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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京?”颜暮不解地问道。
“是,原衍有两个选择,一是让自己的外孙成为长子,二是在长子诞下前登基为帝。”柏小妍细细地解释着。
君谦却不赞同地摇头,他转着玉笔走到柏小妍面前,“原衍素来谨慎,蛰伏已久,你确定,他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挥兵入京?”
说罢,他手指一松,笔就落在了地上,断为两截,“他之前没有称帝,就是怕坏了名声。这次亦然,一个不甚,就什么都没了。”
柏小妍弯腰捡起笔头,让其在指尖转动,“原衍已经开始猜忌陶安泰了,那么就证明,他心中的机会已经到了,要有所行动了。既然他本就要入京,我们何不推上一把,也好让罗子元心急,这一急啊,就不得不相信我的话了。”
“不管怎么说,在外人看来,你始终是原衍的女儿。”君谦脚尖一用力,将地上那一截断笔踢起,又夺过柏小妍指尖的笔头,将两者拼合在一起。
“可同样的,在外人眼里,我自幼便随祖母在康宁城长大,与原衍的关系并不好!”柏小妍竖起手掌,劈在那拼合之处,“更何况,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他为了迎娶新妇入门,而杀了我的母亲。如今新妇的女儿又曾给我下了两年的毒,我怎么会不生气,不想报仇?”
“假使他相信了你,你又怎么对抗原衍的黑无常?”扔开断笔,君谦背手而立,一脸的探究。
柏小妍歪头小妍,“树倒猢狲散,只要杀了原衍一人就够了!”
想起方才柏小妍那句“需要一个能杀了原衍的人”,一直端着茶盏听二人争论的颜暮开口了:“老朽恐怕无法做到在两军对垒时,取敌将之首啊!”
“何必等到两军对垒之时?”柏小妍走到圆桌旁坐下,为自己斟了杯茶,“至少如今罗子元还是皇帝,若要让原衍进宫,也不过零星几人,我想,以前辈的能力,定能胜过他们的,不是吗?”
“计谋虽好,但昭仪却漏了一个人。”颜暮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柏小妍慢慢饮尽杯中的茶,“谁?”
“原禹。只要朝堂里有个原禹在,不入京,原衍同样可以在千里之外掌控这一切。既然不入京,一切都是空谈,皇帝也不能突然召其入宫吧,这样不但会遭人怀疑,还会打草惊蛇!”
“前辈多想了。原禹是个不顶事的,有勇无谋,只要说服罗子元,让陶安泰取而代之。一切问题不仅迎刃而解,我们还能顺水推舟。”
柏小妍眯起了眼,想象着改朝换代那一日的场景。“丞相之位一旦落入陶安泰手里,再想拿回去可就难了。而除去原衍后,下一个便是罗家了。”
颜暮与君谦对视一眼,看向柏小妍的眼神中,都多了一丝寒芒。此人若是男子,这天下难安啊!
两日后,昭仪醒了。
这在宫中可是件大事,表明这后宫的局势又要变化了。
此前,容意忠与贵嫔夫人双双有孕,可一个中着毒,一个软着禁,根本分不出个高下来。而最为受宠的昭仪与白顺华也都昏迷着,宫中唯剩下了皇后与葛夫人。
葛夫人的品阶是贵华夫人,较贵嫔夫人还低了一阶,与皇后更是相差的远了。再者,葛夫人是个不争宠的,平日里甚少出门,也甚少说话。若非曾在皇上为王时怀过身孕,怕早就被皇上给忘了!可即便如此,这段时间以来,皇上也没这么去皇后的景贤宫,倒是在颐华宫与华纯宫间来来回回。
昭仪醒来的时候,皇上正难得坐在景贤宫里,与皇后一同用着午膳。可一听见内侍的禀报,就放下了玉箸,直接就往颐华宫去了。
看来,赢家还是原家,一个受宠,一个有子。贵嫔夫人已失了宠,指不定孩子生下来,就会过到昭仪的名下,届时,这后宫之中最为显贵的就是昭仪了。
“阿云可是醒了。”罗子元大步走进寝殿,一撩衣摆坐在了床畔,看着柏小妍没有的血色的脸,甚是心疼,“你那妹妹真是个狠心的!”
“妾身方才已听越千她们说起来了。”柏小妍有气无力地说着,“陛下,妾身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原依雅怀有身孕后,陛下可就危险了!”
“朕岂会不知……”罗子元摇头叹息,见柏小妍才醒,便关心自己,心中一暖,“朕向来谨慎,那日饮了酒,着了道啊!”
第四百零六章 先发制人
柏小妍喉咙一痒,咳了两声,“陛下只能先发制人了啊!”
罗子元结果越千端来的茶,扶起柏小妍慢慢喂着,“才醒,就别想这些了。”
到底是急切了,惹的罗子元怀疑了,柏小妍也不慌,淡淡小妍,“陛下,您忘了,原衍于妾身有杀母之仇。若是陛下倒了,妾身可就报仇无望了!”
“他毕竟是你父亲,你真要背上这弑父之名?”
“他不是我父亲!”柏小妍气的直咳嗽,罗子元忙应承着,轻拍着柏小妍的背,“母亲可是他的结发妻子,他居然下的了手!妾身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却将妾身丢给祖母,十几年来不闻不问,这种父亲,妾身不屑于要。他也根本,不配做妾身的父亲!”
“可他还是柱国大将军,要除了他,何其之难!”
柏小妍抓住罗子元的手,轻拍着,“陛下,妾身回临水城的时候,曾让人给掳到了盗匪窝去。陛下可知那人是谁?”
“谁?”
“陶安泰,原衍身边的副将。他言明会保证妾身的安全,此举不过是为了给原衍一个与盗匪正大光明接触的机会!”柏小妍掰着罗子元的手指,淡淡地说着。
罗子元听着,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原衍与盗匪有接触?”
柏小妍扔开罗子元的手,生气地说道:“陛下,这并非重点,重点是,那陶安泰知道原衍的所有事情。若是能收归此人,在对上原衍时,我们定有胜算。”
“阿云,你想的太简单了,陶安泰既然是原衍的心腹,又岂是好收归的。”
“不,陛下你想想,若你是原衍,当你的心腹知道了太多后,你可会猜忌?若你是陶安泰,知道了那么多不该知道的事,会不会担惊受怕?”
罗子元终是听明白了柏小妍话中的意思,“阿云的意思是,点一把火?”
“正是!”柏小妍点头。“陛下怕是不知道陶安泰这人吧,他曾是世家出身,只是祖上犯了些事,这才被流放到了边塞。他一心想着往上爬,光复门楣,五城之乱时,他就背叛过一次。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要说这宫中坏事是接二连三的,那么这喜事也是相伴而生的。
昭仪才醒了没几日,白顺华也醒了。听说是皇上从民间寻到了一位高人,医术了得,堪比大周年间的尹家。只是昭仪醒虽醒了,却仍下不得床来。而白顺华虽然能下床,但精神却是不大好,讲话也迷迷糊糊的,不知所云。
两相比较,还是白顺华的情况更为严重些。宫人们私下里也都在猜测,两位主子这都是得了什么急症,还有人说是中毒的!柏小妍听着越千的打探来的消息,差点将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看来罗子元是个爱面子的,这后妃接二连三地被毒害,对外却说是染了急病。前些日子白露还到颐华宫大闹了一场,竟然也能被掩盖过去。
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迟早还是会被有心人看出来的!
这两日的阳光分外好,由于畏寒的缘故,柏小妍打小就喜欢晒太阳,这让称病在床的柏小妍再也憋不下去了。这一日索性就携着越千与流萤到了华纯宫,说要探望白顺华一番。
“奴婢拜见昭仪。”才到了华纯宫外,柏小妍就见着了白露,什么都没说呢,白露啪一个大礼就行了下来。
“平身。”原依边让越千去搀起白露,边虚弱地咳嗽着说道:“听闻白顺华也醒了,本宫这几日身子也不利索,没能来探望。今日天儿也好,本宫就想来看看,咳咳,顺华可好些了?”
“奴婢不敢起身。”
白露推开越千的手,死死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奴婢实在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不是昭仪请木大夫为顺华诊治,顺华怕时还未醒转过来。”
“请昭仪恕罪!”
柏小妍明白,白露此举是为了除去之前散布出去的流言蜚语。当日那一闹,多多少少还是传开了的,不然怎么会有人无端猜测其中毒一说来。倘若毒害容意忠与白顺华的流言再不除去,她柏小妍在别人的眼中,就永远都不可能摘干净了。
不过既然白顺华没有中毒,那么这化名木烟的颜暮前辈治一个是治,治两个也是治,不仅能为她柏小妍博得个好名声,还能让罗子元更为信任,何乐而不为?“你也是急得失了神智,又遭人蒙骗,本宫岂会计较!”柏小妍很是大度地原谅了白露。
“是奴婢的错,皇后娘娘不过是猜测,奴婢却较了真,跑到颐华宫去大闹了一场。不仅连累了昭仪的名声,还使得皇后遭皇上冷落,无端端变成了善妒多疑之人。”白露又连磕了几个头,额头都红了起来。
柏小妍闻言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一副担忧的模样。
慢慢上前扶起了白露,柏小妍还不忘安慰一番,“虽说冬日快过去了,地上依旧凉的很。白顺华的病才刚有好转,你可还要好生伺候着呢,莫要自个儿又病着了,快起来吧。”
“谢昭仪。”白露感激地小妍,躬身说道:“奴婢命贱,哪里值得昭仪这般劳神。”
“哼!”站在白露身侧的越千本还是板着脸的,不过白露都已认错,她也就不好再耍小性子了。越千冷哼一声,走回柏小妍身边,“昭仪的身子可还虚着呢,这儿又风大,你也别拦着了不让进了!”
“昭仪恕罪,奴婢哪会拦着昭仪啊!是奴婢心急了,居然让昭仪在这地方站了这般久,听奴婢说些不顶事的话。”白露起身,又是一阵告罪,“昭仪快请进殿。”
“无碍的。”柏小妍摆了摆手,温柔小妍,说完却是掩嘴咳了两声。
一出戏唱完,主角也已退场,周围探头探脑的宫人也都自觉地散开了。想来不多时,昭仪的好名声就会传开了,不计前嫌,以德报怨?虽然变得凌厉了些,昭仪依旧是原先那个善解人意,好亲近的主子。
昭仪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饶是性子变的凌厉了,也是情有可原的!柏小妍在将军府的澜漪院里有个小厨房,闲暇是也曾看过越千生火。茅草被点燃只是开始,还需要适时地鼓吹,火苗才能越来越大,变成熊熊大火。
进了殿,白露机灵地屏退了宫人,便与越千无忧守在了内殿外,闲聊些有的没的。
“白顺华,今儿个太阳好,可要同本宫出去走走?”
“妾身可是个痴痴傻傻的疯子,万一伤着人了,昭仪可是要连坐的!”白顺华乖巧地坐在书案后,手里拿着一支笔,脸上手上全是墨汁,发髻也有些凌乱。
柏小妍微微点头,白顺华这装病的手段,也甚是高明,既能让人相信,又不会疯癫过头,失了圣心。这一举一动像极了心性纯白的孩子,招人怜爱的很。
“那么白顺华想何时出去走走呢?”柏小妍走到了书案前,欣赏着白顺华的大作,一团又一团的墨汁,依稀能辨认出来的两个字是思彤,她的闺名。
“妾身想来,这疯子被关久了,自是盼着早日出去的,不是吗。”白顺华放下手中的笔,笑嘻嘻地看着柏小妍。“不过,昭仪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