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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这才又笑着说,“妹妹。”
一屋子大人都忍不住笑了,其实还不到两岁的小人儿,弟弟或是妹妹在他眼里根本没什么区别,只是跟着大人说话,怎么方便怎么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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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三个月总要辛苦些,诊出喜脉不久,徐妍就起了反应,胃口不似头胎时那样好,见不得油腻,每日也困倦的不行,得了空就想去榻上躺着。
虽说依然爱玩儿,但元哥儿总记挂着娘亲,时不时就要进到房中看看,若是娘亲还睡着,他就朝丫鬟们嘘一声,再跑出去继续玩,若是娘亲醒了,就欢欢喜喜爬到榻上,缠娘亲一会儿,虽说早就断了奶,但母子之间亲昵的天性可割不断。
时间一天天过去,等徐妍终于舒服了一些的时候,金城已经降下初雪。
外头天寒,怕元哥儿冻着,徐妍就不准他再跑出去玩儿了,屋子里早已烧起地龙,暖烘烘的,娘俩偎在一起念诗。
小家伙口齿清晰了不少,跟着娘亲,五言绝句也能顺溜念完一遍了,徐妍柔声夸他,“元哥儿真厉害!”语罢还在脑门上亲了一口,小家伙得意的摇头晃脑,正要再念一边,门忽然开了,娘俩一起望过去,见是贺昱回来了。
从前院过来,不过一会儿功夫,衣袍上已经沾染了寒气,元哥儿乖乖叫了声“爹。”徐妍则站起来,替他解去大氅。
他似乎在想什么事,敛着俊眉,似乎也没听见元哥儿的呼唤,并无什么反应,徐妍再试探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这才回神,应道:“没什么,今早接了一封信……”
像是有要事,徐妍朝丫鬟使使眼色,巧薇巧卉极有眼力立刻上前哄着元哥儿出去玩了,房门被关上,徐妍这才继续问他,“京城来的?”
他点头,衣袍换好,坐下来,继续道:“信中说,齐王殁了……加上上月昭王的死讯,如今,父王的兄弟中,仅剩成王一人了。”
除过他们,其余各亲王府尚在京城,除过贺昱,齐王府及昭王府的子弟多为吃喝享乐之辈,并无什么真本事,纵使继任王位,与某些人而言,也不会构成威胁。
徐妍一惊,问,“怎么会这么突然?不是听说,两位伯父身体一向都不错吗?”
“身体再好,架不住会有意外……”贺昱敛眉沉吟,“如今没了挡在面前的,不出意料的,下一个就会是……”
他欲言又止,看过来,跟她叹道:“原想在此处安稳两年,如今不得不要防备了。”
他要防备什么,要防备谁,徐妍隐约有所预感,生平从未经历过什么动荡,想到腹中孩子,她有些担心。
眼见她也凝起了眉,他有些愧疚,牵过她的手,安慰道:“放心,无论何时何地,我总会叫你跟孩子们平安。”
她觉得他的话有漏洞,赶忙补充道:“你也要平安啊!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你当记得你的责任。”
他笑笑,“当然,我要好好地,才能保护好你们!”说着将人抱进怀里,犹豫了一下,他又问道:“妍妍,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她轻声说:“现在就很好啊!亲人康健,家宅平安。”
他又道:“不想要更多吗?比如……万万人之上?”
她一怔,抬脸问他,“你想要吗?”
他叹道:“有时不是想不想,是不得不去做。”
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他要做什么了,心中再难平静下来,想了好久,终于跟他说,“不管你要做什么,我是你的妻子,当然会支持你,只是……我还是那句话,你一定要平安。”
他点头,道:“放心,我做这一切的目的,不过就是要给你们安宁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又一个小包子!
中秋快乐亲们,小红包准备好啦,你懂得!
第67章
贺昱积极筹备着自己的事, 徐妍静候腹中孩子的成长,元哥儿越来越懂事,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眼看又到了岁末。
掐指一算, 迁来金城也已有半年了, 年夜饭的圆桌上,一家人都忍不住感慨。
徐妍的腹部已经隆了起来,隔着衣裳,乍一看去像揣了个皮球, 老王妃看在眼里,欣慰溢于言表,跟众人感叹,“瞧瞧,再过几个月,又能添一个小人儿了, 明年的年夜饭,该更热闹才是。”
徐妍微笑点头,一旁的元哥儿已经把小肚子喂饱了,从自己的座位上下来, 跑到娘亲跟前, 小手轻抚着娘亲圆圆的肚子, 笑着唤,“妹妹。”
老王妃很新奇,问道:“这孩子, 前儿还跟我说娘亲要给他生弟弟,今儿怎么又叫妹妹了?”
娘亲笑着替小家伙解释,“昨天知府夫人前来请安,带着他们府上的小孙女,元哥儿瞧着人家乖巧可爱,便又想要妹妹了。”
祖母这才明白过来。贺昱笑着听完,跟儿子道,“不管娘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元哥儿都是大哥,要保护他们,不让他们受欺负,好不好?”
小家伙作势要去寻自己的玩具弓,一本正经的跟爹道:“保护妹妹。”
“好样的!”
贺昱夸完,窗外隐约传来爆竹声,于是起身跟儿子伸手:“走,父王带你去看花炮。”
持服未满三年,王府不可燃放烟花炮竹,但登上角楼,即可望见满城的烟花,于小孩子而言,快乐也是一样的。
小家伙立刻高兴的去牵爹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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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旧迎新,一切看似平静祥和,然在人们不知道的暗处,已经有阻止不了的浪潮。
京城,毓秀宫。
今年的冬天仿佛格外长,雨雪尤其多,上元节那夜还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天寒地冻,一直挨到正月十九,积雪仍未消尽。
许是那次小产后没有养好身子,徐珊常常头痛,天一冷,尤其严重。这晚,临到入睡,脑袋疼得像要裂开似的,无奈之下,只好叫人去太医院抓药。她如今不得宠,若派个普通的小宫女去,唯恐太医院会怠慢,只好叫香雪亲自出马了,可谁知香雪才出去一会儿,竟匆匆的跑了回来。
徐珊疑惑问她,“药抓回来了?”
香雪面带急色,挥挥手先令周围服侍的宫女们退下,又把殿门关好,才来到她跟前,喘着粗气道:“娘娘,恐怕要出大事了。”
徐珊不明所以,“什么大事?”
香雪皱眉道:“奴婢刚才去太医院,正巧听见几位御医在议事,奴婢就悄悄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照他们的意思……皇上,皇上好像不太好了!”
听见这句话,徐珊一下掀开被子下地,来到她跟前问道:“你,你说什么?皇上他怎么了?‘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香雪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娘娘您不记得了么,上元夜皇上都没有现身,长乐殿的人说皇上在陪丽贵人,可方才奴婢偷偷听见,说皇上其实已经昏迷五六日了,御医们还说,若今晚再不能醒来,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徐珊大气都不敢出。
“恐怕……无力回天。”香雪艰难道。
脑中轰然一声。
其实不用香雪说,她自己也已经想到了,这个男人要死了,她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她一片茫然,不由得喃喃出声,却只见扑通一下,香雪跪在面前,急道:“娘娘,事到如今,您一定得替自己想办法啊!听说先帝驾崩之后,那些但凡没有子嗣的嫔妃,都被拉去殉葬了,娘娘,此事非同小可啊!”
“殉葬?”
听见这个词,徐珊只觉得天都塌了。可香雪说得对,无论是从前在娘家还是进宫以后,她不是没有听人提到过这种事,皇帝死了,那些没有子嗣的嫔妃,极有可能会被拉去殉葬,比如先帝驾崩后,宫中就有近二十位嫔妃都做了陪葬。
她是惠妃,父亲是安平侯,年纪不过二十的女子,原本好好的人生,如今竟要陪着死人一同睡在暗无天日的陵墓中,这难道不可怕吗?
“他为什么要找我!要殉葬也该是那个丽贵人,他不是最喜欢她的吗!”
徐珊忽然歇斯底里起来,流着泪大喊,吓得香雪赶紧去捂她的嘴。
“娘娘……”
香雪颤抖着,连连给她磕头,“娘娘,现在不是该闹的时候啊!您想想,皇上明明都昏迷了五六日了,可丽贵人却一直瞒着消息,她在打什么主意,这难道不可疑吗?还有您以后的去处……娘娘,而今之计,唯有尽快把消息告诉侯爷,叫侯爷替您想办法啊!”
“爹……”
徐珊擦擦泪,终于点头,“对,还有我爹,我爹是安平侯,是左丞相,他们一定不能叫我去送死,我爹也不会同意的,快,快赶紧想法子告诉我爹!”
香雪点点头,主子想明白了,这是好事,可现在又有一个难题,她们该如何把消息送出宫去呢?
香雪凝眉想了一下,眼前一亮,“有了主子!御膳房,御膳房不是每天都有前来送菜的人么,咱们想办法联络上,给些银子,那些人见钱眼开,去趟侯府应该不成问题!”
徐珊想了想,似乎眼前只有这个办法值得一试了,她赶忙点头,叫香雪去寻来些什么宝物,装进一个包袱里,以伪装成要带出宫的东西,再叫香雪准备好,一个时辰过后,待天蒙蒙亮,香雪就悄悄去了御膳房。
她们下的血本足,送菜的杂役一瞧见这么多银两,眼睛都直了,赶紧应承下来,于是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天还未完全亮,安平侯府就收到了宫里头送来的“宝物”。
管家有些摸不着头脑,眼下已经过了上元节,又并非哪位主子的生辰,二小姐好端端的送什么礼物呢?
左右是不敢怠慢的,徐明老老实实将东西递去了徐樊跟前。
徐樊将包裹打开,见竟是一只昆仑玉雕的花瓶,放在灯下端详许久,又将手伸进瓶内查探,终于摸出了一张纸条,上写八个字,“主子病危,爹爹救我!”
手指一颤,徐樊怔楞片刻,陡然起身,道:“更衣,备车,我要进宫!”
下人急忙去安排。
马车疾驰,两刻钟后,已到达宫门外。
然虽是身兼左丞相的安平侯,依然免不了吃闭门羹,侍驾的太监们说了,皇上身体微恙,正在休养,谁都不见。
宫里人态度强硬,徐樊无法,为免打草惊蛇,只好又折回,在家中思量许久,终于想起贺昱临行前给过的名单,试着联络了下其中的一人——禁卫军统领卫景,终于有了回应。
卫景称,自己也觉得蹊跷,宫中已有五六日未见皇帝身影,他也在加紧时间查探。
再度等候半日,卫景终于传来确凿的消息,皇帝果然已经昏迷多日,丽贵人连同成王封闭了消息,才使宫内宫外俱无人知情。
成王封锁消息,意图已经不言而喻,徐樊当即写了封密信,去叫人寻到肃王府留在京中的手下,将消息发往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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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肃王府。
猎隼到达的时候,晚饭才摆上桌。
才饮过一杯暖身酒,还未来得及吃菜,展承就在门外求见了,贺昱抬手将人招进来,只扫过那密信一眼,就立刻起身。
徐妍和元哥儿都是一惊,贺昱也意识到惊吓到了她们,缓了缓声音道:“你们先吃,我去趟前院。”
徐妍点点头,目送他出了门,元哥儿不懂大人的事,还眼巴巴的看着娘亲手中的碗,徐妍虽然也有些疑惑,依然先镇定的喂孩子。
等到元哥儿困了跟着乳母去睡,贺昱仍然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