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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在能让她回府,她一定夹起尾巴做人,再也不和花畹畹作对了,她一定听老太太的话,她一定温良恭俭让。
在府里,就算老太太没有最疼她,可也没有人敢像刘香秀这个野丫头一样一天到晚打她。像驱使奴隶一样驱使她!
这些话。安念攘在心里喊破了,叫破了,也说不出口。
如果来的是大姐姐。而不是大哥哥,就一定能看出她的异样。
她中邪了才会这样温柔的笑,这样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她是中邪了,她是中邪了!
安沉林是听不到安念攘心里这些话的。自然也就对真相一无所知。他只是听着刘香秀绘声绘色地描述安念攘每日在这乡间过的健康又有趣的生活。
和安念攘一起吃了蒋氏准备的饭菜,蒋氏又备了好些新鲜的蔬菜、野味让护卫装上马车。
于是安沉林挥手和安念攘说再见。
“二妹妹,回头我再来看你!”
“好,改日。大哥哥和大姐姐一起来看我。”安念攘甜甜的笑容,乖巧地挥手说再见。
这才是他的好妹妹呀!
安沉林心满意足坐上马车返程。
安念攘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叫苦不迭。
这就走了?
老天。这就走了?
哦,不!
安念攘在心里发出凄厉的叫声。面上却依旧温文尔雅的笑容。
刘香秀看戏一样看着安念攘,觉得她现在就像只任人摆布的布偶,于是等安沉林一走,又开始捉弄安念攘。
因为药效要到晚间才退,所以现在的安念攘简直逆来顺受,无论刘香秀要她做什么,她都没有反抗,而是笑嘻嘻、笑嘻嘻的。
刘香秀甚至让她吃了后院先前倾倒一地的猪食,安念攘也是埋头吃得津津有味。
刘香秀暗暗在心里佩服,花畹畹到底用的是什么神药,如此神奇,又如此可怕。
其实,花畹畹这药叫做“一日迷迭香”,是前世蓟允秀在一次征战沙场时从番邦敌营弄回来的,番邦人用此药来迷惑我军将士。
蓟允秀将“一日迷迭香”带回京城后,让花畹畹对它的成分进行了仔细研究,花畹畹不但详解了它的成分,还研制了解药,助蓟允秀大败敌军。
那日出城去找八皇子,偶在路边看见一种药草,竟是制作“一日迷迭香”的主要成分。花畹畹顺手带回了百花园,信手制作了这药水,谁知安念攘竟成了第一个试药之人。
花畹畹到了农庄,并没有急着去见方联樗,因为安念熙还未走。
于是她只在农庄附近逗留,傍晚时分,便看见安沉林的马车一行经过农庄外,护卫进去农庄请出了安念熙。
待姐弟二人离开了农庄,马车行得远了,花畹畹才进了农庄。
农庄上的仆妇因为花畹畹先前陪着安沉林在农庄上住了很长一段日子,所以认得花畹畹,便将花畹畹引到了方联樗住的屋子外。
花畹畹让闲杂人等退下,推开了屋门。
屋内,方联樗正坐在桌边,捧着一本书随手翻阅。
不是很认真,看起来百无聊赖,却也还是有一股子专注的精气神在。
推开屋门,看见捧书的方联樗,花畹畹的脑子里闪电般闪过安念熙的声音: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一贫如洗的穷书生,门不当户不对,我的爱情注定没有好下场,如果没有沉林这个大房嫡子,可就另当别论了,我可以留在安家,招我的爱人做上门女婿,可是安家大房有沉林这个长孙嫡子,大房庞大的财产和我这个女儿没有一丁点的干系,所以要保全我的爱情,只有牺牲我的弟弟!你们的洞房花烛夜,我在沉林喝的合卺酒里下了毒,原本是要将沉林的死嫁祸于你,可是沉林却在临死之前乞求我,只要我保全你,那么我对他做的一切,他到了地底下也不会追究,他会在另一个世界真心地祝福我……”
“我这辈子所要保全的不过是一份卑微的爱情,因为这份爱情,我成了一个害死亲生弟弟的恶魔,而你却要撕碎我不惜用操守和性命换来的爱情!”
“为了成为他的妻子,我不但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还拒绝了平王的婚事,可是他却告诉我,他爱的不是安家的大小姐,而是安家的童养媳——花畹畹!”安念熙咬牙切齿,涨红了面孔,“你抢走了我的爱人,我也要破坏你拥有的一切幸福,你的丈夫,你的后位,你辛苦换来的一切都要被我掠夺!”
“我夺走了属于你的荣华富贵,却夺不回本来属于我的爱情!你知道吗?他今天入宫求见我,他说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只要求能从冷宫带走你。花畹畹,你注定是我这一辈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哪怕你是个不能说话,手脚瘫痪的废人,你亦占据他的心。只有你死了,彻底灰飞烟灭,才能泄我心头之恨,才能让他彻底忘记你!”
“花畹畹,今天是元月初一,你的生辰,亦是你的死期!”
此刻方联樗的面孔仿佛有无数的闪电在游走,令花畹畹整个人向后趔趄了一大步。
前世,她在临死前还在苦苦纠结:那个他到底是谁?是谁对她如此痴心,而他的痴心,竟成了安念熙报复她的利器,将她的一生彻底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竟然是他吗?(未完待续。)
☆、第127章 前世今生
安念熙只知道他是个乞儿、小厮,身份卑贱,所以她让他读书求功名,一心希望他做个平步青云的书生,却不知道他是身世离奇的七皇子。
一个普通书生,因何能入宫向贵为皇后的安念熙求情,从冷宫带走她?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此刻,花畹畹心潮澎湃,思潮起伏。
怎么会是方联樗?怎么会是方联樗?
她从樱雪那儿知道安念熙苦恋方联樗的秘密,也没有联想到方联樗就是前世那个书生啊!
此刻,看着捧书的方联樗,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前世,国公府里多年童养媳的生活,自己对这个方联樗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她到死都没有见过他一面,这一世他救了她,她也救了他,猛然才发现他们的纠葛竟然从前世就开始了吗?
花畹畹看着方联樗的侧面,面露哀戚之色。
方联樗啊方联樗,你可知你害得我好苦啊!
若不是你,安念熙为何要针对我?
如果不是你,安念熙不会报复,她不会入宫与我争夺皇后之位,不会入宫抢夺我的丈夫,不会入宫害死我的孩子,而我亦不必被拔去舌头,挑去手筋脚筋,在冷宫受了十年苦楚。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而最后,就是你一句要带我走,彻底激怒安念熙,她和蓟允秀那个渣男一起赏了我一杯夺命的毒酒!
你把我原本光灿夺目的一生打入最底层的低谷,竟是因为……
花畹畹不敢想那个理由,但不得不想。
竟是因为。安念熙说的,你……爱我吗?
花畹畹想及此,浑身颤抖起来,腹腔里有一股恶心的感觉翻江倒海。
她的手重重地搭在门上,阻止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摔倒。
方联樗听到响声,回过头来,见是花畹畹。立即绽露笑容。放下书本,迎上前来,拱手作揖。道:“大少奶奶!”
花畹畹此刻看着方联樗的目光多了许多许多冷,看到他,她就仿佛看到禄真如何惨死,自己如何惨死。还有安沉林如何惨死……
安念熙说过,就是为了爱上一贫如洗的他。想让安家同意招赘他上门为婿,才出手毒死自己的亲弟弟的!
见花畹畹面色惨白,唇上也丝毫没有了血色,一双眼里含怨带恨。方联樗有些被吓到。
他上前扶她,嘴里关切道:“大少奶奶,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花畹畹却像躲避毒蛇一样。一把推开了方联樗,心里的怨恨翻江倒海。最后化作一口心血,从嘴里喷涌出来。
“大少奶奶!”方联樗骇然。
花畹畹却是两眼一黑,双脚一软,整个人栽倒。
方联樗顾不得男女大防,抱住花畹畹。
心里着急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又想花畹畹来看自己不知道其他人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不敢轻易喊人来,只能将花畹畹抱进屋子先。
让花畹畹躺到床上,使劲掐她人中,等花畹畹悠悠醒转,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花畹畹哪里肯喝方联樗的水,一把推开那碗。
碗从方联樗手里摔落,掉在地上,碎了。
方联樗隐忍道:“少奶奶,你到底怎么了?”
花畹畹之前不还对他和颜悦色吗?怎么变脸变得如此快?
“少奶奶,是联樗拖累你了吗?联樗会离你远远的。联樗这就答应八皇子的要求,离开京城……”
花畹畹唇角扯出一抹落寞的笑,她从床上挣扎着起身,哑声道:“不必了,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梅妃娘娘已经答应了我放过你,你的命她从今往后都不会要了,所以你离开京城也好,不离开京城也好,都没有人再稀罕你的狗命了!”
方联樗一喜,立即道:“多谢少奶奶救命之恩。”
花畹畹眼里泪光闪烁,她救了他的命,可是谁能还她禄真的命来?
她的禄真,她的儿子,她的心肝宝贝!
“你好自为之!”
花畹畹恨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越过方联樗,径自离去。
骑上小红马,花畹畹在马背上颠得晕头转向,也不知马儿跑了多久,她便从马背上栽了下来,滚到路边去。
醒来时,夜已深沉,满天的璀璨星斗。
身边燃着一堆篝火,传来阵阵暖意。
花畹畹挣扎着坐起身来,耳边响起方联樗的声音:“大少奶奶!”
花畹畹一凛:“我怎么在这儿?”
“大少奶奶骑着小红马离了农庄,然后晕倒了……”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放心大少奶奶,所以从农庄追出来,在路边发现了大少奶奶。”
花畹畹从地上爬起来,方联樗连忙扶住她,花畹畹扭头怨怼地看着方联樗,方联樗一怔,继而松开了花畹畹。
方联樗道:“大少奶奶,天太晚了,城门怕是早关了,你今晚……”
方联樗欲言又止,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回农庄去吧。”
花畹畹想,在这荒郊野外过一夜,只怕自己要被冻死。
让方联樗将自己扶上马,牵着马缰,缓缓地行走在山道上。
这一夜,国公府里倒是相安无事,花畹畹出府前就谎称自己是被皇太后接去宫里住一夜,所以谁也没有怀疑。
次日一早,花畹畹推开屋门,发现方联樗正站在屋门外,两只黑眼圈,眼睛里布满红丝。
“你难道一夜未合眼?”花畹畹问道。
方联樗答:“少奶奶在农庄住着,联樗不放心,所以在少奶奶门外守了一夜。”
花畹畹叹了口气,想怪责他的话也不好再说出口,毕竟他也是为了她着想。但是感谢的话她更加说不出口,隔着前世那么多记忆,她对他如何感谢得起来。
“少奶奶就在农庄用早膳吧,用过早膳,再让农庄的人送少奶奶回府。”
花畹畹点头,于是方联樗让农庄的仆妇给花畹畹上了早餐。
早餐桌上,花畹畹默默吃着稀饭,方联樗一旁静静侍立,并不敢打扰她。
花畹畹忽而抬起头看他,道:“大小姐喜欢你,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
花畹畹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来,叫