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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转的亭廊在假山曲径之中,景色迷人,不远处娇笑的如蝶舞飘忽而来,不见人只闻声便可知这园亭的奥妙非一般可得。
在齐家随从引领之下前行的岑寐寤有些懊恼。
早日接到了齐家的帖子,本不想来,可掀开帖子,那当中娟秀又带着几丝锋利的字迹还是让她心生了好奇。
她不过只是个七品县主,来京也不过匆匆一瞥,这位来日的皇子妃竟然就请了她!
果然,她入了齐家的眼!
那位未来的皇子妃身在高位,理应傲视苍穹,怎么偏偏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不知道该说那个齐家女目光如炬还是浅显单薄。
只是到头来她还是来了!
这倒是说不清她是不是也俗气的无聊!
很快,亭廊尽头,但见一间花房立在当中,隔着轻纱潋滟之色,花房中一众的女子们娇声含笑,好不热闹。
看到她过来,不少女子冲着她露出惊讶的目光。
第一百四十九章齐舜华&岑寐寤
能进出齐家的女子无不是名门淑女当中翘楚,她们可见岑寐寤的美丽双华,却不记得这是谁家女子。
“雍县县主到!”
齐府侍从低呼,众女恍然,当中数女转头看向一人。
那女子立在众女之中,细长的凤眉,眸如星辰,玲珑琼鼻,粉腮微晕,滴水樱桃般的朱唇,嫩滑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轻盈,脱俗清雅,傲视众女。
齐舜华看着来人,眼中也是微微一闪。
前几日岑家另个女子赴宴,她曾去瞧了眼,虽言谈很是谦和,可流露出来的粗鄙还是让她不齿,即便有几分姿色模样,在京里也不过是末流小官儿侍妾的命。本以为这个岑寐寤比其妹好上几分尔尔,却不想竟是有天壤之别。
面容端庄,眉目清冽,如空谷幽兰,而唇角轻勾,芳华乍放,似无尽风华,鄙睨众生。
她不过一区区县主,何来的如斯姿态!
齐舜华走过去,两女相对。
“齐小姐?”岑寐寤道。
“县主?”齐舜华扬眉。
暗流涌动,四周都霎时无声。
岑寐寤似若未觉,之色,莹莹一体,可谓贵重。
在齐舜华所知的岑寐寤的消息中,知道十一殿下在她被敕封县主时曾赐给她一枚如意。
现在竟又送了她一枚。
还真是有趣!
旁边的众女不知道原委,只是眼瞧着这样一枚绿莹莹的如意都不由露出讶色。
这个雍县县主还真是家财丰厚!
听着身后传来的低呼讶声,齐舜华弯唇,笑的越发绚烂。
众女早就坐好了位置,岑寐寤来的稍晚,却也被齐舜华安排在了右首,齐舜华左首是当朝琼州县主,五品,年纪与岑寐寤相仿,其父乃先帝的肱骨之臣,看着岑寐寤的目光颇为不善,似是很不愿与岑寐寤相交。
岑寐寤好像全然不曾察觉,颌首行礼之后便看向了在场的一众贵女。
大齐传承百年,贵女俱都是诗画独特,别有风情。便是岑寐寤也不得不说个才色俱佳!
岑寐寤看着入神,主座上的齐舜华含笑盈盈,似有若无的看向对面的琼州县主,琼州县主唇角勾起轻弧,又看向当中的众位贵女。
花香辉映,香气怡人。
没一会儿,众女便转到了主座。
“早就听闻县主乃陛下敕封,说不得在诗词咏叹之中别树一帜,不知道我们众姐妹有没有这个幸甚得县主指点一二?”上前来的贵女明媚耀眼,眨着眼睛无比的清纯可爱。
随后还有几名贵女,亦是点头,青黛的双眼看着她,就好像若是她不展示一番便是无比的罪过。
只是岑寐寤的年纪比她们都要长一些,又是县主之尊,这般要求就有些无礼。
岑寐寤似是无奈,“齐小姐……”
“县主不妨一试!”齐舜华笑意盈盈。
“琼州县主也在,我还是不献丑了吧!”岑寐寤道。
琼州县主优雅的抬了抬手,“关我什么事儿,这是舜华的花宴!”
语气轻飘,只言不提。
岑寐寤微笑,“如此,寐寤就献丑了!”
岑寐寤起身,移步到了桌案前。
桌案前早已经布满了先前贵女们所提的诗词。
笔墨温婉,更还有几人有了大家之风。
岑寐寤面带赞许,抬笔随意挥墨,一旁瞧着的数名贵女眼中流露些许不屑,只是随着岑寐寤手中的笔墨落在纸上,那些不屑立刻化作了惊讶不敢相信。
笔墨如勾,似云似烟,更还带着让她们倾羡不已的随意之姿。而再看那诗词,更是让她们徒然汗颜。
“一夜新霜著瓦轻,芭蕉新折败荷倾。耐寒唯有东篱菊,金栗初开晓更清。”
“芳菊开林耀,轻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
“攉秀三秋晚,开芳十步中。分黄俱笑日,含翠共摇风。碎影涵流动,浮香隔岸通。金翘徒可泛,玉斗竟谁同?”
只是转眼,三首诗词成。
不提诗词中与她们那般小女儿姿态完全不同的大气凌然,只是这笔墨当中的锋利就让众女的呼吸一滞,几乎喘不上起来。
一开始齐舜华与琼州县主并不以为意,察觉到桌案四周的异样之后也过了去。
待看到那笔墨上的铁画银钩,两人的面上都露出惊骇之色。
琼州县主的祖上是军功起家,她在家临摹的也是先祖的字帖,可怎么也描不出先祖笔下的杀伐之气,父亲说她是过惯了雍容的日子,又是一女子,所以没办法做到先祖那般。可眼前的这个岑寐寤笔下的凌厉之势竟是丝毫不逊于自己的先祖。
这样的女子惹不得!
至少在这女子面圣之前,她是惹不得!
齐舜华唇角微抿,盯了岑寐寤稍许,摇头轻叹,“若非是亲眼所见,还真是没想到能作出此等诗词的竟是我大齐县主!县主能有此才,当是我大齐之幸呢!!”
“齐小姐所言不差!”
“当是如此!”
“县主真是厉害呢!”
“……”
众女娇声恭维。
岑寐寤颌首还礼,“诸位小姐所作浅酌低唱,旖旎温娥,亦是难求珍品,只是寐寤自幼便为奔波,经历的多了些,难免有些男子气势,只是在这里确是献丑了!”
这里都是女子闺阁诗卷,借景抒怀,暗慕倾心之地,岑寐寤这几首诗词虽意境明朗大气,颇有大道,可在这众闺秀之中,也的确是格格不入。
众女先前的恭维说不上是违心,可总也有些不悦,只是京城子女的自傲何曾让她们对一个外来的女子恭声。现在听着这位女子自承“献丑”,众女的心里也便愉悦了几分,各自看向岑寐寤的眼中也多了几分诚意。
齐舜华脸上的笑容却是微微一沉。
她方赞了诗词尚佳,那个岑寐寤竟是说“献丑”。
这是在打她的脸!
隔着数道高墙,齐府之外,齐家的车马径直驶入,到了前面齐家男丁的院子方停下,车上跳下来一人,面貌与齐舜华有几分相似,一副倜傥不羁之色,小心的四处打量了几眼,转身又把车帘掀开,“没人,下来吧!”
车子里下来一人,赫然正是淳于珖。
第一百五十章给自家挖墙眼
还没等淳于珖站稳,齐詹台一把抓住淳于珖的胳膊,“殿下,您可是说好的,给我画一幅画!”
“呱噪!”淳于珖睇着他。
齐詹台嘿嘿一笑,“我这个人对那些朝政政务上不了心,喜欢的就是画作!这好不容易逮到殿下,还不趁机赶紧的捞一把!”
“来来,这边——”
齐詹台拉着淳于珖,在自己的宅子里偷偷摸摸就像是做贼。
“殿下,其实您是来见我妹妹的吧!”
“……”
“您早就该来了,我妹妹那个丫头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若是您不仔细瞧瞧,到时候娶错了人该怎么办!”
“……”
“不对,这种事情也没必要殿下亲自出马吧!难道说皇上已经认定了我家妹妹为殿下的皇妃了?”
“我回了!”
“别啊,殿下,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
“嘿嘿,殿下,我怎么瞧着您脸红了呢?别人看不出来我可是能看出来,当初殿下作画初被太傅夸奖时,我就在殿下身后,正瞧见过……哎呦,殿下别打……我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
诗词歌赋过后,齐宅的侍婢奉上香茶糕点。
众女也从花房移到了另一侧的厅中。
几盏屏风相隔,点点的幽香在四周萦绕,当中摆着京里众女的寻常玩意儿,有纸牌,有射壶,还有刺绣种种。
众女们很是喜欢,老实坐在一旁喝茶的没几个,大都跑去玩儿了,连琼州县主也去了射壶之地,拿起一枚精致的金银箭扔过去。
那方热闹不已,岑寐寤坐在座位上安静品茗。
正中主座上的齐舜华时不时的看向岑寐寤,便是在场最愚钝的贵女也都出去了,让出来僻静之地。
齐舜华放下茶盏,一举手一投足优雅无比。齐舜华问道:“听闻县主是从邕城而来?”
“是!”岑寐寤道。
“那与十一殿下甚是相熟了?”齐舜华笑道。
“殿下待寐寤甚是关照,寐寤感激不尽!”岑寐寤道。
齐舜华眼中微闪,这女子也知道在她面前说不得谎。
“殿下就是这般温和,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有识之士在殿下麾下效力!”齐舜华道。
“……”岑寐寤不语,只是微笑以对。
齐舜华唇角微勾,“殿下以孝为先,天资聪颖,仁慧无双,殿下善作画,自幼便是习大家之作,殿下十岁时,京城大家便言无法再为殿下之师。殿下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小公主,喜食芋头,善观山石之美,常穿红白锦袍,步伐龙章,身健骄姿,焉得是人间龙凤!”
说道最后,齐舜华的面颊也微微泛红。
齐舜华岑寐寤落座一侧的墙上挂着幅画,画上一副美人儿图,婉约卓然,而仔细看去,可看到美人儿图上竟有一双清亮的眼睛。
一墙之隔,齐詹台看的看的兴致勃勃,还不忘冲着坐在桌子另一侧的十一皇子殿下挤眉弄眼,“我妹脸都红了!”
“……”
淳于珖白了齐詹台一眼。
齐詹台也是与淳于珖自小长大,只是因齐詹台的性子还有背后的齐家,淳于珖鲜少与他一起出行,不过便是如此也是幼年情意,非一般可比。只是这年半未见,这个齐詹台竟然连自家也弄上了这等行径,怕是也只有他了。
齐詹台笑嘻嘻的靠到了淳于珖身侧,“殿下,我也是没法子,我家妹妹结交的那些贵女们姿态俊美,偏又看不起我,不让我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也是没法子!不过殿下,您可别小看了掏墙眼这个本事儿,要是想要在那些女子跟前尤其是我妹那个丫头的跟前神不知鬼不觉,可是难的很!不过,我家的小妹对殿下还真是……”
齐詹台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着墙壁另一头传来模糊的声音。
“殿下之俊美,我邕城人人皆知!”
“……”
齐詹台一口气差点儿没憋在喉咙里,别看他算是自幼与这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