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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英绿抬起头道:“还有那个锦嬷嬷,现在如何?”
英绿与影十目光一对,同时侧过脸去。
“行,”影十清了清嗓:“但是莫要与王爷讲。”
第三十六章
那日姜正妃去了清语阁; 齐王并未见她,天寒地冻; 她独个站在院中,直到天色黑透; 人都站不住了,倒在雪里,书房内才传来了话,叫她回去。
锦嬷嬷后背和腿上挨的那两下,到现在走路都还费劲儿,一拐一瘸的。
英绿板着脸,没有一丝开心的样子; 这样的惩处哪里够她消气。
“王爷也忒偏心了,我们主子受了那样的委屈,姜正妃就在站那么一会儿; 就无事了,还有那个锦嬷嬷; 一巴掌把我脸都快抽歪了!”
英绿气呼呼地指着自己的脸; 元小芫不由轻笑; 那边面罩下的影十,也扬起了嘴角。
“主子还笑的出来。”她撇了撇嘴。
元小芫心里多少是不舒服的,她没有说出来; 若无其事一般,在心里劝着自己,齐王是有难处的。
记得那次他酒醉时; 无意中提到过翰林院大学士,那姜可柔的父亲,便是在翰林院当职的。
朝中之事她不懂,想不到这当中的联系,索性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总之,齐王能做到如此,已经是待妾室不薄了。
英绿多少还在埋怨,元小芫支开她,叫她去外屋拿点炭火,再沏一壶茶来。
里屋就剩她与影十,她压着声问道:“王爷身子可还好?”
影十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后,小声道:“元侧妃那日齐王酒醉后的话语,以及吐血的事,切莫说出去半句。”
元小芫也点了下头,这点她清楚,就连英绿和张嬷嬷,都不知道那日的详情。
她随后又问了些话,影十含含糊糊,没有回答。
英绿速度很是麻利,不一会儿就端着热茶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你为什么叫影十呢?可有影一,影二影三?”
英绿好奇地问道。
影十的武力在齐王的是个影卫中排在最末,年纪也是最小的,可他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那你一直看着我们吗?我们吃喝拉撒睡,你是不是都……”
说到这儿,元小芫也不由看向了他。
影十连忙摆手,他自然不会说出,元小芫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传到齐王耳中。
“不不,王爷只是吩咐了要护住元侧妃安全,多数时候,我都是远远候着,并不知你们做了何事。”
“真的?”英绿认真地看着那双眼睛。
眼睛的主人再次用力点了下头。
英绿似是不信,还要追问,影十麻溜地站了起来,拱了拱手,火速离开。
清语阁暗室,齐王在药桶中闭目养神,额上冒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一层帘子将他与影十隔开,他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开口道:“不该说的,没有说吧?”
影十拱手:“只说了王爷允的那些。倒是元侧妃说,若是王爷需要,她也是通晓些医理的,可以帮忙。”
齐王缓缓睁开眼,嘴角不经意提了一下:“看来她是没有怨本王。”
叹了声气,又道:“还是管好她自己吧,若是没有要紧的,你也莫在她们面前露面了。”
暗室另一间屋内传来不耐烦的催促声,将二人谈话打断。
“说完了没啊,要说多久啊?多大的人了,还逼着老夫天唠叨……”
影十退下,鬼医挠着头一脸气愤,来到药桶旁的方桌旁,鼓捣着瓶瓶罐罐。
“之前你这身子骨都被老夫用药针催开,受不得凉风,叫你莫要外出,你还不听!”
齐王不语,像是没有听进去一般,眼神颇有些迷离。
鬼医扭头看了一眼,哼了一声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一点也不假,若不是你那个女子,你也不必再遭这份罪!”
“那雾医山庄可否继续寻?”
齐王饶有深意地看着那个忙碌的背影。
鬼医停了一下,尴尬地咳了两声:“寻不到你试试?”
一只地龙顺着骨缝钻进了齐王体内,齐王眉头紧蹙,良久后才道:“定会寻到。”
…………
一晃就到了开春,王府里除了张灯结彩那些必备之物外,并未见得有多么热闹。
英绿拿起翡翠宝簪,元小芫摆了摆手,指了指最边上那支毫不起眼的银簪。
“奴婢知道主子怎么想,可不是奴婢阿谀奉承,就是咱主子不刚睡醒不洗脸,头发松散的样子,也比她那张病恹恹的模样动人得多。”
英绿眼中满是自豪,元小芫白了眼镜中的她。
“一会儿去请安时,你莫要多嘴,精神头也装得差一些。”
英绿有些不解:“让她可怜咱们?”
元小芫摇头:“不是可怜,是看轻……”
“哦,”英绿这下明白过来:“让她觉得咱们过得差,她们便懒得盘算了。”
“嗯。”元小芫起身,看着朴素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下道:但愿吧。
姜可柔称身子不适,让元小芫在厅内等了半个多时辰,才露面。
一撩帘子,锦嬷嬷扶着姜可柔,姜可柔笑容可掬,看不出一丝不悦,如二人第一次见面那般,端庄贤淑。
锦嬷嬷也是低着头,脚下还有些不稳,看得出来,她刻意让自己走路不显得那么跛。
元小芫道了通开年的吉祥话,又毕恭毕敬行了礼。
姜可柔赶紧将她唤起,挥退了屋中之人,连锦嬷嬷也没留在她身侧。
英绿拭最后一个出去的,若不是元小芫对她了几次,她是不愿离开的。
屋内就她们二人,姜可柔还未出声,便潸然落泪。
“姐姐知道,妹妹之前受了委屈,对我颇有些埋怨。”
元小芫一听,连忙起身:“姐姐这话万万讲不得,是妹妹身边奴才行事出了差错,姐姐只是照章办事。”
“呜呜,”姜可柔一手拿着绢帕拭着泪目,一手招呼她坐下:“我那些时候整日在榻上,迷迷糊糊脑子也不清醒,不知下人报来了何事,便叫锦嬷嬷去瞧瞧。”
“唉,”她放下帕子,握住元小芫的手道:“那锦嬷嬷是宫里当过差的,素来严厉容不得一丝差错……”
元小芫懂,她这是在递话,自然接着姜可柔的话往下说着,全将责任推给了张嬷嬷,锦嬷嬷倒是那个受了委屈的。
“妹妹在别院可习惯?”姜可柔关切道。
元小芫点头,姜可柔眼泪看着又下来了。
“瞧妹妹近日里憔悴了不少,想来是那院子没人照顾,你身边那个也不过是个小姑娘,难免疏忽,不如从琉云院里挑几个中用的带去?”
“妹妹知姐姐惦念,就已心存感激,若是再从院里领人,那实在是不懂事了。”
元小芫哪里肯要,说着也润了眼角。
到底她也没敢要人,姜可柔说得多了,她就哭,一度还要下跪,说自己管教不好奴婢,不敢再劳烦。
越哭声还越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姜可柔在里面打她了。
出来时英绿面色沉重,那样子好像随时都要冲进去将元小芫救出一般,元小芫暗暗冲她眨了下眼,她才敢松口气。
初二这日,当是回娘家的。
姜可柔的马车一早便在正门候着了,一箱一箱的礼往车上搬着,十分气派。
元小芫早在前两日就吩咐英绿,将她自己的嫁妆拿了部分出来,去栾京几个上好的铺子里,置办了些东西,不至于回门时显得那般没有礼数。
按照规矩,一到柳府,是先去主厅拜见了姑父姑母,姑母与她许久未见,没说两句眼眶便红了。
柳文看起来也与之前不同了,儒雅中挂着些疲惫,想来那宗正寺卿也不是好做的。
喝了盏茶,元静没多留她,让赶紧去严氏那里坐会儿,说祖母前些日子便一直念叨着她。
刚下廊口便听到张嬷嬷喜不自禁的声音,唤着屋内的祖母。
祖母应了一声,很快便迎了出来,与元小芫双手紧握。
“祖母。”
元小芫甜甜地叫了一声,严氏婆娑着泪眼,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进屋后,张嬷嬷端来温热的花茶,元小芫接的时候,瞥见她手背上清晰可见的鞭痕,刚想开口询问,张嬷嬷立即使了个眼色给她。
严氏还不知元小芫被迁去了别院,张嬷嬷是怕她揪心,回来只道自己出错捅了娄子,没敢将那日的实情道出。
可即便她不说,严氏还是隐约觉察出了一丝端倪。
祖孙二人聊了些家常,严氏便将屋内人都散了。
一脸严肃的对元小芫道:“老实告诉祖母,到底出了何事?”
元小芫强笑地抿了口茶:“说来是我疏忽了,没摸清王府的规矩,叫张嬷嬷做了个香囊……”
“小芫!”
祖母敲桌道:“还瞒我,当你们不说,我就不晓得?陪嫁的嬷嬷被打成那样送回来,这主子能是受待见的?”
老人家说着便红了眼眶,叹了声气道:“张嬷嬷跟我了大半辈子,从未出过乱子,是那主母做了手脚吧?”
元小芫不想瞒,也不想祖母太过担心,便一言不语,继续捧着茶。
严氏道:“主母给侧房使绊子是常有的事,最怕不得正主的庇护。”
元小芫赶紧将茶放下道:“祖母莫要多想,王爷待我是不错的。”
“不错?”严氏才不信,扁嘴道:“你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说着严氏心疼得紧,一边抹泪,一边在元小芫手背上拍着。
元小芫反握住她,面上露出俩漂亮的梨涡来:“祖母可不知,我这是故意不敢多吃的,好多出阁的,年纪轻轻就宽了身子。”
“你呀!”严氏破涕为笑:“傻丫头,那多事生过子的妇人。”
说到生子,严氏又开始教育起她来。
“知道你不爱争抢,是个性子温的孩子,但在那府邸与人做侧,不知变通,一味由着性子可不成,张嬷嬷为啥出事,还不是你太软了,任人拿捏。”
元小芫只管点头:“祖母教训的是,小芫都记下了。”
“还有,”严氏顿了顿,这接下来要说的是床帏之事,她从未与元小芫讲过,也颇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几眼孙女,这才压声道:“你别总太拘着,男女之事时,该放便放开,男人喜欢。”
什么拘着放着,元小芫没听懂。
严氏看她这般反应,忽然又变了脸色:“王爷是不是还没摸过你身子?”
元小芫将头埋得极低,脸上也渐渐泛了红晕。
严氏不语,起身从柜中拿出个红木盒来,一打开盖子,里面是明晃晃的金银饰物,还有若干银票。
“这王府内多要走动,明里暗里都要打点……”
祖母自己手头上也没有多少,光她出嫁,就添了不少嫁妆,这些元小芫都是知道的,所以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肯收下。
直到主院派人来了,说正厅要开席了,严氏才松了手。
正厅内的紫檀八角桌上,满是可口丰盛的菜肴。
阖家皆落了座,只是元小芫没想,在回娘家的日子,还能见到柳玉和赵伊一。
第三十七章
赵伊一穿的娇艳; 整个人珠光宝气,一看便知是富贵窝里出来的。
一家长辈皆在; 二人也是面容和缓的做足了礼数。
只是多的话没有,偶尔身旁柳翕与元小芫轻声嘀咕几句; 很是亲近,赵伊一看着没来由觉得刺眼。
尤其是瞥见柳玉也时不时看向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