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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玉弦快速撩开自己的斗笠轻纱,“我可告诉你,你别得寸进尺,什么叫旧相好!咱们可连旧相识都算不上,你别给我胡言乱语,坏我家主子名声,不然我可不饶你!”
七王子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不是旧相好吗?”
如意道。“是旧相识吧?”
闻言,七王子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旧相识,不是旧相好!”
玉弦撇撇嘴,“你嘴巴放干净点,以后再敢胡说,败坏我家主子的名誉,我就跟你急!”如今她可不敢大意,随时携带砚台在身边。遇见那些个登徒浪子之类的,见一个砸一个。反正有林慕白在,基本上都砸不死,她也就壮了胆子。
如意蹙眉,这人生得一副好皮相,可惜不太会说话。殊不知这“旧相识”和“旧相好”,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二人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
苏婉转身便走,可这七王子算是穷追不舍,紧跟其后。
“你这人总跟着做什么?”玉弦拦住了七王子,苏婉二话不说便上了马车。她可不想惹什么麻烦,如今难得能恢复自由,而且还恢复了嗓音,再怎样也不能回到从前的日子。
她受够了那样的日子!
如意进了马车,“婉儿姐姐?”
苏婉摘下轻纱斗笠,低低的道了一句,“走吧!”
“玉弦,走吧!”如意喊了一声。
玉弦快速跳上马车,白了七王子一眼,“不许跟着,否则我再拿砚台砸你,这次直接把你砸成傻子一个!”语罢,快速驱车离开。
七王子站在后头,望着马车渐行渐远,一个人愣愣的站了很久。
他的“蔓”——眨眼间又没了!
车内的苏婉却有些莫名的沉默,如意不解,“怎么了婉儿姐姐,你是哪儿不舒服吗?脸色不太好!”
“城外出了那么大的事,按理说七王子去一趟也是应当,只不过他为何没去军营看一看,反而守在城门口观望?若真的胆小怕事,什么都不管,诸事不理也就罢了!”苏婉凝眉,“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他出现的地方和时间点,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如意凝眉。“你是怀疑七王子是在这儿等人?”
“不知道!”苏婉摇头,“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想不清楚为什么,横竖就是一种感觉罢了!”
如意点了头,“其实有时候你跟师父真的很像,心思缜密的人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觉。”她笑了笑,“师父说相遇便是缘分,所以咱们之间算是缘分不浅。”
苏婉浅笑,笑而不语。
可心里总有些莫名的不安,也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七王子,她总有些说不清的感觉,好似这辈子总有什么事会应验在他身上。可他们素无瓜葛,又会有什么事呢?
但愿是自己疑心生暗鬼,但愿只是多疑罢了!
不过现在,宫里乱作一团,恭亲王府也乱作一团。
————————————
毓亲王府。
曲音杳渺,抑扬顿挫,琴声悠悠。修长如玉的指尖在琴弦之上快速划过,突然颤断了那根幽怨的琴弦。指尖被琴弦划破,有血滴滴落下。
眉目轻扬,一声轻叹。
那张素白的容脸带着少许哀愁之色,凝了风雪,染了霜寒。
他也不去理睬指尖的鲜血徜徉,而是站在院墙底下,微微仰头望着墙外的蓝天白云。顾自笑了一下,“今儿个的天气可真好啊!”
刘瑜站在外头,“是啊,这天气很适合午门斩首。”
“不见得!”他低头浅笑,“杀不得。”
“皇上舍得!”刘瑜不屑。
他又是一声叹息。胳膊微垂,指尖的鲜血不断滴落在地,所有的声音于风中消弭无踪。良久他才幽幽开口,“皇上舍得沐王,但是舍不得恭亲王。容盈如今毫无建树,想要充实势力,就必须跟沐王联手。皇帝不喜欢儿子们结党营私,可是他还想留着沐王,为恭亲王所用。”
“谁会甘心被利用?”刘瑜嗤冷。
今夕又抬头,看着夏日的荷池里,盛开得极好的莲花,满心满眼的欢喜。他不紧不慢的走到荷池边,那染血的指尖轻柔触碰着池边盛开正艳的莲花。嫣红的鲜血,沾染了素白的花瓣,于风中摇晃竟有种迫人心神的美艳。
“沐王不是傻子。可骨子里却倔强得很。”今夕笑看莲花。
外头有脚步声款款而来,容景宸步入,瞧一眼蹲在荷池边摆弄莲花的今夕,“还是那么喜欢莲花,也不怕摔下去?”
今夕顾自呢喃,“这毓亲王府里,今夕也没什么可稀罕的,唯独宝贝这一池的莲花。”他眸色微带幽怨的回头望着容景宸,“难道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欢喜,殿下也不允准?”
容景宸扬唇浅笑,“今日办得极好,沐王这次不交出兵权也得摔个大跟头。还去了月氏军营闹了一通,御医这会子都在恭亲王府待着呢!”
“那殿下怎么不在朝堂之上,反而回来了?”今夕蹙眉。
“你说呢?”容景宸笑得凉凉的,“落井下石这种事,不必我出手,自然会有人迫不及待。我这厢重视手足之情,得去恭亲王府好好瞧一瞧。老四这副身子骨实在太不济,怎么无端端的连一个月氏国的将军都敌不过?这大祁第一人的名号,难道要易主?”
今夕眸色微恙,“殿下是怀疑恭亲王?”
容景宸深吸一口气,“话不能这么说,我这是担心,可不是怀疑!”语罢,他似笑非笑的瞧了今夕一眼,“随我一道去!”
今夕行了礼,淡淡的应了一声,“是!”抬头,已见容景宸转身。下意识的握紧了袖口,待回过神来,今夕神情自若的取出袖中帕子,慢条斯理的擦着指尖上的血迹。
☆、第172章 原来是你 为钻石过6000加更
如今的恭亲王府自然是戒备森严,因为容盈倒下了,谁都不知道未来在何方。这个该死的年代,总要有依附才能生存,所谓的独立自主,也只是在你大权在握之时。
就像宫里这位,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容景垣跪在金殿之上,卸甲垂眸,毕恭毕敬。
“沐王,你好大的胆子!”皇帝端坐龙椅,横眉怒目,可见是真的动了气。“朕何时许你领兵进入月氏军营?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无疑是挑起两国战争?”
容景垣跪在那里,面不改色,这样的暴风雨对他而言,早就已经习惯,“儿臣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去?”皇帝拍案而起,“你是在挑衅朕的皇权吗?”
骤然抬头,容景垣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听说在右将军临死之前,见过云麾将军,所以才带着人前往月氏军营,想要问个清楚明白。儿臣并非有意要挑起两国战争,请父皇明察!”
“都做错了事,还想狡辩吗?”皇帝怒不可遏。
众臣悉数下跪,高呼,“皇上息怒,请皇上保重龙体!”
皇帝深吸一口气,徐徐坐回龙椅,“容景垣,你是不是觉得朕太过信任你,让你手中有权,你便开始肆无忌惮?哼!你好大的胆子。都敢领兵闯营了!是不是有朝一日,你都敢领兵闯宫,把朕这个皇帝从龙椅上拽下去?”
“儿臣不敢!”容景垣跪伏在地,“儿臣从不敢有此作想。”
“南陵侯,你来说!”皇帝怒喝。
“启禀皇上。”南陵侯爷宋久清俯身行礼,缓缓道,“微臣前往月氏大营的时候,沐王殿下正领着自己的将士与月氏国军士们拔剑相向,到底此前有没有打起来,微臣尚不可知,还得听沐王殿下自己来说。不过当时的局势,确实很紧张,如果不是微臣和丞相大人及时赶到,只怕——”他轻叹一声,“胜负难料啊!”
容景垣当然知道,宋久清是宋贵妃的长兄,如今又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自己若要反驳只会招致更惨烈的落井下石。每次都这样,所以他每次都只能保持沉默。等到皇帝气消了,他才算过关。
丞相孟行舟微微蹙眉,这宋久清也算是老奸巨猾,一句“自己的将士”不就把容景垣给推到了死地么?皇帝是谁?那是天下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么一来,皇帝还不得重惩容景垣?心头喟叹,却也默不作声。
朝廷不比战场,战场之上那是明刀明枪。
可朝堂之上,那都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你自己听听,你干了什么蠢事!”皇帝切齿,“还自己的军士。你的权力是谁给你的?容景垣,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打过几个胜仗,就能居功自傲了?你是不是想功高盖主,然后将朕取而代之?”
“儿臣不敢!”容景垣如今是百口莫辩,不过再怎样,他还是得辩驳一下,毕竟为了自己身边的人免守连累,“儿臣是父皇的儿子,也是父皇的臣子,莫敢造次。只不过宋侯爷这话说得有失偏颇,儿臣这次带的是府中家将,并没有私自调兵,带走一兵一卒,请父皇明察!”
皇帝蹙眉,随即看向宋久清。宋久清一脸的疑惑,好像压根不知道这回事。
而后皇帝的视线便投向了丞相孟行舟身上,“丞相,你来说!”
孟行舟上前行了礼。不紧不慢道,“启禀皇上,老臣老眼昏花,着实没仔细看清楚到底是家将还是大祁士卒。”语罢,只是轻叹一声,“老臣这双眼珠子只是盯着恭亲王殿下去看了,乌素公主——哦不,应该说是恭亲王妃带着林侧妃闯了月氏大营。恭亲王殿下不放心乌素公主,所以急急忙忙的赶到了月氏大营。”
“至于后来发生什么事,微臣也不知道。然则当时双方军队都看清楚了,咱们的恭亲王殿下身负重伤的从月氏军营里把乌素公主和林侧妃带了出来。最后的最后,皇上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恭亲王殿下晕厥不醒,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皇上若真想知道事情,不如等恭亲王殿下醒来再做决定。这惩罚嘛不过是为了示众,然则性命重要。殿下如今重伤不醒,皇上您看这——”
宋久清打心眼里骂了一句:老狐狸。
可又奈何不得,这孟行舟一口一个恭亲王殿下昏睡不醒,三言两语就把这事往容盈身上推。皇帝顾念容盈。又想着容盈如今生死难料,哪里还有心思再去折腾沐王。
这么一来,不是又把好机会错过了?
“皇上,沐王就算是掉得家将,但是擅闯月氏大营险些引起交战也是事实!”宋久清忙道,“此事不可不罚!”
“对!”孟行舟接了话茬。“启禀皇上,宋侯爷这话不虚,此事不可不罚。可是皇上,咱们的军士们可都亲眼看到了恭亲王殿下吐血晕厥,此刻正情绪激动,情绪激昂。皇上惩处沐王本是无可厚非。这般不知轻重擅闯月氏军营,着实该从重处置。然则现在外头有月氏军士虎视眈眈,若——”
若惩罚过重,动摇军心,万一两国交兵,大祁军队如何能赢?
皇帝犹豫了一下。“来人,把沐王带下去廷杖三十。”他狠狠盯着跪地的容景垣,“给朕回去好好反省,今日还好你带的是家将,否则朕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军法处置!”
“多谢父皇开恩。谢父皇恩典!”容景垣重重行礼。
廷杖三十算是皮肉之苦,比起人头落地都是轻的,但是也够容景垣受的。棍棒加身,这两日怕是下不了床的。所幸容景垣自己也留了一手,带的是家将,没敢私自调兵。否则就不是廷杖三十这么简单。没准,自己这条命也就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