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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钱!打伤我老大,还想走?告诉你,没门!”
稍微壮实一点,脸上有颗黑痣的混混提高音量恐吓道,激动之下还飚出口水,姜薇皱起眉头,往后退了一步。
混混以为她怕了,心里暗自得意,“现在知道怕了?赔五两银子,外加陪我们睡一晚,就放你走,如何?”
说着搓了搓手,这妇人当真有韵味,凹凸有致的身材,也不知睡在身下是何种滋味。
不知他一介蝼蚁何来的勇气,敢威胁她?
“不如何。”
话落,众人就见出声的混混被一脚踹飞,随即另一个混混也未能幸免。
留你们狗命!
姜薇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人,刚欲抬步走。
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这是做什么!散开散开!”
刘全终从人群后方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人群中心的姜薇遗世独立的姿态,似乎每次见她总会见到这一幕。
恐怕又有人遭殃了!
“你怎么在这?”
“犯法?”姜薇反问道。
刘全忠被她噎住了,假意咳了几声,转移话题,转头看向一旁卖烧饼的大叔道:“出了何事?”
他心里自知,以姜薇冷淡的性子,询问半天,估计也蹦不出一个字。
卖烧饼的大叔将前因后果讲了出来,听完刘全忠忍不住扶额。
萧家媳妇咋如此彪悍!
转念一想,萧清南也不是吃素的,印证了一句话。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随后吩咐属下将昏厥的三人抬到医馆
见姜薇准备抬脚走了,她这是将烂摊子留给他收拾吗?
他连忙喊道:“等一下!”
姜薇转头看了他一眼,“还有何事?”
“我需要询问他三人后,你才能走。”
面对她冰冷的目光,刘全忠心里苦,他也不想,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这事总得走一下程序。
再说了鬼头这人经常在镇上犯事,总得去牢头关几天。
随后心里叹了一口气,县令昏庸,鬼头所犯的事足够杀头了。
可是鬼头用勒索敲诈百姓的银子收买了县令,一旦犯事最多关几天,很明显走过场。
前头一会,鬼头强迫镇上卖豆腐的女儿委身与他,当晚卖豆腐家的女儿吊死在房间。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县令大人的一句,自尽与鬼头无关,便打发了卖豆腐家的。
“你放心,既然是他们先招惹你,你不会有什么事,我保你无事。”
他担心的事情,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如今天色不早了,倘若再不回去,萧清南他们估计会来寻她。
“不行,天黑之前必须回村。”
刘全忠闻言,面色为难,试着商量:“这样,我差一个衙役去清河村报个信,等事情解决了,再送你回村如何。”
他也明白她一个妇人家外出不方便。
姜薇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帮我把东西带回村。”
刘全忠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她不给面子。
随后吩咐大廋去接她手上的东西。
大瘦接过东西,由于低估了米的重量,踉跄了一下,立马稳住身型,没走几步就累了。
这要是走到清月村,手废了不说,恐怕天都黑了,会误正事。
“亭长,能不能坐驴车。”
“随你。”
“报销吗?”大廋犹豫了一下,掐媚道。
“报!”
刘全忠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几文钱都要报!这小兔崽子抠成啥样了。
医馆
吴大夫查看了三名混混的伤势,捋了捋胡子,开口道:“三人胸肋骨皆断了好三根,而且是比较严重。”
随后依次替三人将肋骨复位,用绷带将其固定好。
他又忍不住开口,语气隐约透露出一丝赞赏:“何人下手如此精准,三人皆是左边肋骨中间部分断裂,而且力道控制十分准确,差一寸肺就会被肋骨戳伤。”
闻言,刘全忠看了一眼旁边稳动如山的女子,心里升起冷汗。
庆幸他从未为难过她,否则他也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吴大夫顺着他的视线,瞟了一眼面前的女子,粉黛未施,却肤如凝脂,面若桃红,一双眼睛清澈见底,但眼神淡然,缺了一丝灵动性。
“是你?”
姜薇“嗯”了一声,目光打量着面前的白胡子老头。
从他的分析中,姜薇觉得这人还有两把刷子,摸骨术十分精湛。
“你学过武?何人?”
吴大夫接着追问道。
姜薇略做思考,开口道:“我家夫君所教。”
门外的萧清南听到了姜薇唤他夫君,至于其他话被他自动忽略。
心里酥酥麻麻,唇角上扬,眉眼含笑,戏虐道:“娘子,唤我何事?”
第五十七章绢花
明亮的医馆,突然暗了下来,紧接着又重新恢复光明。
刘全忠看向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按理说大瘦应该还在路上。
“你怎么来了?”
“接我娘子。”
萧清南没有看他,视线盯着姜薇,她头上那朵艳俗的绢花,显得生动活泼了一些,有了一丝烟火气息。
大步走过去,眼底充满担心,“可有哪受伤。”
刘全忠不着痕迹瘪了瘪嘴,偏过头,不去看他们。
你几时见过你娘子吃亏!
吃亏的也是别人好吗?
“无事。”
姜薇瞄到他额头有许些汗水,应该是走路太急了,递了一张方帕给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萧清南接过,粗略的擦了一下,“活干得差不多了,让岳父帮忙看着,便来接你,结果半路上碰见他的人,说你出事了。”
随后他抬手将她头上歪了的绢花别正,“喜欢绢花?等会再买几朵。”
姜薇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假装淡定道:“送的。”
“你别着好看。”
萧清南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见她冷眼瞪了他一眼,才收回了手。
刘全忠已经懒得腹讥了,这是赤裸裸的区别待遇!
“咳咳…咳,后生,我们这是医馆。”
吴大夫看不下去了,提醒道。
闻言,萧清南想起正事,恢复冷漠脸,盯着昏迷的三人,眼神闪过一丝狠意,“是他们?”
要他娘子娘子陪睡?
呵!活腻了!
“娘子,出去一会。”接下来的事情,不适合姜薇看。
姜薇看了他一眼,心下明白他这是准备教训他们,随后直接走了出去。
突然传来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呼,一声比一声大,听得医馆外面的人毛骨悚然,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紧接着吴大夫和刘全忠眸子带着惊恐,面色苍白,匆匆的跑了出来。
两人同时看了一眼姜薇,随后退避三舍,似乎是什么洪水猛兽。
离远点,保平安!
姜薇眼神闪过一丝诧异,望向悠然走出来萧清南,“你把他们怎么了?”
再断几根肋骨也不至于叫成这样。
她忘了全天下的男人都有一个致命弱点——命根子。
“没怎么。”
“走吧,趁这会天还没黑,再买几朵绢花。”
似乎刚才血腥的一幕不值一提,萧清南牵着她的手,两人出了医馆。
刘全忠张开嘴,想到刚才的场景,识相的又闭上了嘴巴,随后看向吴大夫道:“吴大夫,那处能治吗?”
“根都断了,你当老夫是神仙转世吗?”吴大夫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再说了这三人平日作恶多端,能治他也不治。
命根子断了也好,免得祸害好人家的姑娘!
“话说,这事你怎么解决?”
那位小兄弟虽然是为他娘子出气,但总归是柳河镇的一桩好事。
刘全忠也想到这茬,苦笑了一声,沉思半晌,“今日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若是他依旧要将鬼头三人带回县城,估摸着萧清南可就麻烦。
哎,就当他今日眼瞎,什么事都没瞧见。
“也好,柳河镇也算少了三个祸害,医药费算老夫的。”
吴大夫捋了捋胡子,又重新进了医药堂。
……
这边的萧清南和姜薇两人又踏进了布庄,刚准备打烊的老板娘见他们来了,眼里带着诧异,随即热情道:“妹子,你们怎么来了?可是落了什么东西?”
“买几朵绢花,布料好一点的。”萧清南开口道。
闻言,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定是那朵绢花取悦了他。
没曾想送了一朵一文钱的绢花,还带来了生意,“等着,我这就拿给你们瞧瞧。”
老板娘将柜子里用布袋包起来的绢花摆放到柜台上,解释道:“这些都是用细麻的边角做,比粗麻的绢花柔软,且花样子好看一些,五文一朵。”
随后指着左上角的几朵绢花,“这几朵稍微贵些,十文一朵。边角这些都是绣娘绣的,特别是花芯,是用了细珠。细珠虽不值什么钱,但总归费的心思和时间要多一些。”
萧清南细细的挑了一下,除了黄色的那朵绢花,其余的五朵都买了。
姜薇自然留心到他的举动,暗自沉思,他似乎对黄色很忌讳。
上次冷战似乎也是因为那件黄色的衣裳,若说仅凭不喜欢而置气,绝不是萧清南的作风。
……
老板娘笑着将两人送出了布庄,走之前还送了一块方帕。
此时天色已是灰蒙,镇口处已经没有驴车,两人只好走路回村。
两人在路上一刻也没做停留,期间萧清南本想让她休息,结果发现走了几公里路她的气息依旧很平稳,诧异之后也未开口询问。
回到家中时,天色已经黑尽了。
黑色的幕布挂了一轮弯弯的月亮,周围点缀了零星点点的星星。
见两人终于回来了,姜武汉心里的担忧卸下了,“总算是回来了,闺女出了何事?”
今日亭长的手下大廋,替姜薇将东西送回家,他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问大瘦又不肯说。
其实大瘦得了萧清南的吩咐,不许透露姜薇发生的事,唯恐他们担心,慌乱。
“无事,别担心。”姜薇略带安抚的意味。
“那就好,饿了吧?去姜家用饭,你娘还在屋里等着,估摸着急坏了。”
突然姜武汉拍了一下脑袋,“对了,米和布匹我拿回姜家放着了”
“清南走后马春泥来了一趟,将屋子翻了一遍,幸好你娘机智,说是米和布匹是我们托人从镇上带的。”
“马春泥没翻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走之前将柜子里剩得不多的炒货拿走了。”
姜薇和萧清南对视了一眼,两人皆皱了眉头。
姜薇更是不解,马春泥明知上门会吃苦头,为何还会多次上门找事。
她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狗改不了吃屎。
何况马春泥这种连灰都要抓一把走的人,岂会眼睁睁的看着萧清南起房子,而无动于衷。
马春泥心里还是忌惮她和萧清南,特地瞅着两人不在家才上门。
她又不蠢,被人打了左脸,又怎会将右脸伸到别人眼前打。
“麻烦岳父大人了。”萧清南歉意道。
姜武汉笑了几声,摆了摆手,“这有什么麻烦的,一家人甭说两家话!”
第五十八章姘头
姜家院子,微弱的油灯,在微风中摇曳。
依稀瞧见院子里坐着的一堆人,谈笑晏晏。
听见脚步的声音,众人看向门外。
见是他们三人,姜立强脸上堆满笑意,“可算是回来了,老婆子快去将菜炒出来。”
李淑芳连忙应了一声,起身招呼姜李氏道:“梅花跟我进去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