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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珝和许贺林关系相当恶劣,却并不代表他跟每一个表兄弟的关系都那么差。就好比许庭生,他年纪虽小性子却十分油滑,惯来懂得投其所好,归根到底是懂得怎么说话不得罪人。这便与许贺林恰恰相反,他说的话齐珝就很爱听,再者有了许贺林这个‘反面教材’,齐珝看许庭生就更加顺眼,两人的关系也就更加融洽。
他俩相谈甚欢,许贺林却不喜与他们参合,独自一人出去吹风。
小孩子都喜欢跟年纪相仿的孩子一同玩耍,齐珝亦然。只是麒麟府情况特殊,不像其他世家官宦子弟到了一定年龄便会到京中各大书院当学子。府设学堂单独授学,齐珝唯一的同伴便是齐麟,偏偏他对齐麟又是厌恶之极,自然不可能与他结伴玩乐。
少了与同龄孩子接触的机会,再加上鲜少出府,齐珝便更加渴盼与外面的人接触的机会,对许庭生口中的同窗之情的玩乐也更加向往。
此时许庭生提及再过几日,他们这些京中达官贵胄的子弟会举办一个宴会,齐珝听得两眼放光:“这是什么宴会?”
许庭生神秘一笑:“说是宴会,其实是个鉴赏会。”
“鉴赏会?”
“没错。”许庭生娓娓道来,原来京中公子哥儿都喜欢豢养一些稀珍动物,比如有的人会偷偷在府上养只稀罕的白毛狐狸,有的人会养只五彩缤纷的开屏孔雀……自然,一些凶猛野兽也有人养,但却并不是能够随便对外开放的物种。尤其是这些公子哥儿年纪都是半大不小,长辈自然不会同意家中小辈养些骇人听闻的凶恶猛兽。
许庭生小声地告诉齐珝:“偷偷告诉你,我前不久也在别院养了一只。”
齐珝兴奋道:“哦?是什么东西?”
许庭生神秘兮兮地卖关子,齐珝暗忖:“难道是豹子老虎?!”
许庭生失笑摇头:“怎么可能!养这种东西被爷爷知道了岂不要被他打断腿!”
齐珝心想也是,又琢磨一阵:“那是啥玩意?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许庭生食指一晃:“獒。”
“獒?”
见齐珝一脸懵懂,许庭生便知他一定没听说过,他比手划脚起来:“这可是一种神犬!它毛发如狮,体型庞大,獠牙非常锋利。这獒非常神勇,可不是一般犬只可以匹敌。据说把它和老虎放在一块,它能把老虎撕成片!”
“这么厉害!”齐珝听得一愣一愣。
“那是自然!”许庭生自豪地抬起下巴,就好像那多么厉害的是他自己一般:“我可是养在我爹西郊的别院中,就怕被爷爷知道了不给养。上次我过去瞧了一眼,那块头比我俩加起来都要大呢!”
齐珝听得心痒痒:“我也好想亲眼瞧一瞧。”
许庭生不以为忤地瞥了他一眼:“我倒是想带你去,可姑母肯吗?”
齐珝被勾起了兴味,突然被一盆冷水泼了下来,顿时大发脾气:“那你跟我说这些干嘛!还不让我看!”
许庭生没想到齐珝反应这么大,赶紧解释说:“这、这不是你让我说的嘛……我也没办法啊,谁让姑母管你管得这么严。”
齐珝一时语塞,可又抵挡不住好奇心,又气又急:“那、那我跟你偷偷溜出府。”
许庭生刚刚也就是想逗逗齐珝,没料到他真的这么感兴趣,顿时知道要坏事了,连忙摇头:“不行,这事要是被爷爷知道,我会被打死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倒是把獒牵进麒麟府来得了!”齐珝气得粗红脖子。
许庭生愣了片刻,眼睛一亮:“行啊!”
“行?”齐珝一愣。
“我跟我的朋友说改场地不就得了,就改来你府上举办鉴赏会,这样你不就看得到了嘛。”许庭生兴致勃勃:“反正他们平时也经常跟我说很好奇麒麟府什么样子的,我还可以带我的朋友给你结识,一举两得。”
齐珝一听也觉得好:“对,好主意!”
“可是……”许庭生迟疑:“不知姑母肯不肯……”虽说他们养的大多是比较温顺的动物,但也有个别像他这样喜欢寻求刺激的,养一些比较凶猛的野兽什么的。许庭生担心姑母平日为人严肃正经,对齐珝管教又严,怕就怕她不肯答应。
齐珝热血沸腾,拍胸口道:“包在我身上,我想办法说服我娘。”
许庭生听他这么自信满满,心里又生了几分希望:“那好,你试试跟姑母说。要是这事成了,到时我就跟大伙说到你这儿来办。”
“行。”齐珝咧嘴保证。
☆、庶子间的对话
许贺林晚膳过后借口出去吹吹夜风,远远瞧着那片灯火通明的宅院中传来欢声笑语,他沉默地别开脸,远离园子往外走去。
他不乐意跟齐珝相处,齐珝也未必乐意搭理他。在此之前他们就关系平平日渐疏离,近期更是点燃了导火线一发不可收拾。其实许贺林本意并非真的想和齐珝闹得这么僵,只是有些事非他情愿就能控制得住。
说到底,齐珝就是瞧不起他庶出的身份。
白天齐珝的一句句犹如芒刺在心,扎得他心痛窒息。他痛恨那些瞧不起他身世的人、痛恨他们出口欺辱自己与母亲,可是他不够强大,就只能任人欺凌、忍气吞声。
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更加强大,届时一定不会让这些小人好过!
许贺林不知不觉离了园子,等他发现周围的环境一片陌生,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很可能迷路了。他有些懊恼,又拉不下脸面出声呼喊求助,只得漫无目的地继续前行。
直到他穿过圆洞门,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没等许贺林出声询问,就见一身丫鬟打扮的女子趾高气扬地对地上的小孩大呼小叫:“麟少爷,你可别冤枉我,我哪里敢偷你的东西!”
若非那丫鬟叫出口,许贺林还真不知道跌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居然是麒麟府的那个庶子齐麟。
昏黑的夜色令人看不清齐麟的神情,他不依不饶地抓住丫鬟的手不放:“那些都是我娘留给我的,有多少我都一清二楚。我的院子除了你我根本不会有别人来。莹儿,只要你肯还我,日后我绝不计较。”
莹儿听罢冷笑:“我说没有就没有,还能骗你不成?再说了,指不定是翠翠那小狐魅子临走前偷拿走也不一定,你可别全赖我身上。”
“翠翠才不是这种人!”齐麟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大娘吩咐你照顾我的起居,可不是让你在我院子里作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说起这事莹儿就来气,本来她在主园待的好好的,谁知夫人一道命令下来就把她分配到北园这位不受待见的庶公子身边。这日子简直活受罪,她心中怨气冲天没处发泄,对齐麟便越发的不客气了。
她在北园度日如年,不仅得做各种粗活,还跟了这么个不中用的主子,去到哪都要遭人嘲笑。莹儿若不是听说原来的玫夫人曾经非常受宠,死后留下不少宝贝在齐麟手中,她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就算她真拿走一些珠宝首饰,恐怕也不会怎么样罢?听说那翠翠当日离府,手里就揣了好几样贵重的首饰,想必也是从齐麟手里弄走的吧?凭他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没爹没娘受尽冷待,有谁会给他出头,有谁会在意他说的话?
莹儿思及当日大夫人提及齐麟的态度,又想到如今麒麟府上下对齐麟这个存在的讳忌,心中图添几分底气。听说大夫人恨他母子入骨,自己现在做的才是大夫人真正想看到的,指不定传到大夫人耳中会对她赞许有加。
当下莹儿不屑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了?无凭无据你不要诬蔑我。就算现在告到夫人那里,指不定谁吃不了兜着走!”
莹儿可不想跟齐麟继续纠缠,多说无益,以免生事,她挣开齐麟的束缚拔脚就跑。齐麟追赶不及,被她远远抛在后头,他颓然地跌坐在地,恨恨地抹了把脸,不知是汗还是泪水。
“连区区一个小丫鬟都能欺负到你头上,你还有何尊严可言?”
齐麟微怔,迅速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许贺林自黑暗中走出,脸上充满着鄙夷与讽刺:“没想到你已经落魄到这种田地,真是丢尽你爹娘的脸面,与丧门狗有何区别?”
齐麟冷冷地盯着他:“你是谁?”
“我?”许贺林不屑道:“同你一样出身卑微的庶子,可不一样的是我比你要自强不息。”
许贺林与齐麟并无交情,甚至可能仅有那么一面之缘。方才的一幕幕看在许贺林眼底,心里除了生气,还有兔死狐悲的难受。正因为他们同为被人瞧不起的庶子,所以他才会那么难受。
更多的,在许贺林对齐麟的,是一种怒其不争的恼恨,如果连个小丫鬟都能欺负得了他,那几乎可以断定齐麟如今在府内的地位有多低。
就算他是庶子,可也是麒麟候爷的亲生子,难道就因为庶出的身份,就一定是卑微和低人一等的?!就像他自己一样,他爹是许阁老的嫡长子,难道就因他娘出身不好,就可以将他视为低人一等的存在?他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许贺林想到白天齐珝在众人面前羞辱他、逼他下跪的事实,他心中憎恨无法压抑,恶狠狠地瞪向齐麟:“你要是有点本事能耐,就算齐珝是嫡子,你照样可以压他一筹!可就是因为你这么懦弱无能,齐珝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嚣张跋扈。像你这么没用的人,与其活在这个世上任人羞辱,还不如一头撞墙死了算!”
齐麟并没有因为许贺林的话而激恼,阴郁地面容静如止水,冷眼相对:“你什么都不懂。”
“我不懂?”许贺林怒极反笑:“你只是被圈在这座府邸中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要面对外界多少的冷嘲热讽,你居然说我不懂?!”
齐麟这次没再搭理他,拍掉身上的尘土扭头离去。许贺林见他毫不识相,气呼呼转身就走,两人一言不合,不欢而散,分道扬镳。
伴随着他们的离去,此地重归一片平静。小鹿抱着脸盆,从树冠中冒出脑袋,没好意思地挠挠头。
没想到两位庶公子居然会在这种地方偶遇,原本小鹿还担心两个同病相怜的小家伙会凑合起来干坏事,可就没想到结果竟是这样子。
某种意义上而言小鹿是可以松一口气的,可听过许贺林那番话的她却是怎么也不赞同的。相较于齐麟,许贺林的境遇简直可以说是无数庶子中的幸运儿。可能他会遭受各种非议与嘲讽,可他能吃饱穿暖,与无数嫡出的世家子弟一样进学,拥有自由,甚至得到身为朝中阁老的爷爷的重点栽培。
他比世上无数庶生子要幸运,真正什么也不懂的是他自己,他根本不知道齐麟真正面对的东西是什么、有多少……
小鹿猛地打了个寒战。不对,她干嘛替齐麟辩驳不值!齐麟的事她才一点都不关心咧!
小鹿拍了下脸颊醒神,赶紧转移关注点。说起来那个丫鬟莹儿居然这么胆大妄为,连主子的东西都敢偷,简直太无法无天了。耿直的小鹿深思,虽说她不待见齐麟,可人家再怎么说也是麒麟府的小主子一枚,她身为忠义的轻鸿士,是断不能任由这等卑劣小人继续得逞的。
对,她可绝不是为了齐麟,她是为了麒麟府和平美好。
想罢,小鹿暗搓搓就要去找莹儿麻烦,刚跳下树,耳边掠过一道杀气,她惊觉不对,飞身躲闪而过,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