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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浆笑着将手中的正红色虎头肚兜交到了楚惊鸿的手上,“公主殿下,江息谷传来消息,柔妃娘娘于前日卯时诞下一子,母子平安。”
楚惊鸿算了算日子,前世也是这个时间,这几日,她倒是给忘了。
“可给孩子取了名字?”楚惊鸿接过那虎头肚兜,笑意柔和。
前世这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楚惊鸿是抱过的,那孩子眉眼之间像极了楚惊河。
琼浆微微蹙眉,这才答道:“柔妃娘娘说,已为孩子取名为离殇。”
楚惊鸿脸色微变,眉心一紧,尤记得这孩子上辈子出生之后,一直都没有赐名。
楚氏皇族灭国之后,是楚惊河亲赐这个孩子,离殇之名,是为悲戚之意。
这一世,柔妃和孩子虽远在江息谷,可是百里家已在楚惊鸿的控制之中,情况远没有那么糟。
好端端的,给孩子起这么个名字,着实晦气。
“皇兄可知道了?”楚惊鸿沉声问道。
琼浆点了点头,望了楚惊鸿一眼,忙垂首道:“是,属下先去宫里回的皇上,皇上说,柔妃娘娘和小皇子在外生产,着实辛苦。她愿意取什么名字,皇上都愿意依着她。”
柔妃向来心思细腻,她给孩子取这么个名字,也有另外的深意。
楚惊鸿低眉浅笑了一声,轻哼道:“随她去吧。”
琼浆顿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可是始终,楚惊鸿都没有正眼瞧他。
直到,楚惊鸿从怀里拿出了几张地契,“这是本宫前些日子拿到的,正好在边境处有这么几家商铺,你派人过去接手一下。”
琼浆怔了怔,慢吞吞的接过,轻声问道:“公主,还打算将属下派出去吗?”
楚惊鸿“恩”了一声,淡淡吩咐道:“你辛苦一点,本宫眼下,信得过的人太少。不必依附于摄政王府的力量,这件事,你自己去办。”
听到这话,琼浆这心里还算是缓和了不少,他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琼浆走后,楚惊鸿不断摩挲着手中这块肚兜,正红色,是东宫太子才能用的颜色。
柔妃这野心,已然暴露于各中细节之中。
楚惊鸿不由得想起柔妃去江息谷之前,楚惊河答应她的话。若她能诞下皇子,这孩子便是大楚的太子。
印象中,柔妃是宫婢出身,一直不争不抢。从前皇后嫉妒她受宠,她也只是百般忍耐。
柔字,是楚惊河给她亲赐的封号。意为端重柔和,性格温顺。可再柔和的人,也抵不过权力二字!
不知为何,印象中的柔妃,还是那个样子。可是看着这肚兜鲜红的耀眼,楚惊鸿这心里,便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楚惊鸿将正红肚兜收起,不去再想柔妃的事情。待百里家倒台,一切安定,再接她回来不迟。
翌日下午,乌云蔽日,天色阴沉。
百里府,很快便递过来一封信。
是百里坚秉亲笔,笔力刚劲,力透纸背。每一个字,都在无声的控诉着楚惊鸿。
楚惊鸿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沉,她冲着玉露道:“你且再派人去通知百里老大人,这药是有疗效的,一粒不能根治。他若是能将全部的产业交到本宫手中,本宫可以考虑给他剩下的解药。”
一切本来皆在楚惊鸿的掌控之中。
本来,楚惊鸿还以为,最慢不过日暮西沉,爱孙如命的百里坚秉便会妥协。
偏偏,楚惊鸿等来的,只有几个字。
“柔妃就在老夫手里,拿解药来换。”
楚惊鸿脸色一白,冲着玉露道:“你可去查探过?柔妃现下是否在江息谷?”
玉露脸色也不大好看,从怀中拿来了另外一张字条。
“妙缘师父刚刚飞鸽传书过来。”
上面写着,“小皇子尚在江息谷,柔妃娘娘听闻皇上又迎回一位皇贵妃,留下书信,只身带着侍卫,独自上路赶回都城。”
楚惊鸿见信大惊,盛怒之下,桌上名贵的祥云瑞蝠柴窑瓷杯已然被摔的粉碎,她瞋目切齿,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着,“本宫不是叮嘱过她,让她不许离开江息谷嘛?”
玉露慌忙去扶住楚惊鸿,忙道:“公主,小心动了胎气。”
良久,楚惊鸿的情绪才算是稳定了下来。
而玉露小声道:“要不要找王爷帮忙?”
楚惊鸿摆手道:“别忘了他和皇后的关系,他巴不得柔妃死了,一了百了。再说,秦天不是能受人威胁的人。”
玉露蹙眉,眼下也是十分为难。
楚惊鸿闭上了眼睛,神情是从未有过的疲惫。
“咱们不妨再给他一粒药,先稳住百里名扬,把柔妃娘娘换回来。”
楚惊鸿摇了摇头,握紧了手中的药瓶,艰难开口:“不可,百里坚秉不傻,已经折腾过百里名扬一次,他定然会知道,这个解药维持不了太长的时间。本宫若不能将手中的药丸全部交给他,怕是他不会放了柔妃娘娘。而这样一来,北门一璇手下的神医便有足够的时间来研究这个解药的成分,若是解开这个解药的秘密……”
楚惊鸿不敢再想,就算是没了百里名扬和百里若白,百里坚秉手中的实力也是可怖的。
万一鱼死网破,她不但捞不到什么好处,还会弄丢柔妃一条命。
若是柔妃死了,皇兄怎么会原谅她?
第44章 第044章 大型撕逼现场上
几乎不给楚惊鸿太多考虑的时间; 外面便再一次传来了百里府的消息。
这一次,是一个盒子。
里面装的是柔妃的头发,还有柔妃的随身之物………半块玲珑玉佩。
这玲珑玉佩是先皇后的遗物; 当年一分为二; 给了两个孩子。而楚惊河将另外的一半,赐给了柔妃。
楚惊鸿握紧了手中那半块的玲珑玉佩; 突然道:“琼浆不在,你和无法一起出任务; 拿解药; 换柔妃。”
楚惊鸿终究是妥协; 将手中余下所有的解药,全都交给了玉露。
玉露还未来得及出门,外面琼浆急匆匆的求见。
“公主; 属下未来得及离开,此等重要任务,属下跟玉露一起去。”
琼浆来的突然,楚惊鸿眉心一拧; 还未来得及想太多,便道:“好,你们两个一起; 本宫也才能放心。记住,务必将柔妃娘娘,毫发无损的带回来。”
琼浆玉露双双点头称是。
窗外风声鹤唳,秦天一身风尘的走进来时; 楚惊鸿也只是眼角腥红的坐在那里,沉静不已,没有一丝声响。
秦天叹了口气,握紧了她的手道:“不用担心,柔妃不会有事。”
楚惊鸿怔了怔,只觉手心里全是冷汗,而秦天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拿手帕帮她擦了擦,还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本王的人就跟在后面,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心。”秦天怕她担心,又轻声说了句。
而楚惊鸿苦涩一笑,眼神木然的看向了秦天,“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秦天亦是苦笑,轻轻将她揽在怀里。
良久,他才缓缓出声道:“我跟皇后娘娘一起长大,深知她是什么样的人。外人皆道皇后善妒,容不下柔妃。殊不知那宫里,到底是谁容不下谁。”
楚惊鸿脸上微微一愣,虽秦天没有再多言,她却明白秦天话中的深意。
一直不能容人的,是皇上和柔妃,而不是传闻中嚣张跋扈的皇后,是吗?
然而这话,楚惊鸿没有明言去问。
楚惊鸿还未说话,秦天便长吁了一口气,语气轻柔的开口:“以后遇到了这样棘手的事情,不要自己一个人去顶着,你可以来找我。你的请求,我定然会答应。而我也不会因为皇后的关系,去为难柔妃,哪怕一丝一毫。”
这些日子的相处,楚惊鸿明白,秦天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她所有的行动,其实都没有逃出秦天的掌心,然而,他却从不干涉,只是在必要时,默默的助她。
有了秦天的日子,一切都不算太糟,她再也不是孤军奋战。
秦天只是轻柔的帮她抚平了发丝,她这不平的心绪,便渐渐在温暖的怀抱里安稳了下来……
夜色已深,楚惊鸿没有听从秦天的劝告,一直都不肯休息。
没有听到柔妃平安的消息,她没法入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到了亥时三刻,玉露琼浆回来了,将柔妃先行安置在长公主府。
楚惊鸿猛地起身,这一口气始终吊着,终于松了下去一般,一时惊愤交加的她,险些站立不稳……
而秦天却始终将她稳稳的揽在自己的怀里,轻叹了口气,柔道:“你身子一直不好,这几日又这样劳累,我陪你去长公主府吧。”
楚惊鸿眉头轻蹙,想着柔妃一直对皇后和摄政王抵触的很,刚想摇头拒绝,那边秦天便贴心的开口道:“我会在府外,静悄悄的等你。”
这一次,楚惊鸿倒是没有拒绝。
眼下她算是彻底得罪了百里家,百里坚秉那个老头,是不会放过她的。她现下有了身孕,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一路无话,等到了长公主府门口,玉露才轻声禀告道:“百里坚秉老奸巨猾,非要等着百里名扬无事了,才肯交出柔妃娘娘。”
楚惊鸿已然料到了这一点,正要推开门去见柔妃的时候,玉露又伸手拦住了她,“公主,柔妃娘娘……”
玉露脸色微沉,踌躇须臾,才左支右绌的小声开口:“柔妃娘娘似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不过还未酿成大祸,您要有心理准备。”
楚惊鸿脸色一白,抓紧了玉露的手,滞怒道:“是百里坚秉?”
玉露摇了摇头,“那老爷子哪还有这种精力,是北门一璇手下的亲卫,不过许是担心闹出大事,并未……”
玉露不忍再说,楚惊鸿握紧了拳头,也没有多问。
站在门口,楚惊鸿长吁了一口气,踟蹰须臾,终究是推开了门。
里面的柔妃还未整理好妆容,穿了一身普通至极的烟白色麻布衣衫,脸上一片青紫痕迹,发丝凌乱,她一动不动的顿在那里,双目呆滞无神。
见到这个情形,楚惊鸿哪里还会出声埋怨。她心疼的蹲了下去,将柔妃从地上扶了起来,帮她整理好皱乱的衣衫,轻声抚慰道:“你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日本宫叫人给你梳洗一番,再带你入宫去见皇兄吧。”
柔妃怔了怔,抬眸处,眼角腥红一片,“你会不会怪我,乱了你全盘计划?”
楚惊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怪你,你别想太多。”
柔妃满面怆然,半响才缓缓开口:“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派人来救我。”
楚惊鸿双拳握紧,末了,才缓缓开口:“一家人,不必如此。百里家早有谋反之心,本宫当初叫你去江息谷,一来,是因为那妙缘师父仁心妙手,定能保你无虞。二来,是为了让你避开宫廷内乱,担心殃及与你。”
柔妃眼神不定,似乎并未认真去听楚惊鸿的解释,反而是自顾自的呢喃道:“皇贵妃……宫中新来的皇贵妃,听说才十五岁,琼姿花貌、香娇玉嫩,颇得皇上宠爱。”
楚惊鸿深吸了一口气,轻嗤道:“原来北门一璇就是用这样的计策,来引你出谷,威胁本宫的。北门一梦和皇兄的联姻,是为了整个大楚,她是齐国人,纵然位分再高,将来的孩子,也不可能位及中宫。而你,怎么就这般沉不住气?”
柔妃眸中有水光流转,在楚惊鸿的面前,她始终都没有哭出声来。
虽然这话柔妃本该明白,可是楚惊鸿还是出言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