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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黛樱桃红唇微微轻启,像只小兔子一样的惊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妾身不敢,自从被王爷收进府中做了侍妾,妾身再不敢对其他心生妄念。”
粉黛本是京城中有名的跳舞艺妓,一次宋远禄回京之后见了她一面直接就收进了府中。宋远禄自十五岁就在军中生活,对女人只是生理上的宣泄,也不在乎其身份,只要看上眼的通通收了过来,有的时候还会带到军营中为他暖帐。男儿性情凉薄,更何况是对待这样身份低贱的女子。军营中的侍妾最终的下场,大多都是做了军妓,被军中士兵□□。有的认命被蹂、躏至死,有的则苟且偷生,看准机会试图逃脱,最后死于军棍之下。
这一点,粉黛再了解不过。是以当宋远禄挑起她的脸蛋,淡淡地道:“明日你随着本王一同回营中伺候。”的时候,她浑身颤着,泫然欲泣地搂着他的腿:“王爷饶命,妾身对王爷是真心的。”
“真心?本王要你的真心有何用?留你在身边三年,你锦衣玉食从来不缺,让你陪着本王在边关吹吹冷风你都不愿意,还敢说对本王真心?简直可笑。”
粉黛自知无力回天,只得松开手擦了擦眼泪:“那妾身这就去收拾了。”
宋远禄躺了回去,颇为烦躁的应了一声。
屋中无人,想起宋黎要和他一道往边关而去宋远禄就不免一阵不悦。哼!以为他不知道宋黎打的是什么主意吗?想分他的劳军之功,好在以后登基的时候多个筹码。打仗岂是容易的事情,他随随便便过来一趟,就想捡便宜就走,世上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打定注意,宋远禄坐了起来,朗声喝到:“陈副将何在!”
陈征自门外走近,抱拳朗声道:“属下在,王爷有何吩咐?”
“你火速派人到幽州给太守李长安送信,告诉他太守府上要走水,不能留太子住到太守府上,派人收拾一下驿馆做准备迎接太子入住。”
陈征一愣:“可是王爷,那驿馆已经好些年没人住,早就荒废了。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这番行事怕是有些不妥。”
宋远禄瞟了他一眼,陈征顿时不再说话,抱着拳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一国储君?”宋远禄冷笑:“在我的地盘上就算你是储君也要收敛几分,本王就是要让你知道,就算你是储君,也奈何不了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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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是西北的要塞,是大梁与大禹、大宛的接壤处。幽州城群山环绕,易守难攻,乃是大梁的第一道屏障,战时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非战时便是大梁与其他国家的通商口岸。
“幽州比这里要冷一些,还是多带几件厚衣裳。”东宫中苏凉正在忙碌着,出一趟远门要准备的东西可不少,要是让宫女来准备免不了不称心,还是她自己来的好。
桌案上铺着包袱皮,上面堆了好些件衣裳,看着苏凉的动作,隐隐有包袱皮合不上的趋势。
在来京城之前,苏凉在外漂泊多年,自然比旁人更知道要带什么才合适,收好了衣裳,又拿了另一个包袱皮,装着些金疮药和纱布,太医院做的解毒丸、一罐盐和一罐辣椒粉,好几个火折子、再拿了梳妆台首饰盒里的几颗夜明珠压在了包袱最下面。
宋黎就站在一旁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等着她终于停下脚步,端了杯茶递过去:“为何要带盐和辣椒粉?还有带着夜明珠做什么,又不是没有银子。”
苏凉接过茶杯,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用手背潇洒得一抹嘴:“这可都是出门在外必备的东西。衣裳不仅能穿,还能盖在身上。要是在野外没有食物,就要用火折子生活烤些活物吃,这个时候盐就是非常有必要的,你是不知道不放盐的烤鸡有多难吃。
辣椒粉嘛!要是遇到坏人就撒过去眯他的眼睛,然后赶紧跑。
火折子要是不好用了,但恰逢黑夜,有了夜明珠就可以找到路了。”
她说的有理有据,宋黎听罢面色却微微抽搐:“我们是奉旨去幽州巡查的,不是去荒野生存去的,这些东西你确定都能用得上?”
苏凉转过头,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宋黎抿抿嘴,瞬间绽开一个欣慰的笑容:“太子妃如此思虑周全,孤很是喜悦。”
这还差不多。
忙活了半天,终于能停下来了。夜已经深了,自从大婚当晚尝过甜头之后宋黎就十分憋屈的在书房睡了三天,今天才被特批准许回到寝宫来住。犹记得这还是他三日来每日顶着东宫上下所有人的怪异眼神,堵在东暖阁的门前敲门——
“爱妃开门呀,孤在外面好冷好空虚,你出来抱抱孤好不好。”
“爱妃开门呀,他们都欺负孤不给孤吃的,你行行好把晚膳分给孤一点好不好。”
“爱妃开门呀,夜里太黑孤一个人睡好害怕,孤想抱着你睡。”
。……
一连三日之后,苏凉终于感动的放行了。
眼下看着她就坐在自己身边,宋黎咽了咽口水忍不住的贴了上去,眼巴巴的看着她:“太傅我好想你,三日不见你就不想我吗?”
大手已经不安分的在她腰间徘徊,痒的她浑身都是一抖。稳了稳心神,苏凉往旁边挪了挪,离开他远一些:“明日还要起早上路,别胡闹了。”
宋黎扁着嘴,一脸的悲愤:“太傅!我们成亲才四天你为何就这么对我?人家都说出嫁从夫,你居然让我一个人在冰冷的书房睡了三天!你说你说你说呀!”
苏凉没看他,脱了外衣躺在了床上,蒙着被子眼看着就要睡了。察觉到自己被娘子忽视了,宋黎一张脸难看的不成样子,怒气冲冲的推开门跑了出去,“砰”地一声摔得门震天响。
把脸蒙在被子里的苏凉神色有些怪异,脸色烧的通红,她要怎么说,这三天不让他进门是因为自己有点害怕。寻常的世家公子哥十三四岁就开始有女人服侍了,可东宫别说是侧妃,就连个侍妾都没有。宋黎是第一次,又有些激动,让她颇感疲累,走路的时候大腿根还在隐隐作痛。
这要是再让他近身,自己就不用活了。
可就算她不想寻常女儿家那样矜持,这样的话还是不免说不出口。
鼓着嘴长长吐了一口气,耳畔听见门吱嘎一声响了,随之是踩得十分刻意的脚步声,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再然后锦被被人掀开,身旁的床边微微陷了下去。
身后的人呼吸声由粗转平,安静了半晌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和小小女子一般计较,我原谅你了。”
苏凉眼皮轻抬,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你我夫妻,说原谅的话就太见外了哈。”
苏凉眼珠转了转,抿着唇依旧不言语。
又过了片刻:“不管是谁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三叔说了这样才是好夫君。”
苏凉嘴角轻轻勾起,身后人突然坐了起来,却没了动静。苏凉忍不住转过身看去,顿时愣住。
屋中掌着灯,他穿着白色的寝衣,墨发解开散在身后,一张脸隐在灯火之下,灼灼生华。顿时,苏凉想起了一句话,一句她从来没用在宋黎身上的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晃神之际,视线不由得下移,他腰身挺直,双腿曲起跪在床榻之上,而膝盖下面……苏凉嘴角一抽,不由得失笑:“你这是做什么?”
宋黎虔诚的跪在搓衣板上,表情很是认真:“我不知道太傅到底在生气什么,不过想想能让太傅生气肯定就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我这个人其实挺笨的,猜不透太傅在生气什么,只能用这样的法子赎罪了。太傅你笑了,是不是就不生气了嘿嘿嘿。”
苏凉伸手拽过他,拿起那搓衣板左右看了看,遂点点头:“这东西不错,一起带去幽州吧!”
宋黎:“……”怎么有挖了个坑给自己埋了的错觉,不不不,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
“还不睡?”
宋黎乖乖躺下,手试探性的环住她的腰身,见她没再躲闪遂眉开眼笑。苏凉转过身,埋首在他怀里,终是相拥而眠。
——
翌日天刚亮,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出了京城。宋远禄骑着马走在最前面,速度飞快,身后跟着的马车忙不迭地跟着,一路上颠簸不堪,宋黎脸都白了,更别说是苏凉这样的女子。叫停了马车,苏凉捂着嘴急忙冲下来,在路边大吐特吐起来。
宋黎递过水袋给她漱漱口,苏凉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难受极了。
马哼哼地叫着,自上面传来人有些嫌恶的声音:“女人就是麻烦,要是受不了就回去,别耽误军中要务!”
“临亲王,注意你的言辞!”宋黎站起身,仰着头看着他目光锋利:“孤是太子你是亲王,这样的话是你能说的吗?还不快和太子妃道歉!”
袖子被人拉了拉,苏凉轻轻摇了摇头,宋黎平复了心性扶着她起来。
“既然大军停止了前进,也不差这一会儿,我给临亲王讲个故事吧!从前呢树林中有一个猎人领着一只大黄狗去打猎,碰上了一头凶猛的老虎。黄狗立马就怂了忙不迭地就跑了,猎人拿着弓箭射死了老虎之后,扒了老虎的皮,拆分了老虎的肉,这个时候走了许久的黄狗循着味道就回来了,摇着尾巴冲着猎人哀求着吃一块肉。
最后你猜怎么样了?”
宋远禄眼中寒光乍现,凌厉的快要把苏凉杀死。后者浑然不觉有什么,自顾自继续道:“猎人想也没想,直接把黄狗杀了,剥皮抽筋,炖了个狗肉汤,唉……多么凄惨的故事。黄狗自诩聪明,可始终只是一条狗而已,就好比主子和奴才,奴才做的再多也只是奴才,身份有别,到头来也只有摇尾乞怜的份儿。”
“啪”地一声,马鞭呼啸着挥过来,宋黎上前一步挡在苏凉的面前,胳膊一抬硬生生接了这一鞭,顿时皮开肉绽,伤口翻卷着甚是狰狞。宋远禄也没想到宋黎会上前,眼下看着他疼的脸色发白,也觉得冲动了。
可苏凉的话,却像是一块硕大的骨头一样,卡在喉咙里磨得他几欲疯掉。她是在告诉他,太子是未来的主子,自己就算再英武也不过是太子身边的一条狗。如今风光,日后就要在太子脚边俯首称臣。
他一向傲气,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话。
苏凉偏过头去,日头很大,映着她一张脸晶莹如玉,唇边勾起笑意怎么看怎么碍眼。微微扬起的精致的下巴,说不出的张扬。宋远禄眼神暗了暗,握着马鞭的手不自觉的一紧,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他面色一凛,挥身策马而去。
“没事吧!”
宋黎龇牙咧嘴:“这下你的金疮药能派上用场了。”
经过了这件事,宋远禄倒是真的有所收敛,马车也再不像最开始那样疯了般的行着,往幽州的一路都很顺利。
第十日的午后,一行人到了幽州城门口。幽州太守李长安率领幽州的大小官员早就在城门前等了多时了,瞧着宋黎下马车,急忙挤出笑容行礼,呼啦啦地跪了一地的人:“臣等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平身吧,李太守辛苦,瞧着你这疲累的样子定是等了许久。”
李长安连忙摇头:“为太子殿下效力,臣万死不辞。”
身后的苏凉简直想笑,这幽州太守未免爬杆子爬的太快了些。
“太子殿下车马劳顿,李大人还是快些带殿下去休息吧!”
李长安看了眼说话的宋远禄,轻咳一声道:“接到圣旨之后,臣便派人迅速打扫好了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