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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国-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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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令张口,一副蛋吞进去,要吐出来的模样。
  转而,他噎了口吐沫:“嫌犯你亲娘的,是祖宗来了!快……快去迎!”
  “哎!”
  *
  巳时,日光渐辣,公堂的锣鼓敲响。
  门堂打开,百姓一哄而入,把公堂里外,围得水泄不通。
  侧面一处视角尚可的墙上,王邪与卫青一坐一站地在那里,注视着公堂内。
  而在他们不远的树上,有个身影闲适地翘着二趟腿,躺在树上,闭目在嘈杂声中纹丝不动地,呼呼大睡着,但神奇的是他还能保持身体的平衡,好似他睡得不是树干,而是一张舒适大床……王邪一早便注意到那青年,对他投去几眼,转而,将注意力转向堂中。
  县令一声惊堂木拍响:“升堂!”顿时衙堂一阵棍棒响起,顿人禁声,不由肃静。
  只是在县令坐下后,又立马站起来……众人见,邱县那了不得的人物雷公正搀着一位衣着富贵,手拿佛珠的老夫人进来。身后,他们又看见,主持着邱县历年大小祭祀的闽巫,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出来。
  公堂一时哄闹开来,但雷公周身带过来的威严气场过于强大,大家也只是压低声音喧闹着,不敢大声喧哗。
  县令要来迎接雷公,却被雷公以手势压住,县令待他落座,才坐下。坐下后,用官袖,擦了擦汗。
  这案还未审……他已然觉得这必定是十分难熬的一日。
  雷公与老夫人、闽氏纷纷落座后,雷公朝县令瞧一眼,县令才敲响惊堂目:“升堂,带犯人!”
  “威武……”棍棒声响。
  雷公与县令眼神之间的互动,百姓都看在眼里,虽还未审……却心中料想预测,今日那名女子能在这般强弱分明的局势中,能得到什么善终的审判结果呢……
  一阵链子声响……邱县百姓的目光都看过去,这一眼,让不少人莫名地心跟着,狠狠一揪。
  七日,不知这女子在牢中遭遇到什么酷刑……她那袭清水罗裙上满是血污渍色,印着她一张丽容,越显苍白如纸,却有有一种说不上的凄美。她艰难缓慢的步履,走得飘零而吃力,若不是两个衙牢抓住她,他们怀疑下一刻,她就此倒下去……她微微垂着眼,却能看得见她流露出冤屈,那强硬挺直的背脊,又透着坚强与不屈,让人瞧着顿生恻隐与心疼!群众中有些人,悄然地握了握拳头。
  君芜走到大堂中间,目光微微巡视,略过县令,文书,雷公,闽巫……最后在老夫人身上,定了定。
  那充满莫大冤屈与凄烈的一眼,看得,老太君顿掐断手中佛珠。手,颤起。
  县令一声惊堂木下:“大胆犯人,还不跪下!”
  君芜收回目光,徐徐,淡然,跪下。
  
  ☆、第13章 拾叁·肃与静
  
  “犯人,你可知罪!?”县令一声喝道。
  君芜抬头,问仔细:“何罪?”
  县令愣了下,忙道:“当是杀父之罪,你先前自首的不是!”县令抬起胸膛,自以为聪明地,想在雷公面前直接让她认罪俯首,好趁早解决此事。
  只是县令直到现在还未认清到,眼前的女子,能被埋了从坟里爬出来,杀父后冷静地善后,刀不手刃火烧整个‘好运赌坊’,逼得邱县最有权力和威信的三个人不得不与她对峙公堂,绝非池中那待人随意宰杀的鱼肉。
  君芜突改供词道:“是,我杀了高氏。但他并不是我生父,他是我的,继父。”君芜顿了顿。
  此时先前有些不知的百姓,一阵交头窃语,因他们之前都以为君芜弑杀生父,有失天下孝道,丢人性根善。这回……原来如此,莫名地对君芜的同情多了点,而且听她邻里说他那继父是个赌徒,肯定不是个很顾家的丈夫。
  君芜有意无意地顿了下,继续:“且他是个灭绝人性的畜生,杀他……”她柔弱的目光,渗透着森冷:“我没有罪。”
  一声惊堂木敲响:“大胆!”县令被她盯得背脊一震发冷,虚张声势地大声质问她:“杀人何来无罪?!满口胡言!”
  君芜徐徐:“梁律第三十九条,‘欲杀人及盗者,杀之,无罪。”她轻轻一语,大堂一阵安静,转而身后爆发议论。
  “肃静!肃静,肃静!”县令猛地拍惊堂木,一连拍了好几下,百姓才渐渐收声。
  他不知,她竟还懂大梁律!
  她森冷的目光一瞬收掉,浅浅笑意浸润眼眸,微微如春风蕴眼。
  县令瞧得大惊咋舌,不知她如何在女鬼和美人之间切换之速!
  而君芜虽是个女子,但她生父却是个极为爱读书的人,他死后,君芜将他生前书籍整理,每每思念生父,都在小屋读君氏生前爱看的书。其中,有一本她看得滚瓜烂熟的,便是‘大梁律’。
  雷公紧紧地盯住君芜,同样心惊道:她竟懂梁律!?
  大梁律在梁国,别说寻常百姓,即使士大夫都不甚清晰,非刑部与史官对其上下熟知不可,她……果真只是一名寻常村姑?
  君芜见县令不语,问:“大人难道不审问,我为何言此?”
  县令回神,不知觉顺着她的话问道:“啊……你……你为何言此!?”文书转身朝着县令瞠了瞠目,一看县令竟被这女囚牵着鼻子走,赶忙上前暗中掐了一把县令!
  “哎呦!”县令低声叫疼,脸色扭曲地瞪了眼文书,但见文书对他使眼色,方醒了醒,定了定心神。
  猛地,他拿起惊堂木,狠狠一拍!这拍,是为自己压下一口惊。
  君芜待他落下堂木,声音不轻不重地答:“在回答大人之前,我想请民女的几位邻里上公堂,问言几句。”
  县令:“这……你问什么言?”县令开始对君芜有些正视的警戒,有些懵地疑惑。
  君芜牵动嘴角,笑得微妙。
  县令头皮一阵酥麻!
  转而,她正色:“当日高氏赌输后欠下大笔银两,故将小妹卖与痞人,后夜回买大醉,回来对我小妹和母亲施以拳脚打骂。我从外赶回见小妹即将被他用桌椅打死,情急之下,才与他发生争执,失手错杀了他。”她避重就轻地叙述当日的情境,说着尾音悲切着些颤抖与哽咽:“大人……!当日如此喧哗,邻里亦非聋耳,小妹孤零的无助哭喊,母亲痛心疾首的求助,与高氏丧灭人性的打骂声交织,他们必有听到!请让他们上堂对质,还原事实真相!还民女一个公道!”
  她说完,目光猩红,又正气凛然。
  这次,身后的哄闹声炸开。
  不知为何,好似一直梗在众人胸中疑惑,被她这抑扬顿挫的叙述,找到了答案。
  百姓中很多那觉得这么柔弱美妙的人不可能是杀人凶手,终于得到了解释。于是有人抒声道:“原来如此……”
  而大家几乎都未有多质疑,不由点头。
  理智的天平选择性地,一时,导向他们眼中此时的‘弱势’。且百姓都有些忘了他们是来看雷府与此女之间的纠葛案审,此时只剩下对高氏先后卖女赌博打虐妇人的鄙夷与唾骂,甚至有些握着拳头骂道:“真该杀!”情势,逐渐往君芜倒向。
  县令再次懵了,不知作何反应。
  文书过去,掐了他一把,他才惊觉,狠拍堂木!“肃静,肃静!”
  怪的是,这回他喊一声百姓就肃静了,县令有些呆懵。
  有些瑞瑞不安地,县令看了一眼雷公,见他脸色铁青,眉头蹙锁,打了个寒噤,凉复了些心智。
  他想着,此案必须得停一停了!
  待他去后堂理一理思绪与雷公商议一番……恩!抬头,县令想说休堂……可,几个百姓从人群中……哄哄然地跑到堂上。
  其中一个妇人表情甚为丰富夸张,抖动着眉毛,比手画脚。
  上前几步,她朝公堂扑喊疾声道:“大人!我可以作证,君芜的继父是个货真价实的畜生啊!他平日就是个品行低劣之人,深受邻认所避,欺辱打骂妻女更是家常便事!我乃君芜左邻,阿芜平日待人良善温和,品行端礼,与她那受人敬重的生父极像的,断不会贸然杀了高氏!那夜……民妇果真听到他那屋传来君家小女的哭喊救命声与高氏的高声骂喋交杂!只是毕竟人家家事,我等不好插手,故作聋哑……大人,此女千古奇冤,不可判罪啊!”
  “混账……”县令还未骂完……又上来一拨人:“大人是啊是啊!高氏是个畜生,那夜我也听到了君小妹哭喊得厉害!”
  “以为家事,高氏又不讲理,我们才装作聋哑,不知……哎!”
  “大人,阿芜无罪!高氏就是个畜生,该杀!”
  “是啊是啊!”
  县令:“住口!”惊堂木拍不断民众的非议,“威武……”棍棒敲击地面响起。公堂里一阵肃穆,那十来个邻人心有所戚,方禁声,身后议论方渐弱。
  忍不住,县令用衣袖擦了擦汗:“下去下去!本官没叫你们上来,何公然捣乱公堂秩序!还不速速退去!”邻人还想说什么,后方一个邻人朝后方望了下,扯了扯另一个邻人的袖子,那为首的妇人大义地举手,踮脚,高喊一句:“阿芜是无罪的,高氏该杀!”才退去。
  她喊完,人群这回看着,倒是出奇的冷静。
  许多百姓不再喧闹,而是屏息凝神地看着、听着,不时看着那个满是血污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对君芜无限的同情、悲切色。
  雷公对于公堂的出奇安静,有些察警。他觉得,此时的形势已悄然发生对他们十分不利的逆转,虽然还未审他们这段,但情理已占据优势地偏向那个微微垂头,看似无比悲烈冤屈的‘可怜’女子。
  “阿弥陀佛……”老夫人闭眼一句,没想到她身世如此凄惨……心中的愧疚无限拉开。
  雷公看了眼老夫人,视线朝人群中看去,方才那后面邻人所注视的方向……隐隐看到一个黑衣背影,往后走去……黑衣,他眯了眯眼,寒光乍现。
  君芜以为还要费些力气,才能让邻人出来对质……平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麻木的‘邻里’,此时如此‘声明大义’的表现,她心中倒是奇怪了。转身,君芜看到一抹黑隐去的一角,心微动,似有些明白,垂目轻转:原是他……
  抬眼,君芜觉得时候已到!
  :“大人!”她一喝。
  县令惊吓看她。
  君芜:“此‘我杀案’因民女母亲与小妹已被歹人掳走,无法为我作证,证据不足,还望大人为我找到母亲与小妹,于堂后取证,还民女清白!请暂待审……”
  县令忙点头,就差拍手道‘甚好!’。
  转目,君芜眼中有着关切,温和地看向一旁亦有同情与些愧疚神色的老夫人,老夫人与她视线交织,看到那双良善温和的眼睛,越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我见老夫人面容似有倦意,不如我们先审‘我被杀’案吧……”
  老夫人:“……”
  “咳……”一直不说话的雷公终于出声了,县令赶忙朝他看去。
  雷公站起身来,一时大堂笼罩一股震慑之气,众人不敢造次。
  雷公朝着君芜定定地看上一会,甩了袖子,竟上前把老夫人搀扶起,不发一言地带着老夫人朝后堂走去。
  不见,身后民众既有对他的畏惧神色,又突而有一些隐隐的情绪火苗攒动着。
  那火苗,是长期受压榨的贫人对权贵富人的一种压抑的仇视。
  随着雷公不发一言地拉着老夫人退堂,县令也决定立马丢弃他的节操,跟随雷公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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