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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宴品着茶，头也没抬，淡定地说道：“不了，本君怕死。”
红叶俏脸一黑：……
呃……有您这么当师兄的吗！
…
“帝烨！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姬九歌几乎是一脚将殿门踹开。
“嘘！”帝烨连忙抬起手示意她噤声，一脸好笑地看着睡在软榻上的小丫头，“睡得可真沉，你娘亲这么大的踹门声都惊不到你。”
姬九歌走了过去，抬起手给女儿下了一个阻隔声音的结界，目光沉冷地看着帝烨，“你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吗？”
帝烨当然知道她指什么，勾着嘴角，噙着一丝熟悉的淡笑，走到一旁，拿起茶杯给她倒了茶，“本座只是做一件身为父亲应该做的事情。”
他递给她一杯茶，然而，她抬起手一挥……
呯——
茶杯落地而碎。
帝烨的凤眸一暗，紧紧地盯着她，“只听说灵王命中无情根，却没听说过……原来灵王的心是冷的。”
姬九歌也不去理会他话里话外的指控，眯了眯美眸斜睨他一眼，说道：“原本，众人皆知圣女的生父是一凡人，这件事情没什么，因为圣女要出生只能有本尊如此选择，与所爱的男人剩下爱情的结晶，这几乎可算是一桩美谈，我们的生命那么的漫长，一个在不存在的父亲，不会被人多么铭记，他们会淡忘，只记得圣女身为灵界少主高高在上的身份。然而，一旦让人知道她和你之间是父女的关系，从今以后，不管是一年……千年、万年，圣女的身世都会被人时刻记得……记得她是天君的私、生、女！”
他看着她，看着她从最初的冷静到现在的激动，水润的美眸微红……
渐渐地知道，凤九歌可以在他面前掉眼泪，而姬九歌……她不会。
可是，他希望她当凤九歌，至少在他的面前，做以前的凤九歌。
拿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最终，他克制着去轻抚她眼眸的冲动，薄唇紧紧地抿了抿，目光紧盯着她，“如果莲华是私生女，那么这个仙界将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孩子。”
他嗓音醇厚低沉，继续说道：“莲华曾是我们的嫡长公主，以后，只要你愿意，她依然可以是仙界名正言顺的嫡长公主。”。
她楞了一下……
第1187章 他倾身吻了上来，那么轻
随即会意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她长卷的睫毛微敛，眸底一黯，“呵！”
她冷笑一声。
帝烨挑挑眉看着她。
“帝烨，你身为天君，难道不知道你的天后乃是开山祖昭示的？那是天定的天后，无人可以改变，否则会遭到天谴！”
帝烨看着她，沉默着。
两个人在沉默之中看着彼此。
良久——
帝烨伸出手，缓缓地去触摸她绝美的、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她微微侧过脸，但到底是没避开。
男人温热的长指，在她冰润的肌肤上，触感熟悉得让她的心跳失去了最初的平稳……
她克制着心里的激动，让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叫“宇文烨”的男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将眸底的一股湿润敛去……
有些事情，已经回不去。
而有些人……也早就不是那时初见。
她闭着美眸，睫毛染着薄薄的水光，轻轻颤动，“帝烨……”
刚开口，还来不及斥责拒绝，就感觉唇上柔软的温热，那么地熟悉……
她骤然瞪大眼睛，男人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她瞪大了眼睛，一时也忘了应该推开他。
两个隔着中间的一张小桌子，他倾身吻了上来，那么轻和，那么柔软。
这个吻，没有如火的热辣，只如细雨般清润。
那么地轻软，却让人那么地……心下悸动。
仿佛回到了最初，初遇的时候，那令人措手不及的吻，那么突然，又那么生涩。那么笨拙，又那么令人心动……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推开他，他就已经先放开了她。
“你是灵王，生来无情根，可是，既有三生命数，又遇到的人是我，便是天道！便是天命！”他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伸出手轻抚上她的脸，“九儿，你摸摸你的良心，在燕国的时候，我可有辜负过你？”
她红唇动了动，可是他却猜到她想要说什么，径直继续说道：“若说天命，难道天命不知道我们有那么深的因缘吗？难道天命不知道我们生儿育女了吗？难道天命不知道我们深爱彼此吗？如果天命真是不知道，那么……本座便不敬这天道！”
姬九歌伸出手挥开了他抚摸自己脸颊的手，美眸恢复平静，“谁……跟你深情？帝烨，那都是过去……”
“是，过去，都是过去！”帝烨眯起凤目，“那么，你想一想，万一天后便是你呢？”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帝烨这次更大声地打断了她，“没有情根都可遇红鸾星动，这世上本就有太多的可能。”
她看着他。
良久——
她嗤的笑了一下，只是笑意并不抵达眸底，“距离开山祖显灵已经不远了，你登基一年期满时……届时，若不是呢？”
帝烨低笑，“那又如何？纵然天后是别人，那是天道选定的天后，没有任何人说过，天君必须娶天后吧？”
姬九歌一愣：……
这个……貌似并没有这个说法。。
帝烨看着她，“如果天后不是你，那么本座便永生永世不娶天后！”
第1188章 九儿，我爱你……这是天
“没有人规定天君必须迎娶天后，但是——”她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每任天君任职每一万年便要造天道一次大劫作为考验。而那时，唯有受开山祖赐封并授予开山仙法的天后，方能助天君渡过天劫。”
换而言之，是这样的事实，使得天君必须迎娶命定天后。
“一万年……很长久了。”他看着她，“如果人生中没有你，活十万又如何？如果人生中你，只活一天都觉得满足。”
她怔怔地看着他。
他勾唇轻笑，眼角却藏不住一丝苦涩，“本座以为……我们的那一世，足够你懂得本座的心了。”
世上若无九儿，他又何必眷恋世间。
姬九歌眼眶一红，克制许久才没有抬起手去触摸他，而是僵硬地撇开了脸，“对不起……那是前世，不否认，凤九歌爱宇文烨，然而姬九歌并不爱帝烨，你既是天君，就该为六界负责。以后切勿再任意妄为……”
她起身离开。
这次，他没阻止。
她走到门前的时候，听到他猛咳了一声，她顿时挺住了脚步，转身看了过去，只见他连忙掏出了袖子里的手帕，咳出了一口鲜血……
“你怎么了？”她一个闪身来到他的身边，看着那刺目惊心的鲜血，伸出手迅速地扣上了他的手腕，“你的内息怎会如此紊乱？”
这是严重内伤发作时引起的内息状态。
她眯起了美眸，“帝烨！你到底做了什么？！”
帝烨神色淡淡地将手帕擦了擦嘴巴，放到了一旁去，眸子抬也没抬，“本座做了什么，与灵王何干？”
姬九歌一捏拳头“好！你不说是吗？那么给你炼丹药药圣一定知道，你不说，本尊就去问他！”
她转身大步地往外走。
可是没走几步她就迈不出去脚步了，被他紧紧地从身后抱住，她的背贴在男人温厚的胸膛，她挣扎了一下，却被他的一双健臂紧紧地搂着，无法动弹半分。
“帝烨……”
“九儿。”他开口，嗓音嘶哑，藏着苦涩，“若是换了你，让你忘了爱我的感觉，忘了那么令人心动的感觉，你舍得吗？还是说你元神归位了，就真的可以不爱了……可是，我做不到，我舍不得忘记面你的感觉，我舍不得不再爱你……”
姬九歌瞪大了眼睛，“你……你简直胡闹！”
她早该猜到的！
他压根没有把感情交给彩盒！
所以，他才会遭到了彩盒的反噬，单凭他是仙法高强的天君，如此抵抗彩盒的吸收感情，掩人耳目，必然会身受重伤！
“若爱你是一件胡闹的事情，我已经胡闹了一辈子，想要一直胡闹下去，纵然你不陪着我一起胡闹，我也要继续……”他抱着她，双手缓缓地收紧，越发紧紧地抱着她，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肩头，声音喑哑，低沉，“九儿，我爱你……这是天道都控制不了、改变不了的事情。”。
她怔怔地站着，不言不语，背对着他，睁着眼眸，清润的眼泪却无声地缓缓滑落……
第1189章 帝烨找了一个猪队友
“为了我，不值得……”她红唇轻颤。
他扣紧了手，将她牢牢抱住，“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可是我要你活着，一万年太短了，我要你十万年，二十万的活下去……帝烨，哪里生离，也总好过死别。”
他松开了她，伸出手握住她的双肩，将她慢慢地转过身来，他伸出手勾起了她细致的下巴，俯首吻上了他的脸颊，轻轻地吻去了她清润的眼泪。
微咸的泪水，混着嘴里余留的甜腥味儿，五味陈杂。
“如果有些事情比爱辛苦得多，我宁愿……从来没有和你相爱过。”她拿开了他的手，转身大步走出去。
身为神，千秋万载的生命，太过漫长。
凡界的人生，于他们而言，只是须臾数十年，无论是生是死都不会太漫长，整个天下，少了他们都造不成多大的影响，哪怕是帝王将相，至多也不过的朝代更替。
然而，他们不同，关乎天下苍生，如何能够如此儿戏？
死别总是大于生离，漫漫时光，她宁愿寂寞地想念着他，也不要在往后的数万年里悼念着已死之人。
“若你抱着想要和本尊再续前缘的心思留在灵界，那么，本尊劝你早日回仙界吧，你放心，六界明珠本尊仅凭一人之力也能找到，定不误拯救圣女。”
…
正殿，红叶眼巴巴地等着，看到尊上回来了，连忙提醒一旁的药圣，“君上，我们尊上回来了……”只是脸色似乎比离开的时候还冷沉？
难道是打架打输了？
“其实，本君倒是觉得天君做的这件事情，合情合理。”花子宴看到姬九歌回来，抬眸看了她一眼，“无论如何，她是天君之女，这是事实，而在人界，她是你们帝后二人堂堂正正的嫡长公主，并不是什么可耻的身份，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姬九歌对此没有再置喙一语，看了他一眼，说道：“师兄，灵界橙明珠已经寻找到，接下来我要去人界，寻找人界的蓝明珠，我不在灵界的这段时间，还烦劳师兄有空的时候能来灵界照看一下莲华。”
花子宴点点头，“你放心吧，帝烨和你同去吗？”
“不用，我一人足以……容逸会跟我一起。”
花子宴眯了眯眸子，凡界那一世，他和容逸也算是挚友，只是元神归位之后，倒是淡了几分交情。
“那帝烨呢？”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没看她，只是继续说道：“时间不多，你和帝烨也该早些孕育圣女的同胞。”
“呵呵。”姬九歌笑了一声，“师兄，你是不是一直不知道，每次你心虚或者说谎的时候，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