚不明状况,崔湛却是全身一凉,明明是温和的春日,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
崔显安一步步往角落走去,他嘴角带着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柄短刀,刀鞘上镶嵌着一颗精良的鸡血石,刀身的纹路一看便不是凡物,映衬着刀锋,带出一股股凉意。
钱怀仁脸色煞白,屁股无知无觉的便湿了,他却不管不顾,只顾得杂乱无章的趴在那里,一个劲的磕头,响声大的惊人。
这恐怕要比他死了兄弟磕的声音都大吧?
崔湛站在那里,像棵挺拔的松树,他低着头,默默想到。抬眼偷看了主子一眼,他默默的想,我是个杀手,我莫得感情。
气氛陡然凝滞,只剩下崔显安轻飘飘的脚步声。
“你们在做甚么?”
声音娇软,带着点春日的暖意,生生的钻进人心里。
崔显安微愣,竟有些不敢转过身,他闭了闭眼,将眸子中的嗜血掩盖了下去,浑身僵硬,脚下迈不开步。
“你们来这里做甚么?”赵从愿身后跟着临衫,慢慢的走向崔显安。
崔显安偷偷握紧了手里的刀,悄然将它收进衣袖里,才转过身看向赵从愿,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道:“你怎么来了?”
她一身烟粉色的笼纱裙,腰上的丝带掐出不盈一握的细腰,面上无饰粉黛,却也美得惊心动魄,像极了天上的小仙女。
赵从愿像往常一样,伸出手去抓他的手,他的手牵着她,总能给她安全感。
崔显安一躲,闪身避开。
手上落空,赵从愿微怔,随即便轻轻的放下手,任其自然的垂在身侧。她轻声开口道:“来接你回家呀。”
巧笑倩兮,眉目盼然。
崔显安愣住,手上的刀滑落,砸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
钱怀仁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女子,即便是此时他随时有可能脑袋搬家,却还是改不了他好色贪婪的本性,呆呆的盯着赵从愿看,脸上如痴如醉。
赵从愿全副注意力都在崔显安身上,临衫却是瞧见了他那油腻腻的眼神,当即指着他的鼻子喝道:“看什么看,在看挖掉你的狗眼!”
崔显安回神,回头瞥向他,难掩暴躁,他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在了一起,迫使着他拿起刀。他忍不了,别人拿着这种眼光看他的小姑娘,这种时候,他总是想用最直接的法子将他们的眼睛活生生的挖掉,让他们再也看不了。
赵从愿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细语,“显显,我们回家好不好?”
半晌,崔显安才转过僵硬的脖子,看向赵从愿,声音沙哑,道:“好。”
赵从愿牵着崔显安,一路出了小院。临衫走在前面,忙不迭打开隔壁的门。
赵从愿拉着崔显安,踏过门槛。
崔显安脚步一顿。
“怎么了?”赵从愿被拉得不得停下,转头疑惑的看向他。
崔显安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紧张,“我能进来吗?”声音轻轻,仿佛怕吓到了她。
赵从愿眨了眨眼,眼中带着不解:“你不能进来,谁能进来。”手中却是一个用力,不由分说的直接将人给拉了进来。
崔显安被拉得一个踉跄,嘴角却翘了起来,带着明晃晃的愉悦。
这段时间虽然不住在这里,临衫仍是会隔三差五的过来打扫一遍。她私心里一直觉得只有这个三间小院才是她们的家,才是她们真正的避风港。
虽是与隔壁一样的格局,里面的布置却全然不同。院里种了很多花花草草,有些叫不出名字,厅里的桌椅上还摆放着精致的小玩偶,整个小院里满是温馨。
待两人在堂屋的小方桌旁坐下,赵从愿这才看向一旁的临衫道:“临衫,去给崔护卫送些果子,估摸着他也渴了。”
来的时候,赵从愿顺路带了些果子,现在吃倒是正好。
“不用!”崔显安闻言,立刻道。
赵从愿看向他:“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显显:老婆别抛弃我嘤嘤嘤
☆、心底一甜
崔显安脸上讪讪; 他也不知道该说出什么理由,沉默了一瞬; 只能道:“会吓到你。”
赵从愿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忽的笑出声来; “你放心,不会的!”随即看向临衫,口中催促道:“去吧去吧,没事儿。”
临衫也笑道:“公子可别小瞧了人; 我胆子很大的!”
她这话可是半点都不掺假的; 当初在宫中,那些妃嫔娘娘们动不动就打死几个奴婢; 在她们眼里,那些人的命根本不是命,那就是个干事儿的物什; 死了也不过是一张席子扔到宫外的乱葬岗罢了。只不过别人不知道罢了。
说着; 临衫便拿着几个果子出门了; 屋里瞬间只剩下两个人。
崔显安喜欢主导的地位,无论是朝堂,还是在赵从愿的身边; 他一直都惯于处在主导的地位。他在赵从愿身边一直温和克制,尊重她的想法,尊重她的一切意愿,但也仅仅限于赵从愿身上。
他的骨子里就是心狠手辣的人; 他的凉薄,是凉到了心里。
玩弄权术,弑杀敌人,甚至帝王心思,他也能自如的应付。他就是爬着别人的尸体,闻着血腥味上来的。他不懂得慈悲,不会宽恕,就像曾经有个检举他未果的谏臣,曾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他从不否认。
今日他却怕了。
他怕他吓到了他的小姑娘。
怕她躲,怕她畏惧,怕她离开。
赵从愿有些口渴,站起身却被身后的人扯住。
她转过头,有些无奈,轻声道:“我有些口渴,要不你给我剥个橘子?”
崔显安抿着唇,一言不发,只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从桌上挑了个大橘子,放在腿上笨拙的剥了起来。
赵从愿哭笑不得,调侃道:“你怎么这么笨,一只手怎么剥啊?”
她挣扎了两下,手却抽不出来。想了想,赵从愿伸出另一只手,帮他捏住橘子。
指尖相碰,带着灼人的温度,崔显安看向她,声音沙哑:“你不怕我?”
“为何要怕你?”赵从愿歪着头,并未看他,只专心的撕着橘子的白色络子。
崔显安喉头梗了梗,又不出声了,只抬着眼,眼巴巴的望着她。
他日常对着别人冷淡,赵从愿是知道的。可他此时却是紧皱着眉,眼中明显夹杂着紧张,眼巴巴看着她的样子,倒像是只可怜的小哈巴狗,摇着尾巴等着主人看过去。
赵从愿学着他平日里慢条斯理的样子,吃完了整个橘子,举起爪子在他身上蹭了蹭,才开口道:“崔显安,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昂?”崔显安有些蒙,根本来不及思考,直直的望着她。
“我不是单纯的踩死只蚂蚁都要抖上一抖的深闺小姑娘,”赵从愿神色轻松,拉住他的手。
“我不是好人。”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赵从愿看着他的眼睛,毫不相让。
想了一下,赵从愿才接着道:“崔显安,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是我相信你,相信你不会滥杀无辜。”
崔显安摇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愿愿,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赵从愿闻言,有些气了,她都在哄他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要离开吗?
她腾的站起身,用力拽了拽她的手,却怎么都拽不开。
“放开!”赵从愿气急,抬起脚用力踩了他的脚面一下,洁白的鞋面立刻出现一个脚印。
“正是因我自私凉薄,我认定你了,哪怕你后悔,现在也来不及了。”崔显安拉着她的手,稍稍用力,赵从愿脚下不妨,一个踉跄一头倒进了他怀里。
胸腔随着他的话语而微微震动,赵从愿紧紧捏着他的衣襟,赌气的道:“那我要是真走了呢?”
头顶半天未传来声响,赵从愿暗自懊恼,她不该乱开玩笑的。
她张了张口,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低哑的嗓音响起,“你不会舍得走的,我会把你宠的肆无忌惮,宠到除了我这世间无人敢要。”
赵从愿被他话中的笃定与势在必得给镇住了,等回过神来,她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眼角都充斥满满的愉悦,转过身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大声道:“我才舍不得呢,我的显显这般好,我才舍不得让给别人!”
气氛为之一轻,崔显安眉眼间也染上了些笑意。
赵从愿坐在他腿上,掰着他修长的手指玩,直到崔湛领着脸色煞白的临衫回来。
“姑娘!”临衫哭丧着脸,看向赵从愿。
乍一抬眼,便看见赵从愿此时正坐在崔公子的腿上,手臂还抱着他的脖子,两人的姿势极为亲近,脸红心跳。
临衫脸一红,有些无措的看向一旁的崔湛。
小丫鬟脸颊红彤彤的,眼睛还带着刚刚被他吓出来的红晕,他有些心疼了,壮着胆子看向他家公子,目光中带着些不赞同,这青天白日的,要抱也得回房间抱呀!
赵从愿老脸一红,从崔显安腿上爬起来,,佯装镇定,轻声咳了咳,道:“怎么了?”
崔湛正想说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