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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竟不见了。回想昨日药瓶尚在袖中,今日却不见了,莫不是是昨晚丢的?
昨晚?昨日柏小妍明明就是在山洞里,可现在她怎么会在此处?她环顾了一番四周,这才发觉到自己已经不是在山洞。
那这里又是何处?她为何会在此处?
回顾昨日,她在山洞跟在陶安泰身后,走到后面渐渐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在彻底昏过去之前,她似乎感觉有人抱起了她,难道是陶安泰?可陶安泰为何屡次三番救她帮她?
柏小妍左想右想,除了她身上有解药之外她再也想不出有其他的理由,再想到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瓶不在身边,于是她猜测是陶安泰将她身上的药瓶拿去了。
想到此的柏小妍站了起来,试着找寻回山洞出口的,可无论柏小妍如何走都找不到山洞处,反而到了一处林子,林子不大但树上有很多的野果,柏小妍摘了些果子充饥,又在原地打坐稍事休息。就这样一路寻山洞口一路吃些摘好的果子充饥,就这样过了几日,柏小妍身上的果子已经吃完,路边除了溪水再也没有其它可以吃的东西。
柏小妍靠在一块大石旁,饮过溪水后摸着空瘪的肚子,有气无力地靠着,脑袋一片空白。
柏小妍突然想起师傅说过,若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吹响手中的短笛。
柏小妍抽出短笛放在唇边,一段如玉如珠的乐曲在山谷回响起来,其声忽而似急雨击鼓,忽而又似黄莺轻啼,有时如清风般温暖地拂过,有时如骤雨击撞在心田,清风与骤雨相糅合让人感受不到一丝的违和。
而在不远处,一人听到这乐曲声,焦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柏小妍点点头,说道:“无大碍,只是被剑刺了,好在陶安泰出手相救,否则我此时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尘染闻言,面带忧色:“那你可有用药,伤口处可有好些?”
柏小妍想起遗失的药瓶,满是愧疚地对尘染道:“师兄,对不起!我把你送的药给丢了!”
尘染一愣,稍后又言:“无碍的,不过是一瓶药,你若是想要我那里还有。”
“谢谢师兄!”柏小妍喜逐颜开。
尘染摸了摸柏小妍的脑袋,道:“我们先出去,你的伤势可严重?不如就让师兄背你出去。”尘染说完便做出蹲下的姿势要将柏小妍背上。
柏小妍顿时眉眼间都是喜悦转眼就隐下,她推辞道:“师兄,这于礼不合!”
“无碍,这里并无他人。无人会说闲话的,即使有师兄也会让他说不出来。”尘染霸气地回了一句。
柏小妍便不再推脱了,她动作放轻覆上尘染的后背,宽阔的后背让柏小妍倍感安全,在尘染慢慢的踱步中,柏小妍渐渐闭上双眼在尘染的后背上沉睡过去。
一出山谷,尘染便被一群人围上,原来来寻柏小妍的不止有尘染,还有金嬷嬷、青玉与玄风。
金嬷嬷上前将尘染后背的柏小妍接过背在自己身上,尘染看着被金嬷嬷抱过去的柏小妍,心中拂过一抹难言的失落。
“尘染,你是在何处找到紫筠的?”金嬷嬷出声道。
“回师叔,尘染在寻师妹的时候听到师妹的短笛声,于是循着声源寻着了师妹。”
“原来如此!那你见到紫筠时,身边可还有他人?”
“尘染并未见到,师妹是独身一人。不过师妹说她曾受过伤,而且师妹一路上都是睡过来的,所以请师叔帮她把把脉看伤势是否严重。”
金嬷嬷闻言,急忙将两指搭在柏小妍脉搏处,少顷,紧蹙的眉头松开道:“无碍,紫筠是失血过多气血不足才会如此!”
他人闻言,将紧张的心放下,青玉出言:“师傅,师妹伤在何处?是否要查看一番?”
金嬷嬷看了看尘染与玄风,道:“紫筠这是伤在左胸处,不便在此处查看。”
玄风闻言,急忙将目光撇开。而尘染倒是一脸淡定,道:“此处查看伤口着实不便,我们还是尽快回到院子,到时师傅可以细细查看师妹的伤口。”
金嬷嬷颔首,五人便离开了原地。在他们离开不久后,又有五人在他们所在的位置逗留。
其中有一男子身穿月白色长袍,头上戴着一顶大大的兜帽让人看不清帽子下的面貌,腰间挂着一块玉佩,那玉佩与柏小妍手中的一模一样;其余四人一律都是黑色长袍,恭敬地站在那位月白色长袍的身后,其中还有一位是女子,若是柏小妍在此处一定会惊讶,因为这位女子不是他人正是芳儿。
“主子,属下失职!未能护小姐安全又让主子担心,属下甘愿受罚!”芳儿跪在男子跟前,动作十分决绝干脆。
“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你就去刑房呆上一个时辰再回去,后面该如何做不用我来教你!”男子无情的声音让其余三人心中不禁胆颤。
“属下领命!谢主子能让属下回到小姐身边,属下告退!”芳儿毅然决然地接受命令,然后原地离开。
此处的刑房不比其它的刑房,那是一个男子进去都得脱层皮,更莫说芳儿是一名女子,因此再芳儿领命后三人都不禁心生怜悯。
“黑一、黑二,今后你们就在小姐身边护小姐周全,若是再出现这种事,那可不单是去刑房这么简单了。”男子冷冷地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两名黑衣男子接到命令后就离开了。
“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她?”男子对仅剩下的一名黑衣男子道。
“依属下所见,主子若是担心小姐,还是亲眼见过才好!”
“罢了,现在还不到时机,回吧!”说完,男子连同身后的黑衣人转身消失在原地。
小巷里的主房里,柏小妍醒了过来,看了看有些熟悉的房间摆设,一时想不起这是何处。柏小妍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碧绿的池塘映入眼帘,原来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许久不见的院子里玉蝉花依旧,只是现在还不是花季,池塘上浮着几片圆形荷叶。这时,芳儿从厨房走来,见柏小妍开着窗,脸上划过惊喜。
“小姐,你醒了!”
柏小妍闻声向芳儿看去,见芳儿脸上铺有一层浅薄的胭脂,有些诧异:“芳儿,你怎么涂上胭脂了?以往可没见你涂过胭脂。”
芳儿羞赧地地下头,道:“小姐莫要打趣奴婢了!”
“芳儿这是也知道美了!”青玉跨着步子来到柏小妍面前,笑道,“公主,你醒了?可感觉好些?”
“我现在好多了,可是嬷嬷帮我诊治过了?”柏小妍许久没有像如今这般松懈过,于是斜躺在窗柩的小榻上懒懒地问道。
两人进了房间,芳儿将药碗放在榻上小桌上,青玉上前给柏小妍盖上薄被。
“公主真是神机妙算!师叔方才还为小姐上完药,让芳儿去煮药,之后就离开了。”青玉说道。
“小姐,该喝药了!”芳儿将桌上的药碗端上,正要喂柏小妍却被柏小妍止住。
柏小妍接过芳儿手中的药碗,淡笑道:“这侍候惯了人反倒被侍候都有些不自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说完便将中的药一饮而尽,芳儿忙将手中的蜜饯呈上,柏小妍咬着蜜饯压住满口的苦涩。
“公主就莫再去那侯府了,青玉见公主都消瘦地不成样子了。”青玉说完还带着芳儿一同来劝,“芳儿,你说是不是?”
青玉与芳儿见到金嬷嬷正欲欠身行礼被金嬷嬷止住,金嬷嬷转身来到柏小妍面前,道:“公主,你现在身子可有感觉好些?”
柏小妍见到金嬷嬷连忙起身,金嬷嬷摁住她,扶着塌的边缘坐下道:“公主就这么躺着吧!”
柏小妍执拗金嬷嬷不过,于是只好躺在榻上,道:“嬷嬷,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多谢您出手诊治。”
“公主说这话就见外了,为公主万死不辞,更莫说只是出手诊治。都怪嬷嬷大意竟让公主受伤了!”金嬷嬷说此话时满是愧疚。
柏小妍握住金嬷嬷放在榻上的手,道:“嬷嬷莫要如此自责,这次受伤是为了还清姑姑的恩情救下了谢茜这才受的伤。”
金嬷嬷反握住她,心疼道:“当时是怎样的场景我们都不知道,公主,您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当时嬷嬷听到您跳下崖的消息心都快跳出来了。好在没事,不然嬷嬷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柏小妍心下一软,金嬷嬷总是让她感到温暖,看着金嬷嬷两鬓新添的白发,鼻子一酸:“嬷嬷,若不是我连累你,你如今就不用日日提心吊胆,操劳这么多事了。”
金嬷嬷和蔼地笑道:“为公主这些都是应当的,只要公主没事,一切都好!”
柏小妍闻言,起身抱住金嬷嬷。脑袋向上仰去,将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
金嬷嬷反抱住柏小妍,慈爱地抚着柏小妍的后背:“公主,方才进门时听到你们在谈论事情,是否说与嬷嬷听,让嬷嬷也参考一番。”
“师傅,我们在劝公主不再去侯府,因为侯府现在太危险了。我们之前已经知道了谢侯爷的残忍,最近有新的消息,那位侯爷正在暗中招兵买马,具体有什么原因还未查明。”青玉抢先回道。
“暗中招兵买马?”柏小妍轻喃出声。
“是的,公主!”青玉肯定道。
金嬷嬷听后皱着眉道:“这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青玉接道:“是几日前得到的消息,当时师傅您忙着寻公主于是便将此事压了下来没有通知。”
金嬷嬷道:“那现在可还有关于侯府的消息?”
“有!据探子来报,那谢家姑爷昨日被救起,听说救起的时候都奄奄一息了,不过后来被谢世子救了过来。”
“可是因为毒发?”柏小妍突然插了一句道。
青玉抬头望了眼柏小妍,道:“公主怎么知道?”
柏小妍全然淡定,道:“因为他与我一起坠的崖。”
“此话当真?”金嬷嬷问道,“虽然我们知道那陶安泰坠崖了,可是当时的情况到底是如何?公主可否讲讲?”
“那日因为他们临时起意要去踏青,我便随着谢茜出府同他们一道去了峰山。可是在半山腰遇见一群乔装的杀手,在打斗过程中我们到了一处悬崖。当时我在谢茜的不远处,瞥见谢茜被逼到悬崖边上,想到姑姑的恩情我便上前欲将谢茜救下,可不想突然冒出一杀手乘我不备在我胸口刺了一剑,我一个失足就踏空了,情急之下只好将谢茜送上去,而我就掉下了悬崖。至于陶安泰,应该是为了那解药才跳下来的吧?”
柏小妍回想起在山洞发生的事,脸上不自觉地染上一层红晕,不过好在他人并没有注意到。
“公主,你从前就在胸口有过伤口,现如今又添一处新伤。公主,都怪嬷嬷没有照顾好你,明知道这条路充满危险却还让公主陷入危险当中,嬷嬷愧对君后啊!”金嬷嬷又是一脸的愧疚与悔恨。
“嬷嬷!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这一路的危险与困难当然得由我自己来承担,不然我怎么成长呢?”
“所以嬷嬷也莫要自责了,我相信父君与母后不会责怪嬷嬷的。”
金嬷嬷听到柏小妍的话颇感欣慰,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金嬷嬷多少希望柏小妍能独当一面:“公主,你现在是真的长大了,对了,几日前是你的及笄之日。嬷嬷那日没有赶上,今日嬷嬷在此给公主做个及笄之礼,可好?”
柏小妍颔首,笑逐颜开道:“谢嬷嬷!”
这时,柏小妍想起她收到的及笄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