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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亲自上前把罗锦心扶着躺好,替她盖上夹纱被,笑道,“妹妹好好睡一觉,就没事儿了。”
做完了这一切,她回过身来,就见紫芝、白芍和紫薇三个丫头身子也跟着晃了晃,一个个嚷嚷着头晕。
安清像是个奴婢一样一个个把她们扶到床榻上,各自安置好了,方才蹑手蹑脚地吹灭了火烛,拉上门走了出去。
百五十七章 谁上了谁的当
一
卧房内,静悄悄一片,一丝儿光亮都没有。
跟安清来的小丫头正守在大门口,见安清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忙凑上前问道,“姑娘,都妥当了?”
“嗯,妥当了。”安清沉声答道,吩咐那小丫头,“你先回去吧,等明儿一早再过来。”
这小丫头是卢氏身边的人,今晚上特意过来协助安清的。
她只知道安清给罗锦心主仆几个送宵夜来着,余下的并不知道。
听见安清这样说,小丫头忙行了礼,就悄悄地回去了。
院门外,安清忽然对着黑黢黢的夜怪叫了几声,旋即就进去关上了大门。
她放心地看了眼堂屋的方向,转身进了厢房。
厢房昨儿失了火,白日里很快就被人给收拾干净了,此时一点儿焦糊味儿都闻不出来。
她打发了丫头,自己躺在了床上,越想越高兴。
只要得了手,等明儿罗锦心那小贱人就嫁不成了。
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慢慢地,她只觉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脑子也跟着木呆呆的,想不起什么来,意识也跟着模糊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清秋院内好似有什么重物砸在地上一样,可是转瞬,又归于安静。
清晨,微弱的晨曦撒在绣花草的帐子上,锦心睁开了眼睛,舒适地伸了个懒腰,唇角高高地翘起。
看一眼在罗汉榻上睡得横七竖八的白芍和紫薇两个,她不由得笑了。
这两个丫头忙活了一晚上,这会子正是补觉的时候,还是先别叫她们了。
她自己穿戴整齐,下了床,站在了窗前。
透过窗缝儿看了眼厢房,那儿依旧紧闭门扇,没有一丝动静。
想来昨夜战况很是激烈,这会子正酣睡着呢吧?
院子里,已经有洒扫的粗使丫头起来了,三三两两地扫地的扫地,洒水的洒水。
慢慢地,耳房的门也都打开了,两个小丫头端着木盆去打了水,捧着手巾拿着香胰子就守在安清住的厢房门口。
虽然觉得主子此时还睡着有些不合乎礼仪,但因为安清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没有一个人敢去敲她的门。
再者,卢氏平日里掌家,免去了安清的晨昏定省。在崔老太君面前,卢氏更是给安清打掩护,所以,安清每日里都能睡到自然醒。
这个时分不起来,也是常见。
小丫头耐心地等着,只是有人却等不及了。
大门被人拍响,站在堂屋窗前听见动静的锦心不由得抿唇微笑:看来,有比她更心急的人来了!就不知道待会儿看见厢房里的一幕,她会怎么想?
大门被丫头打开,就见卢氏一身宝蓝色的褙子,头上梳着一个端端正正的圆髻,戴着一头金镶玉的头面,盛气凌人珠光宝气地走了进来。
甫一进门,卢氏就忍不住拿眼睛往堂屋撇去。
看见厢房门口有两个伺候梳洗的小丫头,卢氏的目光不由得沉了沉,问道,“大姑娘还没起呢吗?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赖床?”
清儿昨晚上可是和她说好了今儿要一起看热闹的,她这都来了,也不见那死丫头起来。
卢氏气归气,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她还是舍不得催她醒。
小丫头已经敲了两遍门,里头都没有动静。
小丫头哭丧着脸跑到卢氏跟前诉苦,“二太太,姑娘不开门怎么办?”
话音未落,那小丫头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卢氏一巴掌。
卢氏厉声喝骂着她,“小蹄子,这等事儿还要来问我?那还要你做什么?”
小丫头无限委屈伤心,但在卢氏跟前,她可不敢抱怨。
见这小丫头老老实实地退到一边儿去了,卢氏也不作他想,竟然几步就跨上了堂屋门前的石阶。
只要在这堂屋里发现什么,罗锦心这辈子都别想跳出她的手掌心了。
将来,想让她干什么她就得乖乖地听话。
想要嫁给林珏,她就得求他们掩下这个秘密,不是?
越想越高兴的卢氏,竟然笑了出来。
她也不敲门,只管用力一推,那两扇门可就往后转了半个圈儿。
卢氏闯了进去,丝毫没觉得这两扇门一推就开有什么问题。也许,人在最得意的时候,正是容易忘形的时候。
当她看到外间的床榻上睡着一个丫头时,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她的动作挺大的,这丫头都没有听见,看样子昨晚上吃了不少东西。
卢氏也不理会紫芝,径自挑了轻绸软帘往里间看去,因为里屋比较暗,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方才看清罗汉榻上歪着的两个粗粗笨笨的丫头。
只是安清的床上,帐子垂下来,掩盖住了内里的一切。
卢氏有些犹豫了,这帐子里到底躺着几个人?
她忽然有些拿不准了,本来她们娘俩商议好了,觉得已经是万全之策,这才敢趁着林珏要娶罗锦心的时候,来做最后一搏。
这万一要是不成功,那可就是身败名裂了。不,确切地说,应该是生不如死。
锦心只要嫁给林珏,林珏能不给锦心报仇吗?
那家伙的手段,她可是亲眼见过的,万一被林珏给盯上了,那不死也得脱层皮。
她可没这个能耐哄得林珏放过她!
一百五十八章 秋后算账
锦心只要嫁给林珏,林珏能不给锦心报仇吗?
那家伙的手段,她可是亲眼见过的,万一被林珏给盯上了,那不死也得脱层皮。
她可没这个能耐哄得林珏放过她!
卢氏犹豫了半日,往后退了一步,到底不敢掀那帐子。
她就那么站在床前,压根儿就没有看到静静伫立在窗前的罗锦心。
其实,此时的罗锦心故意把身子隐在一片光影里,再加上窗户就在靠门口处,卢氏乍从光亮中走来,也没注意看。
当然了,卢氏********认定罗锦心昨儿晚上吃了安清送来的宵夜中了招,此时还睡着,哪里会想到锦心早就起来了?
见卢氏犹豫不决,想掀开帐子却又不敢的样子,锦心不由得好笑:卢氏这是想做****还要立贞洁牌坊啊。
她想坏了她的清誉,却又怕林珏到时候不饶她,可真够矛盾的。
不过,既然她下不了这个决心,那她干脆给她烧把火好了。
锦心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一脸踌躇的卢氏,忽然轻咳一声,笑问,“二舅母,您这一大清早的进屋找什么呢?表姐可是睡在厢房的?”
锦心的声音不高,可是在这不大的卧房里,还是足够卢氏听得清清楚楚的了。
卢氏心里藏着鬼,乍一听从她身后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顿时吓得浑身猛打哆嗦。
锦心的话,她一时倒是没有琢磨过来,只是猛地扭头,就见锦心正笑吟吟地站在床前。
晨曦的光亮洒在她那张清丽无双的脸上,就好像为她的脸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那吹弹可破的冰肌玉肤,那饱满圆润的额头,那如画般的眉眼……处处都透着精致,处处无一不美。
卢氏呆了一下,旋即就掩下了眸中那一泻而过的怨毒。
太像了,简直是太像了。
她一看到罗锦心这副倾国倾城的容貌,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当年的探花郎罗佑天来。
想那年,罗佑天骑着高头大马戴着一朵大红花,御街夸官,春风得意的少年郎,迷了多少春闺少女的心!
只是罗佑天偏偏喜欢上了安敏,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她。
卢氏犹记得,当年为了能够见上罗佑天一面,她不惜嫁给安度这个窝囊废,却不想,再见罗佑天时,罗佑天依然对她不理不睬。
其实,她私底下也曾去找过罗佑天两次。那时的罗佑天不过是个穷探花,在还未授官之前,还住在城郊一家简陋的客栈里。
她出身虽然不是名门,但家里还是有些积蓄的,为了能让罗佑天感激她,她不惜放下身段带着银两,偷偷地去了罗佑天住的地方。
可是罗佑天对她的好意不仅不感激,反而还把她给撵了出来。
后来才知道,他对安敏情有独钟。
当时卢氏得到这个信儿之后,心如刀绞,暗恨自己出身不好,比不上安敏那贱货出身公府。
后来一想,这罗佑天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无非也是想攀高枝的。
她一点儿都不甘心,暗恨安敏的同时,又想着让自己的身份也显贵一些,于是她千方百计嫁给了安度,成了罗佑天的舅妻。
后来,安敏生了罗锦心之后没多久就去了。罗佑天当时带着年幼的罗锦心来到了安国公府,拜托岳母崔老太君照看罗锦心。
那时,卢氏又一次暗暗地对罗佑天表白过,可是罗佑天不仅不领情,反而还把她痛骂了一顿,说自己要和安敏一生一世一双人,叫已经有儿有女的卢氏死了那份心……
再后来,罗佑天也早夭。
这让被他羞辱了一顿的卢氏哪里甘心?
一心一意念了好几年的心上人竟然死了不说,活着的时候还从未正眼瞧过她,更对她的表白嗤之以鼻。
这样的人死了,也像是一根刺一样,永远就扎在了她的心上,让她这一生,都痛苦不堪,没有发泄的地方。
有时候,她真想把罗佑天的尸体从坟墓里扒出来鞭打一顿。
凭什么?凭什么他活着的时候从未正眼看过她,还羞辱过她?
可是一切都烟消雨散了,卢氏没有机会去跟罗佑天说去了。
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这张美得令人窒息的容颜,卢氏有种见了鬼的感觉。仿佛罗佑天死而复生,又俏生生地站在她跟前了。
她只觉得眼前有些恍惚起来,可是等她回过神来之后,才发觉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
眼前站着的,依然是安敏那贱货的女儿,是那个时刻撩拨她心尖的刺的刽子手。
这样的人,就这么笑眯眯地站在她面前,让她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了。
她身子一阵哆嗦过后,勉强定了定心神,才有些结结巴巴地问罗锦心,“你……你怎么醒了?”
这话问的!
锦心有些想笑,她难道不该醒吗?
还是卢氏以为安清给她下了太多的蒙汗药,这会子该呼呼大睡,被人给夺走了贞操才对?
不管是什么猜想,都不可能发生了。
对上卢氏那一双惊惧不安的眸子,锦心笑得很是灿烂,“二舅母,我早就醒了呢。您这一大清早的就来找清姐姐吗?她昨晚可是睡厢房。”
反正她们都心知肚明,彼此都没有对对方有过好感。即使说着这样天真烂漫的话,那话里还是包含着好几层意思的。
卢氏听了不由得眼皮子一跳:事情看来有些不大妙啊。
既然罗锦心这小贱人一大早就醒了,而且看这样子,屋内没有什么凌乱的感觉。
那昨晚那宵夜,难道不管用?
那……那昨晚她亲自悄悄去叫来的外甥吴勇,去了谁的屋里?
天还未透亮的时候,她就着小丫头去她妹子卢姨妈那儿打听了,吴勇压根儿就不在家。
那,昨儿商量好了的,吴勇三更天就来清秋院,这家伙该不会连正屋厢房都不分吧?
一想到厢房,卢氏就觉得自己一颗心噗通跳得厉害。
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厢房那两扇过得严严实实的门,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勉强扯开嘴角对锦心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子,道,“昨儿你姐姐说是要给你送宵夜,我还拦她来着,这么晚了去打扰你不好。可你姐姐说,你身子弱,要多吃些东西。我以为,你们姐妹经了这一回,一定会和好如初的,清儿和你住一起,也没什么的!”
和她住一起?
罗锦心不由打鼻孔里冷哼了一声,这对母女的脸皮未免太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