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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有人奉剑前去。
曹娇娇接过剑,利索的抽出剑,剑鞘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曹娇娇将剑移到齐眉的地方,双指轻轻滑过畟畟剑锋,曹娇娇倒是跟曹工学了几套防身用的剑法,御敌效果自然是好的,但是舞起来不好看,而且杀气太重,不适合今日在殿上表演,于是她选了套花架子剑法。
曹娇娇舞姿矫健敏捷,好似天神驾龙飞翔,曹娇娇手腕轻轻旋转,宝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冷光畟畟,却与曹娇娇淡淡的身影相融合,银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个圈,曹娇娇的腰肢顺着剑光倒去,手腕直直向前,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曹娇娇本就有功夫底子,妙曼的身姿轻盈如燕,点剑而起,在燃灯的大殿中骤如闪电。
一道道银光殿中起,不管是懂剑或是不懂剑的人,目光都被曹娇娇的英姿给吸引去了。
就连在一旁近观的齐宣,亦是思绪紧跟曹娇娇,生怕视线慢一些,就错过了她下一招。
直至最后一招时,曹娇娇本打算挽个剑花出来便收剑。
曹娇娇心思一动,挽朵剑花之后将剑直直对准了齐宣,剑锋直逼齐宣的喉咙,他竟纹丝不动,不知是看的太入神了,还是太相信曹娇娇了。
曹娇娇脸上漾出一个妖冶的笑,蜡烛的柔光下,曹娇娇的娇颜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齐宣不自觉的伸出了手,想要采摘那芬芳。
观剑的人,此时却是眼睛一瞪,还好曹娇娇剑停的及时,否则齐国公不是完了!
剑舞虽好看,美人如蛇蝎啊。
曹娇娇收了剑,双膝跪地道:“臣女献丑了,望圣上责罚。”
赵治帝抚掌大笑,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啊,哈哈,舞的好,舞的好!”
赵治帝也曾御驾亲征过,对于剑法自然也是精通的,曹娇娇虽然是舞的好看不实用的剑,但是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出来,底子很好。
赵治帝道:“赏。”
曹娇娇又谢了恩,曹娇娇将剑还给了取剑的宫人,然后轻声对齐宣道:“此一剑,是赠你的礼。”
齐宣亦是跪退了下去,只是曹娇娇的话不时的在他脑海里响起。
以剑锋相对,是赠他的礼?什么礼,竟然这样子无礼。
是啊,有的时候曹娇娇也是真的想给他一剑。
接下来的表演,齐宣都没有看进去了,曹娇娇也是悠然自得的喝着美酒。
气氛轻松下来后,已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总不是评价歌舞菜肴,曹娇娇亦是不会加入她们的。
曹工和孙立同属武将,所以坐的近,孙依依就在曹娇娇右手边的那桌。
曹弯弯面前有个只剩一块点心的盘子,曹弯弯将那仅剩的点心拿到曹娇娇面前道:“姐姐,你舞的真棒。”
曹娇娇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她知道这点心肯定有问题。
曹弯弯见曹娇娇久久不接,便道:“姐姐,你我本为手足,我知道以前是我不懂事,这块点心就当我赔罪了,姐姐不吃,就是不愿与我和睦相处了,爹爹定是不愿看到我们姐妹不和的样子。”
曹娇娇心道,曹弯弯这才和孟柔认识多久,竟然把孟柔的那一套也学会了,不过曹弯弯毕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闺中小姐,虚情假意的话,说的一点也不真切。
曹娇娇接过那糕点,然后慢慢的拿到嘴边,曹弯弯正高兴曹娇娇要吃下去了,曹娇娇又将糕点放回了盘子里,道:“现在我还不饿,等会儿再吃。”
曹弯弯虽有些遗憾,不能马上看到曹娇娇出丑,但是不敢表露出来,生怕曹娇娇看出端倪。
曹娇娇身子微微往后倾,和邻桌的孙依依相视一笑,孙依依立即吩咐了贴身侍女一声,那侍女默默离开了,然后又独自回来了。
不一会儿,一个面生的女子低着头走到曹弯弯身后,俯身道:“弯弯小姐,我家小姐有请。”
曹弯弯皱眉,有事不会过来么,竟然还让她走过去,不过那婢女不肯走,曹弯弯只得跟去了。
曹弯弯走后,曹娇娇将曹弯弯给她的那块点心放进曹弯弯的盘子里,然后将盘子端给曹弯弯的婢女福儿,曹娇娇吩咐道:“你把这点心送到齐国公表妹那里去,若是齐国公问是谁送的,你就说是我。”
福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了曹娇娇的吩咐,悄悄把东西送过去了。
齐宣不解曹娇娇为什么要送点心给孟柔,但是孟柔想,曹娇娇总不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下毒陷害她吧?齐宣就在她身旁,曹娇娇又在对面看着她,孟柔是顾忌面子的人,孟柔也怕齐宣觉得自己小心眼,所以客气的将那块点心吃了。
曹娇娇没有完全的把握她会吃,但是她吃不吃都无关紧要,反正东西送出去了,曹弯弯自会焦虑的。
孟柔吃完点心后,身子开始发热,然后浑身都燥了起来,曹娇娇目不准睛的观察着孟柔的一举一动。
孟柔忽然抱紧了手臂,齐宣总算是发现了她的不妥,搂着她的肩膀问她怎么了。
孟柔皱着一张脸道:“表哥,这点心……”
齐宣急道:“有毒?”
孟柔难过的抓着齐宣的手臂,“表哥,我好痒。”
孟柔当然知道她吃了什么,这痒痒粉就是她给曹弯弯的,越是痒越是不能挠,一旦挠痒了,完全停不下来,到时候身上一块好皮肤都没有了,孟柔可不想自己身子上有任何疤痕!
孟柔小声啜泣了起来,齐宣则怒目圆瞪,曹娇娇毫不惧怕的回应着齐宣的目光,她想了断和齐宣的纠葛,但并不代表她可以任由孟柔欺负。
任何事情,只要她站得住脚,她都会有力的反击回去。
孟柔看似柔弱,定力还挺强的,浑身都被汗浸透了,愣是没挠自己一下。
直至宫宴结束,孟柔出宫上了马车,累的睡着了,药效也过了,否则她今晚也睡得不安稳了,本来孟柔就只想曹娇娇在宫宴上出丑而已,所以没下太重的药,否则孟柔今日自食苦果,就要忍耐更长时间的折磨了。
曹娇娇上了马,齐宣安置好了孟柔,便驾马拦住了曹娇娇的去路。
“曹娇娇,你是不是太歹毒了些?今日宫宴你也敢在我齐家人头上乱来?”
曹娇娇睥睨道:“是我乱来吗?你不如好好问问你的表妹,那下流的药物是从哪里来的,再问问你表妹是何时跟我妹妹勾结上的?”
齐宣道:“一派胡言,我表妹怎么会……”
齐宣想到上次孟柔陷害曹娇娇的事,曹娇娇又不是会说谎的人,那么……事实是不是真的像曹娇娇所说?
齐宣有些底气不足了。
曹娇娇道:“你只管说的再大声些,反正这是宫门口,此事闹开了,若是皇上知道有人敢在宫宴上动手脚,你猜猜是我有罪,还是你表妹有罪?”
齐宣不言不语。
曹娇娇竟然如此有底气,恐怕曹娇娇说的起码有八分真,要是这件事真的细细查起来,恐怕他表妹……真的占不到便宜,而且,曹娇娇亦会无辜牵连其中。
齐宣深思过后,缓和了脸色道:“此事我定会查清,三日后我会给你个交代。”
势与我为敌(三)
曹工驾马上前道:“怎么了?齐国公还是怨你?这孩子秉性尚好,就是性子太要强,将来也是栋梁之才。”
曹工想起齐宣满月的时候,那时他还不是一品辅国将军,老贺国公十分看得起他,也出言鼓励过他,要不是两个孩子没有缘分,他倒是很喜欢齐宣做他女婿的。
曹娇娇道:“无事,爹别担心,齐国公约我三日后相见而已。”
曹工知道自己的女儿做事有分寸,便不多过问了,本来有些细腻的事他也不太懂,也不好意思开口问,曹工对曹府车夫招招手,然后便驾马走了,曹娇娇紧随其后。
回到曹府后,曹娇娇洗漱完毕,静静的躺在床上,回忆着重生后的一切,明明想和齐宣做个了结,怎么感觉两人越走越近了?
曹娇娇拍了拍自己脸,再三警告自己道:你们之间始终隔了个孟柔,孟柔将来一定会被他纳妾的,这样子的亲事,是你能接受的吗?
曹娇娇甩甩头,还是不要了吧,宁愿终身不嫁,也不与人共侍一夫。
曹娇娇睁眼出神许久,几时睡去已不知。
次日晌午,曹娇娇才悠悠转醒。
曹娇娇起身,揉了揉额角,昨夜睡得太晚,现下醒来脑袋有些疼。
曹娇娇喊了一声,红罗青黛就进来给曹娇娇梳洗了,曹娇娇还是朦胧双眼,两人已将曹娇娇梳妆完毕。
曹娇娇完全清醒后,见红罗眼睛下面也是一片乌黑,道:“你怎的昨日也没歇好?”
红罗苦着一张脸道:“宫宴真是累啊,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偶一样,回来之后洗个澡又精神了许多,竟一下子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折腾到大半夜才睡。”
青黛也道:“还说呢,翻来覆去的,我都被你弄醒了几次。”
红罗吐吐舌头,曹娇娇笑道:“不是想去长见识吗?现在可见识到了?”
红罗噘嘴道:“再不去了,还是府里好,小姐纵着我,做什么都不拘着我。”
红罗想到那些路过的宫女和太监们弯着腰的样子都觉得累,从御花园到升平殿,没有一个宫女太监大声喧哗,甚至耳语的都没有,一个个训练有素,哪里像她这样,整天满院子的乱跑,也没人管。
红罗现在才算是真的知道自己小姐好了,既不打骂他们,还善待他们。
曹娇娇其实待下人也是极好的,这些都是蒋妈教她的,毕竟蒋妈自己是做下人的,所以知道下人的难处,曹娇娇还小的时候也是遇到过刁奴的,曹娇娇小时候便是直性子,将那刁奴打的很惨,恶名也就传出去了,她倒是不在乎,我行我素是自小就养成的性子。
林皎虽然去世多年了,蒋妈还活在林皎的随性和善良里,所以对曹娇娇的教育,除了让曹娇娇心存善念,别的就按着曹工的意思来,不拘着她,任她发展。
***
齐宣没有忘记昨天的事,所以他醒来时候就吩咐下人,若是表小姐醒了,就立即喊他。
孟柔以为齐宣是来关心她的,便故意装作柔弱的样子,略略梳齐了头发,披散在肩上,齐齐的刘海衬她那张可爱的笑脸,再是适合不过了。
不过齐宣第一反应不是关心孟柔是否还难受,而是急于知道昨日之事的真实情况。
齐宣迎头便问了:“那糕点中的药物,是否与你有关?”
孟柔愣了,快速藏住眼里的慌乱,迅速否认了。
齐宣似是不信,扳着孟柔的肩膀道:“柔儿,你做错任何事都有我替你担着,但是我不希望你骗我。”
孟柔怎么会那样子就承认了?就算齐宣替她承担了责任,以后心里总是介怀的,觉得她不那么单纯了不是吗?
所以孟柔委屈的低下头,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但是她和曹弯弯的立场变了,曹弯弯变成了准备药物的人,曹弯弯是下药之人,她所有的错就是知情不报而已。
孟柔道:“表哥,这说穿了也只是人家姐妹之争而已,我又怎么好加入其中……没提醒曹姐姐是我不对,可是……柔儿毕竟……寄人篱下,哪里还有余力保护她人。”
孟柔这么一说齐宣就心软了,便安慰道:“我说了国公府就是你的家,你不用把自己当外人。”
孟柔依在他肩头道:“表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柔儿……心里不踏实,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