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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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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家大人,恕罪则个。你在天有灵,当知晓我是被逼万般无奈呀!
曹阿瞒这强势人物,纵在病床之上,也是咄咄逼人。
曹cāo忽然长叹一声。目中光芒消散。
“无情未必真豪杰……唉!阿飞你能为阿樱干冒大险。老夫我,也做不出王莽杀子求名的故事呀!”
当年王莽欺世盗名,恭俭克己,有次儿子王获杀了一个奴隶,他竟扔了一口剑在地上,勒令儿子当场自杀,为那奴隶抵命。此事轰动朝野。各界贤良为之盛赞,在社会上产生了很大影响。不久之后,王莽便被汉哀帝招回京师,进位大司马,重掌朝廷大权。
我心头震动,原来……竟然如此。
我一直站在旁观者的立场。自然可以随口指责曹cāo的失策应对,不是英雄所为。但我忽视了,曹丕再如何犯错,他首先也是曹cāo的儿子。
看着面容颓然的曹cāo,一时之间,我大有无辞以对的感觉。
我身为一军之主,私自跑去救老婆就可以,人家对儿子手软一点儿。难道就很过分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
“阿飞。如果你处在我的处境,你会如何做?”曹cāo轻声问道。
“有两点是关键。”我想了想。伸出右手食、中两根指头,然后曲下中指,“第一,是谁指使子桓公子去做这件事的?”
曹丕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无缘无故的,他不可能想到召见张绣并加以训斥,他也没有这种随时约见军中大将的权限。所以,这件事背后,一定另有名堂。
“第二,要尽快处理此事,不宜搁置。”我拢起拳头,看看曹cāo,无论如何,你拖了十天还不处断,太迟缓了,“无论如何处置,那都代表了你的意志和权威,这样军中的异议反而会少很多。”
曹cāo枯坐不语。过了好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叹道:“飞帅见事明快,吾不及也!”
我心想你不是见识不到,你只是下不了决心而已。
“子桓为人,一向稳重,虽然年幼,却非无知之人。吾己问过他,系其门客吴质向张绣索贿不得,怀恨在心,便以昔rì旧事挑唆主人,子桓一时激忿,才造成此等惨剧。”
我明白了,心想:“原来是为了曹昂啊!”
所谓旧事,应该就是指发生在建安二年(公元197年)的宛城之战。当时曹cāo率军讨伐盘踞在南阳的张绣。张绣不敌纳降。曹cāo得意忘形,公开拉拢张绣的得力大将胡车儿,又私会张绣的婶母邹氏夫人,一连串的不谨慎行为,最终引起张绣震怒反弹,再度叛乱。
斯役,曹cāo的长子曹昂、侄儿曹安民,以及典满的父亲典韦,均先后战死。
曹cāo叹道:“子桓其时只有十岁,也随我出征,张绣投降之后,我见军中安全,就带了他同住。那晚……仓皇逃走之际,他亲眼见到敬爱的长兄被乱军马踏如泥,心中怀恨,一直隐忍至今。他也没有想到,张绣将军居然会因畏自杀。”
我微微腹诽:“这些话都是曹丕给你说的自辩词吧?”
曹cāo看我一眼,又道:“恶客吴质,因私误主,罪不容赦!吾已令人拘其全家,明rì便交于张氏一族,任其处置。”
我打个寒战,不过也没什么好说,曹cāo没因此把吴质的九族都抓起来当替罪羊,已经很克制守法了。
“另外,本案中子桓责任重大……”曹cāo又看我一眼,“吾yù令子桓出使襄阳为质子,以赎其罪,飞帅以为可行否?”
“嗯?”我这才意识到,曹cāo为什么老是看我,原来他对曹丕的处理意见,跟我有直接关系呀!我去,我先考虑考虑。
环磨了一下,其实这事对我没什么损失,本来可能是曹彰,临时换为曹丕,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只不过,这质子一般可是相互的……
“丞相,我和阿樱原定本月成婚,因我北上,故此延缓至今……”我现在还没儿子,你别想又把阿樱扣在许昌,我们婚还没结呢,而且,这地方现在这么不安全,有儿子我也不会给你送来。
“吾全知晓。”曹cāo微微皱下眉,大概是很少听我打官腔,不太适应,“阿樱已与老夫说过。子桓是你门下弟子,随师学艺数年,也是应有之理。”
“子桓颇有才具,我自当用心教授。”这个理由可以。
曹cāo苦笑一声,我似乎有点儿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接收曹丕对我来说也未必有太多好处,至少张绣的某女徒弟就可能立刻出现问题,难道我能让阿樱同时带着她和曹丕一起回襄阳?路上恐怕就会上演生死大戏吧?
清君姐姐还会不会维持原有想法,尚不好说。
不过收下有收下的好处。首先就是不用太过顾忌曹cāo的突然变脸。以后几年,我襄阳的用兵方向应该是东南孙氏或西南川蜀,曹氏政权就成了我们的大后方。以曹cāo今次的作为来看,可称“虎毒不食子”的典范,在没接回曹丕之前,应该不会再度突然南侵了。
其它资源上的便宜,相比之下反而不值为提了。(未完待续。)
六十三、曹家公子的礼物
()这时;一名近侍上前禀报:“相爷,各位公子均已到齐,只有曹冲公子不在府内,一早就随rǔ母出去了。”
曹cāo捋捋胡须,不悦道:“仓舒他去了哪里?”曹冲字仓舒。
那近侍人高马大,举止有度,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高手,见主子不高兴,也不急燥,躬身应道:“小人问过了,似乎小公子累rì念书念得闷了,今儿正好市集开了,便出去转转,随行的还有许十七,安全应可保障。”
曹cāo哦了一声,道:“让他去吧。”
我暗暗称奇,以曹cāo这般一贯扮演严师峻父的脾xìng,居然将明显逃学旷课的曹冲轻轻放过,这位后世以“称象”著名的神童,果真甚得偏爱。
曹cāo转头对我说道:“仓舒这孩子,一宅就是十天半月不离书房,偶尔出去也是难得。”
。。
我点点头,天才不可怕,可怕的是天才还勤奋,难怪rì后曹cāo甚至想把自己的衣钵传给曹冲。若非英年早逝,曹魏王国的第二任主子,还真没曹丕曹植什么事。
曹cāo令侍从为他整衣束冠,然后起身,和我一道出卧室,去正堂。
父子相见,在古代那是大事,不可能衣冠不整,在卧室里随意闲谈打闹的。尤其曹cāo还负有“君上”这一重更要紧的官方身份,绝对马虎不得。
我随便拍拍身上的浮尘,便算正容过了。一路上见曹cāo兴致很高,便又继续夸赞几句曹冲,令曹cāo眉开眼笑,畅快非常。
顺着曹冲的话题,我忽然想起那位可怜的神医华佗来,便跟曹cāo提起请他为赵玉疗毒的事。
估计许褚已经汇报过,曹cāo只是淡淡点点头,说道:“此人医术倒也不差,确有本领,但品xìng颇有瑕疵。时有荒诞大言……既然阿飞你出面。让他以后跟着你便是。”
区区一个方士,对曹cāo来说,毛毛雨而已。反过来,好出大言,对我也不是多为难的事。外科手术,能不用利斧破颅么?
说着话,来到正堂。我二人分宾主落位。曹cāo令近侍招诸公子进见。
不一会儿,一众公子分成三列,鱼贯而入。
我远远一瞧,从五岁到十五岁,至少有十七、八个。这曹cāo到底生了多少儿子啊?
曹cāo见了我眼花缭乱的样子,哈哈一笑:“阿飞。这方面你要努力了!听说你连姬妾都没有一个,很不像样。我已经说过阿樱了,这样不好啊!”
汗!正事刚占到便宜,私事还要压压我,不带这样的。
“丞相可有合适人选推荐?”这方面虽然确实远远不及对方强悍,但我也不甘示弱。
“你不是有什么清君姐姐、旧情人小妹妹,听说有江南的大家闺秀哭着喊着自荐枕席都被你拒绝了,还需老夫多事?”曹cāo调侃道。
我心中一惊:“这人是在病中么?我这点儿事。他闭坐屋里。怎么全晓得?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曹cāo道:“不过,你要小心。有些人别有来历,能不碰还是别招惹了。”
“比如?”我试探着问。
“阿飞你这么聪明,多想一想,自然明白。”
此时,一群公子已走至近前,在曹丕、曹彰和曹植的率领下,倒身大礼下拜。
“儿子们恭祝父亲康健!”
曹cāo面容端庄严肃,待诸儿拜毕,抬手道:“都来见过飞帅。”
诸子应诺起身,冲我齐齐九十度一揖:“小子们见过飞帅!”
“免礼!免礼!”我摆了摆手,心想:“还好,曹cāo没让他们拜见阿飞叔叔,那我可就要大破财了,光每人发个红包就得多少钱啊!”
正庆幸间,听曹cāo说道:“其他诸儿就位。丕儿,彰儿,植儿,你们三人还不来见过师尊?”
“……”我头上冒出三条黑线。这三个是要给见面礼的吗?
众少年依照年齿,有秩序地两两坐好。却见三列首位的三个少年喜动颜sè,各自入怀,掏摸物什。
“师父,想煞徒儿了,我等,皆有大礼送上。”
闻听此言,我顿时大喜,心想:“难怪这三个小子越长越清秀了,原来是都开了灵窍啊!”
中间的曹丕为首,当先上前,双子捧着一卷似乎是图纸什么的,不过原料是绢布之类。
“师父,徒儿这卷《**心经》,可是搜罗许久,绝对的全本。”
我脸一黑,这也叫大礼?斜眼一瞥曹cāo,他脸上似笑非笑,不知所思。
“经末还有十位仕女chūn图,师父你看这图中,窈窕者三,丰盈者五,另有二人,乃是胡女,虽然姿容迥异,却是chūn兰秋菊,各擅胜场……”曹丕得意地翻开卷轴,向我展示着。
你还能再无耻点儿么?我已经听不下去了,不枉先遭门客欺,又被老爹踢,脑子都长在猪身上了?这要把些花花绿绿的小娘儿们都带回去,阿樱还不生吃了我?你应该……嗯,私下请我过府去……传授武艺。
随便扫了一眼,扭去看向右边体格壮健的:“子文,你倒是越来越雄壮了呀!”
曹彰嘿嘿一笑,双子捧着一支黑sè马鞭:“师父,弟子有名驹一头,唤作‘绝尘’,乃是西极名种,善能rì行九百里,愿献于师父。”
“西极名种?可是乌孙天马?”
“正是此种。”
我微微动容。
西汉时,武帝好名马,好事者张骞同学记着这事,就从乌孙国弄回数十匹好马,武帝见之甚悦,赐名天马。后来他舅子李广利又历经难苦大战,从大宛得了一批汗血马,其汗如血,更加神骏,武帝遂更名乌孙马为西极马,把天马的名号让给了宛马。
曹cāo忽道:“子文,你真舍得将此马送于飞帅?”
曹彰道:“孩儿愧无长物,仅此一马,可表寸心。”
曹cāo转头对我道:“飞帅,此马乃天子御马,去年才赐给彰儿。其名声虽不及汗血宛马,脚力速度却均属上乘,实不下于天马异种。吾历年所乘,唯昔rì‘绝影’堪可比拟。”
这么珍贵?绝影我听说过,那就是汗血宝马呀!宛城之战,要没这匹马死力相助,曹cāo早就死于张绣乱军之中了。
“我也久闻绝影护主之名,愿求一观。”
“哦,绝影当夜疾奔数百里,又中了三箭,伤了筋骨元气,不宜再上战场,回许之后,我就不再骑乘,把它供养在御厩里。去年中,老病而故。”
“可惜!可叹!”我叹惋一声,这等世所罕见的名马,结局也不过如此。
“不过,这五年间,吾已让其配种,存活三匹,”曹cāo摸着胡子看我,“吾今所骑爪黄飞电,便是其一,飞帅若喜欢……”
“不,不,丞相你误会了。我只是感概一下,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那等良驹,不能zì yóu驰骋,伴随主人沙场决胜,想必也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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