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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小鹿有种不妙的预感,总觉得齐珝可能要对她说的话绝对是她逃避很久的问题。可是该来的终归要来,迟早都要面对,一昧逃避可不是她的作风。
“奴婢明白了。”
见她干脆地点头,齐珝如释重负地挂起笑脸。
玲珑水榭夏日乖凉好,冬天就稍微冷了些,刺骨寒风吹得小鹿瑟瑟发抖,齐珝解了披风替小鹿披上。小鹿抬首对上齐珝热切的目光,匆匆低头。
齐珝有些泄气,转身撑在栏杆上眺望远边:“你最近一直在躲避着我。”
小鹿微怔,没有答话。
“小鹿,我真是不懂你的心。”齐珝忿忿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就不信你对我连一点点的情意都没有。”
小鹿不禁觉得好笑,又笑不出来。她想说既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他始终不明白她根本没有僭越的意思?她闷声说:“难道你我就不能维持纯粹的关系吗?”
齐珝脸色瞬变,死死地盯着小鹿。
小鹿硬着头皮回视他,齐珝斩钉截铁:“不、能。”
小鹿心中百般无奈:“少爷,其实我……”
“娘亲让我在上元节前,从珝院中挑选一名丫鬟作为通房大丫头。”齐珝深深地看她一眼:“新年过后,你我都十四了。我打算将这个名额给你。”
小鹿脸色很难看:“少爷,比起奴婢,蒲萤更适……”
齐珝不耐烦地打断她:“你比她更适合!”
“……”小鹿绷着脸:“奴婢不能。”
“为什么?”齐珝咬牙切齿。
小鹿深吸一口气:“奴婢不愿意。”
“为什么!”齐珝的声音很大,充满了涛涛怒火。小鹿低头不语,齐珝只觉肺腑气得发疼,强迫小鹿直视他:“你说啊!为什么!这些年满府上下谁不知道你是我最宠爱的大丫鬟?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小鹿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她感觉得到齐珝的怒意,他逼视自己的目光简直能够喷出火焰。除非顺着齐珝的意思去做,否则将无法平息他的怒火。
小鹿一言不发,眼底满是复杂之色,这让齐珝懊恼又气愤。他不明白小鹿的心,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小鹿不肯接受他。难道比起自己,她心底早已有了谁?
“说,你心里的人是谁。”齐珝寒声质问。
齐珝以为她不愿意接受他是因为心里有了别人?小鹿微怔,脑海有什么一闪而逝,当她想要捕捉这个念头时,齐珝已经将她的沉默当作默认,暴跳如雷道:“你快说啊!是府的人对不对!你想包庇他对不对!信不信我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信不信我要他打断他的手脚叫他生不如死!”
小鹿立刻皱眉:“你想到哪里去了,根本没这回事……”
“还说没有!”齐珝指着她的心口咄咄逼人:“你扪心自问,如果真的没有,刚刚你就不会犹豫!”
“你说什么?”小鹿愣住,满心回想着齐珝的那句‘扪心自问’。扪心自问,她为什么会在齐珝质疑的那一刻,想到的是齐麟?
她越是不说话,齐珝越觉得自己挖掘出了真相,这让他妒火中烧,理智几乎焚烧殆尽。尤其在小鹿犹豫的那一刹那,简直恨不得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凭什么他悉心呵护了这么多年、凭什么他千方百计想要讨好她的人,现在却只能眼睁睁拱手相让!凭什么!
“你是我的人,只能属于我!”齐珝目眦欲裂,攥住她的双肩将她按倒在地用力亲了下去。
他的吻很粗暴,一如他此时此刻雄雄燃烧的妒火。小鹿根本毫无防备,就在前一秒她还沉浸在满脑海都是齐麟当中,可下一刻清醒之时,自己已经被齐珝按倒在地上吻得喘不过气。
小鹿惊愕得双眼圆睁,立刻出手反抗。
齐珝视而不见,怒火蒙蔽他的双眼,恨不得将她吞噬入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只有这样才能安心,不怕她拒绝自己,也不必担心被人抢走。
齐珝咬住小鹿的唇瓣,很快两人都能感受到口腔的血腥味。小鹿意识到自己使不上力,因为自己竟被吓得手脚发软,无法控制地狂颤。她明明能够轻易将齐珝掀翻,可她居然做不到,因为她在害怕,怕得要命!
“等一下!”小鹿拼命避开齐珝的唇舌,失声大叫:“不要!”
齐珝青筋暴突,按住她的两只手腕,再将小鹿压在地上。就在齐珝脑袋再次压下之际,她奋力用脑门狠狠地撞开齐珝,齐珝一时不察,险些咬断舌根,痛得直不起腰。
小鹿仓皇地往外爬,齐珝按住小鹿的脚踝往下拖,将她重新拽了回来。一旦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小鹿脸色惨白:“滚开!”
“不要走,小鹿!我不会伤害你的!”齐珝捂住嘴巴,尽管刚刚那一撞没有咬断舌根,但也害他咬出血了,说话都说不清楚。疼痛让齐珝脑袋稍微清晰些,他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再看小鹿那么抗拒,心口很痛。
可小鹿的脑子早已剩下空白,根本无所谓齐珝是不是主子,手脚凭意识地乱打乱蹬,好不容易找到齐珝的空隙,小鹿奋力将齐珝踹开,半爬着从地上撑起,想要逃出玲珑水榭。
齐珝气极败坏地将狼狈的小鹿按在栏杆旁:“你冷静一点!”
小鹿根本不听他的,沉沉瞳眸因齐珝的靠近而骤缩,因恐惧而疯狂。她的臂腕用力一拖,将齐珝整个推翻出去。
齐珝惊叫一声,根本没来得及稳住身子,从平台上掉进水里。
齐珝落水之后,小鹿呆滞地站在平台上喘息,双眼无神地盯着在水里挣扎的齐珝。冬天的水很冷,没两下就把齐珝冻得面白唇青,他的双手不断拍打水面,急促地呼喊:“小鹿,快帮我上去!”
小鹿猛地一颤,畏惧地退后一步,扭头踉跄地逃出玲珑水榭,无视一切呼救。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大家,这一卷进入结束倒计时……
在此之前,小鹿跟大少之间终于要做出一个了断啦。
☆、若吻你的是我
小鹿顾不上齐珝会不会溺水,也顾不上齐珝泡在冰冷的水里会不会冻出病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锁定玫玫院的方向,发疯地逃向那里。
沿着走廊一路奔跑,心中只有一个名字,小鹿喃喃地重复念着,冲进齐麟的寝屋。
当她用力撞开房门的时候,齐麟被吓了一跳,疑惑地抬起头。
小鹿气喘吁吁,她的长发乱七八糟,衣裳极其凌乱不整,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狼狈。最恐怖的是她的脸色惨白如鬼,齐麟瞬间意识到什么,脸色骤变:“怎么……”
小鹿已经快步朝他走去,没等他把话说完,狠狠往他身上扑去。
他们曾经相拥过无数次,可齐麟从未像现在这样深刻地感受到小鹿的恐惧。小鹿抱住他的那一样整个人都崩溃了,她嚎啕大哭起来,浑身的颤意让她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泪水就像永远也抹不尽,齐麟捧起她的脸,当他看清小鹿唇角的血迹,无法形容自己心底有多冰冷,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自己那张脸有多可怕。
早在被齐珝压在身|下之时,小鹿就已经方寸大乱。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阐述那样一个过程,内心好像空白成一张纸,又仿佛乱成一片混沌。小鹿喃喃:“我不知道……”
“你先冷静下来。”齐麟拼命让自己沉着气,他绝不能慌,否则就什么也做不到了。他让小鹿看着自己的眼睛:“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一件一件说,不要慌、不要乱,也不要怕。我会帮你一条条理清楚,有我。”
最后一个字铿锵有力地吐出,小鹿对上他的眼睛,那双黑瞳仿佛将她慑魂,令她乱七八糟的心神缓缓定了下来。小鹿绷紧的神经一松,身子就软了下来。
齐麟稳稳地撑住她,令她不至于虚脱倒地。
随着平复情绪,小鹿目光变得木讷呆滞,令齐麟按捺不住心底的狂躁不安,他伸手替她抚顺发丝:“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不要一个人瞒着,你说过会向我坦诚的。”
小鹿眼眶再次湿润:“我把他推进水里了……”
齐麟握着她的手腕轻轻拉开,让她面对自己,声音轻柔如水:“是大哥吗?你要把他推进水里了?”
小鹿身子一绷:“我一时情急才会乱了套,我不应该反抗他的……”
“你反抗了什么?”温柔的的声音逐渐降温,齐麟毫无所觉:“他对你做了什么?抱了你?亲了你?还是更过份的事——你嘴巴的伤口是大哥干的对不对。”
小鹿慌张地抹唇,唇上残留的血迹不是她的,可嘴巴确实被咬破皮了,看起来又红又肿。齐麟浑身如浸冰水冻彻心扉,只觉血液都是冷的。胸腔挤满了狂躁和愤怒,像暴动的野兽狂冲乱撞几乎脱身而出。
他大抵已经猜到可能发生在小鹿身上的事情。曾经赵熠无数次在向他面前提起大哥对小鹿的觊觎,如若继续坐视不理,迟早小鹿会被吃掉。
他总是心存侥幸,侥幸地认为小鹿比他更具自保之力,只要她不想,大哥绝对碰不到一根寒毛。事实摆在眼前,小鹿确实并不愿意,大哥把她吓坏了,坏得她仓皇地逃离。可他终究低估了大哥,也错估了很多潜在问题。
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经耳濡目染,轻鸿士的生存意义、轻鸿士的存在价值、轻鸿士的使命与信念……轻鸿士将麒麟府视作泰山之重,而他们的性命仅若鸿毛之轻。
他一直都知道,大哥被小鹿视作赋予忠诚与信赖的对象,就因为大哥是麒麟府嫡出之子、候位的最有利继承者、未来即将成为府主之人,所以是小鹿乃至所有轻鸿士未来誓忠之人。
小鹿总是率先将目光投放在大哥的身上,无论他再怎么努力。
从出生至今,嫡庶之分如裂谷鸿沟将他与大哥区分开来,泾渭分明。正因为自己庶出的身份,他永远都只能任人欺凌、任人摆布,什么也没有、什么也得不到。即使是立场不明的轻鸿士,其实早已偏向了大哥才是麒麟府最终的归属。就连小鹿,也同样这么想。
大娘总是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不拔除便寝食难安。为什么?他其实什么都不想要。不想要什么候位,不想要当什么府主,不想要跟大哥争任何东西。可是每个人永远都认为他一定要争取一定要抢夺,就好像他的生命意义本就应该如此,成为罪恶的一方受人唾弃诛灭。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明明掠夺他所有的是她们自己,为什么有的人做尽了全部的坏事,到头来反而趾高气昂来指责他?
小鹿说,因为他的血缘来自于麒麟府齐氏一脉。是的,也许从他的出生便是错的,如若他不生在麒麟府,不生作这样的庶子,说不定便不会有那么多的纷扰与苦痛。
可是既然错了,难道还能重来一次吗?不能,他唯有将错就错。
“他掉进水里了是吗?在哪里?”齐麟眉目微舒,温柔地安抚小鹿:“我替你去瞧一瞧,你留在这里等我。”
“不行!你别去!”小鹿抓住他的衣摆。万一齐珝真的出事了,齐麟被误会怎么办?许氏想要对付齐麟,什么罪名都能轻易冠到他的头上,她绝不能连累他。
“我只是去远远看一眼,立刻就会回来告诉你大哥的情况。”齐麟按住她的手:“你说过的,在麒麟府里大哥不可能有事的。”
小鹿微怔,齐麟比她更为沉着冷静,他的头脑比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