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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嗯，出去吧。”宇文烨说着，目光直直地看向了凤九歌。
青鸢后退了两步，转身走了出去，将寝殿的门关上了。
宇文烨的出现，让凤九歌感到有一丝意外。
今晚，他显然是不想见她的，不是吗？
“陛下……”她朝着他微微欠身。
宇文烨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臂，然后握住了她的手，随即剑眉紧蹙，“你的手儿怎么这么凉？”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没事，刚洗过手。”
春天的夜晚尚有一股寒意，他让她在殿外站着候了两个时辰，这会儿不是明知故问吗？
宇文烨两手包裹住她的两只小手，轻轻搓了几下，又凑到唇边吻了吻，接着继续给她捂着手儿，“感觉暖和些了吗？”
她抬眸，对上了他认真的神情，对上了他深邃却又似潋滟着柔和的凤眸，那一刻，她竟有几分心动……
第39章 若你介意，朕便不再选
记忆里，那人漂亮的凤眸盯着她的时候也是这么柔和缱绻的。
“皇后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朕？”男人磁性的嗓音，以及趋近的温热气息让凤九歌猛地回过神。
“臣妾只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她微微垂眸，浓卷的睫毛掩饰住了她眸底一闪而逝的落寞。
有的人，已然逝去。
即使世上再有神似的人，也不可能是那个人。
宇文烨伸出手，骨节分明的长指轻勾着她的下巴，微微一抬，两个人的目光相对，他低下头，在她的粉唇上啄吻了一下，“这就受宠若惊了？难道这段时间，朕对皇后不够好吗？”
“不是……”她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男人的唇已经贴了上来，肆意贪婪着她的芳香。
她嘤呢一声，在他高超的撩动之下，不由自主的，浑身都有些发软，他的手牢牢地扣上了她的柳腰，一眨眼儿的功夫，他便已经将他拦腰抱了起来，大步地走向了寝殿里的大床……
一夜，芙蓉帐暖。
翌日，天色还未亮，宇文烨又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凤鸾宫。
凤九歌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有的时候非得弄得跟她偷…情似的，来凤鸾宫的时候，总是那么偷偷摸摸的？
这一天，凤九歌依然按照宫规，一早就先去给太后请安。
然而，出乎意料的，这一次太后不仅没有为难她，还挺客气的请她入座，之后，便跟她谈及了甄选秀女入宫以及宇文烨选妃的事情。
“你是皇后，等秀女入宫之后，你少不得要安排，让选妃的事情顺利进行的。”
这些事情，历代来都有条陈，凤九歌也不怕做不来。
只是，太后跟她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总盯着她，这无非就是要看看她的态度。
所以，凤九歌规规矩矩地应下，无论是从话语里还是表情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
晚上，宇文烨摆驾到凤鸾宫。
“听说今日你去昭宁宫，母后已跟你说了甄选秀女入宫的事情？”
“嗯，母后嘱咐臣妾待秀女入宫之后，协助陛下选妃事宜。”她一边帮他将外衫脱下一边说道。
宇文烨看着她将衣裳往一旁放下，待她转过身来的时候，他伸出手轻轻地勾着她的下巴，“皇后如何看待此事？”
凤九歌眉目柔和，声音平平淡淡毫无起伏，“历代帝王登基之后，甄选秀女入宫填充后宫事关皇室血脉，乃是大事。”
他勾着她下巴，微微使力一捏，让她的美眸对上自己的目光，“即使其他的女人与你分享着朕，你也不介意吗？”
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她有些错愕。
“陛下……”她抬眸看去，男人俊美刚毅的面容映入眼帘，那微挑的剑眉彰显着他此时谈不上愉悦的情绪，她张了张小嘴，“陛下，臣妾当然……”
他抬起手指，轻轻地摁在她唇上，打断了她还未说完的话，邪魅的凤眸幽沉紧盯着她，“皇后，若你介意，朕便不再选妃。”
第40章 你的心里，到底有谁？
“陛下……”凤九歌着实震惊！
选妃乃是新帝的大事，岂是他所言的如此儿戏？
何况，他这话究竟何意？
是为了试探她吗？
“陛下多虑了，臣妾为后宫之首，为陛下填扩后宫也是臣妾的职责，臣妾岂会介意？”她微微低头说道。
“为何不介意？难道你不想将朕据为己有吗？”他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一抬，两个人四目相对，他盯着她的凤眸逐渐幽冷，“还是说，朕于你而言，没有半分分量？”
凤九歌直视着他，嘴角勾着一抹浅笑，眸底却有些轻讽，“陛下想要什么样的分量？”
他于她而言，非常重要。
因为他是她要在这座牢固的宫城里撕出一道口子救出沈离澈的那双”铁手“。
他于她而言，又没有半分重量。
因为她和他之间，有着沈家江山被夺、有着姑母之死的深仇大恨。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与他之间，不会有半分情分。
如此，他的问题，不觉得好笑吗？
撕开了这一层丑陋的纸，他们之间就只能剩下了种种不堪。
“罢了……”他盯着她好一会儿，突然嗤的低笑一声，松开了手，走向了床上，“朕方才只是与皇后玩笑，果然皇后有一颗容人之心，作为一国之母，这一点很重要，朕便也放心了，过来吧。”
她眸子敛起了那一丝寒意，心底却嘲讽得紧。
果真是试探她的吗？
她转身走向了他，被他伸出手扯入了怀里，两个人一同倒在了床上，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掌心轻贴在她的侧脸，低头擒住了她粉润的小嘴。
这个吻，很粗暴。
就连后来，暴君的攻城掠地般地狂烈，没有给她任何一丝回击之力。
一场剧烈的云雨之后，宇文烨将她拥在怀里，手轻捂在她的左心口，他说：“你的心里，到底有谁？”
她紧闭着眼睛，没有回话。
与宇文烨之间，最不能谈及的，便是男女之情。
…
甄选秀女的事情，在皇帝下旨之后全面开始。
过了半月，秀女入宫。
秀女入宫的第二天，就是皇帝选妃的日子。
无论秀女入宫前的出身是什么，此时此刻，她们的地位都同为秀女。
此时，容貌起到了极大的价值，唯独如此，才能更吸引陛下。
下午的时候，皇帝宇文烨出现在后宫，来到了秀女们的住处，皇后陪同。
历朝来，皇帝选妃并非同一个章程，有的是事先就编排在选妃的名单里，有的则是皇帝一时看上眼，点名晚上侍寝的。
不知道宇文烨是哪一种？
凤九歌心里不无好奇。
到了秀女入住的庆和宫里，宇文烨入座之后，凤眸扫了在场的秀女们一眼，薄唇勾扬，笑容魅惑，迷得那群少女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眼中浓浓倾慕之意地偷窥着他。
百名秀女里，先由刘公公挑了挑，都是容貌出色的，选来选去留下了二十个秀女，其他的秀女都被遣退了。
此时，宇文烨看着她们说道：“排好队，让朕看看你们有什么过人之处。”
第41章 今晚侍寝的秀女。
此话一出，秀女们纷纷跃跃欲试。
多半是琴棋书画，歌舞也有之。
各自施展才艺，场面壮观，但是，凤九歌莫名地觉得……
宇文烨耍猴似的耍着她们？
只是，耍够了，该来的正事还是无法避免的，宇文烨必然会从这二十个秀女里选妃。
待日暮之时，秀女们也秀完才艺了，宇文烨招了刘公公凑近说话，然后站了起来，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凤九歌，“皇后，今日陪朕一同在乾清殿用晚膳吧。”
她垂眸，乖巧地应道：“是。”
他们刚走，刘公公就宣道：“奉圣上口谕，秀女田芬芬今晚前往乾清殿侍寝。”
那时，宋淑绮就站在一旁，闻言捏紧了拳头，瞪向了田芬芬，几乎要将一口白牙咬碎了……
她没有想到，在这些秀女里，自己竟然不是第一个被陛下点名去侍寝的人！
…
“皇后对于今日的选妃结果，可还满意？”途中，宇文烨问道。
凤九歌抬眸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陛下满意，臣妾就满意。”
“皇后还真是温婉娴淑！”宇文烨轻哼一声，甩袖先走。
在乾清殿用了晚膳，凤九歌知道田芬芬会过来侍寝，所以，便早早地回了凤鸾宫。
晚上，青鸢伺候她沐浴完，见她极沉默，不禁有些担忧：“宫主，您……还好吧？”
凤九歌回过神，抬眸看向了她，“没事，只是在想点儿事情。”
“那么宫主在想什么？”青鸢一边问着一边取来了衣裳给她穿上。
凤九歌蹙眉说道：“今天你没注意到吗？点名田芬芬侍寝的时候，宋淑绮的脸都黑了。”
青鸢想了想，点点头，“是啊，我还以为今晚侍寝的秀女会是宋淑绮……”
毕竟，这么多秀女里，就她后台最强。
有她爹爹宋将军，还有太后的宠爱。
至于田芬芬，她是前朝归顺新朝的礼部三品主司大人的女儿罢了，虽也是官家小姐，但是，那是前朝旧臣……
宇文烨此举，恐怕还有别的意思。
凤九歌回了寝殿，将事情都琢磨了一遍，说道：“宇文烨这是要抬举旧朝臣子的女儿，来压制宋淑绮，但是，有太后在，这件事情想必也不会太顺利。”
“我觉得，如此也好。宋淑绮入宫，肯定会给我们找麻烦。此时，田芬芬先侍寝，以宋淑绮的性子，现在最想要收拾的人，一定是田芬芬。”
被一个身份远不及自己，容貌也远不及自己的田芬芬压在了头上，宋淑绮不发飙才怪。
凤九歌回到了床上，“等明日看看情况便知。”
“嗯，宫主，那您就早日入寝吧。”青鸢帮她将床幔放下来拉拢。
夜色深沉，烛光映帘，四周寂静着，可是，凤九歌了无睡意。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心里莫名地烦躁。
脑海里，竟反复地出现昨夜宇文烨说的那句话：
若你介意，朕便不再选妃。
如果她当时说介意，那他要作何回应？
不是说君无戏言吗？
他若不是为了试探她，她说介意，那么他是不是真的……不再选妃？
突然，她自嘲的一笑。
自古以来，没有不爱美人的男人，更不会有独宠一人的帝王。
第42章 田芬芬求见皇后娘娘。
翌日辰时，庆和殿。
乾清殿的公公过来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秀女田芬芬温婉贤淑，秀外慧中，甚和朕心，赐封正四品美人，赐住芳华阁，钦此——”
“臣妾谢陛下恩典！”田芬芬跪下听旨完，娇艳的小脸上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接过了圣旨起身，在众多秀女嫉妒的目光注视之下，她欢欢喜喜地去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跟着宣旨的公公前往芳华阁。
后宫的风吹草动都躲不过凤鸾宫那边的耳目，午后，待田氏入住芳华阁之后，消息也就传开了。
“娘娘，田氏被赐封四品美人，入住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