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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笑呵呵的就下去了。
等她一走，西施就听见郑旦说：“你这样折腾她，她还总是笑的那么开心。”
西施看向郑旦，就见她还盯着那琴看，于是说道：“真是琴师的吗？”
郑旦点头道：“是他的没错。”
西施笑着说道：“看来他对你还是满有情义的。”
郑旦抬头看西施，见她不像是取笑自己的样子才说道：“哪里有什么情义，那日我在宫中用的琴，同这架一样。想必这琴他有许多，借出去与否，都不会在乎。”
西施却一下就抓住了重点，她问道：“你确定和宫中你用的那个一样？”
郑旦点头：“是啊，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哪里的都不选，偏偏要选那架角落里的。”
隐约的，西施好像知道为什么她们会这么惨了。
珠儿只是其一，而真正让那贵妃娘娘不顾一切的，恐怕是因为琴师。
记得被抓的那天，贵妃就要毁了郑旦的手。
还有在那之前那次，贵妃娘娘一上午都没有说话，偏偏郑旦弹琴的时候，就说话了，然后还走了。
看着郑旦，西施不禁摇头。
看着下面忙碌着挂轻纱的女人们。
西施问道：“你的心思，他可知道吗？”
不提名字，郑旦也知道西施说的是谁。
因为她的心里，真正存在过的，好像只有他一个。
她看着那琴，回忆起他环着她教她抚琴的样子。
那样温热的胸膛，那样有力的心跳，还有那样契合的默契。
她道：“他或许懂吧。”
“或许？”西施看着郑旦说：“或许就是你没说了？”
摇摇头，西施说道：“你可知道，若是爱一个人，就应该说出来。不管他爱你与否，都应当让他知道才对。”
郑旦直视着西施说：“我怎么不知道，可是我说出来又有什么用？他爱我又当如何？我可以不去吴国吗？我可以不被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吗？不过是徒增伤心罢了。”
西施一愣，郑旦说的对啊，说了又怎么样呢？一会更加伤心。
可是随即她又想到滦姑姑曾和她说过的话，于是她又道：“那你想没想过，也许他，愿意带你走呢？”
郑旦的眼神停顿，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
第八十章 凭爷处置
最终，郑旦摇头道：“不会的。”
让后她对西施笑着说：“范大夫那么喜欢你，不也是没有开口要将你留下吗？”
西施一愣，不明白怎么就突然说到范蠡。
随即她又想到最近的事说：“范大夫哪里是喜欢我，他不过就是缺个说话的人罢了，再说这些日子，范大夫不是也开始喜欢你了吗？”
郑旦笑了，她对西施说：“范大夫哪里是喜欢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定不是因为我就是了。他每次与我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知道看在哪里，而且也总是答非所问的。只要你出现的地方，他总是不经意的往你的方向用眼神寻找。”
郑旦问：“你说这是喜欢我吗？”
然后她道：“我不过是看你春风太过得意，所以借着范蠡，想给你添点堵罢了。我还没有傻到以为，只要有男人找我说话，就是喜欢我的。喜欢这种事，讲究缘分的。”
西施听着郑旦的话，发起了呆。
也许是经过这漫长的几天，让她们一起与死亡擦肩，也许是在这女闾中，为了将来，一起与命运苦苦挣扎。
郑旦将话说的这样简单明了。
之前不过是为了想给自己添堵。
她突然就向郑旦笑了起来。
把郑旦弄的有些莫名其妙。郑旦说：“你这样看着我笑，我总觉得不是好事。”
西施这才感叹的说：“现在的你，好像又回到了我刚认识你的时候。那样率真，那样直白。”
郑旦扯起嘴角道：“我一直都是这样子，只是从前太过繁忙，又想的太多，所以迷失了自己。”
西施道：“那看来，这女闾还算与我们有益了，至少让真正的你回来了。”
郑旦摇头道：“这样的益处，我实在再也不想经历了。”
西施和郑旦笑了。
虽然不知道她们到底能不能出去，可至少此刻，她们还是有些快乐的。
看着下面已经挂好的轻纱，还有正在朝着这里招手的嬷嬷。
西施道：“咱们该下去了，不然一会儿，那嬷嬷恐怕要没有耐心了。”
郑旦起身，抱着琴问道：“你想要什么曲子？”
西施笑着说道：“什么都可以。那会儿说这琴，不过是想往外界传个消息，那日听说琴师是你师傅，想着也许他能来救我们，哪怕是告诉别人一声也好啊。”
郑旦的笑容僵硬。她心中即期待着琴师能来这里救她们，又有些害怕。
害怕分别后的第一次见面，却是在这个女闾里。
西施来了门，顺着路就往下走，直到下了楼体，她才看见，原来这楼梯，直接就在那台子的后面。
不禁摇头失笑，这设计，可真是有心。
看见西施和郑旦下来。
嬷嬷连忙过去问道：“现在就开始吗？”
西施说道：“咱们这里有窗吗？”
嬷嬷问道：“要窗干什么？”
西施喋着声音说：“当然是要风啊，不然这轻纱该如何才能飘起来嘛。”
最后那一声，直把嬷嬷听的耳朵发痒，然后连忙说：“我这就去开窗。你们开始吧。”
说完，嬷嬷就赶紧跑了。
西施有些迷茫，不清楚这嬷嬷怎么走的这样快。
却听见身后的郑旦打趣道：“你这撒娇的声音，一定是让着老婆子都受不了了。”
西施瞪了她一眼说：“可以开始啦。”
外面的男人本来已经很不满意了。
这女闾老早就说来了绝色美人，今日里，就是进来，都要花钱。
可是这都来了许久，都快喝多了却仍然只是平时里那些姑娘，跳着往日里差不多的舞。
现在又搞神秘的将那台子遮了起来。
真是满腔热情都快被耗尽了。
一个中年男子问怀中的女人道：“美人，你们这里真的来新人了吗？还不会是你们嬷嬷，随口说出来骗人的吧。”
女子娇媚的看着男人说道：“大爷，我们嬷嬷哪里是骗人的人啊，这人啊，到真是新来了两个，不过我们也都没看见呢。但是看着嬷嬷那殷勤的样子，必然不会让爷失望就是。”
男子大手捏在女人臀部道：“哈哈，好。若是真的让我失望了，那我就唯你是问。”
女子**着对男子说道：“奴家全凭爷的差使。”
就在下面吵吵闹闹的声音中，郑旦的琴音响起。
舒缓又美妙的琴声让下面的一众人等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这时，一阵风吹过。
轻纱被吹起，男人们似乎看见一个身着寸缕的女子，在台子中央，迷茫的看着。
那样子，好像迷路的仙子。
风停了，人们却更加伸头向前，等着下一次风气。
希望能看见那仙子的脸，仔细，再仔细一点。
风气，仙子却不在高台中间。
而是去了别处。
人们之间她旋转着，跳跃着，好像在追逐着什么，又好像，想要逃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那高台之上。
凭借若隐若现的身影，凭借美妙至极的琴声，想象着，那仙子的模样。
又是风起，众人只见那仙子的衣裙竟然都被吹了起来。
很多男人充满狼性的目光都聚焦在高台之上。
嬷嬷在一边看的点头。
原本还吵闹不堪的女闾，此时竟然如此安静。
看着那些男人的眼神，嬷嬷觉得此时就是让他们交出所有家常，恐怕他们都愿意。
又是一阵风起。
嬷嬷对着身边的女子使了一个眼色，只见那女子躬身退去，不知去了何处。
没一会，就在那舞蹈以及乐声都到了最激烈之时，那遮在台上的轻纱突然就被风刮了下来。
西施神色一顿，舞姿没停。
一个转身，就从旁边随手扯了一块轻纱遮在脸上。
而郑旦，从始至终她都是背着身子的。
台下的男人见轻纱都掉了下来。
连忙坐直身子等着一观美人真面目。
可是当那美人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却不知什么时候又挂上了一块轻纱。
朱唇在纱下若隐若现。
虽然没有看见脸，但是这些男人却没有失望的意思。
因为他们都看见了那衣服都挡不住的，呼之欲出的胸。
以及看起来纤弱无力，盈盈一握的细腰。
第八十一章 证明能力的时候到了
“好啊！”
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赞叹，却惹来周围人的不满。
可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台上的人，她还在继续跳着舞。
而那琴音也似小溪般在众人耳畔流转。
一曲终了。西施也停下了身姿。
她站在台子的中间，四处看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直到看见嬷嬷。
西施才笑着说：“嬷嬷，我跳的好吗？”
嬷嬷没想到西施竟然会问她。
愣怔的瞬间又反应过来说道：“好，好。”
然后快步走过去，拉着西施道：“你先上楼吧，一会姐姐们要招婿，不是和你这样的姑娘家。”
西施眼睛一转道：“正好，我也有些不太舒服。”
嬷嬷一挑眉道：“怎么了？”
西施道：“没事，可能是太热了。”
正好刚刚跳完舞，西施的脸颊还红着，额头上还有些细密的汗水。
嬷嬷一看就知道时间快到了。
得赶紧把人选出来才行。
越想越是兴奋，嬷嬷好像看到了许多的金子在朝她小手，拼命的想要钻进她怀里。
在转身之间，嬷嬷装作不小心的，将西施脸上的轻纱碰掉了，换来场下无数男人差点掉了眼珠子的表情。
嬷嬷说道：“我这就先送姑娘回房，各位稍等一会儿。”
没有人拒绝。回房，多么有诱惑力的两个字。
先前那个依偎在中年男子身上的女子问道：“大爷，感觉怎么样呀？”
男子还直愣愣的看着西施与嬷嬷离去的方向道：“美啊。”
那女子问道：“那爷你满意吗？”
那男子道：“满意，满意。”
女子问道：“姑娘今日可是初夜，听说要不少钱啊。”
男子看了看女子说道：“怎么，你瞧不起爷？爷有的是钱。”
说着男子就拿出两大块金子放在了桌上。
女子看见桌子，哇了一声道：“爷，您可真厉害。”
这样的情景在别的桌也同样上演着。
每个身边有姑娘的男人，几乎都将自己身上带的所有钱都拿了出来。
而这些，西施可不知道。
她正随着嬷嬷上楼。
而郑旦则是毫无存在感的抱琴跟在她们身后。
刚走到楼上，嬷嬷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着郑旦说：“哎呦姑娘，快让我来抱这琴吧，可别把你累着了。”心中则是想着，可千万别弄坏了啊。
郑旦原本想要拒绝的，可是转念一想没有理由啊。
况且现在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就将琴给了嬷嬷。
等她们走到门口的时候，西施说道：“好了嬷嬷，你且快去吧。我这有点不舒服，就想先躺下了。”
嬷嬷道：“那好，你们进屋吧，我这就走。”
说着也没走，好像必须看着西施她们进屋才甘心。
西施刚一推开门，就看见已经瘫倒在床上的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