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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屋子里竟围了十七八个人,其中参加比试的不过三人,除了主考官便是解忧、太子妃、江楚绣和她们的贴身婢女。
季瑶无心比试,只将目光牢牢落在太子妃脸上,太子妃自然也察觉到了她异样的神情,笑着扬了扬蒲扇道:“怎么了?本宫脸上有东西?”
“是英招冒犯了,还请娘娘责罚。”季瑶躬身淡定行礼,听她说了无妨才直起身子将视线转到沙盘之中。
祝商和丁子元已经进入了厮杀的局面,但他还是分出心来打量了季瑶两眼,温和又有力的目光似乎在告诉她,不必紧张,凡事有他。
季瑶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将注意力转到沙盘上,刻意睁大的眼睛到底还是慢慢失去了焦点,她想起江楚绣之前说的话,太子妃是因为忌惮她嫁入东宫争夺王妃之位才起了杀心。
可是太子妃为何会觉得她想要嫁入东宫,难道是太子说了什么?
“我输了,输给祝兄心服口服。”
挫败的语气忽然传入耳中,季瑶回过神来探着脑袋一看,丁子元守的城已经被祝商破了,破的那么轻而易举。
若是换作她,只怕会死的更惨,一颗心不免跳动地更快,按照规矩,她要与丁子元、祝商分别比试。
且不说祝商吧,就是在丁子元面前她也是输的很彻底的,“那么请姚兄开始吧。”丁子元将棋子退回原处,他倒是想试试这几日频出风头的姚英招到底有几分能耐,看向季瑶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挑衅。
季瑶缓步走到原先祝商站的位置,视线扫过对方的陷马坑、机桥还有分守得当的士兵,如此严实的防守,她难以想象祝商是如何轻松打败的。
“嗯……”
“我……”季瑶踌躇了两声,终于咬牙狠心指着城门道,“先锋队火攻!”
丁子元撇了她一眼,手指在城门之后的小渠一划,嘲讽道:“开闸放水,我这的地势可比姚兄高了足足半丈,再配以这雨阵般的弓箭,只怕姚兄这先锋队是要尽数阵亡了吧?”
季瑶脸色一白,有些不知所措,目光一扫右翼军,将将要开口忽然注意到祝商微妙的眼神,又将目光转到了骁骑军,丁子元的脸上登时闪过一丝失望。
“我从西面进攻。”
丁子元忙将中军移到西面阵地,如此一来,城门防守松懈了许多,但苦于水攻和箭林进不得半分,季瑶正打算让右翼军从右边,也就是东面进攻,又见祝商摇了摇头。
这右翼军难道就动不得了吗?季瑶诧异地想了一阵,脑中白光一闪忽然明白了祝商的意思,嘴角带着笑意将先锋队的火攻移到了右边,右边地势低,且多是沙地,如若放水,势必会同归于尽。
丁子元皱眉抿嘴道:“加派弓箭手三千。”
“一万右翼军全攻东面,襄阳炮三百跟上。”季瑶说着看向祝商,见他微微颔首才知道自己这步没有走错,果不其然,丁子元脸一黑,嘴张了又张竟没说出半个字来。
他本就自负又看不起季瑶,这番轻视导致大局不稳,后面已没有必要在走下去了,否则会死地半点颜面都无,踌躇了大半日才艰难地吐出:“我投降……”
季瑶迎上侧坐一旁的几个美人投来的诧异目光,不自然地避了开去,适逢祝商从她身边走去,用不大不小正好两人听得到的音量问道:“你想赢吗?”
季瑶不大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走到防城那一方,心不在焉地摆弄了一回,她知道自己并不是祝商的对手,细细琢磨祝商方才的话,忽然想起他从前说,他来这里是为了将来有一日能够进入东宫,为太子效力,并不是为了赏金而来。
对面那人已然摆好了棋子,做出大战一回的神情,季瑶心里也不确定他是否真的会让自己赢,但还是着急地用口型告诉他:“我想赢。”
岂料,祝商在那一刻垂眸看着沙盘,一脸的严肃,手一指,厉声道:“杀。”
季瑶被他这气势汹汹的进攻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强压住慌乱的动作勉强应对,可是祝商的进攻却是越来越猛,就在她以为自己无力抵抗就要投降之际,祝商兵败如山倒,局面一下明朗起来。
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季瑶按部就班地防守反攻,余光依稀瞧到祝商嘴角一抹笑意,心里一暖不免有些感激。
“我输了。”祝商垂手抬起脸,定定地看着她。
“好呀好呀!”主考官很是欣喜地拉过季瑶的手,脚步急速往院子里走去,对着院子里站着的百来个七试小生道,“本官宣布,夺得七试魁首的人是姚英招!”
“什么!”
“居然是他!怎么可能?”
“呵,我早想到是他了,上回弓箭有问题为何没有严查?也不瞧瞧人家是什么背景什么身份,不过一个比试罢了,夺得魁首又有什么稀奇的。”
“也不尽然,他的棋术和画技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确实很出彩,况且那弓箭世子都说了是他给的,总不能逮着这件事说不完了吧?”
……
季瑶的心思却不在底下的议论声中,她的眼睛始终盯着两个侍卫,他们正吃力地抬着一箱金子往她跟前走来。
“姚公子看,这便是太子殿下许诺的五千金,此刻它们都是姚公子的了。”主考官示意侍卫打开箱子,金光熠熠惹来一阵哗然,就连他自己也忍不住晃了晃眼。
季瑶喜滋滋地弯腰去看,这就是她们常家的金子,她今天终于可以把这五千金一锭也不少地带回去了。
“诶呦!”
不知是谁忽然撞上她的后背,季瑶踉跄着脚步险些摔倒,“咚”地一声,稳固乌发的木簪忽然被人抽~了出来,不动声色地丢在地上。
一头乌发一下散了开来,幽幽百合花香也从发间散出来,面前这百来个人的眼睛都直了,那撞到她的人正是太子妃,此刻由良玉扶着,一脸抱歉道:“是本宫没注意,不碍事吧?常大小姐。”
☆、第四十五章 栽赃嫁祸
往前比试之时,彼此不过匆匆一瞥,继而将心思都落在比试上,比试结束后,季瑶不是低着个头,就是很快消失在众人面前。
所以很多人虽然听过她桩桩件件的大事,却还是头一回如此认真地打量她,素净的脸和那双耀耀生辉的眼睛实在是吸引人,与她身旁浓妆艳抹的太子妃一比,更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没想到她竟是女子,还长得这般貌美……”
“我等惭愧啊,竟败在了一个姑娘手上,姑娘才貌双全,有勇有谋,夺得魁首是理所当然的事啊!”
太子妃眼底的得意登时消失不见,白着一张脸说不出半句话来,觉得眼前这些睁大了眼睛的男子十分可恶,一口气还未咽下去,身旁有人忽然附在耳边轻声道:“娘娘不要生气,这些人也就是胡诌乱语,太子殿下和季瑶断然是没有关系的。”
“你说什么?”太子妃峨眉一扬,压着几分怒气看向江楚绣,江楚绣迎上她的疑惑的目光显得十分惶恐,忙道,“原来娘娘未曾听见,是楚绣失言了,楚绣或许是听错了。”
“讲!你都听到了什么!”
太子妃这一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季瑶抬眸看向她,目光一紧却是落在了太子妃身侧那张清秀的脸上,不知何故,那清秀的脸上竟闪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被季瑶瞧了个仔仔细细。【零↑九△小↓說△網】
江楚绣往她耳边又凑了凑,压着声音道:“我方才听到有人说,太子殿下对季瑶这般好,是有纳她为正……纳她为侧妃的念头。”
太子妃听了这话十分地不淡定,她知道东宫与常家有着密切的来往,亦知道太子与季瑶见面的次数有时比她还多,但这都不足以让她心生害怕,直到方才她亲耳听到有人说季瑶的美色压过了自己,这才不淡定了。
“今日太子殿下不在,所以让本宫来住持这最为要紧的比试,本宫不是不讲理的人,身为女子破坏七试规矩本宫可以不与你计较。”太子妃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一双眼睛褪去妩媚十分凌厉地盯着季瑶。
季瑶心里嘎登一跳,隐隐觉得有些不妙,果然听她肃声道:“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比试的赏金是由你们常家提供的,以奖励金陵德才兼备的文人,你可倒好,化身男子使用卑鄙的手段夺得魁首,就这么舍不得常家那五千金吗?!”
人群顿时又一片哗然,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该信还是不该信,季瑶不知太子妃是如何得知此事,面对她的质问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
纵然她可以抵着嘴狡辩一二,可这毕竟是不光彩的真事,她如何也开不了这口,一张脸便红的有些吓人。
“凡事讲个证据,若是娘娘不能拿出证据,岂不是白白冤枉了英招?寒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祝商淡定地缓缓吐字,让季瑶很是惊奇,不免多看了他两眼,竟没从他脸上找出一丁点的吃惊。
难不成他早就知道了?季瑶不禁打了个冷颤,尖利又嘲讽的声音将她的注意再次吸了过去。
“有人告诉本宫,他亲眼看到常季瑶半夜潜入众义院,紧接着那日便丢失了试题,被盗走的试题定是在她房中!诸位若想知道真相,随本宫去一搜便是!”太子妃极为笃定地说出这番话,坚定的语气让季瑶有些怀疑,当初那份试题自己是否忘了烧毁。
“怎么,你怕了?”太子妃狭长的凤眼一眯,透着一丝戏谑的神情。
季瑶对上她的这双眼,身躯猛地一震,她父亲的账本还藏在房中,太子妃此举该不会是奉了太子的命,想趁机盗走账本吧!
不等她应声,太子妃水袖一拂,直直地撞开她带着众人往院外走去,季瑶六魂已去了三魂,她实在是害怕那账本落到东宫,虽然账本背后隐藏的东西还看不出来,可这不代表她看不出来,别人也看不出来。
“你怎么了?”祝商见她神情异常,凑过去才问了一句,季瑶却根本没听见他这关切的话,拔脚就往前追了去。
等她追上去,挤进屋子时,才发现这里已被翻得不成样了,柜子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里面的东西尽数洒在地面,就连衣服也被丢在地上随意踩踏。
而那显眼的账本就被压在柜子下面,露出一个角来,季瑶见了不由松口气,原来太子妃此行并不是为了账本……
不过这口气到底是没让她松舒坦了,良玉满脸喜意地捧着一叠宣纸从里头跑出来,大声道:“娘娘,娘娘,找到了,就是这些了。”
在场所有人闻言都伸长了脖子去看,见到那白纸黑字果然是试题,便都不言语了,一时间只听太子妃好不得意的声音:“可不就是这些吗?常季瑶,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们常家的门楣都要被你丢尽了!”
一叠试题毫不客气地全砸在了季瑶身上,季瑶蹲下身一看,这根本不是那日祝商给她的试题,显然是有人要存心诬陷她,羞辱她!
这个存心要羞辱的她的人,此刻便站在她面前,轻摇蒲扇道:“这件事该如何处置呢?让本宫好好想想,毕竟常家在金陵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本宫会尽力给你一个体面的处置,不过现在,你必须对着这里所有人磕三个响头,毕竟是你……捣乱了比试!”
季瑶不理睬她,拾起地上的宣纸不紧不慢地整理,起身大方迎上众人目光道:“倘若我真的盗了试题,我为什么不烧了它们?我怕冷,从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