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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歆琳并不是个任性的人,相反的她是个十分懂事听话的孩子。自幼她便接受良好的教导,事事以长辈为尊、女子三从四德一应俱全,本就是个典型的名门闺秀、千金淑女。这样的她比起自己的主见会更愿意倾于长辈的谆谆教诲,因此现在的她才会出现在这里,住进麒麟府。
就算嫁给自己并不喜欢的人,许歆琳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
许歆琳在麒麟府已经住了三天,三天的时间她并没有离开中庭,今日是因为自己带来的贴身丫头红英耐不住无聊,府上的侍婢才说带她们出来走走。
麒麟府占地极大,若让她来走真是走上一天一夜也走不完,何况她还是路痴,一不小心就会迷路。许歆琳暗暗揣着兜里的手帕,既然已经出来了,不知能不能绕到玫玫院,或许可以将手帕还给他。
领路的侍婢冬盈并没有什么目的性地带她们随意闲逛,路经景致不错的园子便稍坐停歇,歇过之后便再找别的地方走走。不凑巧的是,刚刚踏进一处风景不错的庭院,凉亭里却有人先来一步。
蒲萤正与几名珝院的丫鬟在凉亭乘凉,孰料院里却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这一说,对蒲萤而言再适合不过。所以蒲萤在看到许歆琳的时候脸色瞬变,下意识露出敌意。
蒲萤知道许歆琳,许歆琳却未必知道蒲萤这个人。面对一个陌生人突如其来的敌意任谁都会感到莫名其妙,许歆琳瞥向领路的冬盈。冬盈面露尴尬之色,她怎会想到在这种地方碰见蒲萤?
谁都知道蒲萤是齐珝身边最受宠的大丫鬟,同时又有通房丫鬟这一个头衔,这对其余下人而言无疑已经属于半个主子,因为蒲萤是齐珝唯一碰过的人。
然而许歆琳的到来将打破原有的沉寂与平衡。蒲萤再得宠,以后的身份也就是个妾室。许歆琳可不同,她有许家撑腰,又是大夫人的亲侄女,还是与齐珝订下姻亲的未婚妻。无论哪层身份都足以将蒲萤压得抬不起头,待许歆琳过门之后,齐珝的恩宠势必会被她抢走一些,这对蒲萤而言不可谓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和打击。
蒲萤的敌意转瞬即逝,带领其他几名丫鬟上前请安:“表小姐,午安。”
许歆琳瞅了她一眼,只当自己方才看错了,柔声道:“我只是听说这边的景色不错过来瞧瞧,这里是你们先来的,不必太拘礼。冬盈姑娘,我们换个地方吧?”
冬盈连忙说:“好……”
“表小姐是贵客,怎能让您来牵就我们这些下人呢?我们也歇了好一会儿了,便先行告退,不打扰您的雅兴。”蒲萤说着,示意其他人跟她走。
那几人都是珝院的丫鬟,自然对蒲萤马首是瞻,闻言立刻跟上蒲萤的脚步离开。
许歆琳看着蒲萤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突然唤住她:“等等。”
蒲萤微微眯眼,经过这几年的洗涤,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行事莽撞、头脑简单的丫鬟。在许歆琳面前,身为丫鬟的她终究是矮人家一截,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许歆琳正面冲突。“表小姐可是有事吩咐?”
许歆琳打量她一眼:“我好像见过你……你是珝院的人吗?”
蒲萤勾唇:“是的。奴婢名唤蒲萤,是珝少爷的近身丫鬟。”
许歆琳怔了怔:“原来是你……”
蒲萤冷声开口:“请问有什么事吗?”
许歆琳忙摇头:“不、没事。”
“那奴婢先告退了。”蒲萤不卑不亢地欠身行礼,腰板挺得非常直,昂首离去。
蒲萤当得齐珝身边的近身丫鬟这么多年,既是齐珝枕边的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自然有她倨傲的本钱。等她走后,许歆琳的贴身丫鬟红英忿忿地嘀咕:“小姐,这个人就是表少爷那个通房丫头了。”
“好像是……”许歆琳稍稍回神:“长得挺漂亮的。”
“还没有小姐您一半的美呢。”红英不屑地冷哼,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不就是个小丫头,还敢在咱们小姐面前端架子,她是嚣张惯了把自己当主儿了吧?”
冬盈笑说:“蒲萤毕竟是珝少爷身边唯一的通房丫头,性子傲些也无可厚非。”
“那又如何?!”一听这口气倒是还惯着那嚣张的丫头呢,红英顿时不干了:“她只是个通房丫头,我家小姐却是未来的少夫人,她连给我家小姐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呢。”
冬盈不好多说,只得含笑不语。
红英还想好生发一顿脾气,许歆琳制止她:“好了,别说了。冬盈姑娘,这地方我看也不怎么样,不如再带我去别的地方瞧瞧吧。”
冬盈连忙答应:“好的,表小姐。”
黄昏暮色,冬盈送许歆琳回房后,悄然转到许氏的院子见她。在听完冬盈带回来的讯息后,许氏面露喜色:“歆琳见到蒲萤了?”
“是的,夫人。”冬盈将今日所见所闻尽数向许氏汇报:“尽管表小姐并没有表示什么,但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对蒲萤却是大大的不满。”
许氏倏而一笑:“没发生什么冲突吧?”
冬盈迟疑道:“没有。”
“我的好儿子总爱将不安份的人养在身边。”许氏意味深长道:“你继续待在歆琳身边好好盯着她。至于蒲萤……倒是个可用的人。”
☆、鱼儿已然上钩
许忠廷仰首打量眼前的简陋民宅,他派出去的人打探到许贺林近期出入于此间民宅,直到刚才已经可以完全确定他就住在里边。
望着这样一处简陋的宅子,还不及许府一个庭院大小,许忠廷不禁想到年少时总是跟在自己身边的许贺林,心中颇有感触。
如今回想起来,他多少有些后悔当年对许贺林所做之事。这孩子怎么着也是无辜的,当年若非庭生闯下大祸不好遮掩,不到万不得己他也不愿牺牲自己家的孩子。
许贺林是他自小一手培养长大,他的天赋以及才华许忠廷是知道的,若说许贺林有什么过人之处能打动钦差大人纳为己用确实不是不可能。谁会料到这些年许家放弃他后,他竟还能绝境逢生?又或者离家出走后得到什么机遇?
狡黠之色自许忠廷眼底一闪而逝,无论许贺林全凭自身本领闯出名堂又或者得到什么奇遇贵人相助,他都不能继续放任许贺林独自一人在外,在被其他人抢走之前,他都必须尽快将许贺林找到带回许家才行。
许忠廷抖擞身子,微微佝偻身子跨门而入。
里面比外面看上去更简陋,许忠廷也没有表现出嫌恶,而是表露出一名渴望寻亲的老人满脸急切。
看家的大婶被突如其来的客人吓了一跳。客人衣裳华贵,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家,大婶有些畏缩:“这位老爷,您这是……?”
“我想打听一下,在这里居住的主人家是不是个年纪十七、八岁的少年儿郎?”
许忠廷态度亲和,大婶稍微放松警惕:“是的,您是我们公子的客人吗?”
许忠廷露出苦笑:“客人?就不知他见了我之后可愿意唤我一声爷爷……”
大婶诧异地打量他:“您是……”
“麻烦你通传一声,就说……许老想见公子一面。”许忠廷六十好几,两鬓微白显得有些沧桑。毕竟是位老人家,大婶不好怠慢,连忙进去通传。
过了许久,大婶才出来搭话,脸上挂着歉意的笑:“这位老爷,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白跑一趟。不巧我家公子出门了,今日不在家。您改天再来吧?”
许忠廷眸色一闪,露出失望之色:“他何时归来?”
大婶说:“您就别等了,他出门办事,恐怕要好些天才会回来。”
闻言,许忠廷神情黯淡,勉强笑道:“多谢你了,那我改天再来……”
眼见老人家佝偻身子看起来尤其可怜,大婶于心不忍,待许忠廷踏出门时,她追了出来:“许老爷……”
许忠廷身子一振,迟疑地扭头看她。大婶欲言又止,低声说:“虽说人家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不好多嘴,不过我瞧您也是寻亲心切……您与我家公子是爷孙关系吗?”
“是啊,可惜早年发生一些误会,是我对不住那个孩子。”说着,他以袖抹泪。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呢?”大婶左顾右盼,悄声说:“其实公子就在屋里,只是不愿出来见您。”
许忠廷双眼一亮:“那……”
大婶摇头:“您放心,公子兴许就是还在气头上,他是个好孩子,懂事又体贴长辈,一定会明白您老人家的苦心。”
许忠廷失笑摇头:“当年是我对不起他这个孩子,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将他找回去,否则……岂有脸面对他泉下的父母?”
大婶一听就猜个中缘由一定非比寻常,一边同情自家公子父母早逝,一边又可怜老人家不容易,立刻自告奋勇:“要不这样,这些天您老多点过来,我平日也会跟公子说说您的事,我们公子最是心软,说不定磨一磨就愿意出来见你了。”
许忠廷十分感激:“有劳你了。”
大婶含笑摆手:“哪里话、哪里话。”
有了大婶这层关系,许忠廷越发觉得事半功倍,喜滋滋地回去了。大婶自觉做了件好事,美滋滋地回去干活,一进门就见许贺林推门而出,心虚的她吓了一跳:“哎哟……公子……”
许贺林随意扫了一眼:“人走了吗?”
大婶连忙回答:“已经打发走了。”
许贺林轻轻点头,扭头重新关上门。大婶这才舒了口气,赶紧回厨房洗菜。
回到房里的许贺林慢条斯理地走到书案前提笔写字,犹豫一会,浅浅勾唇:“鱼儿上钩了。”
此时麒麟府,许歆琳正在珝院等候齐珝归来。
身边的红英等得不耐烦,抱怨连连:“都等了一个时辰了,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许歆琳蹙动眉心,想了想,对冬盈道:“冬盈姑娘,能否替我问一下,若是珝哥哥真的这么忙,那歆琳便改日再过来。”
冬盈抱歉地笑:“表小姐先别急,我立刻出去问一问。”
许歆琳颔首,坐在大厅继续等候。冬盈离开之后又过了许久,始终不见带消息回来,红英再次站不住脚:“这都什么事儿?麒麟府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不可无礼。”许歆琳斥责一声,红英这才不情不愿地闭嘴。
许歆琳对于她与齐珝之间的婚事并非一无所知,按理而言齐珝真的在珝院,一定不可能这么怠慢于她才是。她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却说不上到底哪一点怪。
恰巧这时有名丫鬟路过,红英眼尖立刻叫住她:“这位姐姐,我想请问一下表少爷什么时候过来?”
那名丫鬟一脸古怪地盯着她,红英按耐脾气解释:“我们家小姐在这里已经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若表少爷当真没空,还请告知一声。”
“少爷今早出门去了晏王府,听说今晚不会回来用膳了。”丫鬟如是回答。
红英一听,顿时气得跳脚:“今早就出门了?!怎么没人告诉我们!”
丫鬟畏惧地退了一步:“院里的事现在是伊儿姐姐和蒲萤管的,奴婢也是很不清楚。”
丫鬟见红英一脸凶恶,说完便赶紧脱身。红英气急败坏道:“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小姐您还没过门,她们就欺负到您头上来了!”
“说不定有些误会。”许歆琳寻思道。
这时冬盈也不知从哪冒出来,满脸歉意:“表小姐,奴婢回来了……”
红英气呼呼道:“冬盈姑娘,方才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