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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嘴角一抽:“联络啥感情?”
“你不知道?”阿三摸摸下巴,“阿一没告诉你吗?让你跟阿朵比试一场,谁赢谁有资格入‘隐域’啊。”
小鹿当场傻眼,偷眼瞥阿朵,也是一副不明就里的懵圈。小鹿抗议:“这不公平,她比我大。”
阿三笑了笑:“当年阿一打败了不少比他年长之人成功问鼎第一,你是他徒弟,要多学学他。”
问题是温师父对她属于放养方针,她白天当丫头、夜里三不五时给齐麟当家教,练功时间少,这能一样吗?!
小鹿压力山大,阿朵也并不乐意:“师父,胜之不武。”
“你觉得胜之不武?”阿三意味深长,“若待会你输了,以后不要再叫我师父。”
阿朵一愣,纠结于师父话中意思,莫非眼前这丫头有什么过人之处?如此一来大意不得。想罢,阿朵聚精会神。
“……”这群坑爹货,小鹿无语。
无奈之下,小鹿只能硬着头皮小心应战。
阿朵是阿三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擅使银链。小鹿虽名义上是温如玉的徒弟,实则师承花朝海,几乎可以说是两方师承的较量。
小鹿惯使镖,但镖快快不过阿朵的眼睛,眼明手快速度超群,小鹿的镖竟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而阿朵的银链却几次卷中小鹿的腿跟把人拖走。
小鹿手上功夫没阿朵练得好,逃命功夫却在温如玉手上练了个十成十,足下轻功也在无数个日夜偷偷出行练就神鬼不知,倒是好几次蹿到阿朵企图暗袭。
小鹿擅以退为进,阿朵攻守兼备,一时倒是分不出胜负。
阿朵面色沉着,看似小鹿步伐凌乱、不停逃蹿,数度让她以为自己已占了上风。可她却一点松懈的机会也没有,因为只要一放松警惕,下一秒很可能就会被小鹿一镖回击。
看似松散,实则步步紧逼。这让阿朵心惊,正如师父所言,对付这个人根本不能掉以轻心。
小鹿目法准利、手速快狠,她有前生各种实战经验,相对而言可比阿朵强不只一两个等级。但这辈子她有个非常大的缺陷,在她跟阿朵交手之时一而再落于下风,这便将问题逐渐暴露出来。
力道控制不足、身体跟不上节奏,俗称——身心不协调。
有时她明明看穿了阿朵的下一步动作,却根本躲不开。这具身体就仿佛前生的她浑身受缚,手脚根本无法伸张施展。就算明知怎么做能够打败阿朵,自己的每一举一动都变得十分吃力。
阿三远远观战,背后有人悄无声息而至。阿三也没回头,若有所思道:“小鹿底子很好。”
与其单说是好,不如说是太好。以她的年龄能练出这等身法足以令人惊叹,阿三不禁暗诧花朝海是怎么教出这样的徒弟的。可惜他们并不知道小鹿的身手几乎蕴涵两辈子的功底,否则绝不可能在阿朵手下坚持这么久。
温如玉沉默观战,对阿三的赞叹不为所动。
阿三不着痕迹地瞥过一眼:“你不要太苛求于她,不是谁都能像朝汐那般……”
“没有人能够取代朝汐。”温如玉沉声道。
“我认为朝海从不打算让小鹿取代朝汐。”阿三微顿,回眸道:“阿一,真正想让小鹿替代她的是你吧?”
温如玉眸色一闪——
随着时间越耗越久,小鹿几乎是被阿朵压着的,越来越吃力。就在小鹿决定放弃之际,不远一颗树上传来一阵惨叫,阿三险些从两米高的树上摔下来。
而原本步步紧逼的阿朵瞬间转移目标,冲上去勉强去接阿三,两人险些叠罗汉。
小鹿愣了半晌,才从阴影中发现温如玉的存在。她悻悻然地爬起身,灰溜溜地跑过去查看情况。怎么她跟阿朵打得好端端的,温师父跟阿三叔却在这边打起来了?
阿三在阿朵搀扶下没事人般站起身:“你们打得不错。”
其实胜负早已分晓,小鹿根本打不过阿朵。她摸摸鼻尖:“阿三叔,你跟温师父怎么打起来啦?”
阿三瞄了一眼还待在树上没有下来的温如玉,轻咳一声:“你师父见自家徒弟打不过别人徒弟,所以恼羞成怒了。”
“……”小鹿没信。
趁上头还没开始发话,阿三拽着徒弟立刻跑路。小鹿站在树下踌躇不定,真有些害怕温师父生气了。
“温师父,我输了。”小鹿在树下兜圈子,嗫嚅道:“对不起。”
她小心翼翼地跪在树前反省:“我以后一定好好练功,下次比试一定赢回来。”
沉默许久许久,小鹿垂头丧气道:“不,没有下次了。”师父不会不要她了吧?
突然一颗松子飞射而来,弹中小鹿的额头,疼得她半天直不起腰。
“下次给我赢回来。”
小鹿仰头去看,树上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揉了揉小脑门,咧嘴笑眯眯:“是。”
☆、雨中请罪之人
小鹿虽输给阿朵,却不丢人。阿朵毕竟年长于她,又是阿三手把手精心□□出来的徒弟,小鹿轻易是别想从她手上讨得便宜。自然,她现在还小,总有一天能入隐域的,来日方长。
值得一提的是,经历过好些事后小鹿觉得自家温师父其实也并不是那么一无事处,也没原来想的那么坏心眼。因为事后阿三叔偷偷告诉她,无论输赢阿朵都会入隐域,那一夜比试不过是温师父给她找来练手的。
温师父虽然不太搭理她,但该练该教的还是很上心的,就像上次她手腕差点废掉的事,温师父除了给她喂药,还叫上阿三给她检查,这是不是就叫做刀子嘴豆腐心?
小鹿想,说不定温师父内心住了个温柔,只不过温柔包裹在荆棘之下。
某天小鹿脑子抽把这话说给温如玉听,温如玉眼角直抽搐,这么回她:“你没毛病吧?”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小鹿默默把碎一地的小心肝捡起来填回去。
小鹿想她还是不要肖想什么‘师父的温柔’了,好好把心思整合整合,研究一下齐麟的教育方针吧。
自从齐麟搬回玫玫院,府中上下都在揣测大夫人的心思,但这个问题无需解惑,很快有了答案。据闻这次凶獒伤人事件当今圣上很重视,特派朝廷官员介入调查。
这位朝廷特派的大人为方便行事,在麒麟府暂居一些时日,许氏身为当家主母自是严正以待。当然作为本次事件中最不幸的受害者齐麟,受到这位大人的关注,并时常代皇上探望这位受伤的小公子。
每次这位大人探病的过程中,身为当家主母的许氏都必须亲自相伴,大人问及之事皆由许氏一一解答,再加上齐麟伤势恢复的情况不错,这位大人便将主要的重心投入调查当中。
很快,结果便出来了。
这日夏蝉低鸣,湿热窒闷,天边飘来大片乌压压的阴云,很快下起了大雨。雨水淅淅沥沥打在屋瓦上,声音又急又大。今夜便是这位大人在麒麟府暂居的最后一夜,许氏为他特设了饭局,齐珝和齐麟相继落坐。
齐珝和齐麟年幼,许氏又毕竟是女流之辈,于是她便请来了亲父一同加入这场饭局,说起话来也方便得多。这位张姓大人是位耿直的老实人,隶刑部担侍郎一职,平日在朝多有仰赖许阁老,麒麟府之事又是皇上亲托,对许氏也是分外客气,对许阁老更是恭谨有加。
外面大雨倾盆,屋内氛围正好。许阁老与张大人皆是朝廷官员,把酒言欢。几杯水酒下肚,说话也放松许多。
“这件事终究是要给皇上一个交代。”张大人摇头:“毕竟是孩子,皇上该不会太过于怪罪。”
许忠廷神色阴郁:“我明白。”
他们说话时许氏并未插嘴,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若无其事地为齐珝布菜。齐麟也从头到尾不曾吭声,埋头吃菜。这时屋外雷雨交加,一名下人悄悄进来禀报,附在许阁老耳边说了什么。
许忠廷闻言脸色微变,张大人不明所以:“怎么了?”
“无碍,咱们继续喝酒。”许忠廷摇头,端起一杯酒敬张大人。
可瞧他神色却不像没事,张大人心中嘀咕,既然人家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多问。过不了多久又是一阵电闪雷鸣,下人再次进来禀报,这次向着许氏说了什么。许氏面有难色,频频向父亲投来目光。
可许忠廷却故意避开她的视线,继续伸手夹菜。这让张大人深觉怪异,几番打量,终于没忍住差自己的仆从出去打听情况。
不稍多时,这名仆从便回来向张大人告知情况,张大人听后一惊,连忙向许忠廷求证:“阁老,听说您家孙少爷在雨中跪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是……”
许忠廷闻言,黑着脸搁下筷子,发出重重的磕碰声响,众人侧目。
齐珝和齐麟是在场唯二不知外边发生什么情况的人,听见声音都抬起了头。
许忠廷先是向张大人赔不是:“真是对不住,没想到这些索事竟打扰了张大人的兴致。”
“唉,这有什么。”张大人忙摆手:“倒是这外头大风大雨的,小公子就这么跪在外边实在不妥,毕竟是个孩子……”
许忠廷却是难掩怒意:“真是丢尽我许家的颜面!”说着,按捺怒火借故离席,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张大人有些担忧,坐了片刻也跟了出去。
齐珝见着人相继离席,有些好奇:“这是怎么了?”
许氏施然布菜,动作微顿,欣然道:“珝儿想知道?不如便随你外公去瞧瞧吧。”
齐珝起初也就问问,没想到许氏真的应允他离席。这不看白不看,齐珝立即点头:“好啊。”
随着齐珝离开,屋内却是剩下许氏和齐麟。许氏淡淡扫过一眼,齐麟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她随意道:“麟儿不好奇吗?”
齐麟微怔,许氏微微一笑:“没事,你也去瞧瞧吧。”
从不曾在单独相处时对他和颜悦色的许氏此时的态度令齐麟迟疑,但既然她都将意思说得这么明显,齐麟自然不会忤逆,离席跟了出去。
雷雨声势浩大,足下泥泞,便是撑起油纸伞也几乎湿了半身。张大人尾随许忠廷来到麒麟府的正门口,门内悄然聚集了不少府中下人冷眼旁观,漆黑的雨夜街上没有行人,灯笼的烛火因风雨而摇曳不定,正门前方跪着一名浑身湿嗒嗒的少年,沉默地承受着雨水的冲击。
火光映出他的脸庞,正是许贺林。
推门而出的许忠廷勃然大怒:“谁让你在这跪的?!”
众人皆知许贺林从小养在许忠廷身边,许忠廷待他关爱有加,哪里曾见过许忠廷对这个孙子这样发火?兴许是长时间淋雨,又冷又湿,许贺林面白如纸,身子瑟瑟发抖,却木然地抬起头来一个字也没有说。
张大人看得心惊,这样的雨势长跪不起是个大人都要经受不住,更何况是孩子。他一边看许忠廷的脸色,一边劝说:“许阁老,这样的雨夜可莫要跟孩子置气了,赶紧让他进屋避雨吧。”
齐珝与齐麟相继尾随而来,看到这一幕十分莫名。再看许忠廷,面前这种情景却是无动于衷,倒是许贺林突然有了动作,颤声开口:“爷爷,孙儿知错了,孙儿再也不敢了。”
“齐麟。”许贺林拖动因长时间跪在地上而僵麻的膝盖,茫然的目光寻找到齐麟的身影,僵硬地跪拜磕头:“因为我的错误害你受伤,是我对不起你,求你原谅我。”
闻言,不仅齐麟,连齐珝也同样露出诧异之色。他们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