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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并不擅长隐藏情绪,只是很少有人能察觉到这一点。平时的面无表情,并不是他掩藏情绪能力好,而是他根本就不在乎!然而,相反地,若是遇到自己在意的事情,他就会忍不住地想要去求证,像个孩子似的感到不安,不断地想要去寻找慰藉以求抚平心中的畏惧,就比如,现在。
安静初已经可以断定,言凛知道她身体的情况了。她身体此时的弊端,要人发现其实并不难。何况,言凛又是这般在乎她,很多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他一一记在心里。而且,她这两年的情况对比,显然差距很大。哪怕她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瞒着他。
“言凛,对不起……”她瞒着他,不过是不想让他担心,她也知道,依着他的聪明,他总有一天会发现。可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她原以为,她至少还能再拖个三五年的。
“我没有想瞒着你,言凛。我只是想,晚一些……”再晚一些,再再晚一些,“再告诉你。”
就算打一开始就让他知道又如何?不过是徒增一人的担忧罢了!
“言凛,你安心,我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呢!未来那么漫长,谁能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情呢……”
可这么说着,安静初心里却很没底。
她的身体器官完好,看着富有生机活力,实则一日不如一日。她查找不出病因,原因为是因为上次坠崖时受的伤势过重,宫寒带来的影响,却不曾想,是因为其他不知的、无法抗拒的因素。
那宫寒之症,于药伯来说无解,于她来说,却也只是难解罢了!难解,并不等于无解,可她一直根治不好自己,不是因为她的法子不对,而是,哪怕她治好了,她依旧还是会得“宫寒之症”。
其实,她现在,已经没有宫寒了,可是,冬日一到,她还是畏冷、嗜睡。她的身体器官依旧生机勃勃,可是本命寿元却在日益减缩。依照这个速度,她的生命力,应会在她三十多岁的时候戛然而止。不过也好,那时的她,容貌应是定格在她最美的时候。在最美的时候转身离开,感觉并不赖。只是,于言凛和小初而言,有些残忍。
“言凛,要不,我们再生个女儿吧!”他之前那么盼着女儿,若是真能生个女儿出来,定能转移他注意力,等她离去的时候,他就能不那么伤心了。
安静初从未想过要劝言凛在她之后另找一个女人过一生,先不说她说了这话后言凛会发狂,让事情适得其反,单是她自己,也没有那么大方。
“夫人……我不想要孩子……”一开始要孩子,是为了绑定她。
她那时的心并不在他身上,而府里的老人说,一个女人,身和心,一般都是连在一起的,若是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那人,就更加跑不掉了。
所以,他才算计她,让她怀了孕。然后,等她终于怀了自己的血肉,又暗搓搓地希望她能给自己生个和她一样惹人喜爱的女儿。这就是人的贪念。一旦得到了一点,就忍不住期望更多。然而,当知道她给自己生的是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儿子时,他心底其实并没有多少失望。反正,只要那孩子,是她给他生的,就足够了!
没有人知道,他虽然一副不待见那小破孩,并不是不喜欢他。相反地,他很珍爱他!他是夫人给他,除她之外,最好的宝贝!没有人知道,每当他看到儿子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小脸,那双同她如出一辙的明亮眸子时,心中涌溢而出的满足与幸福感到底有多强!
那个孩子,无论是什么性别,只要样子像她或像他,能够向世界宣告,她是他的人,就够了!
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她为他生的孩子。而追根究底,他要的,也不过是她这个人,她这颗心罢了!
------题外话------
又木有万更……囧
故事到了这里,其实,已经快完结了,正在收尾中……嗯,或许你们哪一天来,就是大结局了O(∩_∩)O
之前因为快速跳过了一些剧情,把一些小人物的情节略过去了(笑着哭),不过放心,故事主线没有影响。
只是,有些小人物,嗯,变得可有可无罢了……囧
嗯,或许你们有人想要看虐渣,嗯,或许番外会写到,也或许直接在正文里,具体舒童还没想好。嗯,也许,还会不写虐渣内容了
O(∩_∩)O
☆、047 压榨童工的言凛
那一日之后,言凛变得忙碌了起来。而安静初,依然如初地,不时写写画画,就是给父子两人缝制衣裳。
她想要把未来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衣服都事先做出来,好在没人给这父子两人亲手缝制衣裳时,他们有得穿。
而因为言凛已经知道了一切的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安静初便也大大方方地拿出布料来,给父子俩做衣服时,也不再东拼西凑地找借口了。
然而,每当她在裁制衣裳的时候,言凛总会在一旁“提醒”她,“夫人,我的衣衫已经够多了!我也不会长身体了,这些足够我穿一辈子了!你只要给那小破孩做就好!”
“嗯呐!不过,我也想给你多做一些!到时候就可以自由换新衣啦!你总不能好几年都穿同样的衣服吧?”安静初仰起脑袋,剪水般的双瞳乌黑清亮,只透着欣喜与骄傲,一丝哀伤也无。
可是,她越是这样,表现得越是不在意,言凛的心底就越是难受。
“夫人……”言凛此时有点脆弱。自从那日之后,他便时不时露出这种表情,仿若是不堪一击的芦苇,又像是一个心理敏感的孩子在被人冤枉之后的绝望与崩溃。
然而,哪怕他心中有多委屈,多想大哭一场,可却始终没有哭出声,咬咬牙关他又把泪水灌了回去。可是,这样却最令人感到心疼。心疼到,安静初觉得自己几年后的不得已的“离开”,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
轻轻叹了口气,把人拉进了里间。而言凛这个素日里处事果决的大男孩,此时却恍若一个迷路的孩子一般,表情茫然无措地跟着安静初一步一步地走进去。
这几日,言凛总是会露出这般让她心疼的神情。在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徒劳的安慰的话后,安静初已经不打算再继续说些什么安慰或劝诱他了。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她越是安慰或劝诱他,他就会变得愈是压抑。如此一来,那些劝慰的话还不如不说。
言语上的安慰,远不及行动上的安慰有效。一个抱抱,一个亲吻,亦或者直接拉人进房、关门、落帐、熄灯。
无论言凛在这之前心情有多压抑、胸腔有多暴躁,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之后,他的心情多多少少都会平复下来。而在他心情平静之时,趁机“吹吹枕边风”,那些白日里她反反复复唠叨了无数遍的安慰,在这时再次提起,会更加的有效果。当然,也不能劝慰得太明显。虽然她心中真的并不觉得自己委屈。
但若是自己表现得完全不在乎,言凛就会觉得她并不在意是否离开他——会认为她不够爱他——这个时候,一个心里极为脆弱的人,总是会忍不住胡思乱想,然后,再次陷入更悲伤的境地。
“言凛,我不担心,那是因为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啊!或许明天、后天、下个月……我们就能找出解决之法了呢!目前,我们最重要的,难度不是开心地度过每一天吗?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
“如何开心度过?”只要一想到她很快就要离开自己,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像极了在交代后事,教他心情如何畅快得起来?
“言凛,对不起……我们忘了这件事情好不好,别想着它,就当做没有那件事情……”安静初抱住他脑袋,小心翼翼的声线里带着一丝祈求。
言凛垂下眸子不语。
他忘不了。
就算能忘。夫人要他忘记这件事情,自己却是清楚记得。如何公平?
“言凛,不要这样……”安静初已是理屈词穷,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说辞了,“好吧!言凛,那我们就把一天当作一年来过好不?你看,‘鹤寿千岁,以极其游,蜉蝣朝生而暮死,尽其乐,盖其旦暮为期,远不过三日尔’。蚍蜉的一生不过短短数日,可是我们能说它的一生不完整吗?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我们活得是否快乐是否充实,不是吗?言凛,要是我们再这么郁郁寡欢地过了一天,我们就又浪费了一段美好的时光了。而我们浪费掉的日子,又是多少只蚍蜉羡慕不来的一生?”
言凛密而长的黛黑睫毛轻轻扇动了两下,答应她道,“好!……我尽量。”
安静初也没有继续逼着言凛非得给她个百分百她满意的答案。他愿意去尝试放开,已经很不错了。
这一回,她直接打到了他心底最柔软最脆弱的那一块,让他受了重伤。伤口越是严重,就越需要时间慢慢疗养,一蹴而就的治愈方式,只治标不治本,总有一天,那伤情会突然爆发甚至可能还会一发不可收拾。
安静初笑着将言凛从床上拉起来,也许是“白日宣淫”的事情做得多了,早已习惯了这一切,所以她脸不红心不跳地给他穿好了衣服后,再次把人拉回了外间,去书架上找了本书塞给他。
“好啦!待会小初他们就要放学了。若是你没事情干了,就看书消遣消遣时光。等待会小初他们回来,咱们一起用午膳!”
院子里的积雪,已经堆有一丈高了。雪白的一片,就如同一尘不染的纯净世界。
言凛忽然动起了心思,“夫人,再过两年,你的时间,全然属于我!”
安静初眨了眨眸子,“好啊!”两年后的事情,两年后再说吧!现在先满足言凛提出的一切要求。
“夫人不许反悔!”
“绝对不反悔!”安静初举手做发誓状。
见她神色认真,言凛终于微微勾起了唇角,翻开手中的书开始阅读起来。
不多时,言子初小朋友撑着他的那把小蓝伞回来了,安静初迎了上去,等他把伞给一旁的小厮收放好后,牵起他冰凉冰凉的小手回到火炉旁,“小初辛苦了!小手儿真凉,快来烤烤火!”
“娘亲,等等!”言子初褪去了鞋袜,又把外衣脱了,进了里间换了新的这才出来坐到安静初身旁,把自己的小半截身子钻进暖被里。
之前的那身衣裳沾染了寒气,要换了新的才能靠近娘亲。
安静初并不知道言子初心中所想,只当他是衣服脏了才去换的衣服。
正午的时候,皇甫正宇回来,几人一起用了午膳。等练功时间到了,言子初和皇甫正宇正要结伴一同去训练场时,言凛却是把皇甫正宇扣留了下来。
“去书房等元太傅!以后上午跟纪太傅学策论,下午同元太傅学理政治国!”言凛从从书架上找了几本书一并丢给他,语气严重,“拿回去好好看,背下来!以后多看这类的书!”
皇甫正宇乖顺地点头,抱了书就往书房的方向而去。
安静初看着这一幕,默了默,提出自己的见解,“言凛,正宇不用练武防身了?”
其实,安静初想说的是,这样会不会对皇甫正宇太苛刻了?那些书可都是枯燥得很。几位太傅上课的内容也是同样枯燥,还是早晚都在学这一类枯燥繁琐的东西,会不会把人活泼可爱的孩子活生生地逼成一个沉闷无趣的书呆子?
“他不需有多高超的武艺。会有人保护他!夫人尽可放心!”言凛如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