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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个孩子……
终于没了……
连同他们的爱情……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宫主！”星儿崩溃地放声大哭，“狗皇帝！狗皇帝……有朝一日……必要你以命相偿！”
楚漫天站在一旁，背手而立，面色冷峻，终于，在看到了伫立于院墙上的那一道清冷的身影时，手……骤然握紧！
花子宴……
今夜之后，不仅凤九歌与师兄，就连花子宴与他，也已形同陌路……
第521章 入葬皇陵，赐号“莲华长公
冷冷的晚风，冷冷地吹袭。
他伫立在高高的宫墙上，可是，心更寒。
当他能够顺利来到凤鸾宫的时候，心里就有预感了，没有想到真的……还是晚了一步！
一直到现在，花子宴仍然不敢相信……
心里还曾经期盼过，那只是楚漫天和炼如蝶的一厢情愿，宇文烨此人，行事向来霸道，登基以来也未曾见他向何人妥协过什么。
更不可能用自己的孩子……
可是，任由你如何如何的想不通，他也都做了，确确实实的都做了！
心口痛的几乎要裂开，他不知道小九一个人带殿内，被人按着手，按着脚，强行的灌药时，心里有多感觉……孤独无助。
曾经的情爱繁华，是宇文烨给的。
如今的无力反击，也是宇文烨给的。
曾经的幸福如蜜，是宇文烨给的。
如今的伤痕累累，也是宇文烨给的。
就这么一个人，让你尝尽了人生胜也他，败也他的滋味。
花子宴在风中，如来时的默默，转身离开。
今夜之后……
无论宇文烨有任何的理由，这笔血债，已经给他和小九造成了天涯般的断层，断层里都是血和泪，今后哪怕是用尽了全力，都再也……游不到对方的身边了……
嬷嬷和宫女帮凤九歌收拾完，楚漫天从宫外带来的两个女大夫已经进去了，会很好照顾她。
其他的人，都被强行带了下去。
御林军退下了。
楚漫天在花子宴离开了之后，不知何时也没了踪影。
凤鸾宫的院子里，灯火明了一夜，陪伴着孤独夜灯的，还有那一道挺拔的帝王之影……
这一夜，他伫立在风中，没有离开，亦没有走近，就那么远远地望着同样亮了一夜的内殿，再也无法轻易的接近她，可是，就那么远远的注目着，他也感觉到，自己看到了她，就在面前。
因为，
风里是她，
夜里是她，
喜时是她，
悲时是她，
浓烈是她，
平淡是她，
往后余生，
目之所及，
皆是她……
秋露浓重，打湿了他身上的衣服，头发，染了他一身狼狈。
…
翌日。
整个凤鸾宫，就像是终于被解禁了似的，一切都恢复到了自然。
凤九歌醒过来的时候，却是第二天的傍晚。
她睁开眼睛，却是眸底空洞。
“娘娘……娘娘……”晓红怎么喊，她都没有给予回应，脸色无喜无悲，就像是一个活死人，“娘娘……”
晓红和叠青跪在床边哭，怎么也舍不得提醒主子，小主子没了……
可是，她们知道，即使不说，娘娘也是知道的。
“娘娘，娘娘您别难过了，陛下已将小主子引入了皇家陵墓，她以后也是有名有主的人了……”
五个多月的胎儿已经成形，所以是被引产的。
孩子已经被带走，今日上午入藏皇家陵墓。
“……是个女孩儿……陛下让她位列皇族族谱，嫡长公主的身份，赐号‘莲华长公主’。”
“莲华”于佛经中有大千世界的意思，代表着自由，佛经上却又记载，第十地菩萨生于摩醯首罗天王宫，坐于宝莲华王座而成佛，遂，亦有飞升重获新生之意。
第522章 风雪中，他一袭红衣向她走
“陛下赐这个谥号，可见他心里是有公主殿下的，也许他有什么苦衷……”晓红哭着说道。
床上的人，依然一动也不动，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可是，终于见她，清澈的眼泪，沿着眼角缓缓地落下……
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凤九歌的所有感觉都还在，但是，她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不会吃饭，不会走路，如同行尸走肉，如同活死人。
皇帝每天都来，但是，一口饭都喂不进去。
只好下令，让侯爷进宫，让逍遥王进宫，让花神医进宫……几乎所有凤九歌在乎的人，都让进宫。
逍遥王来了，几乎每天都来陪着，花神医特制了补药，每天给她喂药液，这样她能吞下去，能够维持住生命。
可是，侯爷一直没有来。
第三天的时候，侯爷才进宫了，却依然没来凤鸾宫，而是像皇帝递上了辞掉侯爷这个空头衔的位置，从此离开燕京，祈求寻找一个风景秀丽的乡下颐养天年。
宇文烨兴许是心中有愧，答应了。
可是，侯爷依然没有去凤鸾宫看望凤九歌。
倒是太后，沉寂了三四天之后，终于去了凤鸾宫。
遣退了旁人，她坐到床边，握住凤九歌的手，“烨儿……他是怀着爱做这一切，所以，你别恨他……你振作起来，养好身体，你们还可以再有一个孩子……”
至少，要为宇文家、皇室，留一个后。
最心酸的，就是当母亲的心。
太后此时有多痛，她就知道凤九歌有多痛。
“如果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一切，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往前看，珍惜眼前的人……”
太后说完。
回复她的，依然只是一个双眼空洞，没有丝毫生气的凤九歌。
她就像是走入了一个走不出来的黑洞，剩下了无止境的黑暗和孤寂、沉默。
无论谁陪伴在身边，她都不会再给予任何的反应。
日复一日，凤九歌没有任何好转。
皇帝似乎也终于厌烦了，只是每隔三四天才会来凤鸾宫看她一次。
半个多月过去了，随着初冬渐至，花园里的曼珠沙华已经开到萎靡，冷风里卷着一丝花香。
在曼珠沙华彻底花谢的那一晚，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了，飘零着染白了凤鸾宫。
在这个雪夜里，铺着一层浅浅白雪的凤鸾宫，迎来了一个男人。
烛光映照之下，他身姿修长，一袭红衣，黑发自然的披散在身上，只懒懒地用一根晶莹剔透的玉簪轻挽起了一些，映着他绝美风华，倾尽盛世的俊美容颜。
他推着木制的轮椅，带着她在庭院前看雪花飘落。
如几年前他们初识的那一夜般，白雪纷飞。
宫女给她穿着厚厚的棉衣，她安静地坐在轮椅上，有一件很厚很大的动物草皮披风盖在她的身上，冷风之中，她浑身都是暖的，手也是暖的……
他从披风之下，牵起她的手，紧紧地握着。
低下头，他迷人的绯唇贴近她的耳畔，“小九，别怕……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别担心，都交给我来安排……”
第523章 今夜，让你再为我沉醉一次
殿内加了好几个无烟碳的暖炉，覆盖了冬日里的寒冷，让她在里头也暖融融的。
他走了进去，示意宫人都退下。
她坐在软榻上，四周无物，只有她一袭白裙在软榻上自然地垂散开来。
他坐了过去，伸出一手轻轻地拥着她，埋首在她的发间，轻嗅着她沐浴过后的淡淡清香，她的头发还是半湿的，他的薄唇，轻轻地吻过她清香的头发，伸出手拿起了一旁干净的毛巾，一点一点地、轻轻地擦拭着她的头发。
这样的事情，在他做来，也是充满耐心的。
一直到将她的头发擦拭干，他拿过了一旁的桃木梳，替她梳理着长发。
将这一切都做好了，他才放下了桃木梳，下了软榻，弯下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转身走向了内殿。
将她放到了床上，他抬起手将床幔放下，然后，脱了鞋，解下了外衫，躺到了她的身边。
偌大的床上，两个人躺着，就像是以前每一夜情深的缠绵一样……
他温热的唇，轻轻地吻在她的额头上。
烛光浅淡的映照，透过了淡紫色的床幔，映了进来。
他看不清她的眸光，却知道她睁着双眸。
没有焦距的眼眸，没有他的倒影的眼眸。
“三十七天了……九儿，我想过，你会恨我，恨透了我也好……可是，我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你连你自己也恨了，所以，你自我惩罚。”
他抬起手，在她的身上轻抚着她的长发。
她一定恨她对他的信任。
所以，将灾难和杀戮，带给了那个无辜的孩子。
他拥紧了她，无数次的想要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可是，一切都已经做了，她也已经痛了，结局都没办法改变，何必让她再痛一次。
他的选择……
“这么多天了，你一眼都没有看过我，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过……可是，我还想要听你再说一次，你恨我。”
但是，这只是一种奢求。
他宇文烨，仿佛在她的世界里已经死了一般。
不复存在了。
“后悔了吗？后悔爱我了，后悔信我了……可是，九儿，以后你依然是我宇文烨的皇后，依然会成为我宇文烨的孩子的母亲……从今以后，整个皇宫，依然只有你一个皇后，你可以恨我，狠狠地恨我……”
他说着，薄唇吻过她的嘴角。
吻过她丰润而冰凉的唇瓣。
温热的指尖，在她柔软的腰间，将那一条轻打了个结的衣带拉开，她的衣裙松开了，他的指尖，伴随着他的吻，从她柔软的唇，从她尖细的下巴，从她雪白的脖颈……
白色的衣裳，最好的棉衣布料，柔软的在他的指尖撩动之下，缓缓地滑落。
他说：“你说过，我是你的那一杯最浓烈的酒，经我之后，再无他人……今夜，就让我这杯酒，让你再为我沉醉一次……”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的唇，没有放过她身上的任何一寸……
蚀骨的纠缠，伴着红烛的烛泪，燃了一整夜……
可是，明明那么爱。
在那一刻，感觉也是那么巅峰快乐，为什么心却越来越疼了？
从未想过，原来爱着她的时候，心会一边满足着，一边任血淌着……
第524章 她再次怀孕，他欢喜到悲凉
这是他要的结果。
她恨着他，恨到骨子里。
哪怕余生相处，也不会再正眼看他。
因为伤太深了。
如此，许久的许久，也许，她会终于发现他“变”了，变得越来越不像记忆里的那个宇文烨，但是，她依然不会知道，他早就离去，而只是觉得，变了，彼此都变了。
又或者是，许久许久的以后，当她终于知道了一些真相，知道他已经离开了，也不会想他们彼此深爱时的那么痛。
至少，她的人生还是他的。
她不会因为他，悲恸到走向她承诺的同生共死。
因为对于那时的她而言，宇文烨已经是记忆里，只是曾经深爱过，却也深深恨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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