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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姐儿今儿还问起你,不过。她最近比较惨,前两天禁了足,被她家老祖宗罚抄女诫。”
桃夭如今已不再是从前刚进城时什么都不懂,因而,陆辰儿说的禁足和女诫。她都知晓一二,不由诧异地望向陆辰儿。“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听她说老祖宗一向比较疼她,怎么还会罚她。”
“她和太夫人顶了几句嘴,太夫人气极了才罚她。”
桃夭听了这话,觉得不可思议,晚辈那敢和长辈顶嘴,虽然琳姐儿一向性子跳脱又任性,但平日里从她言语间,也能看得出来,她是极敬重她祖母的,是怎么也不会去和祖母顶嘴的,不由担心问道:“那她还好吧?”
陆辰儿笑道:“禁足今天已经解了,只是一百篇女诫,要花些功夫去抄。”
“幸而,你们都是从小习字,不像我,我最怕写字了。”桃夭说到写字两个字时,脸上害怕的表情极其夸张。
陆辰儿不由伸手轻拍了一下桃夭的脑袋,“上回我离京前,我可记得你是立志一定要练出一笔好字,不会又放弃了吧。”
“没了,我天天都有写,每天都有写五千字,不信你问问春纤。”桃夭似生怕陆辰儿不信,还特意指了指立在一旁的春纤,拉着春纤给作证。
只听春纤忙笑着回道:“这个确是真的,桃姑娘每天都临五千大字,哪怕是这些天生病了也不曾落下,自从桃姑娘来京以后,临的字帖堆起来,都有书架高了。”
陆辰儿听了,不由笑道:“既然这么用功,多少都有些进步,怎么还不愿意给我看你方才手上写的东西。”
桃夭没想到陆辰儿又绕了回来,忙唤了声辰姐姐,伸手揉搓着陆辰儿的胳膊,虽隔着厚实的袄子,但桃夭力气比一般人大,陆辰儿只觉得胳膊肘都得让她折断了,忙推开她,“好好,我不问了,没想到这半年不见,你也有秘密,竟连我也瞒着。”
陆辰儿话刚说完,只瞧着桃夭蜜色的脸庞上,爬上了一层红晕,“辰姐姐。”却是转开了脸。
古怪,这也太古怪了,桃夭一向不知羞涩为何物,如今竟然也脸红了。
“还真有秘密?”
陆辰儿俯过身,轻声问了一句,刚伸手扳过桃夭的脸,谁知桃夭躲开了,却是翻身趴在迎枕上,一张脸全埋到了枕头里去了。
桃夭这反应,陆辰儿越发的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
只瞧着桃夭依旧埋着头,没有应答,陆辰儿伸手拍桃夭的肩头,桃夭看也不看就反手把她推开,还有些担心陆辰儿来抢枕头下的纸笺,又挪了挪枕头,这举动,好似后脑勺长了双眼睛一般,令陆辰儿哭笑不得。
好一会儿,才见桃夭转过脸来,拱起身,侧靠着迎枕,望向陆辰儿道:“辰姐姐这回就别问了好不好,以后,以后我一定告诉姐姐。”
说话的语气软软糯糯,带着几分撒娇的成份,脸上满是讨好的神情,一见她这样,陆辰儿只好不问了。
俩人都不再说这事了,陆辰儿嘱咐她早些休息,便离了这屋子。
外面的雪早已经停了,雪光映射下,依稀能看清脚下的路,陆辰儿便没让绿衫提灯。
回了漪兰堂,才刚在炕沿上坐定,春绸递了过暖炉给陆辰儿,陆辰儿接过,“今儿屋里可有什么事?”
“宣城舅太太寄了信过来,其中有一封是桐姑娘写给姑娘的,奴婢中午的时候去正房拿过来了。”春绸拉开多宝阁最低层,拿出一个信封,罗绮过去接过,放在手里看了一下,从炕头的针线篮子里拿出了一把小剪刀,把封口剪了,拿出信笺递到陆辰儿手中。
陆辰儿放下暖炉,打开信笺,是桐姐儿的字,从头看去。
一旁的罗绮没有去看信的内容,不过瞧着陆辰儿看到后面,嘴角上扬,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很是高兴,于是待陆辰儿折好信,忍不住问道:“桐姑娘说了什么事,姑娘这么高兴。”
“喜事。”陆辰儿脸上依旧笑意盈然,泛着光彩,想遮都遮不住,但却不愿意多说,只道:“我该梳洗歇息了,今儿我答应父亲以后每日都送他上朝,明儿要早起,卯时初刻记得唤醒我。”
“这么早?”罗绮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回过神来才合上嘴,心里不由腹语了一句,姑娘能起得来才是怪事,但却不敢说出来。
陆辰儿瞧着罗绮脸上的表情,哪有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没好气地瞪了罗绮一眼,“就是怕起不来,所以今儿晚上才要早些睡,才要你们明儿早些唤醒我。”
罗绮脸上登时讪讪的,小声地嘀咕道:“奴婢只是觉得早了点。”
“是有点早。”陆辰儿看了罗绮一眼,笑了笑,重新拿起手头上的信,又看了一遍,然后让她把蜡烛拿过来,把手中的信笺给烧了。
峰回路转,陆辰儿没想到桐姐儿和诚哥儿的事,竟然峰回路转。
桐姐儿给她来的信,信中提到她已经和诚哥儿订了亲,而且这事还是得程陈氏一手促成了。
还说,她现在和诚哥儿很好很好。
字里行间透着欢喜,这么说来的话,上次的拒绝,大约是个误会罢了。
只可惜了书不尽言,要不陆辰儿还真想好好问问桐姐儿。
次日清晨,破天荒的,陆辰儿早早的便起来了,在屋子里梳洗了一下,便出了漪兰堂赶去了正房。
东方既白,天还未亮,正房里灯火通亮,到门口时,早有婆子打起毡帘,陆辰儿忙唤了声娘亲父亲,进去只瞧见案几上摆着早食,陆老爷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正就着烛光瞧着手中的象牙笏,看到陆辰儿进来,忙笑道:“丫头过来了。”
陆辰儿笑着应了一声,程氏从下首的太师椅子上起了身,拉过陆辰儿仔细瞧了瞧,“不错,精神还挺好的。”
陆老爷起了身,望向程氏轻声道:“我该走了,今儿让丫头送我出门,你就别出门了。”
“也好。”程氏说完,上前替陆老爷系上斗篷的带子,然后才打发他们父女俩出门。
这府邸不大,从正房去二门,走得慢,也不过半刻钟左右,根本不需要送,只是娘亲自年轻的时候,就有个习惯,每日父亲上朝,都会亲自送父亲到二门上,看着父亲上轿,才回房,数十年如一日,虽中间隔了八年,但自从父亲重新入朝后,习惯依旧不改。
第二百六十五回:坦白
陆辰儿矗立在垂花门前的台阶上,一动不动地望着东边的天空,出神良久,天色一点点慢慢地亮了起来,手中的暖炉都感觉不到温度,一旁的玉翠瞧着着急,不得不再次提醒,“姑娘,该回去了,夫人已派人过来问了。”
这次陆辰儿有了回应,转头望了玉翠一眼,旁边除了玉翠罗绮,还有娘亲屋子里的丫头秋影,“回去吧。”手摩挲着已微凉的暖炉,转身往里走,丫头们忙跟上。
一进正房,就听到程氏问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这么长功夫都能到到皇城兜一圈回来了。”
陆辰儿把暖炉递给秋影,让罗绮帮忙脱了披风,轻笑道:“我很少早起,刚才出去后,瞧着东边天空渐渐泛白,觉得好看,于是在外面瞧了一会儿才回来,耽搁了些许时间。”
“又胡闹。”程氏听了这话不由气结,“还真是少见多怪,天空有什么好瞧的,要瞧可以夏天的时候去瞧,这个时节天寒地冻,在外面站这么久,万一冻着了怎么办,马上就要过年了,年里最忌讳生病吃药。”
陆辰儿坐到炕沿上,挨着程氏坐下,唤了声娘亲,“哪有这么容易生病,我身体可好着呢。”
程氏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握着陆辰儿的手,在手里暖着,“手都凉成这样了。”说着却不免又得责怪玉翠和罗绮不好好劝着。
陆辰儿只得忙道:“没事,我抱一会儿暖炉就好了。”抽出手来,从旁接过秋影递上来的暖炉,抱在手中。
程氏望着陆辰儿,轻柔地替她理了理乱了的鬓角,又道:“你难得起这么早,困不困。要不先吃点早食,再在这炕上靠一会儿?”
“暂时不想吃。”陆辰儿摇了摇头,整个人就仰靠在后面大迎枕上。
程氏见了,拉了床大红遍地金妆花的毯子给她盖上,“那你先躺一会子。”
陆辰儿嗯了一声,望向程氏道:“时候还早,娘亲要不也躺一会儿?”
“我都习惯了,况且这些天我得忙年里的事,可不得空,这会子老刘家的已带着丫头婆子在花厅候着了。”
“要不我跟着娘亲。给娘亲打下手。” 陆辰儿却作势要起来,
程氏忙地摁住她,没让她起来。“明儿吧,明儿让你跟着我,今儿在外面冻了半日,我瞧着你精神不济,还是靠一会儿。再睡着回笼觉。”
知女莫若母。
陆辰儿自小在庶务上就极没耐心,从前让她跟着学时,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因而,听陆辰儿说要跟着打下手,程氏并不当真。陆辰儿纵使真去了,也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
没一会儿程氏便出去了,陆辰儿靠在炕上迎枕上。侧转了身,目光望向窗户上贴着的窗花。
娘亲说她精神不济,她的确有些精神恍惚,脑海中一直在想着,先时送父亲出去时。父亲和她说的话,说的是夫妻相处之道。自回京后,无论是娘亲还是父亲都刻意避开她和离的事,父亲甚至都没有问一个字,这还是回京之后,父亲第一次和她说起。
日子或好或坏都是人过出来的,端看你怎么去经营,把男女之情,化作亲人之情,才经得起岁月的考验,相守白头,能做到相敬如宾就已经不易了。
说不嫁,那都是敷衍的话,女儿家哪有长留在家的道理,除非是招婿在家,如果她愿意,父亲会帮她物色。
能和离一次,但总不能和离第二次第三次,因而,这一次,父亲给她两年时间,让她好好想想,也好好寻寻,这一次会直到她点头,才会让她出嫁。
来来回回,耳边时不时萦绕着这些话,父亲说得郑重其事,容不得她不认真,这也是自和离之后,促使她第一次认真的想着这个问题。之前,除程常棣给出的困扰,她几乎没再去想这些,不论是生了和离念头时,还是和离后,她一直想着就这般留在家里,陪着娘亲和父亲就好,何必再去牵累他人,因而一直有意避开,扔至脑后。
或许潜意识里知道,纵使她想留在家里,父亲和娘亲都会为她打算好。
世俗眼中,女儿家都需嫁人生子,而如今,她要做的只是说服父亲和娘亲,脱开这世俗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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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这一日,晚上的时候,马慧明过来,除他之外,还带了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过来,和他长得有几分相像。
这些是陆老爷和马慧明在书房里说话时,陆辰儿事先躲在书房书架后面,透过书架瞧见的。
陆辰儿知晓父亲这是让她在一旁瞧瞧,但只是她原已打定了主意,因而,只应景般瞧了一眼,也没细看,人就蹲到了书架下,甚至连他们说什么都没留意。
直到在花厅摆了晚饭,陆老爷带着马慧明及那个年轻人出了书房,陆辰儿才从书架后面走出来,拍了拍额头,还是郑重其事地和父亲说清楚吧,要不以后这种事只怕无穷无尽。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