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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不让她打打杀杀了,让她端茶倒水,反而有些极为不适应。
穆南山要喝茶,她便去将泡好的茶端上来。穆南山抬手打开杯盖的一刹那,陶公公眼睛都直了,要张嘴说话,但又像有个东西堵在了嗓子眼儿,想说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汪春水看了奇怪的陶公公一眼,满脸的疑问,哪儿有不对的地方吗?
陶公公翘着兰花指指着茶杯,在穆南山喝了一口之后立马拉着汪春水跪了下来:“陛下恕罪,春水姑娘第一次泡茶不知这泡茶的讲究,也是老奴管教无方……”
穆南山轻轻抿了口,又接着喝了一口,一杯茶倒是见底儿了,淡淡说了句:“无妨。”
陶公公跟在当今圣上身边好多年了,第一次有揣测错了意思的时候。见穆南山脸色没什么变化,又拉着汪春水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觉得这茶如何?”
穆南山手中的笔顿了顿,过了一会才轻轻“恩”了声。
陶公公立马露出一丝笑容拉着汪春水继续泡杯热茶再端上来。
到了内屋,汪春水低头看了看自己泡的茶,厚厚的茶叶沉在杯底儿,往外蔓延着淡淡的绿色:“公公,我泡的可有何不妥?”
“姑娘,原来是有不妥的,可现在都妥了。”
汪春水表示不理解,疑问的看着陶公公。
“你原来的茶一看就没洗,而且加了很浓的茶叶,这放水的步骤以及泡出来的颜色都不对,我以为陛下会大怒,没想到陛下竟全都喝了,姑娘果然与旁人不同。”
“以前在军营里大伙都是这样泡茶的,当时陛下也这样喝,我就没多想,那公公这茶是要改吗?”汪春水问道。
陶公公摇摇头,眼睛眯着笑的只留下一条缝:“自然不用,只要投得了陛下的喜好,一切都不需要换。”
汪春水点点头,表示记住了。虽然以前他们暗卫规矩多,可宫里的规矩更多,能小心一步便小心一步。
穆南山的近身侍奉是很忙的,基本一刻也闲不住,喝完茶,批完折子,便要换衣服出去走一走。
汪春水对于自己给人换衣服这活儿实在是不太熟悉。尤其还是给穆南山换衣服,换的还是皇帝穿戴复杂的常服。
不一会儿汪春水额头上就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可衣服的带子还没系完。
穆南山两只手臂抬着,不知不觉有些累了,可眼前的人还在忙活着,真是够笨手笨脚的。
一旁的陶公公看了此情此景,只是默默转头当看不见的。一个愿挨,一个愿打,真是……羡煞他们这群奴才啊!
陶公公觉得自从春水姑娘来了御銮殿,就算是在这寒冬腊月,宫里都可以开出两朵小花。
穆南山感觉自己周身好像热了起来,汪春水在他胸膛和背后来来回回的忙活,一低头便能看到她的发顶以及那双生了冻疮的手。
依稀记得以前打仗的时候,汪春水那双手是拿刀拿枪的,每天碰这些兵器,两双手却依旧纤长纤细。
穆南山两只手臂实在是酸了,便垂了下来,手掌刚好打在汪春水手背生冻疮的地方。似是有些重了,汪春水下意识将手缩了缩。
☆、第三章 回时忆年(1)
“陛下赎罪。”汪春水将头低了下去,做出标准的请罪姿势。她自从跟着穆南山进了宫,学的最像最标准的动作就是请罪的姿势。
穆南山见她这样子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过了片刻淡淡的说道:“无碍。”
陶公公立马上来帮衬着汪春水,将衣服给穿好了。
穆南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还算满意,轻轻道:“下次快些穿。”
汪春水有些懵,以往从穆南山的嘴里听到的声音除了冰冷就是嘲讽,这次好似听到了些如沐春风的感觉,她有些不知所措。幸好一旁的陶公公戳了她一下,给她做了个手势,她才行礼领命。
穆南山要出去溜达一圈,汪春水自然是要跟在身后随时伺候的。而穆南山又不喜欢身后带着太多人,所以就只有她和陶公公,还有远远的跟着两个小宫女。
走着走着,陶公公也离他们远了些,汪春水想跟陶公公并肩行,可一想万一陛下有什么吩咐,他们听不到,一个不高兴又要责难他们,她只好紧跟在身后待命。
转了个弯儿,跟在穆南山身后进了一个花园,曲径通幽,宫里的建筑大多都是这样,庭园假山,两旁还有花树。
冬日,比较适合来梅园,正值梅花开放的季节,一支支艳丽的梅花争相绽放。穆南山领着汪春水在一棵棵梅花树之间慢慢穿行,远远地看过去,还以为两人在梅园赏景,倒是一副好颜色。
迎面婷婷袅袅的走来一个人,身后跟着两排宫女,声势有些大,朝着这边而来,“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安好。”
沈雨眠一身红狐裘衣,在这萧瑟的寒冬一眼便被人认出来。笑意浓浓,跟汪春水倒是完全不一样。
汪春水站在穆南山身后低着头给她行礼。
沈雨眠一双眼睛都在穆南山身上,行礼之后便靠近穆南山,撒娇着说道:“陛下,这梅园的梅花开的倒是好,您光顾着自己来看了,都没有叫着臣妾一起。”
穆南山此人是见着什么都波澜不惊,即使是面对身材姣好面容极为艳丽的沈雨眠,也根本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朕只是路过。”
“陛下……”沈雨眠又是娇俏的叫了一声,然后将眼神一瞥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半张着嘴用帕子捂着,惊讶的说道:“春水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汪春水只好又轻轻给她行了一次礼。
沈雨眠见没有回答她话的,便接着说道:“春水姐姐,看你这身打扮是成了陛下的御前宫女了?御前宫女总比浣衣局婢女好,可是你这手……”
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将汪春水的两只手握在了手心,来回看了看:“这满手的冻疮可是要治一治的,刚好我那里有好用的手膏等会你去拿一些用。”
沈雨眠的指甲划过汪春水起冻疮的手背,汪春水下意识缩了回来。
“哎呀,春水姐姐,你这是在嫌弃我吗?”
沈雨眠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往穆南山身边靠了靠,手帕半掩着嘴角:“陛下,自从臣妾进了宫,春水姐姐好像对臣妾有些不满,也不跟臣妾说话……”
“行了!”穆南山打断面前喋喋不休的人,感觉有些烦,摆摆手:“朕还有事。”
说完这话也不等沈雨眠跪安,便大着步子往前走去。汪春水急步赶上,只留下站在红梅一旁的沈雨眠。
夜晚,汪春水等着穆南山批完折子,便伺候他洗漱就寝。原来端洗脚水这种活都是陶公公做的,现在都成了她要干的活。
伺候人洗脚这种事,汪春水心里是有些膈应的,从小到大她除了伺候自己,再也没伺候过别人,尤其是还要给人家洗脚。
一盆温水端了上来,然后给穆南山往上挽一挽裤腿,手指无意触碰到他的小腿,皮肤微微有些粗糙,一侧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很久之前上战场时留下的。
☆、第三章 回时忆年(2)
汪春水还记得那次,她跟在他身后上战场,他是往前冲的最猛的一个,带动了全场战士的斗志。
那个时候的穆南山,是的确挺让人骄傲的。
穆南山的两只脚被放到了木盆里。汪春水的一双手也伸进了水里,手指触摸到穆南山的脚腕,下意识轻颤了下。
穆南山感受到来自脚腕的温度,微微低下头,轻轻瞥着盆里的情景。一双并不好看的手在慢慢按压着他的脚,每触一下他心里好像就微微动一下,一种不能言表的感觉。
站在一旁的陶公公呈倾斜状头昂着往上方看,这从来没叫人伺候过洗脚的陛下,今日竟让人这般近距离的伺候。
冬天来了,春天好像也快到了。
一直到水发凉了,穆南山还没有说好,汪春水只好提醒他:“陛下,奴婢帮你擦擦脚,泡久了会冷。”
穆南山这才回神,干咳了一声,手掌握成拳状抵在硬挺的鼻尖上,像是在掩饰什么,深邃的眼神在此刻变的有些微慌:“恩。”
汪春水整个人倒是没什么变化,淡定自若的将水盆端起,去外面递给门外的小宫女,顺道接了水洗了洗自己的手,用布擦干。
手变干了,手上的几个冻疮却是疼了起来。前几日虽然疼却没现在疼的厉害,刚刚给穆南山洗脚的时候还没感觉到,现在借着灯光一看,冻疮变的通红,隐隐化脓了。
刚好陶公公在一旁,见了这场景,立马向着穆南山走去禀告:“陛下,春水姑娘的手化脓了,需要包扎。”
穆南山眉头一皱,也不管自己是刚洗了脚,抬步便去拉汪春水的手,凑近一看,果然如此,伤口发黄发白,乍一看有些可怖:“去叫太医。”
陶公公愣了愣,原本是想要提醒穆南山脚下凉,可看眼前此情此景,果断选择闭嘴,先去跑去找太医了。
汪春水低头一看,皇帝陛下还赤着脚,也不管自己伤口了,直接跑去拿寝靴:“冬日天冷,陛下还是穿上寝靴。”
穆南山见矮了自己半个身子的人,这才微微回过神,这人冷静的性子,总有种将要把人据千里之外的感觉。
陶公公很快就把太医请来了,接着给汪春水把脉,查看伤口。
看了一会,太医微微皱眉,跪下回话:“陛下,这位姑娘的伤口有些腐烂的趋势,看情形应该是中毒了,幸好医治及时,伤不到深层次,若医治不及时,损害身体甚至伤其根本。”
“中毒?宫里哪来的毒?”穆南山低头看向御医。
“禀陛下,这种毒毒性很深,见效却慢,需要长时间的渗透,这种毒也比较罕见,穆果国境内没有,倒是……”
“倒是什么?”
“倒是商国国境内有些许。”
穆南山低头看了看汪春水,又往她伤口处看了看:“先想法子给她解毒,此事不得外传。”
“遵旨。”
太医给配了药,外敷内用的都有,汪春水一时竟有些感动。什么时候她也可以受到这么好的待遇了?
感动的情绪还没持续一会儿,穆南山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她,轻轻的说道:“你觉得此事是何人所为?”
汪春水愣了愣,看到眼下一双金黄色的寝靴回神:“陛下,此事应该是后宫之人所为,而且是冲着奴婢来的。”
言下之意,您是很安全!
忽然念想一闪,又想起了什么:“后宫之人恐与商国之人有联结。”
穆南山轻轻抬了抬眼皮,斜睨着她:“你好像自从来了这儿整个人都变傻了。”
说完这话,穆南山便径自往床上走去,躺了下来:“行了,朕要睡了。”
“是,陛下。”汪春水行礼,将床前的蜡烛熄灭,然后守在一旁。
夜,特别的寂静。汪春水心思很沉,最近很累,累的她除了数日子,希望有一天能走出这座城之外,其余的她一点也不关心。
至于被人说傻,可能吧,她如今又不是他的暗卫,只是一名普通的宫女,想那么多心思深沉的事又有什么用。
☆、第三章 回时忆年(3)
商国使臣来使,为两国能和平相处,所以将公主给送来和亲了。
穆国地处平原,土壤肥沃有四季之分,地大物博粮草丰实,地界繁荣昌盛。而相比较商国,商国地界多山多岭,粮草种植困难,是要稍稍逊于穆国的。
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