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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罗亦是叹了口气道:“古小姐真是命中注定有这一劫。”
原来凶手是火莲教的余党,火莲教是本朝第一大邪教,新帝登基的时候已经将火莲教铲除了干净,但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当年铲除火莲教时,所发的檄文就是由古从文所写,没想到火莲教的人竟然如此记仇,时隔多年,竟然报复在了古从文的女儿身上。
古家算是绝后了。
曹娇娇眸子暗了暗,道:“让青黛去古家打听下动静,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不要吝啬,另外,替我看看什么时候合适,我去给古大人还有古小姐上柱香。”
红罗道:“是,奴婢这就去。”
次日,曹娇娇就换了一身男子的衣服乔装出门,即使那日有人看见她的妆容,今日男子打扮,应该也是不容易被认出来的。
到了京城边缘小巷,曹娇娇下了马车,和青黛一起往里走,青黛昨日来过一次,已经认识了去古家的路,青黛一面带路一面道:“听说前几日来人众多,大约是从京外赶来的,今日可能要少些,于小姐也好些。”
曹娇娇来了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若是被那么多人看见了,免不了要议论她的,今日来人少些,自然对她来说是好的。
到了古家,大门敞开着,曹娇娇和青黛见院子里没人,主人家的可能在厅堂里,于是两人就直接去了厅堂里。
厅堂里,古夫人正迎客,那客人正是齐宣。
我欲与君绝(四)
齐宣已经不止一次来古家了,他是古从文的学生,多多照顾师母,是理所应当的,曹娇娇却和古从文没有任何关系,齐宣好奇,她来做什么。
曹娇娇像是没看到齐宣似的,上前对古夫人道:“古夫人,晚辈是曹家之女,曹娇娇,今日前来,想给古大人和古小姐上柱香,聊表心意。”
古夫人抹了抹红通通的眼睛,道:“原来是曹小姐,我记得我家夫君过世时,你同曹将军是来过的。如今独女出事,难为小姐还记得我们。”
“算起来,我与古小姐也是有一面之缘的。”
古夫人点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带着两人进了西厢房,西厢房做了祠堂,里头摆放着古家先人的牌位,如今又添了一位,曹娇娇想要说节哀顺变,却说不出口。
想起前世她要死的时候曹工亦是如此,若是让她对自己的父亲说出“节哀顺变”四字,她哪里说得出口。
曹娇娇分别上了两柱香之后,又同古夫人闲话了一些,多是安慰之语,另外嘱咐古夫人,若是有难,只管上将军府找她就是。
齐宣冷嘲热讽道:“曹小姐倒是古道热肠,不过家师之事,自有我操心。”
曹娇娇眉头微皱,“你的心意是你的,我的心意是我的,毫不冲突。”
齐宣对于曹娇娇的还击很是不悦,但是古夫人尚在眼前,他自然不能发作。
坐了小半日,古夫人说要留他们吃饭,他们俩这才起身要离去。
齐宣府中事务繁多,几次来此已是耽搁许多,而曹娇娇更是不习惯在别人家用饭,于是拜别了古夫人。
一起离去,免不了同行,青黛跟在曹娇娇身后像个木偶一样,不言不语,齐宣瞥了曹娇娇一眼,曹娇娇余光碰见他的目光,仿若未闻,一条小巷这么短,她却觉得度日如年。
假如上一世就是这样,没有缘起,那么她会不会不那么爱齐宣,她会不会重新寻得良人,会不会有了出世的孩子。
曹娇娇想起自己那无辜的孩子,心中阵阵刺痛,眼角不觉湿润。
齐宣以为曹娇娇是在为古家伤心,心道曹娇娇并不像传言中那么鲁莽野蛮,还是有几分善良的,若不是曹娇娇逼婚、退婚之事做的太过,让他那么久都抬不起头来,兴许他并不会这么讨厌这个姑娘。
不过好在他们的事在京中逐渐平息了下来,虽说是他一生的污点了,但是面上已经没有刚被退婚那几日那么难看了。
出了巷子的时候,齐宣冷冷道:“曹小姐记得你曾说过的话,你永远欠我的!”
曹娇娇沉默的点点头,她说了,会补偿他,自会补偿他,但愿此事终结,两人从此形同陌路,各自嫁娶,再不相干。
曹娇娇上了马车后,心里有些黯然,不知是因为古家之事,还是因为齐宣的态度。
齐宣父亲早逝,独留母亲孟氏,他们孤儿寡母的,再加上孟氏出身不高,所以这么多年来,齐宣没有少吃苦,在人情冷暖中长大的他,自然是自尊心更强,所以退婚一事,很难让他原谅曹娇娇,曹娇娇也知他性格如此,所以想尽量放低姿态,化解此恩怨。
这样,两人才能彻底断绝往来。
齐宣母亲孟娥性子温良,当齐宣受到外界欺压的时候,孟氏很少能为他出头,所以齐宣性子里,带有很强的攻击性,曹娇娇上一世心疼齐宣的一切,她知道齐宣所有的脆弱和不堪,所以倾她所能,默默的爱护着齐宣,这大抵也是齐宣为她动心的原因之一。
不过这一世,曹娇娇已经决定将齐宣视若空气了,不管齐宣再发生何事,都与她无关,只求能化解两人的恩怨便好。
***
回府的路上,曹娇娇想着,正好路过书斋,带两本书回去,打发打发时间,谁晓得书斋大门紧锁,青黛下去问,旁边的商户说,掌柜的家里有喜事,所以回家了,大约要关店三日。
曹娇娇只觉不巧,两次出门都没买到书,眼下只好回府之后去找爹爹要几本了。
曹工身为辅国将军,书房乃是府中重地,曹娇娇虽然某些方面上有些蛮横,但是并不是不明事理,所以她很知进退,曹工的书房,她轻易不会进去,看书这种小事,也就自己自己解决了。
曹工再爱护她,那也是有限度的,即使曹工可以为她拼上性命,但是绝不会以社稷为筹码,所以曹工也曾多次嘱咐曹娇娇,他的书房,不许她捣乱,曹娇娇也很听话,从小到大,都不会乱闯曹工的书房。
甫一回府,孙依依迎面扑过来,给了曹娇娇一个拥抱,“娇娇,总算见到你了,我可想你了。”
曹娇娇亦是笑对着孙依依,孙依依是三品怀化将军孙立的嫡女,孙立和曹工情同手足,两人出生入死多年,情分非比寻常,孙依依和曹娇娇同为将门虎女,自然是友好非常。
曹娇娇想起自己前世出嫁之后鲜少与孙依依来往,心中不免有些对好友的愧疚,于是满含歉意的回了个笑容,“怎的来我府上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可以好生款待你。”
曹娇娇是真心想和孙依依把酒言欢一场。
孙依依拍了拍曹娇娇的肩膀,爽快道:“咱姐俩谁跟谁,还讲那些虚礼?我刚随我爹和我哥从西北那边回来,直接就来了,我可是等不到今日知会你府上了,明日才能见到你。”
曹娇娇勾唇一笑,就是孙依依这种不做作的性子,让她十分喜欢,所以她们俩才如此交好。
曹娇娇又问:“依依,来都来了,不留下吃饭?”
“不了,我娘好久没见到我们了,今日先回家吃,明日再来找你。”孙依依一回头,正好看见和曹工并肩走来的孙文,便道:“我哥来了,我马上就回去了。”
曹娇娇也不做多留,只道:“我明日就去找你。”
孙依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伏在曹娇娇耳边道:“我给你带了礼物,有些被你姨娘收去了,有些我命人偷偷送到你院子里了,嘿嘿。”
曹娇娇倩然一笑,孙依依总是这样,每次逢年过节来她们家送礼的时候,总是明面上一份,背地里又给她准备一份,生怕王杏克扣了她的,其实以曹工对她的宠爱,王杏根本没办法欺负她。
孙文走来,看见了曹娇娇,问了声好,他面上有些害羞之色,因他常年在军中,不常见到姑娘家的,两人虽是儿时玩伴,也有两年没见了,如今见了曹娇娇害羞也是正常的,曹娇娇也没往心里去。
我欲与君绝(五)
曹娇娇和曹工一起把孙家兄妹二人送走之后,便对曹工道:“爹,我今日去看过古夫人了,一切尚好,只是古家空余她一人,恐怕心中亦是寂寞的。”
“恩,我知如此,不晓得古家有没有远亲,过继一个孩子来也是好的。”
“这我不曾问过。”
“爹就是说说而已,古夫人年长,此事自有想法,你可留下礼了?”
“自然,昨日遣青黛去的时候就留了银子,今日也留了一些。”
“恩,青黛那丫头是个会办事的。”曹工觉得曹娇娇也变的细心了,他自然不知道曹娇娇前世已在国公府历练了三年。
“爹,我还碰见齐国公了。”
曹工肩膀抖了下,一说到齐宣,他就想到曹娇娇无缘无故悔婚的事,半晌才道:“这件事是咱们做的不厚道,日后爹自会想法子补偿他一些。”
曹娇娇沉默了,若非有曹工的宠爱,她许下这诺言的时候,哪里有底气。
曹娇娇又换了话题道:“爹,女儿两次去书斋都没买到一本书,我想去你那儿挑几本。”
“随我来吧,正好你孙叔叔此次从西北回来,给我带了一些。”
到了曹工书房之后,曹娇娇的注意力转移到曹工桌上的一副画上,曹娇娇看着画上的美人,不自觉地将画剩下的部分一点一点的打开了,画的右上角写着“爱妻林皎”四个小字。
曹工任由曹娇娇看着她母亲的画,曹工时而看看画,时而看看曹娇娇,最后失神道:“娇娇,你越来越像你母亲了。”
曹娇娇赞同的点了点头,画上的女子与她真有八分相像,但是曹娇娇眉宇间多了分英气,和画中林皎的温婉柔美是截然不同的。
“爹,我娘她……真好看。”
曹工默认,林皎确实好看,林皎虽然是江南人,但是她的美名一度传到京城来,若非曹工先遇上了她,偏偏林皎又看上了他这专一木讷的性子,哪里轮的到他娶这样的美人。
多年过去了,曹工已不再当年那个年少无知的男人了,但是他对林皎和曹娇娇的爱,永远都不会变。
若非没有王杏这个意外,曹府怎么会有第二个女主人。
曹娇娇放下了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的容貌也是京城一绝,只是嫉妒她的人多,再加上她这容易受人诟病的性子,她在外的名声实在是不好。
“娇娇,你看看什么书你想要,我这里大多是经史子集,话本倒少。”
“爹,我哪里爱看话本,爹你这里的书正对我的胃口。”
曹娇娇做什么事曹工都很少拘着,所以曹娇娇看什么书他也不曾过问,只当曹娇娇很那些闺中姑娘一样,爱看郎情妾意的话本。
曹娇娇随手捡了本《梅花词》,这本书虽然破旧了些,但是几经修补,还没有烂,而且纤尘不染,想必是曹工经常翻阅的书籍,曹娇娇随便翻了几页,喃喃道:“语句清丽,倒不知是哪位大家所作,爹,你从哪儿得来的?”
曹工自曹娇娇抽出那本书时,心里就开始泛酸了,“那是爹和你娘,年轻时和的,并不是什么大家做的。”
曹娇娇捏着书的手,隐隐发热,“原来如此,那女儿借去读了,看完了再送过来。”
曹工点点头,“你拿去吧,爱惜便是。”
“女儿知道。”自己父亲的心头肉,岂有不爱惜的道理。
***
第二日,孙依依没有如约而来,但是派人送了信来,曹娇娇抖开了信,眨眼便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