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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知县大人愣了一愣。
镜辰立马狐假虎威喝道:“大胆!见到湘梦公主还不下跪。”
湘梦公主!知县听到后,夸张地连滚带爬跪到了青衣女子面前,连连磕头道:“下官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公主恕罪。”
湘梦公主何许人也?竟然吓得这知县面无人色。龙鳞在心里诧异想着。而后他却是发现,公堂之上,大到知县大人,小到捕快衙役都是纷纷跪了下去,唯有他和镜辰还站着。
湘梦公主冷着脸,睨了龙鳞一眼,但却没有计较他未跪。随后才慢悠悠道:“平身吧。”
知县大人在师爷的搀扶下这才爬起,浑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天知道他究竟有多怕这个湘梦公主。
早闻,湘梦公主天女之姿。在盛产美女的南湘,她更是被冠以国色之称。国色国色,天香国色,说的就是湘梦公主。否则她怎会连封号,都带着国号“湘”呢?
绝色是一回事。这个湘梦公主,还是一个绝对不能惹的主儿。一来,是湘梦公主向来冷脸,便是脾气都是不好,据传是十分护短的。且,当今圣上更是疼爱这个女儿。
圣上有多疼爱湘梦公主这个真不好明说。反正早在许多年前,湘梦公主就一意孤行的决定了自己的婚事儿,私自逃离皇城后便不知所踪。可圣上震怒归震怒,却并未处罚她。莫说逐出皇室,便是连封号都没有剥夺。
这知县只是一个七品小官,皇亲国戚从未见过,自然是没见过这个最负盛名的公主。虽未见过,但光凭她的容貌性情,却是和传闻极为吻合。
“不知公主驾临,请公主上座。”知县抹着额角的汗珠,想将其迎上公堂的主位。
湘梦公主却是不动,反而是冷眼看向知县,“你可知本宫是为何事而来?”
只一眼,知县的后背就渗出了冷汗,“下官……不知,还请公主明示。”
湘梦公主一个宛若实质的眼刀,让这知县心生一种“我就是个废物”的羞愧感觉。
而后,湘梦公主睨了金龙一眼,金龙立马会意,开口说道:“这位大人无法断破此案,公主是特意前来协助的。”
知县听闻,面有欣喜,但更多的是尴尬。“下官无能,麻烦公主了。”
金龙这才继续说道:“林松这桩案子,之所以会成为悬案,原因很简单。”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才道:“便是因为是贼喊捉贼,所以真凶一直未有被怀疑,更甚是逍遥法外!”
此话一出,四座惊愕。赵明更是面色大变,连着腿都开始微微发颤。
龙鳞很是惊讶金龙的话,但也没到震惊的地步。他转过头去,正好将赵明的表情收在眼里。呵,这个家伙。
金龙又道:“三年半前,这位少年路过此地,于林家借宿。隔天,这位少年要离去之时,在村口撞上了林松。林松向这位少年索要钱财,少年声称没钱不给,林松便示意同伙动手,要强抢其妹子卖到妓馆去。少年自是不肯,便出手反抗。而后林松被少年们打晕了,同伙几人被反揍了一顿后就跑了。”
说到这里,金龙故意侧眼问赵明道:“证人,事实可是这样?”
赵明张张嘴,却是说不出一个字眼的辩驳。
“证人的供词肯定是说。待他回去之时,林松已经死绝,随后就报官了吧?”
师爷点点头,“是的,他的供词是这样的。”
金龙一副了然神情,说道:“林松虽然晕了,但却并无碍。随后少年们便离开了。”金龙顿了顿,又笑意盎然问师爷道:“其实后来呢。是咱们的证人回了去,看到了林松系在腰间的钱袋,而后起了贪念。随后……”金龙没把话说出来,却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没有!大人冤枉啊。”赵明顿时跪了下去,替自己申辩道:“林松本是我好友,我怎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没有?”金龙疑惑地反问。“我可是查到,林松死后隔天,你去了镇子上小赌了一把,却是将钱输个精光。你并不富裕,却是输掉了接近十两银子呢。”
所有人都目光不善的看着赵明。“请问死者家属,可知林松死时身上有多少钱财?”金龙问冯大姐道。
“是九两六吊钱。”冯芙肯定的给了一个数字,解释道:“那钱是我攒着要给我婆婆买药的。是林松前一夜从我这里拿走的,装钱的荷包上还绣着芙蓉。”
金龙双掌一拍,摊手道:“赵明杀害林松抢走了钱财后,却是报了官,将罪责都推给了这个无辜的少年。而也正是他去报的官,因而一直没有人怀疑他。”
说完,金龙还有意无意睨了知县一眼,随后又转过头来,痛心疾首的对赵明道:“你方才还好意思说你是林松好友,有你这种杀害好友的好友吗?你这等不义之人……”说到这里,金龙突然找不到词来骂赵明,便愤愤地一挥袖袍。
“大人!这只是他的片面之词,他没有证据啊。我怎么可能因为区区几两银子就去杀人啊?”赵明跪着爬到知县的腿边,抱着他的腿哭喊道。
知县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而湘梦公主却是横了赵明一眼,冷言道:“证据?你要本宫给什么证据?”
“告诉你!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的话就是证据。”镜辰又一次“狗仗人势”呼喝道。“不然你的意思就是我娘故意陷害你的?”
镜辰这样一说,湘梦公主的面色就不善了起来。
知县本还在犹豫。湘梦公主身份尊贵,她的话是不能忤逆,可这断案,确实不能全凭臆测。他本还想出言相劝,但一看到湘梦公主似是覆了寒冰的眼眸,顿时没职业操守了。“将赵明押下去,细细审查,定要审出真相来!”
第一百七十章 青凰二更求收
赵明被拖了下去,喊冤的声音逐渐远去。知县缓和一下表情,来到湘梦公主面前狗腿说道:“公主想来也累了,不如在这衙门后院安心住下。下官立马派人去溯湘皇城禀报,差人接公主回京。”
他这是一番好意。谁知,那湘梦公主却是冷眼一横:“自作主张。本宫何时说过要回京?”
被她这一说,知县顿时有些尴尬,但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可得罪不得。便苦口婆心劝道:“公主,这儿虽然是穷乡僻壤,但下官也知这么多年来,圣上很是记挂公主……”
“闭嘴。”湘梦公主的脸色顿时更冷了,“本宫若想要回去,自己会回去。”
原本威严肃静的公堂,此时却是寂静无声。片刻后,湘梦公主似乎是厌烦了,对镜辰说道:“咱们回吧。”
知县一急,想要拦下湘梦公主。照着圣上对这位公主的宠爱,若是自己将她给送回了京,圣上龙心大悦,那……日后便是连跳三级都不是不可能吧?
“公主殿下请留步……”知县话才说了一半。
“本宫倒要看看谁敢拦!”湘梦公主一声娇叱。话音刚落,金龙就挺身而出。他双掌运气而推,平地里就起了一阵大风,吹眯了场上所有人的眼。
“走吧。”镜辰趁乱招呼上龙鳞。而金龙一击得手,飞身抢走桌案上属于龙鳞的包袱,回身大手一抓就拉上了龙鳞。
待大风停下,别说湘梦公主了,就连嫌疑人龙鳞,都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四人来到冯大姐的院子里,牵走了乌雅,一道往西而去。
“镜辰,此番真是多谢你了。”龙鳞对着身边的镜辰微笑道。虽然这次算是无妄之灾,他这回犯在南湘,龙鳞从没想过有人会来救他。镜辰的出现让他很是惊喜,虽然即使镜辰不来救他,他也能无恙脱身,但他依然很是感激。
一边的金龙很是不服,没好气道:“臭小鬼,可是我最先得到消息这才报给少主的。要是换一个人,这点芝麻大的小事,谁理你啊?”
龙鳞哑然失笑,从不知金龙竟还会像一个小孩子一般的邀功。不禁莞尔道:“是龙鳞麻烦您了,多谢金龙前辈。”
金龙哼了一声,这才作罢。而另外一边,湘梦公主却是轻蔑的看了龙鳞一眼,“你便是轩辕龙鳞?竟然让我儿连赶三天的路,来到这穷乡僻壤,就是为了来救你。”
这个湘梦公主虽是有些高傲,但龙鳞很清楚,这次如果没有她的身份,他便是人跑了也少不了被扣上一顶“逃犯”的帽子。况且她是镜辰的娘亲,自然也算是一个长辈。
于是,龙鳞客气道:“草民见过公主,多谢公主相救之情。”
见他还算有礼,没白费镜辰救他的情义,湘梦公主本是寒凉的神情稍稍缓和,对着龙鳞点点头。
一边的金龙却是说道:“青凰妹子你总是这么冷漠,就不能笑一笑吗?你要是常笑,定还能美上三分。”
青凰?龙鳞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金龙原是飘渺阁四护法之一,掌管西棱上下所有业务。上回听他们说,北凰的护法叫银鲛,想来这位湘梦公主,便是南湘的护法,青凰。只是不知,管理东璃的护法又是谁人了。
是了,她还是阁主夫人,是百里夙的妻子。百里夙倒是厉害喔,竟然将南湘第一美人,皇室公主给拐跑了。
真的是拐跑啊,身为公主本就金枝玉叶,况且还是最为受宠的公主。结果人家愣是舍弃了一切跟他跑了,现在竟然还不愿意皇宫里去。
“要你管。本座已经足够美了。”她瞥了金龙一眼,没好气说道。
“是是是,我管不着。”金龙摊摊手,又继续说道:“不过也是,也就百里这家伙能受得了你这个脾气了。”
青凰没有多语,只是冷下脸来。反而是镜辰不满道:“金龙伯伯,你现在没有职位,说话倒是越来越过分了。”
龙鳞也是笑了笑。可不是吗?金龙现在无职在身,却是敢调侃阁主和阁主夫人了。他可记得,他之前在百里夙面前,可是恭恭敬敬喊着他“阁主”的,这会儿倒是直接叫“百里”了。
只见金龙拍拍镜辰的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语气道:“少主若是不满,待得哪日成为阁主了,便将属下踢出飘渺阁好了。”
镜辰撅撅嘴,没再吭声。他老爹跟他说,对有能力的人是可以稍稍容忍的,到时候才能更好地奴役他。
反而是青凰哼道:“你真是越老越不像话了。”
金龙耸耸肩:“被你们两夫妇奴役了这么久,我还不够凄惨啊。这几句话根本就难以抵消我这几年受的苦。”
他这话很是没大没小,甚至可以说是以下犯上。然而镜辰母子二人却都是无言以对。
龙鳞适时出声,缓解了无言的气氛。“对了,金龙前辈,林松的案子真如你所说吗?”
“自然是真的。”金龙自豪道:“能有什么事儿,是咱们飘渺阁查不到的?”
龙鳞无奈。他可算是见识到飘渺阁的力量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飘渺阁竟然都能查得一清二楚。
这回无妄之灾算是给自己的教训,也是给自己长长记性。他也终于知道,有些事真的还是斩草除根的好,否则便会留下祸患。
金龙委托龙鳞带个话给乐羽,说自己在溯湘皇城一切安好,让乐羽自个儿也要努力将金客来抓在手中。
龙鳞有些诧异他竟然知道金客来里那些个组长不服从乐羽。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